花了足足半個時辰的時間,徐兆傑才是平復了徐凱身死帶來的悲傷低聲說道:
「進來·····················」
聽到徐兆傑的召喚,身為副將的徐凱立刻走進了營帳中,小心翼翼的來到了徐兆傑的身旁。
「徐凱是怎麼死的?」徐兆傑低著頭沉聲問道:
劉朝虎聞言組織了一下語言講述道:
「末將剛才詢問過了,曹長平妻弟曾超瞞著曹長平乾的,曾超他父親大哥都是死在咱們手上,他對咱們是恨之入骨,一直吵吵著讓大帥您血債血償,所以這一次他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徐凱來到了歷城的消息,所以趁著夜色率親兵突襲了徐凱居住的客棧。」
「曹長平本來給徐凱安排了不少的護衛,所以曾超襲殺雖然突然,但是那些護衛還是保護好徐凱突圍了出來,本來徐凱大人已經差不多安全了,但是不知道被哪裡射來的一支冷箭擊中了脖子當場斃命!目前曾超已經被曹長平關押起來了,不過聽說齊軍中有不少人給曾超求情,我看曹長平十有八九不會拿曾超怎麼樣。」M.biQUpai.coM
聽著劉朝虎的講述,徐兆傑眼神中閃過一抹精光冷冷的問道:
「奉武軍派往歷城那個外事司副司長蘇儀近來有什麼動作?」
「歷城方面沒有傳回來關於他的消息!」
劉朝虎搖了搖頭說道,說完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試探著向徐兆傑問道:
「侯爺,您是說奉武軍在背後搞鬼?」
徐兆傑眼神浮現出一抹厲色恨恨的說道:
「不管和奉武軍有沒有關係,既然我弟弟死在了歷城,那總得有人給他陪葬·····················」
「告訴歷城方面我們的人!七天之內把蘇儀的腦袋給我送回來,我要用此人的項上人頭來祭奠我弟的在天之靈!」
「是!」
見著徐兆傑如此憤怒,劉朝虎也是神情一肅,生怕連累到自己身上,當即便想要領命而去,不過他還是晚了一步,就在他還差一步就要走出營帳的時候,他的身後再次傳來了徐兆傑的聲音。
「董誠那邊現在有消息嗎?」
面對徐兆傑的詢問,劉朝虎先是一愣,然後轉頭朝著徐兆傑說道;
「還沒有!不過請侯爺放心我們一直在密切關注著董將軍所部的動向,一有消息我們會送給侯爺您的!」
說完劉朝虎觀察了一下徐兆傑的神色,又是開口補充說道:
「侯爺您也不要太過擔心了,葉明盛他也是人不是神,他就算想破腦袋,也絕不會想出侯爺您會派董將軍繞道齊魯去截殺他,照我來看想必這個時候,董將軍已經取了他葉明盛的項上人頭,馬上要回來給侯爺您報喜呢!」
雖然明知道劉朝虎說的這些話是在安慰自己,但是徐兆傑聽到這些話心裡還是多了一絲慰藉好受了很多···························
沉吟了一下徐兆傑沉聲吩咐道:
「傳令給王岱,讓他手下的三萬人馬停止前進!」
此話一出劉朝虎有些詫異,他十分不解的說道:
「大人王將軍的三萬人馬已經到了亳州,再有兩天時間就能抵達小何山,我們就可以向封丘發動進攻了!現在豫軍的主力已經被奉武軍剿滅的七七八八,豫軍現在只有一座玉京城,只要董將軍幹掉葉明盛,那麼奉武軍就會立刻兵敗如山倒,這中原大地就將是侯爺您的囊中之物!」
徐兆傑聞言搖了搖頭說道:
「民間有句俗語,有多大肚子,吃多少米飯!這話很糙但理不糙,我還沒有那麼大的胃口把冀豫吃進肚子里,更何況我們要在冀豫用兵,你覺得馮克勤會怎麼做?」
聽到徐兆傑這麼說,劉朝虎這才恍然大悟有些慚愧的說道:
「還是侯爺深謀遠慮,是末將目光狹隘了,要是讓馮克勤知道在冀豫用兵,他肯定會在康陰一帶發起反攻的,想要把我軍趕出淮南,甚至可能還要攻打安慶,到時候我軍腹背受敵就非常難辦了!」
見劉朝虎反應過來了,徐兆傑微微點頭然後又是問道:
「馮克勤他最近在安慶做什麼?」
劉朝虎想了想回答道:
「最開始被上官宏遠調停后,馮克勤讓淮軍仍舊保持警惕,在康陰一帶修築營寨防止我軍反戈一擊,不過自從知道我軍轉而北上之後,馮克勤他們就彈冠相慶,戒備放鬆了很多,聽說馮克勤前幾天,還新收了一對母女花,日子過的十分逍遙快活·······················」
聽到這個回答,徐兆傑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姓馮的這回是死期將至了!」
此話一出劉朝虎臉上先是一愣,然後慢慢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
就在他準備開口問些什麼的時候,徐兆傑卻是先向他微微額首說道:
「你想的沒錯!不管這次葉明盛死不死,我都要先幹掉馮克勤!」
聽著徐兆傑如此斬釘截鐵的語氣,劉朝虎猶豫了一下說道:
「可是萬一葉明盛沒有死到時候奉武軍拿下冀豫,我軍就和奉武軍沒有任何緩衝地區可言了,安慶就暴露在奉武軍刀鋒之下!」
對此徐兆傑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知道我這一次,我為什麼要讓董誠借道齊魯嗎?」
說完不等劉朝虎回答,徐兆傑便是冷笑著自問自答道:
「我就是要拉曹長平下水,這廝想的非常好以為能夠獨善其身,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那他可把葉明盛想的太簡單了,葉明盛要是沒死這回肯定饒不了他,不過葉明盛這個狗東西最擅長的就是裝孫子,難保他為了順利拿下冀豫暫時不搭理曹長平,等拿下玉京之後再跟曹長平算賬!」
「所以我還要在挑撥一下,讓蘇儀死在歷城,只要蘇儀死在哪裡,曹長平就再也說不清,也沒有任何退路了,他只能夠跟葉明盛血戰到底,曹長平手下還有個五六萬人,有了他的幫忙想來豫軍還能堅持一段時間,有了這段時間足夠我們拿下馮克勤了························」
聽著徐兆傑這樣一番謀划,劉朝虎十分佩服的豎起大拇指說道:
「侯爺!您實在是太高了,把葉明盛,曹長平,馮克勤他們全都玩弄於股掌之中,把他們玩的團團轉!」
對於劉朝虎的馬屁,馮克勤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心中充滿了感慨,自從曹長平答應他計劃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立於了不敗之地,區別在於是大贏和小贏而已,而董誠和那五千精銳騎兵,就是他付出的代價,不論是否能夠斬殺葉明盛,他們被全殲的宿命從出兵那一天就已經註定了!
而且以葉明盛之能,曹長平和高宗昌兩個人綁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現在高宗昌麾下的豫軍已經被打殘了,就剩一個曹長平也是獨木難成,堅持不了多少時間,可能在今年之內奉武軍就會徹底拿下齊魯和冀豫,再次兵戎相見的時候,自己將會碰到一個更加強大的奉武軍,到了那時自己即便順利拿下淮南,在整體實力還是遠不如奉武軍啊!
一想到這個徐兆傑便是感覺壓力山大心中滿是苦澀和蕭索,如果他早幾年得到安慶這個機會,局面絕不會像現在這樣,摸摸嘆了一口氣,徐兆傑握緊拳頭,眼中滿是不甘之色,儘管葉明盛現在佔盡天時地利人和,但是只有還有一口氣在,他就要和葉明盛斗到底,分個你死我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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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京,仁厚大街,
上午巳時一刻,在數十名巡城司衙役的護送下,數輛簡樸大氣的馬車,停在了白府的門口,接一位體態嬌媚,珠光寶氣的豐腴美婦,在丫鬟小心翼翼的攙扶之下,緩緩走下了馬車向著府門走去,似乎是感受到了道路兩旁百姓羨慕嫉妒的目光,她白嫩嫵媚的臉龐上,浮現出了一抹驕傲的笑容。
「這是誰家的娘子?如此的嫵媚動人,還有巡城司開道?」
「這戶白家是新搬來的的吧?之前怎麼沒聽說過啊!」
「這小娘子體態如此風嫂,她相公晚上恐怕得累死在她身上!」
「兄弟慎言啊!這戶白家是從遼陽搬來的,據說和葉大帥有著很深的關係!」
「我可聽說這白家本來是遼陽的土包子,可是人家白家老太爺會生,生了貌若天仙的女兒,給咱們葉大帥做了小妾,這不現在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兩個兒子一文一武都在奉武軍中當了大官!」
「啊!這麼說來,剛剛那個小娘子,豈不是葉大帥的夫人!哎呀,冒犯了,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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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百姓隱隱約約的交談聲中,白媛媛走進了白府,她父親白萬豪和她的兩位嫂嫂崔氏,胡氏以及府中的一眾丫鬟,僕人都站在門口等著她。
「女兒見過爹爹!」來到白萬豪面前,白媛媛屈身行禮道:
白媛媛剛一行禮,滿面笑容的白萬豪便是小心的將女兒扶了起來叮囑道:
「好好好,你身子不便,可要千萬小心一些!」
「嗯!」
和父親說過話后,白媛媛又是跟兩位嫂嫂崔氏,胡氏相繼見禮,儘管身為嫂嫂但因為身份有別,崔氏和胡氏對白媛媛,也是十分的客氣,甚至神情舉止還帶有一些恭敬。
就在一周之前一直渴求被葉明盛播種的白媛媛,終於是得償所願成功懷上了葉明盛的孩子,正巧這個時候白媛媛的父親白萬豪,為了家族以後的發展,做出了重大的決定把家搬到了易京,所以在這個雙喜臨門的時候,白媛媛便是向葉崔氏和安妙依請求回家省親。
因為白媛媛和安妙依關係很好,所以在安妙依的幫助下,白媛媛成功得到允許回白家住一天,因為進入葉府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家人,所以白媛媛也是十分思念家人,在得到允許之後,立刻就是付諸行動。
說過話之後一大家子人便是來到了正堂落座,白媛媛這個時候也是像獻寶一樣,讓丫鬟僕人將她這次帶回家的禮物拿給白萬豪·····················
「爹,這是玻璃燈是第二製造局製造出來的新鮮東西,往裡面加上一些煤油,燒的可比蠟燭還要亮,是相公他親自督促第二製造局打造的,東西做好之後蘇局長就立刻給總督府送來了一批,現在總督府晚上都用這個,比蠟燭強多了!爹你用用看,若是覺得好用,過幾天我差人在送過來一些!」
一邊說著白媛媛讓手下的丫鬟演示起了這玻璃燈的使用流程,望著玻璃燈罩下燦爛的火光,白萬豪等一眾白家人都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見此白媛媛臉上浮現出一抹矜持含蓄的笑容,然後從禮物中拿出了一壇泡好的酒遞給了白萬豪說道;
「爹,這是仁德堂的寶貝,是仁德堂的李陀大夫親手用三十年的人蔘,搭配數十種輔料所作的藥酒,是大補的東西,前些日子孫大夫不是說你氣血不足,您就用它好好補一補身子!」
如果說對剛剛的玻璃燈只是驚訝,那麼看著女兒遞過來的這壇藥酒,白萬豪眼中可就充滿了驚喜,仁德堂李陀可是放眼大周都是鼎鼎有名的神醫,傳聞中這位老先生可是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他親手所作的藥酒那是何等之物?
雖然很喜歡,但是白萬豪並沒有亂了方寸,他有些遺憾的看了看這壇藥酒,然後移開了目光搖了搖頭拒絕道:
「媛媛,這可是千金難買的寶貝!孫大夫已經給爹開了其他的葯,爹用不上這個!聽爹的話你把它拿回來,總督府上說不定什麼就用的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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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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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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