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男人看她的視線，就像是獅子看獵物一樣。
車裡很安靜，蘇黎臉貼在沐衍琛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彼此都沒有開口講話。
甚至當沐衍琛突然捏起她的下巴，毫無徵兆的壓向她的唇時，她都沒有拒絕。
反而把手探進他的大衣內，主動去解襯衣的扣子。
從下向上……
直到車裡的溫度漸漸升高，契/合的那一剎那間，蘇黎的喉間才忍不住的發出細微的嚶嚀。
但很快，便被男人肆虐的吻吞沒。
慢慢的，所有的意識全部被某些說不出口的感覺取代。
唯有攀上男人的肩膀，像在海洋中飄蕩，終於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
用盡了力氣，拼了命的抓著……
最終，終於到達岸邊的那一刻，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才終於放鬆。
但沐衍琛卻在這一瞬間抽/離。
因為，沒帶雨傘。
……
事後，沐衍琛用濕紙巾為蘇黎擦著小腹。
空氣中全是濃濃的男性荷爾蒙味道。
然後再次打開窗，平復了下心情后，才又關窗把蘇黎抱在懷裡。
依舊……沒有開口講話。
還是沉默著。
蘇黎能感覺到，今晚的他，跟之前很不一樣。
就連剛才的那場情事，她也明白，沐衍琛是想通過歡/愉擺脫掉內心的雜亂。
他並非如表面上那般痛恨龔欣。
那是生他，養育他的親生母親，縱然再恨，內心深處也存留一點愛。
就如，蘇萬年在自己的位置。
哪怕再恨，她也還是會讓簡悠川打聽蘇萬年在獄中的情況。
所以，人的心理，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
明明恨，卻終究下不去狠手……
*
待沐衍琛情緒平復好后，蘇黎才開了口問道：「奶奶怎麼樣了？」
「我過來之前，吃完葯，已經睡了。」
說話時，他的手掌始終輕揉著她的發，很憐惜的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暗啞的嗓音中夾雜著愧疚：「對不起。」
「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蘇黎微微抿起唇，換了個姿勢，變成與他面對面，「我沒有受任何委屈，是我應該對你說對不起，沒有照顧好奶奶。」
「蘇黎，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他的墨色的眼底有些黯沉，也有……無助。
這是蘇黎第一次見到沐衍琛卸下高冷的面具，終於肯向她呈現真實的自己。
「我媽那邊，我會解決，不會再讓她打擾到你和暖暖的生活，我想你保證，今晚的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我相信你。」摟上他的脖子，撫摸著他英俊的輪廓，開口說道：「這段時間，你也不要分心，先忙公司的事情，我這邊有陳東他們在，會很安全。」
「嗯。」
沐衍琛手掌覆上她的手，輕輕握在掌心，放在唇邊，親吻著她的手背。
沒有再開口解釋。
因為，這一刻，不再需要任何語言的承諾。
……
第二天。
蘇黎趕到與亨利賢約好的地點時，已經是中午十點。
沒有在城區，是在郊區的一家環境幽靜的咖啡館里。
亨利賢像是對北城挺來了解的，這麼偏僻的地方竟然都能找到。
剛走進包廂，卻看到沒有亨利賢，只有助理威利。
「你們副總呢？」蘇黎用英文問道。
威利紳士的站起身，為她拉開座椅，「蘇總，先請坐。」
蘇黎坐下后，看到威利倒了杯剛煮的咖啡，遞到了自己面前。
「這家咖啡店是在網上搜到的，網友對這裡的評價都很高，尤其是咖啡，味道很正，蘇總不妨先嘗嘗。」
她現在哪裡有心情品嘗？
昨晚告別了沐衍琛，回到黎宅已經凌晨一點多。
早上又早早的起床往這邊趕，就怕堵車，遲到了會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兩個小時的車程，在車上的時候，她都差點沒有睡著。
原以為見到亨利賢后，會精神一把。
卻偏偏被擺了一道.……
「談合作，講的都是誠信，但很顯然，貴公司並沒有準備好跟我們黎氏談合作，既然這樣，那就不用再耽誤彼此的時間，因為……我的時間也很寶貴。」
話落，站起了身，準備馬上離開。
「蘇總請留步。」
威利不急不慢的從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夾，然後遞了過去，「我覺得，蘇總不妨先看看我們副總所開的條件。」
條件？
蘇黎沒有坐下，拿起文件，粗略的看了一遍。
不得不說，SYV確實挺大手的。
給的板材價格，比市場價都要高。
但是，蘇黎從來都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
「要求呢？我們黎氏都需要為SYV做些什麼？」
威利立刻就笑了。
覺得眼前的女人，還真是跟沐衍琛有點像。
不像陸向凱，稍微沾點便宜就忘記了什麼才是陷進。
「既然蘇總開口問了，我就把我們副總的話一字不落的傳達。」
拿起手機，點開了郵件，然後遞到蘇黎面前。
蘇黎看到郵件上寫道：「很高興能與黎氏合作，SYV會給黎氏所供應的建築材料，開出比市場價高於百分之10的價格，無論是以後在北城的住宅，還是商業樓盤，都僅跟黎氏合作，但是為了避免以後合作上的糾紛，也為了雙方永久性合作，黎氏必須參與投資。」
參與投資？
那不等於是跟盛世合作？
「我們黎氏隸屬於沐氏旗下，黎氏參與投資，就等於沐氏投資，貴公司為什麼不直接跟沐總談？」，，
威利拿回手機，沒有拐彎抹角，「我們副總讓我轉達蘇總，SYV只跟黎氏合作，沐氏除外。」
「你們副總的意思難不成是讓我們黎氏瞞著沐氏，跟盛世還有你們SYV合作？」
蘇黎話剛落，迎上眼前男人的視線。
厚厚的鏡片下，他那雙眼睛，就像是漩渦一樣，在不停的吸引著她。
雖然沒有給予準確的答覆，但這種眼神，等於默認。
不得不說，如果站在商業角度上來說，SYV開出的條件和要求，對黎氏來說，都只有利，沒有害。
而且，其實黎氏和沐氏真正的關係，也只不過是合作。
雖然隸屬於沐氏旗下，但沐氏從不干涉黎氏的管理和業務關係。
所以，就算黎氏真的跟SYV和盛世合作，只要合作協議不泄露，沐氏那邊就完全不會察覺到。
然而，最令蘇黎感到不解的是，以亨利賢的聰明，到現在都不露面，不可能不知道她和沐衍琛的關係。
明明知道，卻又讓她對沐衍琛那邊隱瞞，然後跟SYV合作。
這不等於是讓她為了利益，而在兩人的感情關係上做出選擇？
「很抱歉，請轉告你們副總，黎氏拒絕跟貴公司合作。」
拒絕？
威利聽后，表面波瀾不驚，但心內深處卻極為震動。
「蘇總拒絕的原因是什麼？」
蘇黎把合作協議遞到他面前，與他四目相對，「信任。」
「信任？」
「對，無論是商業合作，還是在感情上，都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相信威利先生應該很清楚，我和沐氏總裁其實是戀人關係，或許在你們眼裡，感情在利益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但對我而言，如果利益威脅到我個人的感情生活，我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利益。」
察覺到威利眸底的不屑，她很自嘲一笑，「因為我本就不是一個成功的商人，我是一個十分感情用事的女人，所以，請轉告你們副總，他找錯人了。」
說完，拎起了包包，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包廂。
……
包廂里一片靜寂。
男人摘掉眼鏡，輕敲咖啡杯，反覆的斟酌著蘇黎說過的話，只覺得可笑。
在瑞士，他見過太多夫妻因為金錢反目成仇，然後對簿公堂，只為獲得更多的利益。
那時，如果再談所謂的感情，都只不過是笑柄。
但是蘇黎這女人，竟然拒絕了他。
陸向凱為了跟SYV合作，都能把親女兒當誘餌送出去。
要不是他下令不讓「威利」碰，說不定陸爾曼早已在「威利」的床上。
沒錯，媒體所報道的「亨利賢」其實就是威利。
他只不過是跟威利，調換了下身份。
只為了好看清楚，這幫商人真正的嘴臉。
沐衍琛和蘇黎，等於是他這次北城之行的意外。
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尤其……是蘇黎這個女人。
所以，當下，他就決定，要再試探一下這個女人。
看看她是否真的如她自己所說，感情……比任何利益都重要。
……
沐宅。
老太太醒來后，第一時間是把兒子沐建成叫到了房間，把昨晚在黎宅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兒子。
「那個女人昨晚有沒有像你哭訴？說是我欺負了她？」
「建成啊，媽其實真的不想再多事，以前衍琛和熙熙年紀小，無論那個女人怎麼胡來，媽都忍了，後來覺得，你和她夫妻關係30幾年，就算再看不慣，也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我沒想到，她竟然這般執迷不悟！」
「總覺得所有人都對不起她！看不慣這個！又看不慣那個！還跟著陸向凱的女兒一起欺負阿黎那孩子！」
「現在這種節骨眼上，她又不是不知道，陸向凱都是怎麼對咱們沐氏的！她分不清是非黑白就算了，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不好嗎？非要跟陸爾曼牽在一起，處處的欺負，拆散衍琛和阿黎！」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這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什麼！」
沐建成安靜的聽著母親的抱怨，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這點，沐衍琛和他這個父親很像。
心裡就算有事，更多也只是在心裡藏著。
所以，直到離開母親的房間，他都沒有說，昨晚龔欣，已經向他提出了離婚。
雖然，在他的預料之外。
其實和龔欣之間，一開始結婚就是因為父親當年的決定。
在事業和女人之間，沐建成選擇了事業。
放棄了黎虹，選擇了能在事業上更能幫助自己的龔家獨女——龔欣。
那時候，他所想的是，日久總會生情。
但隨著時間越久，他有的只是後悔。
更別提，是在出車禍，昏迷兩年後再次醒來，得知黎虹跳樓自殺后。
那種後悔就已經在他心裡生根發芽。
也就從那時開始，對於龔欣這個女人的存在，他已經變得可有可無。
縱然，早已察覺到了些什麼。
他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現在龔欣提出離婚，他所擔憂的是，這個女人會再掉入某個人設計的陷進中。
所以，昨晚他回絕了。
但是早上起來，床頭柜上放的是兩份已經簽好名字的離婚協議書。
果然如他所料，這女人，在財產上並沒有提過多的要求，只是在沐氏的股份上，沒有絲毫的讓步。
百分之50的股份，一分都不能少。
……
沐氏。
當沐衍琛看完父親沐建成拿來的離婚協議書後，沒有一絲意外，也更加沒有勸阻。
「我尊重您的決定。」
男人與男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更何況還是父子。
更加心照不宣。
只是，「奶奶那邊，您準備怎麼告訴她？」
「離婚不離家，你媽暫時還會住在沐宅。」
沐建成說完，收起離婚協議書，「熙熙那邊，也要瞞著，等她畢業回國再告訴她這些。」
沐衍琛點頭，目視著這個頭髮已經半白的男人。
只覺得，他的背似乎.……比起以前，不再那麼挺直了。
已經65歲的他，跟同齡人比起來，蒼老了許多。
因為藏在心裡的心事太多。
……
龔欣沒想到，沐建成竟然同意了離婚。
除了名下的房產給了她十套，沐氏股份上，按照她所提的要求，百分之50，一分都沒有少。
辦完手續，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龔欣就笑了。
笑自己太傻，竟然還指望沐建成能挽留。
目視著沐建成乘車離開，她馬上讓司機把自己送到黎氏。
不顧前台人員的阻攔，來到蘇黎的辦公室，揚手就朝她的臉扇了一巴掌。
「這下你稱心如意了？我跟衍琛他爸離婚了！以後沐家就是你這個賤人的天下了！你跟你那個死的媽一樣！一身的搔/味!老少都被你迷的團團轉！」
「但是你也不要得意！我就算跟衍琛他爸離了婚！你跟你那個小雜種也休想好過！」
原本蘇黎聽到龔欣說跟沐建成離了婚，心裡還有些愧疚。
但是從她嘴裡說出來「小雜種」的那一刻，蘇黎已經不再對這個女人抱有一絲憐憫。
「請你馬上出去，黎氏不歡迎你這種人！」
指向門口，雙眸已經腥紅，「滾！馬上給我滾出去！」
「竟然敢讓我滾？我是衍琛的母親！就算你將來嫁進沐家，也要開口叫我一聲婆婆！不要覺得我跟衍琛他爸離了婚，就拿你沒辦法！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嘗到跟我現在一樣，被男人遺棄的滋味！不信你就給我等著瞧！」
……
龔欣走了。
簡悠川進來時，蘇黎還在氣頭上。
但她沒有亂髮脾氣，而是背過身去，「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亨利賢的助理過來了，要通知他改天過來嗎？」
聽到亨利賢的名字，蘇黎長長的呼了口氣。
試圖平復下心情。
「先帶他去會客室，10分鐘后我再過去。」
簡悠川沒再多問，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去通知他。」
*
蘇黎在這十分鐘內補了補妝，儘可能的不讓左臉上的手掌印被對方看出來。
雖然刻意塗了橘紅色的口紅，還把頭髮放了下來。
但是從她推門進來的那一刻，男人已經注意到了她的異狀。
尤其……左臉明顯比右臉腫了點。
想起來在黎氏門口碰到的那個婦人，嘴裡各種的提著她的名字謾罵，難不成？是被那婦人打的？
「我今天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主動開口詢問：「下次蘇總方便我再登門拜訪？」
蘇黎搖了搖頭，「不用了，威利先生直接說這次來的目的就好，我不會讓自己的私人情緒影響到工作。」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繞彎子了。」
站起身，拿出文件遞到她面前，「我們副總說，只要你能說服沐氏總裁跟我們SYV合作，我們可以放棄盛世，只跟沐氏還有黎氏合作。」
放棄盛世？
蘇黎頓時陷入了迷惑中。
難道上次在尚品，是沐衍琛拒絕了亨利賢？
為什麼要拒絕？
「我不是很明白威利先生你這句話的意思，我可以理解為，上次在尚品，是沐總拒絕了與SYV的合作，而不是SYV拒絕了沐氏？」
男人點了點頭，「對，是沐總拒絕了我們副總，雖然我們副總很想跟沐氏合作，但很顯然，沐總他有些看不上我們SYV.「
「不可能！」蘇黎立刻辯解，「衍琛他從來都沒有說過看不上SYV，期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們副總只跟我說了這些，至於在尚品都跟沐總談了什麼，您可以去問沐總，他應該比我更清楚。」
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再次掃了眼眼前女人的左臉，「我把文件先放在這裡，簽或不簽，蘇總說了算。」
說完，便離開了會客室。
但緊接著，眼神卻明顯一沉。
快速離開黎氏，坐上車后，踩下油門到了一處公寓。
上樓后，把眼鏡摘掉，又把臉上的粉底擦掉。
洗好臉，將額前的短髮收了上去。
打開衣帽間，換上了一套嶄新的黑色西服，又從全是名貴手錶的抽屜里挑了一款與衣服極搭的銀色手錶，領口兩粒扣字微微敞開，瞬間，變回了亨利賢。
看了下時間，又馬上從另外一個抽屜里拿出一把車鑰匙。
乘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解鎖了一輛嶄新的黑色邁/巴/赫.
坐上車后，立刻朝向黎氏的方向駛去。
……
蘇黎提前離開了公司，因為要去藥店買葯。
不能被沐衍琛知道自己被龔欣打了，不然，以他的脾氣，定會去找龔欣。
龔欣那一巴掌打的很重，嘴角已經裂開，口腔里也已經破皮。
離開尚城府時，醫藥箱忘記帶，所以要去備點葯。
可是，當她攔下輛計程車，還沒坐多久時，突然，聽到「嘭」的一聲。
緊接著頭就往車窗一撞。
「姑娘，你沒事吧，也不知道後面的人是怎麼開車的！都不看路的！」
司機氣勢洶洶的下了車。
原來是有人追尾。
蘇黎扶著頭，搖下車窗，看到後面的那輛名貴車裡走下來一個男人，用生澀的中文與司機交談著什麼。
越看，越覺得這男人有點面熟。
尤其，當男人的視線與她無意間撞上時。
這不是在尚品遇到的那個暈船的男人？
很明顯，男人也是認出了她。
蘇黎打開車門下去，看到他那輛車前面撞的比計程車車尾還要嚴重，保險杠都歪了。
他好像有些聽不懂司機師傅的話。
走過去，幫忙為他們進行調解，最後是賠付了司機兩萬，才讓喋喋不休的司機心滿意足的離開。
「其實你給太多了，就算去4S店修的話，幾千也能搞定的。」蘇黎好心提醒。
畢竟司機還沒開車離開。
但男人卻搖了搖頭，用生澀的中文答道：「我駕照丟了，在北城沒辦法補。」
蘇黎一聽，就明白了。
他是怕驚動了交警，沒有駕照開車，被交警查到，就不是錢能解決那麼簡單。
司機開車離開后，男人才指了指她額頭上的青腫，「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前面藥店買點葯就好了。」
「我送你過去。」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這個路口，打的也難。
蘇黎指了指他的車，「不去修嗎？」
「明天讓司機送去也不遲。」
「好吧。」
上了車后，蘇黎覺得有點尷尬，畢竟，雖然見了兩次面，但是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好在男人主動開口，「我叫厲賢。沒想到我們還能再遇到。」
好巧，都是li，同音不同字。
「你好厲先生，我叫蘇黎。」
畢竟尚品那地發生了些不光彩的事情。
蘇黎並沒有多講。
到了藥店后，買了些葯，出了門，看到那個「厲賢」竟然還在。
難不成是等自己？
「我送你，你幫了我，我理應送你。」
這話，倒是有點像在尚品時，他的那句「平了。」
蘇黎沒拒絕，只好坐上了車。
到了小區門口，她便提出下車。
「送我到這裡就好了。」
男人下了車，為她打開車門，然後從名片夾里拿出一張金色名片。
「以後，如果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可以打電話給我。」
接過名片，蘇黎說了聲謝謝后，便馬上朝小區里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身後，男人看她的視線，就像是獅子看獵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