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雙手在後背輕輕磨挲。
鴻門宴？
蘇黎正疑惑著，然而耳邊卻傳來一陣嘶吼。
「爾曼！」
沐衍琛的聲音？
聞聲，抬頭。
仰入眼底的是高樓處一團黑影，緊接墜落在車的不遠處。
還在通話中的唐嘉千聽到聲音，立刻站起身，「蘇黎，發生什麼事了？」
蘇黎大腦一片空白。
僵硬著身子打開車門，下車看到陸爾曼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沖她笑著。
灰暗的路燈下，她的笑容凄美，孤獨又無助。
當蘇黎靠近要將她扶起，卻聽到她嗓音細微的說道：「你騙我……」
醫生和護士趕來，沐衍琛也沖了下來。
此刻他無暇顧及蘇黎，抱起陸爾曼，急忙朝急救室的方向跑去。
前後只不過兩三分鐘，蘇黎卻始終還未反應過來。
「蘇黎！蘇黎你說話啊！到底怎麼了！」
唐嘉千已經關掉花灑，聲音都變成了嘶吼。
蘇黎眼前全是鮮血，聽到唐嘉千的聲音，顫抖著把手機放在耳邊。
「嘉千.……陸爾曼，她跳樓自殺了，就在我眼前……」
————
顧斯白和唐嘉千趕來時，蘇黎還站在警戒線外，蹲在地上，身子顫抖的厲害。
其實她不是怕血，是怕看到跳樓。
因為母親就是在自己眼前跳樓自殺。
看到蘇黎一人蹲在地上，唐嘉千立刻從車上下來，衝過去把她抱住。
「蘇黎，你自己蹲在這裡幹嘛啊！沐總呢！」
聽到是唐嘉千，蘇黎抬眸看向她，瞳孔中全是驚恐。
「嘉千，血……好多的血，陸爾曼跳下來，流了好多的血，她還說我騙了她，是我害的她跳樓！嘉千，是我害的她.……」
知道跳樓自殺是蘇黎永遠都抹不去的陰影，唐嘉千此時很氣憤。
「是她自己跳樓自殺！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蘇黎你醒醒！「
任憑她如何搖晃，蘇黎都沉溺於自責和悲痛中。
顧斯白看到蘇黎這樣，眉宇緊皺，掃視了圈周圍，都沒有看到沐衍琛。
心疼蘇黎的唐嘉千實在是不忍心看到她這樣，就把她扶進車裡。
喝了不少的酒，再加上本就對沐衍琛怨念頗深，一氣之下來到急救室前。
看到沐衍琛徘徊在急救室外，走過去沖他大吼，「你還是不是男人！自己欠的情債為什麼要把蘇黎牽連進來！」
「你知不知道蘇黎最害怕的是什麼？她最害怕的就是看到有人跳樓自殺！」
「在她最無助害怕的時候，你卻把她一個人丟在外面！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她嗎？這都第幾次了？」
「蘇黎被綁架的時候你不在，她流產最需要人陪的時候，你也不在！但是她還是選擇了原諒你，繼續跟你在一起！可是你為什麼一次次的要她經歷這種事情！」
……
顧斯白趕來時，看到唐嘉千激動的樣子，趕緊過去把她給攔住，「這種時候你還添什麼亂！給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口口聲聲說會保護好蘇黎！但是到頭來卻是他傷蘇黎最深！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算什麼男人！」
唐嘉千怒吼著，任憑顧斯白硬拽進電梯。
但是她並沒有解氣，反而把氣撒在了顧斯白身上，「你拉我幹嘛！他那種男人本來就欠罵！不罵根本就不會醒！虧我以前還把他當成男神！呸！男神個屁！」
顧斯白不語，始終聽著。
他也覺得陸爾曼這件事情上，沐衍琛處理的方法確實不對。
總是給陸爾曼希望，讓她心存念想，才釀成了現如今的大禍。
對蘇黎太不公平。
但是感情的事，豈是旁人能管得了的。
所以在開車把蘇黎和唐嘉千送到公寓后，顧斯白就給沐衍琛發去了簡訊。
告訴他蘇黎回了公寓，有唐嘉千陪著。
*
醫院裡。
經過搶救，陸爾曼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還需重症病房觀察兩天。
要確定她的頭部沒有受到重創。
但是她的腿，有可能下半生都要在輪椅上度過。
沐衍琛開車來到蘇黎的公寓樓下。
坐在車裡望著她房間的微亮，始終吸著煙。
想起抱起陸爾曼的那刻，蘇黎驚恐失措的樣子，心就糾在一起。
那一刻他本應該陪著她，安慰她。
卻讓她一人面臨那些恐懼。
不遠處的顧斯白打開車門，走過去敲了下車窗，「不上去看看嗎。」
「她這會兒應該是恨透了我。」
「如果沒有愛，又哪裡來的恨？」
沐衍琛下了車，面容有些陰愁，「我本以為自己會把她保護的很好，但到最後，卻是我傷的她最深。」
顧斯白嘆氣，也不知如何安慰，「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醫生說爾曼就算醒來也離不開輪椅，她的腿受到了很嚴重的傷。」
「所以呢？你準備要回到她身邊？」
「憐憫不是愛。」抬眸看向蘇黎的房間，開口說道：「我很清楚，我現在愛的是蘇黎。」
「可是你心裡卻又放不下陸爾曼。」顧斯白不忍拆穿，「沐，你這樣下去，同時傷害的是兩個女人。」
「所以我準備爾曼醒來后，把她送法國治療。」
「你覺得爾曼會同意？」
「就算不同意，也必須這樣做。」
繼續優柔寡斷，只會讓她變本加厲。
……
蘇黎一夜未眠。
唐嘉千酒醒了后，頭疼欲裂的，但對昨晚發生的事情卻一直記得。
打開窗帘看到停在樓下的那輛黑色勞斯萊斯，立刻又把窗帘拉上。
「現在又開始深情了！早幹嘛去了！」
聽到聲音，蘇黎將卧室的窗帘拉開，看到坐在車裡的沐衍琛，目光獃滯。
唐嘉千走進來看到她站在窗前，立刻過去把她拉了過來，「還看什麼啊，他都那樣對你了，你不要說你又準備原諒他！」
「嘉千，我沒有怪他，昨晚那種情況，他確實應該去陪陸爾曼。」
「沒有什麼應不應該！如果他能早點處理好自己和陸爾曼的關係，還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嗎？要知道他們已經分手很多年了！還和前任藕斷絲連的！這種男人根本就不能要！不然陸爾曼哪天又尋死覓活的，會糾纏你們一輩子的！」
蘇黎坐在床上，沒再說話，眼睛疼得發澀。
「讓我冷靜會兒吧，我會想清楚的。」
唐嘉千沒再勸，離開了卧室。
過了會兒後顧斯白送來早餐，卻也被拒之門外。
回到車裡，向沐衍琛說道：「要不你也回去休息吧，總這樣等下去，蘇黎也不會見你的，給她點時間，她會想清楚的。「
臨走前，沐衍琛又望了眼樓上，見始終沒動靜，才收回視線。
*
醫院。
聽聞陸爾曼跳樓自殺，龔欣和朵惠趕來。
看到隔離的病房中，陸爾曼戴著呼吸機，傷痕纍纍的樣子，心疼不已。
「這個蘇黎就是禍害！明知道爾曼病得嚴重，還跑醫院來！這不是要活活逼死爾曼嗎！」
朵惠也沒想到陸爾曼竟然真的會跳樓。
前幾次她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以為她只不過是嚇嚇沐衍琛，沒想到這次真的尋死了。
「伯母，你消消氣，當下不是說那個女人的時候，主要是爾曼，萬一醒來后她再尋死怎麼辦！」
龔欣情緒很激動，「這次說什麼我都不能讓衍琛撇下爾曼了！這孩子又沒做錯什麼，等他等到了快三十歲！到頭來卻被一個狐狸精給代替了！我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老太太！讓她管管衍琛！」
因為她知道自己兒子向來聽家裡老太太的話，自己說話從不好使。
所以趁著這次機會，說什麼都要把蘇黎跟沐家的關係徹底斷掉！
畢竟，陸向凱得知自己女兒跳樓，已經準備要回北城了，要是他回來，當年的事情很可能會被老公沐建成發現。
兒子沐衍琛也更加不會放過陸向凱。
他們殊死搏鬥，無論是哪方勝出，自己的下場都不會好哪裡去。
所以龔欣絕對不會允許蘇黎破壞了這來之不易的平靜。
——
一連幾天，蘇黎都沒有去公司。
好在沒有工作的唐嘉千一直在公寓里陪著她。
因為唐嘉千不放心她一人。
醫院那邊，陸爾曼已經醒來，但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腿傷的那麼嚴重，以為卧床休息幾天就會痊癒。
再加上有龔欣在醫院照顧，雖然沐衍琛沒有過來，但她心裡卻十分高興。
因為龔欣不停向她傳達的是，沐家只會接受她成為沐衍琛的太太。
至於蘇黎，想都別想。
*
一周后，蘇黎接到沐建成的電話。
到了約定的地點，沐建成看到眼前消瘦的蘇黎，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神色。
「沒休息好？「
蘇黎淡然一笑，「謝謝沐總關心，過段時間就好了。」
「你還年輕，不要太拼，蘇氏會慢慢好起來的。」
「借沐總您吉言，希望會好起來。」
沐建成看著這般坦然的蘇黎，彷彿又看到了當年的黎虹。
這女孩，跟她母親是真像。
感覺到沐建在盯著自己看，蘇黎抬眸，問道：「沐總，您認識我母親對不對？」
「不但認識，還跟她很熟。」
沐建成絲毫沒有掩飾當年跟黎虹的關係，「你母親，是我的初戀，只是造化弄人，因為某些原因，我們沒有走到一起。」
「難怪您知道我母親喜歡梔子花。」
「被你發現了？」
蘇黎點點頭，「去陵園的時候見到了您，才知道原來您認識我母親。」
「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也就不再隱瞞，其實就算你不回北城，你母親的公司也不會被蘇萬年一直霸佔著。」
「您的意思是？」
「我一直在背後收購蘇氏的股票，為的就是把它交給身為黎虹女兒的你，只是沒想到，衍琛卻趕在我前頭。」
沐建成苦澀一笑，抿了口茶，「看到他公開的未婚妻，我就認出你是黎虹的女兒。」
「所以您才沒有像夫人那樣阻止我跟沐衍琛在一起？」
「想過阻止，但是一方面又覺得黎虹的女兒，不會差哪裡去，事實證明，我猜的沒錯，你確實跟你母親一樣，很優秀。」
沒有人不喜歡讚美，蘇黎也不意外。
但是此刻的她，沒有任何欣喜的感覺。
「沐總過獎了，我並沒有您想象中那麼好。」
說完，掃了眼沐建成桌前的文件夾，開口問道：「您約我來，應該不是要談和我母親的過去吧？」
沐建成知道她已經猜到，沒有繞彎子，打開文件夾，從裡面抽出幾頁紙張。
「這是你之前要的跟沐氏長期合作的合同書，還有.……股東變更協議，我答應過你，就算你手裡沒有蘇氏的股份，在你婚後，這家公司依舊還是屬於你，只是為了避免衍琛再拿蘇氏威脅你。」
掃了眼她一臉的平靜，再次開口問道：「一定要這麼做？不再等等嗎？」
應該不用再等了吧？
畢竟，她真的已經筋疲力盡。
雖然，在幾天前她已經放棄了這個念頭，但陸爾曼跳樓自殺卻給了她警示。
所以，無論接下來和沐衍琛的關係會怎樣，她都要先把公司安排好。
這樣少去後顧之憂，一旦再有意外發生，也好走的乾脆點。
「沐總您應該了解自己的兒子，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我不能拿公司做賭注，那是我母親的心血，我不想毀自己手裡。」
話落，站起身，向沐建成深深鞠了一躬，「所以，謝謝您沐總，謝謝您幫我那麼多。」
「要謝就謝你母親，這是我當年答應她的。」
……
蘇黎沒有問沐建成當年都答應了母親什麼。
因為，問的越多，想知道的就越多。
但沐建成未必會全部告訴自己。
所以，既然是過去，就理應讓它過去，不該再被提起。
因為總會被有心的人胡亂猜忌。
*
回到公寓，在樓下看到了沐衍琛的車。
透過後視鏡看到蘇黎，沐衍琛打開車門下了車。
他的面容有些疲憊，一看就和自己一樣，也是沒休息好。
「不忙了嗎？」蘇黎主動開口問。
沐衍琛點點頭，始終凝視著她，「都忙了，所以過來看看你。」
「我挺好的，不用擔心。」
她笑著，看起來跟以前沒有區別。
但沐衍琛知道，她又開始了偽裝。
上前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懷裡，「蘇黎，對不起。」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能理解你。」
從他的胸膛間抬起頭，抿動著唇角。「我只是不想你分心，因為，這時候，陸爾曼比我更需要你。」
「但是我需要的你。」
抵在她的額頭，捧起她的臉頰，心疼的說道：「你都瘦了。」
……
回到房內，沐衍琛就把蘇黎禁錮在兩臂間，把數幾日來的思念全部化成了吻。
吻著她的雙唇，攔腰將她抱在鞋柜上，雙手在後背輕輕磨挲。
蘇黎回吻著他，雙手摟上他的脖子。
不去想複雜的事情，也不去想未來。
只想用一場酐/暢淋漓的情事轉移注意力。
於是，兩人沒有過多的話語，就在門口處，褪去彼此的衣物，進行著戀人間最親密無間的情事。
直到雙方都到達，才一起去了浴室。
蘇黎有些疲憊，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睡過覺。
沖洗乾淨，擦乾了身體后，躺在沐衍琛的臂彎間，嗅著他的氣息，緩緩閉上眼睛。
但一顆心，卻越來越往下沉。
——
第二天。
沐衍琛再次來到御府。
看到陸淮璟派人跟蹤封華君所獲得的證據，墨色的眸底全是一股冰冷。
「把她帶來了嗎？」
陸淮璟點了點頭，「我們的人看守著她，但是她什麼都不說。」
「她傷害的是我的女人，讓我來。」
話落，看向陸淮璟辦公桌前的保險柜，「借我一樣東西，一會兒我要用。」
「你確定？」
要知道那東西不是人人都會用的。
沐衍琛身為沐家的太子爺，又常年在國外讀書，沒有當過兵，怎麼可能會使用？
面對質疑，沐衍琛輕輕一笑，「我不是溫室的花朵，我也曾有過不堪的過去。」
陸淮璟沒再問什麼，走到保險箱前，打開從裡面拿出嶄新的槍/支。
「選哪個？」
沐衍琛僅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右邊第一個。「
這下，輪到陸淮璟詫異。
因為這幾把槍，只有第一個才是真槍！
他竟然能分辨出來！
這還不是最令他震驚的。
接下來的一幕更讓他大跌眼鏡。
監控視頻里，沐衍琛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絲毫沒有隱藏自己的狠。
對面的封華君無所畏懼，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你沐家再能一手遮天又能怎樣？只要我報警！你沐衍琛依舊會被警方帶去審訊！所以我勸你趕緊放了我！」
「放了你？」
沐衍琛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火苗時而亮起，熄滅，映照的他臉上的神情極其陰狠。
這樣的他，完全不像是一個豪門大少爺。
「我沐衍琛的女人你們都敢動，還妄想我會放了你？」
抬眸，冷冷的注視著封華君。「我的孩子沒了，總要有一個人陪葬！」
封華君心一顫，身體不自覺的打著哆嗦，「你的孩子不是我們家綰綰動的！冤有頭債有主！你應該去找害你們孩子的那個人！不應該找我們啊！」
「既然知道不是蘇綰綰，為什麼不把那個人說出來？」
把槍拿出來，扣上扳機，「我不介意手上多染點血，畢竟，你也曾傷害過蘇黎。」
看到他竟然拿著槍，封華君咬著牙，惶恐的開始掙扎。
但雙腿都被綁著，哪裡能逃的掉。
「你殺了我，自己也要坐牢的！」
沐衍琛冷笑：「坐不坐牢，一個死人說了不算。」
話落，拿起槍指向她的腦門，「倒是你，死或不死，現在是我說了才算。」
封華君看著他手指已經準備按，渾身抖得更厲害。
她怕了，怕沐衍琛萬一真的開槍！
要知道他的孩子都沒有了，肯定是積攢了很多怒氣。
所以，此刻的她不敢再賭。
「我……我說！你先放下槍！」
————
看著手裡的手機，在十幾分鐘前還有一條語音發了過來。
點開播放，果真是經過變聲處理的。
封華君雖然招了，但是她卻和那群綁匪一樣，不知道對方是誰。
因為也是通過微信聯繫。
「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是我們家綰綰告訴我加上這個人，這個人會給我花不完的錢，但是前提是要對付蘇黎！」
「我對蘇黎一直有恨，所以才會跟這個人一直保持聯繫！但是我還什麼都沒對蘇黎做！」
沐衍琛冷笑。「是還沒來得及做！」
那條語音正是通知她把蘇黎約出來，然後讓她喝下一杯加過料的飲料，剩下的事情，其他人會辦。
如若不是陸淮璟的人發現的及時，說不定她已經對蘇黎開始下手。
離開包廂，通知陸淮璟可以把封華君看好。
現在還不能把她交給警方，因為會打草驚蛇。
還要用微信繼續聯繫那個幕後人。
回到公寓，沐衍琛把計劃告訴了蘇黎，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封華君那邊我會派人看好，你到了以後，假裝喝掉她點的飲料，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處理。」
蘇黎點頭，絲毫不怕他會計劃失敗。
「那個人會出現嗎？」
沐衍琛其實也不確定，但不試試，就等於錯過這次機會。
「她一定會出現，但肯定會在暗處，我已經讓陸淮璟調了人，餐廳周圍都是我們的人，只要她出現，就不會再讓她離開。」
蘇黎自然相信他。
於是便開始為後天的計劃做準備。
然而，唐嘉千得知后，卻不是很贊成這種做法。
「對方心狠手辣，每次出手都是想置你於死地！她又是在暗處，萬一封華君使詐，偷偷告訴對方沐衍琛的計劃，你覺得你還有生還的可能？」
「約好的地點是在世貿，那裡人那麼多，對方應該不敢。」蘇黎說。
唐嘉千卻搖頭，「未必，誰都不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麼，反正我不贊成你去。」
「但是我不能放任對方繼續這樣威脅我下去，我可以躲的過這次，但說不定還有下一次，下下一次，難道我要一輩子都活的提心弔膽？」
這樣一聽，確實沒錯。
但唐嘉千始終放心不下來。
「你去可以，但是得讓我陪著，我就在餐廳里躲著，萬一是封華君使詐設的局，我最起碼能幫你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