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在察覺到她的掙扎后，沐衍琛直接將她抵到門背
朵惠聽后，塗抹著復古紅的纖長手指撩起耳旁的幾縷碎發，眼神魅惑的瞟了眼門口的蘇黎。
「怕？你覺得我會怕你搶嗎？」
揚起唇角，上下打量著蘇黎，「就算你站在沐衍琛面前，他也看不清你是誰，他都已經這樣了，我又怎麼可能會怕你？再者說，你敢回北城嗎？」
「如果我敢呢？」蘇黎淡笑著問道：「是不是你又要說只要我回去，你就會公布那些照片和視頻？」
被說中后，朵惠絲毫沒有迴避，「對，我過來就是警告你，只要你踏進北城半步！我絕對會讓你後悔！」
「你說錯了，不是我後悔，因為跟我壓根也沒有什麼關係，你公開后，慌亂的是龔欣和沐家，不是我蘇黎，你剛才應該看到了，我現在跟左寒在一起，早已經對沐衍琛沒有當年的感情。」
話落，觀察到朵惠眸底的不相信。
又繼續道：「我蘇黎沒有你朵惠痴情，不會一直原地等一個瞎子。」
「他沒有瞎！他只是視力暫時有問題！」朵惠激動起來，「你憑什麼說他是瞎子！」
見她反應如此激烈，蘇黎才安下心來。
如此袒護沐衍琛，那麼在意別人對他的評論。
她又怎麼會公開那些明知道會重傷沐衍琛的視頻和照片？
所以，蘇黎揚起唇角，變本加厲的說道：「我站在他面前他都認不出我，跟瞎子又有什麼區別？所以，請你聽清楚，你在意的人，未必我還在意，就算你倒貼給我，我都不會要！」
說完，擰開樓道間的門，馬上離開。
留下氣的渾身發抖的朵惠。
——
沐衍琛從洗手間回來后，就一直站在落地窗前。
感受著陽光灑在臉上的熱度，眸底.……是一望無盡的落寞。
陳東很不明白，總裁怎麼去了趟洗手間后，就變得更消沉了？
難道是跟左少碰面了？
正想著。
「陳東。」
聽到叫自己，陳東立刻走過去，「在，總裁。」
沐衍琛扶著拐杖轉過身，「打電話給楊宇，通知他，可以行動了。」
「那麼快？您不是說還要再過段時間嗎？」
「行動吧。」
「可是夫人那邊.……」陳東猶豫了。
「我不想重複第三遍。」
「是！」
……
走出VIP候機室，陳東怎麼都覺得總裁前後像變了個人。
這次的行動是兩年前已經計劃好的，但是遲遲都沒有下達執行命令。
雖然，他也看那個朵惠很不順眼了，但是突然就行動，未免有點太草率了吧？
想歸想，要行動的還是要行動。
打電話給楊宇，把總裁的話轉述完后，陳東便偷偷去找了左寒。
把總裁接下來的行動告訴了他。
左寒聽后，也覺得沐衍琛這樣做有點冒險。
以前聽顧斯白提起過他的計劃。
礙於眼疾，就向後推遲了一年多。
現在他的眼睛還沒好，就冒險走這步棋，不怕輸嗎？
*
最終，蘇黎還是回到了候機室。
原本她想的是如果跟朵惠沒有談攏，自己就會離開，讓唐嘉千把暖暖先帶回北城。
有左寒和顧斯白在，暖暖比跟著自己生活要好很多。
但是她實在不捨得。
懷胎十月，再痛苦的日子都挺過來了，又怎麼還能因為一個外人，就要放棄自己的女兒？
蘇黎覺得自己絕對是魔怔了。
為什麼要怕朵惠？
為什麼要一直受她的威脅？
所以，她才會故意說那些貶低沐衍琛的話。
登機后。
頭等艙里，蘇黎抱著暖暖，在唐嘉千的幫助下找到了座位。
靠窗的位置，視野很好，坐下后，暖暖就拍著小手，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因為不是提前買的機票，所以就跟唐嘉千和左寒的位置分開了。
但左寒還是坐在了蘇黎旁邊，心想著等下這個座位的人來了，直接說一聲，跟自己換換位置。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沐衍琛竟然走到這個位置停了下來。
「還不準備起來嗎？」
他的口氣極淡，看著左寒。
蘇黎戴著口罩抱著暖暖，想開口說要不自己就去左寒的位置上。
但是她不敢開口講話。
怕被沐衍琛聽出自己的聲音。
畢竟，他們之前有過交流。
左寒站起身，沒有說話，臨走前幽怨的看了眼蘇黎。
沐衍琛坐下后，雙眸一直直視著前方，就像是不知道旁邊的座位有人一樣。
飛機啟動。
第一次坐飛機的暖暖很驚奇，瞪大了眼睛，奶聲奶氣的說著：「麻麻，高高……高高。」
蘇黎知道，女兒的意思是飛高了。
唇邊一抹笑意后，感覺一道目光在注視著自己。
側眸瞧去，與沐衍琛四目相對。
趕緊把頭扭了過來。
心跳加速的跳著。
因為，沐衍琛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她。
想起唐嘉千說的，他是不是已經能看到？
鼓足了勇氣，又回過頭去。
這次，沐衍琛還是看向窗外，涼薄的犀子，像是沒有焦點。
就這樣看著他，蘇黎的心口有些痛。
暖暖好像察覺到，也跟著扭過頭去。
看到沐衍琛，驚喜的喊道：「蜀黍。」
頓時，蘇黎的一顆心好像提到了嗓子眼。
觀察著沐衍琛在聽到暖暖叫叔叔后的反應。
沒成想，他竟然伸出手，撫摸了下暖暖的臉頰，開口說了聲：「孩子很可愛。」
瞳孔放大，蘇黎詫異的瞪著這個男人。
他是故意裝能看到的吧？
怕被人發現眼睛看不清，所以才會故意這樣說。
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里，沐衍琛都沒再開口講過話。
他就那樣坐著，雙眸緊閉。
直到下機，他都沒有再往窗邊的方向看過一眼。
蘇黎抱著暖暖和唐嘉千走在一起，望著沐衍琛在保鏢的陪同下朝著VIP出口走去，眼神愈發的黯淡。
「蘇黎，你要是難受了，可以哭出來，我不會說你。」
聽唐嘉千這樣說后，她卻抿唇一笑，「我不會哭的，眼淚在離開巴黎前，已經流幹了。」
最痛苦的日子都已經熬過來了。
——
左寒把蘇黎和暖暖帶回了自己的住處。
為了防止她說住不慣，最先開口說自己會住在一樓。
她們母女住在二樓。
除了自己外，還有一個做飯的阿姨，倒不至於尷尬。
所以蘇黎沒有拒絕。
到了晚上，左寒和顧斯白開車回來，手裡拎著買的食材。
還有嬰兒車，以及還未組裝的嬰兒床，還有其他的嬰兒用品。
兩人來回拿了好幾次，才算拿完。
唐嘉千看到后，羨慕的口氣沖蘇黎說道：「左寒真的是個暖男，對你和暖暖都那麼好，你真的應該考慮下，趁著暖暖還沒記事前，給她找個疼自己的爸爸。」
蘇黎沒回答，僅淺淺笑了笑。
上樓安裝嬰兒床時，顧斯白看到唐嘉千並沒有打招呼。
當看到抱著孩子從洗手間里走出來的蘇黎后，表情十分驚訝。
「蘇黎？」
不是他不敢認，是實在是跟之前相差太大。
蘇黎卻一點也不在意，點點頭，「顧律師，是我。」
「你怎麼會.……」成這幅樣子了？
顧斯白沒敢把話講完。
內心卻相當的不淡定。
反倒是唐嘉千瞥了他眼，「你去西川那地待幾年，回來也是這個樣，有什麼好驚訝的？再說了，幾個月後皮膚反正就白了。」
顧斯白這下沒話說。
視線落在蘇黎抱的嬰兒臉上，瞬間，表情比見到蘇黎時還驚訝。
因為……跟沐衍琛真的還挺像的。
唐嘉千實在受夠他這樣像看外星人的表情。
「好了啊，又不是沒見過，趕緊裝你的床去！」
左寒這時候也上來了。
看到顧斯白那副表情，就知道他看到蘇黎會這樣。
「先去吃飯吧，床一會兒再安裝。」
……
飯後，顧斯白和左寒一起把嬰兒床還有嬰兒車組裝好。
唐嘉千負責把嬰兒衣服還有嬰兒用品規整好。
暖暖則是坐在床上玩著小黃鴨。
一歲半的她還沒有過玩具，自然興奮不已。
蘇黎看著眼前的一切，心房一陣暖流。
站在窗前的她，卻總覺得有人在看著自己。
下意識的向外看，卻又什麼都沒有。
等顧斯白和唐嘉千走後，左寒才從口袋裡拿出一瓶凍瘡藥膏遞到她面前，
「醫生說這個塗在手上，凍瘡好的快。」
然後又從兜里拿出一小瓶，「這是給暖暖用的。」
說完，又叮囑道：「睡覺前要先用熱水泡泡手，擦乾后塗抹，不出半個月，就會有效果。」
蘇黎接到手裡，「謝謝你左寒。」
「嗯，早點睡。」
「你也是。」
目視著左寒離開，又把窗帘拉上后，才又回到床上。
看著在嬰兒床里睡得正香的女兒，彷彿在來北城之前的恐懼都煙消雲散。
————
沐宅。
龔欣看著手中的文件，手臂不停的抖動著。
不敢相信自己生的兒子竟然對自己那麼狠。
原本屬於她的百分之10沐氏股份，全部都被收了回去。
「建成！你怎麼可以簽下這種協議！你知不知道衍琛他心裡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媽！他還是恨我當初拆散他和那個女人！你現在看到沒？他已經開始報復我了！」
沐建成看到妻子的反應，雖然也覺得兒子做得不對，但是沐氏現在已經交給了他。
「股份又沒有給外人，衍琛是你的兒子，身為母親的你怎麼還跟自己兒子斤斤計較起來了？」
龔欣氣紅了眼，「這不是斤斤計較！是他不尊重我這個媽！難道我做錯了嗎？那個女人愛慕虛榮，為了錢什麼都做！最後還背叛了他，懷上別的男人孩子，那女人都這樣了，他竟然還念念不忘！爾曼哪點比不上那個死去的女人？」
「夠了！」
沐建成最不願聽人談論蘇黎。
「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會給衍琛打電話，讓他回家裡一趟，有什麼話，見面再談。」
說完，離開了書房。
龔欣卻揚手把文件撕碎，「談？有什麼好談的！他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媽！」
見沐建成回了卧室后，陸爾曼才拄著雙拐走進書房。
「欣姨，你不要生氣了。」
「我怎麼能不生氣？」龔欣流著淚說道：「衍琛他這是要一手掌握沐氏，我本來在這個家裡就一點份量都沒有，如果我沒有了公司的股份，就真的徹底任由他胡來了！你知不知道？你伯父的股份也全部轉移到了衍琛名下，現在這個家裡，只有熙熙手裡持有百分之15的股份！」
「您是衍琛的親媽，就算沒有股份，他也不會對你不薄的，欣姨，明天衍琛回來后，再跟他好好講講吧。」
「有什麼好講的！他就是看不慣我！」
龔欣說完，擦去眼淚，眼神很是冷厲，「爾曼，這次咱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您是說？」
「明天只要衍琛回來后，我會當著全家的面，逼衍琛跟你訂婚，你到時候什麼都不要說，只聽我的就好。」
陸爾曼心裡很開心，但不敢表現出來。
卧薪嘗膽兩年多，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欣姨，你放心，我都聽您的。」
——
尚城府。
接完父親的電話后，沐衍琛就一直坐在沙發上。
一根又一根的煙吸著，始終靜默。
門外的保鏢們透過落地窗看到這一幕，紛紛搖頭嘆氣。
「你說咱們總裁怎麼還沒走出情傷？蘇小姐都離開兩年多了，總裁始終念念不忘。」
「可不是呢，咱們從蘇小姐在的時候，就一直跟著總裁，到現在也有三年了，蘇小姐離開后，總裁的話是越來越少了，只要回到這裡，不是吸煙就是發獃。」
另外一名保鏢點點頭，「看來要想總裁走出來，還得個幾年，聽說了沒？徐小姐都被趕走了。」
「真的假的？她不是跟在總裁身邊都兩年多了？」
「誰說不是呢？看來呀，就算跟蘇小姐長的再像都白搭，又不是同一個人，怎麼可能會長久！」
話剛落，掃視到不遠處抹著淚的徐青甯，趕緊閉上了嘴。
徐青甯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所以才會覺得委屈。
尤其，走到門口卻被攔下后。
「我要見沐總，你們讓我進去！」
「徐小姐，尚城府什麼地方，你不是不知道，這地方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靜的，除非總裁他允許。」說完，沖另一名保鏢說道：「小李，你進去問問總裁讓不讓進。」
「好嘞。」
小李走進客廳，不久后便出來。
「總裁說了，不見任何人，徐小姐還是走吧。」
徐青甯撇著嘴，「我不走，我就要在這裡等著沐總！直到他同意見我！」
「那你就等。」
……
就這樣，徐青甯一直在外面等到天亮。
都沒有得到要進去的資格。
沐衍琛走出來時，更加連看都沒有看她，就坐進了車裡。
望著車子緩緩行駛走，徐青甯握緊了雙拳。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為了那個死去的女人當了兩年多的箭靶子！現在不需要我了，就用錢把我打發走？沐衍琛，你的心怎麼那麼狠！」
————
沐氏。
顧斯白看著手裡的文件，眉頭越來越皺。
「你把你媽手裡的股份都收回來，她能同意嗎？」
沐衍琛吸著煙，臉色淡漠，「為什麼要經過她的同意？」
顧斯白想說，好歹她是媽，這樣做是不是過分了點？
但一想說了也沒用，這男人做了決定，什麼時候改過？
開口問道：「一點都不給她留，沐伯父也同意了？」
「當初我接手沐氏的條件就是，他不能干涉我所有的決定，所以，就算他不同意，也只能睜一眼閉一隻眼。」
「好吧，股份的事情就暫且這樣，再來說說徐青甯。」
雖然不應該談論他的私生活，但有必要的還是要提醒，「你就不怕徐青甯記恨你，然後跟朵惠那邊聯手？這兩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朵惠那女人才是道行最深的，她現在辦了影視公司，在北城混的是風生雲起的，如果徐青甯被她利用，我怕到時候.……」
沐衍琛卻十分不屑，「要的就是她興風作雨，她那邊越是安靜，狐狸尾巴就越難露出來，那個人，也就一直不敢回北城。」
「有他的下落了？」
「陸爾曼住在沐家那麼久，他不可能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尤其是我的眼睛還沒痊癒，他不會放過這次絕佳的機會的。」
說完，把煙摁滅，扶著拐杖走到窗前，「暴風雨也是時候該來了。」
顧斯白沒有再說話。
知道沐衍琛部署那麼久，為了就是有一天把那個人引出來。
哪怕他查出當年蘇黎被綁架是朵惠聯合自己的母親的龔欣。
哪怕知道也是朵惠篡改了蘇黎的檢測單，才會釀成不可挽回的慘劇。
但他都忍了下來。
因為，區區一個朵惠還沒到能一手遮天的地步。
母親龔欣也不會傻傻的只聽她一個女人的話。
背後絕對還有一個操控者。
所以這兩年，沐衍琛花費重金，派了人跟蹤朵惠和陸爾曼，以及母親龔欣。
雖然沒有查到那個人的下落，但卻查出，朵惠一直都跟海外的一個人有聯繫。
那個人有時候是在英國，有時候又會在非洲。
行蹤飄忽不定，很難找到他。
所以，沐衍琛開始賭。
他要逼那個人出來！
……
蘇黎那邊，一整天都在左寒的別墅里待著。
直到傍晚時，才推著嬰兒車在小區里散步。
落日餘暉灑在暖暖的臉上，小丫頭笑的很開心。
面對新的環境，孩子總是有好奇的心理，不停的向周邊望來望去。
突然，暖暖又叫了聲：「蜀黍。」
蘇黎一聽，順著視線看去，馬路上除了車之外，什麼都沒有。
「暖暖，這裡沒有蜀黍，只有車車。」
但是暖暖還是噘著嘴巴，「有蜀黍。」
覺得是孩子看錯了，蘇黎沒有在意，繼續推著嬰兒車向前走去。
在她走後，一輛黑色的奧迪車裡，車窗緩緩搖下。
楊宇透過後視鏡看著自家總裁，默默的嘆了口氣，然後才開口說道：「總裁，那個女人確實跟蘇小姐長得很像。」
「有多像？」
「就好像是蘇小姐本人一樣。」楊宇誠實回答。
剛才看到推著嬰兒車的女人時，他吃驚的就差點要下車喊一聲：「蘇小姐。」
但來之前總裁已經下了命令，只能看，不能打擾。
而且，為了不被發現，還特意從4S店提了輛低調的車子。
新車，新牌照……
用望遠鏡看到那女人回的地方又是左少的住處，一個大膽的想法已經在心底升起。
「總裁，會不會蘇小姐她根本就……」沒有死。
話還沒說完，就被沐衍琛冷聲呵斥，「她不是蘇黎，蘇黎已經死了。」
楊宇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但總覺得總裁這反應似乎大了點。
既然覺得這女人不是蘇小姐，為什麼三番兩次過來讓他過來確認長相？
心中再有疑惑，也不敢再問。
過了半個小時后，再見不到有人從左寒住處出來后，沐衍琛才開口說回沐宅。
*
龔欣似乎沒料到沐衍琛竟然真的會來。
看到兒子回來，當媽的心裡自然也很高興。
讓廚師做了一桌子的飯菜，都是沐衍琛愛吃的。
有沐老太太和沐建成在，一頓飯吃下來都沒有發生什麼不快。
沐熙璨和陸爾曼坐的比較近，已經滿20歲的她，在經歷過蘇黎自殺，哥哥眼睛差點失明后，驕縱減少很多。
龔欣看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就主動提出了股份的事情。
但她並沒有說是沐衍琛已經收回去。
「衍琛啊，你看看你奶奶近些年身體也不算太好，熙熙呢，也長大了，你爸把公司交給你后，每天也就養養花，釣釣魚，每天的生活都很清閑，至於爾曼呢，也在咱們家裡住了有兩年了，就算咱們自己人知道你倆的關係，但是外面的人可是愛說閑話。」
「所以，你看看，是不是應該找個好日子，把你和爾曼的婚事公布一下？這樣，也省的別人說閑話了不是？至於我的股份，就當是送你和爾曼的訂婚禮物。」
龔欣的話剛落，不只是陸爾曼，就連老太太和沐建成都為她捏了把冷汗。
沐熙璨也更加害怕哥哥聽了后，再次像之前那樣甩手走人。
然而，令人大跌眼鏡的是，沐衍琛竟然點頭，「你們決定就好，日子確定后，提前三天通知我。「
說完，便起身。
拄起拐杖，走到衣架前，拿了大衣便離開。
等他離開后，龔欣都還不敢相信，他竟然答應跟爾曼訂婚了！
……
沐衍琛要和陸爾曼訂婚的消息開始在北城的名媛圈裡傳開。
是龔欣故意放出的消息，為的就是防止沐衍琛再反悔。
朵惠那邊聽到消息后，表面上祝賀陸爾曼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但心裡早已嫉妒的要死。
對她而言，只要沐衍琛不被任何女人得到，哪怕自己沒有擁有，也無所謂。
但現在，沐衍琛竟然接受了陸爾曼！
這讓她的內心極不平衡。
「憑什麼要跟陸爾曼訂婚？她只不過是一個殘廢！哪點能勝過我？！沐衍琛！就算你的眼睛再看不見！也應該能感覺到我這兩年多對你的付出！」
憤憤不平的砸著辦公桌上的東西，眼睛充血一樣紅。
滿滿的不甘心！
想起蘇黎和孩子就在北城，但是卻住進左寒的家裡。
也等於是有了歸宿。
陸爾曼一個殘廢都要嫁進沐家，蘇黎這樣的喪門星也迎來了新生活。
只有自己，不止30多歲了還是一無所有！還整天被一個老頭子操控著！
氣急的立刻從電腦里找到龔欣和男人的床/照，然後重新申請了郵箱，找出三四張比較明顯的，發到了龔欣的郵箱里。
就不信龔欣不怕！
幾年前這些照片能讓她除掉蘇黎，現在也一樣能除掉陸爾曼！
所有阻礙她幸福的！一個都不能留！
——
蘇黎抱著暖暖和左寒一起來到御府向陸淮璟說謝謝。
當初離開巴黎多虧了陸淮璟幫自己，現在回來了，也要登門道謝。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沐衍琛也在。
明知道他們是一個圈子，走到哪裡多多少少都會碰見，但是見面次數那麼頻繁，蘇黎多少還是接受不了。
尤其……他馬上就要跟陸爾曼訂婚了。
「表哥，我們在五樓等你。」
左寒說完，帶著蘇黎便離開。
陸淮璟掃了眼蘇黎，又看了眼沐衍琛。
知道他看不到蘇黎，但還是覺得這樣下去有點冒險。
電梯門打開，楊宇從裡面走出來。
蘇黎馬上把頭埋在左寒的胸膛，只為不被他看到。
但其實，楊宇早已看到了她。
等他們走進電梯后，楊宇才停下腳步嘆了口氣，「蘇小姐要是還活著，孩子也應該那麼大了。」
蘇黎和左寒在包廂里等候時，唐嘉千和梁祁凡已經到達。
只有顧斯白，還遲遲都沒有來。
陸淮璟下來時，並沒有說沐衍琛也留了下來，就在隔壁包廂里吃飯。
只有他和楊助理兩個人。
這邊的人多，顯得很熱鬧。
想起以前他們經常一起來御府喝酒，現在，卻像是把沐衍琛孤立。
陸淮璟心裡很不是滋味，喝酒的時候也多喝了幾杯，故意借著酒勁對蘇黎說：「雖然沐的眼睛看不清，但是他不是完全看不到，有時候他是能看清楚東西的，只是持續的時間不長，所以，如果你長期留在北城，早晚都會被發現。」
「表哥。」左寒忍不住打斷，「我已經跟我爸媽說了，要把公司的總部搬到晏城，他們同意了。」
知道這個表弟是個情痴，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
「同意了就好，反正你們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好。」
蘇黎聽出了言外之意。
無非是告訴她，不要讓左家那邊為難。
「我在北城待不長久，等暖暖適應了以後，我可能會帶她去餘杭，江南那邊適合久居。」
這下，不只是左寒，就連梁祁凡都能聽出來，蘇黎這是變相拒絕了左寒。
陸淮璟沒再說什麼，又倒了杯酒，「餘杭那邊我也有朋友，什麼時候過去跟我說聲，我給你安排。」
只有左寒眸底涌動著怒意，卻沒有發泄。
顧斯白推門進來，察覺到尷尬的氣氛，似乎猜到點什麼。
沒等他開口，蘇黎已經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把暖暖先交給唐嘉千抱著。
離開了包廂后，蘇黎沒有去洗手間，而是挑了間空包廂。
她想一個人靜靜，也同時給裡面的人談話的空間。
剛推門走進去，聞到的卻是一股嗆人的煙味，還有濃重的酒氣。
有人在裡面？
沒等她轉身往外走，手腕已經被一股力道拽住，緊接著跌入了男人的懷裡。
驚慌失措之時，被男人禁錮在兩臂間，「你回來了對嗎？」
這聲音.……
是沐衍琛。
但他明顯是醉了。
口腔中濃重的酒氣撲面襲來，下一秒鐘，他已經低頭，將她的臉捧起，「蘇黎.……是你對不對？你回來看我了？」
「你也知道我想你了對嗎？」
「這幾年我想你想的快瘋了！真的快瘋了！」
蘇黎用力的掙扎著，不敢發出聲音。
但她根本就不是一個醉酒男人的對手。
尤其，在察覺到她的掙扎后，沐衍琛直接將她抵到門背，把門反鎖的同時，尋著她的氣息，直接吻過去。
「唔……」
依舊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道。
沐衍琛以為自己現在就在夢裡，在夢裡抱著蘇黎，親吻著，撫摸著。
這次的夢比以往的每一次都真實。
所以他更不願放手，更加吻的深。
從嘴唇到下巴，然後到頸間，愛撫著，啞聲叫著她的名字，「蘇黎.……蘇黎。」
蘇黎已經哭了。
咬緊了牙關，沒發出一絲聲音，用力的捶打著沐衍琛的肩膀。
希望他能停止。
然而，沐衍琛卻沒有一點要停止的舉動。
捧起她的臉頰，微眯著眸，像是已經看到了她的模樣。
再次吻住她的雙唇，嘗到咸濕，才終於停了下來。
「為什麼哭了？還是恨我對嗎？恨我沒有相信你，恨我沒有保護好你。」
「每次夢到你，你都是在哭，我在想，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你開心。」
「你告訴我，我要怎樣做，你才能不哭？」
蘇黎趁機將他推開，然後拿起桌子上的餐具，沖著他的頭用力砸了去。
剎那間，沐衍琛便向後倒去。
打開燈，看到他躺在地上，額頭還流著血。
「沐衍琛！」
低聲喊著他的名字，淚流已經不止。
然而，此時沐衍琛卻微微睜開雙眼，恍惚間像是看到了蘇黎的臉一樣。
眉宇緊鎖著，伸出手臂，撫摸她臉的同時，開口問道：「為什麼要把頭髮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