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顧斯白看起來文縐縐的,沒想到那麼猛(萬更)
辛強為人雖然狠,但還從未聽說他親自對誰動過手。
而且,就算是辛強動了手,又怎麼會被自己的女兒看到?
所以梁祁凡百思不得其解。
「辛睿就在隔壁,一會兒你過去,盡量不要激怒她,她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很可能會因為一句話就激動起來,還有……」
看到他突然停頓,唐嘉千追問:「還有什麼?」
「辛睿會在無意間做出傷人的舉動,你盡量小心點,跟她保持距離,免得讓她傷到你。」
掃視到梁祁凡包紮著紗布的手,猜想著或許就是辛睿所致,唐嘉千有點被嚇到,但她不是害怕受傷,而是難以想象辛睿之前究竟經歷了什麼?
那樣一個聰明美麗,又溫柔善良的女人,卻變成一個精神出現問題,控制不住情緒的「女瘋子」。
唐嘉千來到隔壁門前,按下門鈴。
辛睿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微顫著嗓音問道:「是誰?」
「辛睿,是我唐嘉千。」
聽到她的名字,辛睿還是害怕會是個陷阱。
將門只打開一道縫隙,看到唐嘉千本人,確定是她后,才放心把門打開。
「你不要誤會嘉千姐,我是……我是太……」害怕了……
唐嘉千沒等她把話說完就表示理解,「辛睿,你不要跟我見外,我能理解你的擔憂。」
「謝謝你嘉千姐。」
雖說過去沒有太深的交集,但對辛睿而言,唐嘉千能把她當做正常人看待,她心裡就已感激不盡。
……
唐嘉千走進客房后,與辛睿面對面坐下。
看到她參差不齊的短髮,以及瘦的快脫象的臉,更加心疼她的遭遇。
「辛睿,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放心大膽的把自己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告訴我,雖然我們之前並不熟,但我絕對沒有任何要害你的意思,我和梁祁凡一樣,都想幫你。」
辛睿咬著下唇,雙腿併攏,雙手放在膝蓋上,因為緊張,再次攥緊,「嘉千姐,你們真的會幫我嗎?」
「嗯。」
得到了唐嘉千的再次承諾,辛睿才決定把這幾年自己的遭遇全部說出來。
「這一切都要從我和斯白解除婚約說起……」
……
一個小時后,辛睿已經講述完自己的遭遇,但在她的記憶深處,總覺得自己還遺漏了些什麼,這幾年雖然她努力想過,但怎麼都想不起來。
「嘉千姐,我所記得的就這麼多,沒有一點隱瞞,但是我總覺得,我的一些記憶像是被抽走一樣,任憑我努力想,我都想不起來。」
唐嘉千聽完她的講述,也覺得「有尾無頭」。
辛睿說親眼看到自己父親殺了一個孩子,但是那孩子是男還是女,她卻一點也不記得。
她父親是因為什麼殺那個孩子,她也說不出任何原因。
而且,那個孩子又為什麼會在辛家?她也完全不知道。
但是說起那個孩子,她卻異常憤怒,眼神憤怒到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父親……
想必,這也是別人都把她的話當成瘋話的原因。
「辛睿,你不要著急,沒有記起的可以慢慢想,御府這裡很安全,追你的人絕對不敢在這裡動手,所以你這幾天就安心的住在這裡,好好休息幾天,等你休息好,我再過來看你。」
聽到唐嘉千要走,辛睿卻又害怕起來,「嘉千姐……」
看到她欲言又止,「辛睿,我剛才就說過,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你的事情我絕對會對你隱瞞,不會告訴第三個人。」
「你確定可以幫我保密,不會告訴其他人嗎?」
「我確定。」
……
離開辛睿的房間,唐嘉千的內心還完全無法平復。
辛睿告訴她,自己四年前的一晚,被變態強女幹了……
因為喝醉,並不知道那個變/態是誰。
第二天醒來全身上下都是青紫還有勒痕,咬痕,皮帶捆綁,抽打的痕迹……
辛睿說的時候,眸底全是懼怕。
能看出來,她很不想回憶起那晚。
所以唐嘉千覺得辛睿變成現在這樣,肯定和那晚所經歷的的也有關係。
*
答應了辛睿會保密,在見到梁祁凡后,唐嘉千做到了隻字未提。
只把辛睿說親眼見到辛強殺了孩子,然後怕她報警,強制將她送進精神病院的事情告訴了梁祁凡。
兩人對照后,確定是辛睿跟梁祁凡說的版本。
「你說會不會是辛睿的臆想?」唐嘉千大膽猜測道:「有可能是辛睿的夢,但因為太可怕,讓她誤認為是現實?」
梁祁凡眉宇擰緊,搖了搖頭,「辛睿應該還沒到夢境跟現實分不清的地步。」
「如果是現實,可為什麼辛睿卻說不知道那孩子是男還是女?還有,那孩子跟辛強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在辛家?辛強又為什麼會殺了那個孩子?」
面對唐嘉千的疑問,梁祁凡也想不出答案,「只能讓辛睿慢慢回憶。」
摁滅煙,向她說道:「辛睿似乎很懼怕男性,她對我防備心太重,你是女人,她又對你很信任,所以我希望你以後能多來陪陪她。」
「你放心吧,一有時間我就過來。」
說完,唐嘉千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又無法當面問他。
但是不問吧,她心裡又很憋得慌。
「梁祁凡,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之前跟辛睿很熟嗎?」
梁祁凡聽后,眼底沒有任何波動,就連表情也極為平靜,「不熟。」
「奧。」
他都說不熟了,總不能繼續還問吧?
以唐嘉千對他的了解,他越是平靜,就越說明有有問題!
……
顧斯白得知唐嘉千來了御府後,在晚飯時間快到時,也趕了過來。
走到電梯前,其中一部電梯正好打開,唐嘉千站在裡面,看到顧斯白後走了出來,「你怎麼過來了?」
「你在這裡,所以我就過來了。」
「奧……」
因為來見梁祁凡前沒有告訴他,這會兒唐嘉千有種被他抓包的感覺,所以更加不知道說什麼。
「怎麼?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后,連話都不敢說了?」
「我才沒有做錯事情呢。」
「來見梁祁凡不告訴我,難道不是做錯了事情?」
知道來御府根本就隱瞞不了他,唐嘉千認慫,「下次提前跟你報備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顧斯白伸出手臂攬上她的腰,絲毫不介意來來往服務員看他們的眼神。
「有人看著呢。」
唐嘉千正想推開他,卻被摁住手,「淮璟的員工都知道分寸。」
這話無疑是提醒她,兩人在一起的消息不會走漏出去。
給了一劑鎮靜劑后,唐嘉千才放心跟他舉止親密。
出了御府後,兩人才保持開距離。
畢竟御府門口狗仔多。
把車開離御府,環視了下對面馬路,確定狗仔的視線移開后,顧斯白才停下車子。
帶著口罩和帽子的唐嘉千走到車前快速打開車門坐進去。
車裡開著空調,涼快很多,一坐進去唐嘉千就立刻摘掉口罩:「這天太熱了,就像蒸桑拿一樣,走了這麼點路而已,我全身都出汗了。」
「要不要涼快點?」
「啊?」唐嘉千頓時有些疑惑,沒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我可以讓你更涼快點。」
說這話時,顧斯白看她的眼神極其的曖昧。
兩人雖然這幾年不常在一起,但他的每一個眼神變化,唐嘉千都心領神會。
讀出他所暗示的信息后,唐嘉千別開臉,避開他的視線,「我出來很久了,再不回去,我爸媽會懷疑的。」
「你爸都已經知道我們在一起了不是嗎?」
「你怎麼知道我爸知道?」
顧斯白俯身到她身邊,給她繫上安全帶,然後坐會主駕駛,也繫上安全帶后,才發動了車子,「那晚送你和兒子到樓下時,你爸就站在陽台上。」
原來那天是被爸看到了!
「你都看到我爸了,你怎麼不提醒告訴我呢?」唐嘉千埋怨道:「難怪你那晚沒有走,合著是早知道我上去後會被我爸訓斥!」
「我怎麼捨得你被訓。」伸手輕撫了下她的臉,「是我了解伯父,他不是過於指責你,還有,如果他反對我們在一起,不會一直站在陽台看著我送你,既然他沒下樓趕我,就表示他對我多少已經放下了成見,你放心,接下來我會好好表現,早點讓你爸媽接受我。」
說完,踩下了油門,轉動方向盤朝公寓的方向駛去。
……
一切都很自然的發生著,到了公寓,唐嘉千發現自己在沒有顧慮后,就連身體的舉動都開始變的誠實。
從走進公寓被顧斯白抵到門背,她的雙手就攀上了他的肩膀,甚至還踮起腳尖迎接他的吻,然後張開口回應。
在被他的雙手輕撫時,身體也逐漸柔起來。
最後只能雙手勾上他的脖子,與他緊貼,喉間發出細小的嚶嚀聲,不再掩飾自己的變化。
沒來及開空調,室內有些熱,一記長吻下來后,唐嘉千身上的連衣裙已經汗濕,再加上顧斯白雙手在腰間肆意的遊走,體內又形成一股熱源。
內外都熱成一體,呼吸也開始不順暢。
「顧斯白……我……我熱……」
說出這句話後唐嘉千就後悔了。
顧斯白雙眸涌動著濃郁,緊緊摁著她的腰,好讓她能感覺到他的變化,低頭在她耳畔沙啞開口:「我也熱……」
她說的熱又不是這個熱……
「我是真的熱,快喘不過氣了……」
聽唐嘉千這樣說后,顧斯白才明白過來她說的是哪種熱。
伸手按下中央空調開關,不一會兒就有微微的冷風吹來。
粗喘著氣把頭埋在她頸間,下巴輕輕磨蹭她嬌嫩的肌膚,「真恨不得一口吞了你。」
「你捨得嗎?」唐嘉千的嗓音帶著微喘,後背依著門,大膽的將他的襯衣從皮帶下拽出來,然後撩起襯衣一角,把手伸了進去。
手心剛碰到他結實的腰,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一緊。
緊接著便聽到顧斯白已經嘶啞的嗓音,「我真不知道自己過去四年是怎麼過來的……」
聽他這樣一說,唐嘉千也有些好奇,抬起頭與他對視,「對啊,你整天餓的就像個沒吃過肉的狼一樣,過去那幾年都怎麼解決需求的?」
「你也知道我有需求?」懲罰式的張口在她鎖骨輕輕一咬,「每次控制不住的時候,我都會拚命的工作,用繁忙的形成麻痹自己,好讓自己沒有時間往那方面想。」
「啊?那你都沒有自己解決過嗎?不是都說可以用手嗎?」
哪知他竟然說:「我不想用自己的手,所以寧肯憋著。」
「憋著……那得多難受……」
唐嘉千說完,立刻有些後悔,因為她覺得等於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果不其然,下巴被顧斯白撩起,「看來你從沒憋著……」
唐嘉千臉漲紅,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出她的羞澀,顧斯白大拇指輕揉著她的下巴頦,引導式的問道:「難道你過去幾年從沒想過我?」
「有想。」
怎麼會不想……
「既然想,那為什麼還要害羞?嗯?」低頭在她唇邊張口說道:「只要心裡相互相愛,就會對彼此產生姓幻想,就像我,在想你的時候,就會有反應,實在控制不住的時候,才會用手……然後閉上眼睛,幻想在狠狠的……狠狠的要著你,愛著你……」
過去顧斯白都是用艹,干,然後前面再加上狠字……
或許是覺得那樣說太過粗俗,只會讓她更加羞於開口,才換了委婉的說辭。
看到唐嘉千聽后不再像過去那樣排斥與他探討這一方面的話題后,他才又繼續說:「每次最後關頭,我都會加快速度,然後滿腦子都是在愛你的畫面。」
唐嘉千聽得耳面赤紅,想低頭避開他的唇,卻又被他捏起下巴,「所以寶貝兒,你呢?是不是也和我想你的時候想念我?」
其實他這話的另外一層意思是:有沒有跟他一樣也用過……手……
唐嘉千自然是搖頭,雖然她也有很想他的時候,但是她是真的沒有用過,不是不用……而是根本就不會……」
「我沒有過……因為我不會……」
哪知顧斯白竟然將她抱起,「我教你,直到把你教會……」
其實唐嘉千在情事方面早已不是一張白紙,在巴黎留學那會兒她也沒少看一些小言,而且還偷偷看過一些「島國動作片」。
所以當顧斯白說他要教自己的時候,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指頭直衝頭,麻的她恨不得立刻就逃。
因為雖說30歲的年紀,但是當著顧斯白的面自己對自己那樣……她實在無法接受。
或許是從心底就排斥,以至於無論顧斯白如何引導,她都實在做不到。
「顧斯白,我不行,真的不行,我不要學了……」
顧斯白看著懷裡女人急的雙眼通紅,一張臉還緋紅,連衣裙半掛在身上,簡直誘惑至極……
他恨不得立刻解開皮帶傾身而上,但為了將這個害羞的女人開發出來,他寧願忍著也要繼續下去。
……
一個小時后。
唐嘉千躺在床上,大口喘著氣,胸脯起伏不定,睫毛上更是掛著淚珠,臉上還有淚痕。
在顧斯白摁住自己的手,霸道的不讓移開那一幕,那種陌生的感覺逼迫的她開口求饒。
但是這個該死的男人力氣實在太大,威逼利誘的讓她持續了將近幾分鐘。
最後多虧了他控制不住,才結束了煎熬,直奔主題……
有那麼一刻唐嘉千會覺得自己會死掉,所以她哭喊著讓顧斯白停下,可是她越是哭,這男人就越是興奮!
想起那一幕幕,唐嘉千就氣的咬牙切齒!
顧斯白結束完與陸淮璟的通話後走進卧室,身上只披了件浴袍的他,嘴裡叼著煙,完全一副痞樣,跟之前的紳士形象完全不符。
唐嘉千看到他進來后,坐在床頭狠狠瞪了他眼。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被撕扯的不成樣子的粉色連衣裙七零八散的散滿一地,想起自己的暴行,不自覺的勾起了唇。
「你還笑!都是你!我現在沒衣服穿了,怎麼回家!」
手指夾起著煙捲吸了口,走到床邊后才摁滅砸煙灰缸里,「沒衣服穿更好,我求之不得你留下來,然後每晚夜夜笙歌。」
「夜夜笙歌你妹!」伸手推開他,裹起床單就要下床。
顧斯白張開手臂將她攔住,知道她之所以這樣全是因為自己強迫她「那樣。」寵溺的將她抱在懷裡,笑著說道:「我只有弟弟,沒有妹妹。」
聽懂了的唐嘉千狠狠瞥了他眼,「流氓!」
「我說過,只對你耍流氓。」
知道這種時候自己根本就說不過他,唐嘉千乾脆閉口不語。
顧斯白只好收起痞笑,認真的說道:「好了,不逗你了,先去洗澡,一會兒秦奮送衣服過來,然後讓他送你回家。」
「秦奮送我回家?」
那他呢?大晚上難不成還有公務?可是都離開顧氏了,又哪裡來到公務?
「我去趟御府。」顧斯白不想對她隱瞞辛睿的事,向來,她下午去御府見梁祁凡的時候應該也已經知道了,「辛睿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淮璟派去醫院調查的人又查到了新的線索,事情聽緊急的,淮璟讓我今晚就過去。」
話落,看到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又繼續道:「辛睿變成現在這樣,跟我多少有些關係,我不能坐視不理。」
唐嘉千知道他是怕她誤會,「我又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女人,你放心去就好了,我見過辛睿了,知道了她全部的事情,我也答應了梁祁凡,最近會經常去御府多陪陪辛睿,爭取讓她的病早點好起來。」
雖說辛睿看起來跟正常人一樣,不像是有精神疾病,但是她的心理絕對有點問題,不然不會那麼懼怕自己父親。
都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恐怕辛睿的心病還是需要辛強才能醫治好。
……
御府。
顧斯白趕到御府時梁祁凡還在。
他不知道的是,梁祁凡為了辛睿的病情,直接住在了隔壁,防止發生意外。
「淮璟打電話讓你來的?」
顧斯白聽出他的語氣有些生冷,跟前幾天的完全不一樣,看來因為辛睿,他又再次對自己反感起來。
「淮璟呢?」
梁祁凡吸了口煙,連看都沒看他,「不知道,說先讓我們等會兒。」
等陸淮璟的時間裡,顧斯白想跟他聊聊辛睿的事情,「你什麼時候跟辛睿那麼熟了?」
「不熟,只是偶然在路上碰到。」
不熟誰信?
「那你這是屬於見義勇為?」顧斯白濃眉輕佻,語氣中有一絲挑釁的意味。
哪知梁祁凡竟瞟了他眼,沒有回答。
顧斯白還想再說些什麼時,陸淮璟已經推門而入,急匆匆來到的他,先是脫去外套,然後解開襯衣領口,從茶几上端起杯水就往嘴裡灌。
「這種天氣簡直熱死人不償命!」
抱怨完天氣后,把手裡的檔案夾扔在茶几上,「你們倆先看,我先涼快會兒,不然我怕自己中暑,沒力氣再給你們調查。」
顧斯白伸手去拿檔案夾,梁祁凡卻快他一步拿到手裡。
罷了,給自己養兒子那麼多年,還養的那麼好,暫時就讓著他得了!
……
幾分鐘后,看完調查結果的梁祁凡一臉凝重。
顧斯白還納悶,剛才戾氣重的要死,這會兒這是怎麼了?
把調查結果從他手裡拿過來,看完后,表情幾乎跟梁祁凡的一致。
休息的差不多的陸淮璟回過頭看到他們兩個這種表情,早就猜到他們看後會這樣,所以並沒感到有多意外。
「那家醫院辛強每年贊助兩百萬,而且不允許任何人前去看自己女兒辛睿,對外都是說辛睿移民去了美國,還每隔半年以辛睿的名義往孤兒院里撥款,每次都不低於50萬。」
「辛睿在沒有被關進醫院前,資助了很多山裡的貧困生,還有社區福利院,光是在偏遠地區,都捐贈了好幾所學校。」
「按道理說辛睿失去了自由,無法在進行慈善事業,但是調查后我才知道,辛睿這幾年也曾出現在過福利院,參加過福利院舉辦的活動,對外宣稱的都是特意從美國回來參加的。」
陸淮璟說完,走過去從檔案袋裡拿出照片,指著上面說道:「你們看,這是今年四月,辛睿在西川參加公益活動的照片,這個時候她還是長頭髮,笑容燦爛,一點也不像是生病的樣子,但是那家精神病院,所有的患者都是統一髮型,辛睿住院將近四年,不可能還是長發。」
然後又指著,另外一張照片說道:「還有這張,是辛睿個人微博更新的照片,更加邪門!看日期,八月二十號,就是斯白你再見辛睿的那晚,辛睿都在御府了,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紐約?」
顧斯白聽后也是很詫異,但他也不免質疑:「這些照片會不會是辛睿之前拍的?」
「我一開始也懷疑過,但是你看這張照片的背景,這家店所宣傳的橫幅上寫的明明就是2018。」
所以,到底哪裡出錯了?
陸淮璟也是想不通,「斯白你可以確定目前住在御府的這個辛睿就是以前跟你訂婚的那個辛睿對不對?」
這話問的,他難道還能認錯?
「我很確定就是御府的這個辛睿。」
陸淮璟還想再問梁祁凡,但一想他之前也跟辛睿不熟,問了也是白問。
「如果在御府的就是本尊,那麼微博上不斷更博的辛睿就是假的!之前祁凡讓我查辛睿的行蹤,我也是因為看到微博后,才覺得反正辛睿都去了美國,還用得著查嗎,才讓梁祁凡去看微博,沒有繼續查,但是今天這一查可不得了,簡直讓我大開眼界!」
顧斯白還是有點不是很理解,「你這話的意思就是,有人冒充辛睿?故意混淆,讓所有人都以為辛睿定居在了美國?」
「對,冒充的,而且是辛強找的人冒充。」陸淮璟繼續分析道:「你們想呀,誰的話最有威信力?當然是作為辛睿親生父親的辛強,辛強有黑道勢力,誰敢冒充他女兒?」
「還有,你們不是說辛睿告訴你們,辛強當著她的面殺了一個孩子嗎?很可能真的是怕辛睿大義滅親,才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
「但是唯一的掌上明珠瘋了,如果傳出去肯定會被人笑話,可是他總不能殺人滅口,把唯一的女兒給殺了?!所以辛強就找了跟辛睿一模一樣的女人,讓她來扮演辛睿,這樣就不會有人問他辛睿的行蹤,還有就算是有人見到了精神病院的這個真辛睿,他也只需說只是長得像,不是我女兒就可以,畢竟,沒人會相信一個瘋子。」
聽后,顧斯白覺得陸淮璟所分析的不無道理。
扭頭看了看梁祁凡,想聽聽他的看法,哪知他卻一句話都沒說,站起身直接就走了。
「祁凡這小子到底怎麼了?怎麼自從見到辛睿后就變的怪怪的?」
顧斯白搖了搖頭,提醒道:「要不你也查查他?看看他跟辛睿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陸淮璟瞥了他眼,「你以為我沒查過呀?根本就查不到。」
這就是他干著急的原因。
「得了,他不想說就讓他繼續瞞著吧,都那麼大人了,做事情應該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莽撞了。」
顧斯白端起酒杯,抿了口酒,「希望如此。」
……
第二天。
唐嘉千帶著兒子來到和蘇黎約定好的商場,準備給顧斯白買些衣服,畢竟入秋了,雖說天氣還熱,但也熱不了多久了。
蘇黎帶著兒子冷冷趕來,看到這麼熱的天,她卻穿了件帶領的襯衣,明顯是想遮蓋什麼。
「我說,你們這是小別勝新婚呀。」
唐嘉千一聽,趕緊看一旁的兒子,好在小傢伙正和冷冷玩遊戲,低聲提醒道:「孩子還在呢。」
「放心,他們倆一玩遊戲根本就不搭理我們,自動將我們屏蔽了都。」
蘇黎說完,偷偷伸手扯了下她的領子,看到了鎖骨上的青紫痕迹,眼睛瞪得溜圓,「厲害呀!顧斯白看起來文縐縐的,沒想到那麼猛……」
「小聲點。」唐嘉千的臉都紅了。
「嘖嘖,都孩子他媽了,還像個小女生一樣臉紅,講講唄,分享下經驗。」
「我的經驗可不比你。」
蘇黎一聽,沒有一點羞澀,點點頭說道,「你還真別說,我現在確實經驗十足,沐衍琛都說我現在壞的不行,看到我就怕,但是啊,這男人也就是嘴上說怕,但其實心裡美滋滋的,因為女人壞點,舒服的可是他們!」
這就是為什麼男人都喜歡女人在床上主動點。
聽完蘇黎的話,唐嘉千想了想最近顧斯白的表現,自己還沒壞呢,他都失控成那樣了,要是稍微壞點呢?
心動不如行動,在給自家男人和孩子買完衣服后,唐嘉千就決定買幾件比較姓感的睡衣。
蘇黎見她終於開竅了,不停的給她豎起大拇指,「早該這樣了,生活需要情趣,就應該多點新花樣,不過要不要一會兒把孩子送回家后,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我告訴你,那家店的貨,絕對正!」
……
到了店門口,唐嘉千下車,看到門頭寫著:「微幸福」。
蘇黎下車后,走到她身邊,用胳膊肘搗了她下,「別愣著呀,進去呀。」
唐嘉千和她一起進去,看到櫥窗里各式各樣的兩性用品以及姓感睡衣時,耳根已經發紅。
「怎麼樣?夠不夠正?」蘇黎走過去拿起一件黑色透視弔帶裙,目測長度最多剛蓋住屯部,「我那晚穿的就是這條,第二天連床都下不了……」
床都下不了……
唐嘉千覺得自己該重新考慮下,是不是要放棄。
「別愣著呀,喜歡就拿啊。」
受不了蘇黎的催促,唐嘉千乾脆隨手拿了兩件相對保守的連衣裙,臨結賬時,蘇黎還又往她的購物筐里扔了一瓶類似香水的東西。
「這是什麼?」
見她拿起來看,蘇黎趕緊阻止,「別看了,這東西你用了第一次絕對還會用第二次,第三次。」
俯身低頭,在她耳邊繼續道:「男人聞了後會更加像個狼,女人則會柔成水……」
瞬間,唐嘉千後悔跟蘇黎過了。
因為買的這些東西都要先放在顧斯白的公寓,不能帶回家。
要是被顧斯白看到這瓶,該怎麼想她?
……
告別了蘇黎,唐嘉千尋思著要不要把那一瓶東西現藏起來,免得被顧斯白看到。
奈何接到梁祁凡打來的電話,來不及藏,順手扔進了購物袋裡后便前往御府。
原來是辛睿的病又發作了,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誰也不讓進,就連客房服務員送飯她都開門,午飯沒吃,晚飯也不吃,身體哪能受得了?
到了御府後,梁祁凡已經在門口等候很久。
看到唐嘉千終於來了,「唐唐,接下來就要麻煩你了。」
「談不上麻煩,你要是再跟我客氣,我下次可就不來了。」
說完,大步朝裡面走去。
到了七層,辛睿所住的房間外,看到手足無措的服務員推著餐車站在走廊里。
「你們走吧,我來。」
所有人都離開后,唐嘉千深吐一口氣,走上前摁下門鈴,「辛睿,是我,唐嘉千。」
客房裡,從住進來就再沒出去的辛睿捲縮在床尾,雙手抱著膝蓋,燈也沒有開,聽到門鈴聲,渾身都打著顫。
她喃喃自語道:「都是騙我的,你們都是我爸的人,你們都是騙子,我不能相信你們,我只能相信我自己。」
無助的眼淚流下,在聽到唐嘉千的聲音后,還是沒有緩解。
「你不是嘉千姐,你一定不是,你只是長的像嘉千姐,你不是她……」
門外,按了許久門鈴的唐嘉千還是不見辛睿開門,與隔壁門口的梁祁凡視線交匯了下,覺得不能這樣一直等下去。
梁祁凡手裡拿著房卡,沖她點了點頭,走到辛睿所住門前,房卡一劃,滴的一聲,門打開了。
唐嘉千向他做了下手勢,示意他可以先離開。
推著餐車走進去,看到裡面沒有開燈。
將門先關上后,她才打開燈,突然聽到卧室里傳來一陣驚呼:「你們走啊,不要進來!我寧願死也不會跟你們回那個地方的!死都不會回去!」
那地方究竟有多恐怖?能讓一個人寧願死也不回去。
來不及思考,唐嘉千走到卧室門口,「辛睿,不要怕,我是唐嘉千,我是不會害你的。」
「你不是嘉千姐,你只是和她長的像,你一定不是。」
「我是,我真的是,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問我幾個問題,看看我是不是能回答上來。」
辛睿聽后才抬起頭,咬了咬牙后才開口問:「我們……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裡?」
第一次?
唐嘉千努力想了想,因為時間過去太久,已經記得不是太準確,萬一答錯,就會被辛睿認定是假的。
「南城,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南城。」
聽到南城,辛睿站起了身,但還是害怕會是她是假的,「你有一次出差出了意外,斯白趕去看你,那是哪座城市。」
「香城!」唐嘉千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確定了就是唐嘉千本人後,辛睿很快便打開卧室門,看到她后立刻上前抱住:「嘉千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刁難你,我是真的怕,真的怕再被抓回去。」
……
梁祁凡站在窗前,深情哀傷,他的身後,辛睿正在和唐嘉千講述自己在精神病院里的遭遇。
他沒敢回頭,因為怕會控制不住脾氣跑去把那個破醫院給燒了!
他現在只要一閉眼,眼前全是辛睿逃走被抓回去,被醫院裡的醫生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每天只給水,不給飯,還威脅她再逃走的場景。
以及,只要想起辛睿說的裡面有些醫生還曾打著檢查身體的名義,對她上下其手,他就無法平靜。。」
唐嘉千同樣也震驚住,只覺得那裡根本就不是醫院,完全就是地獄。
就算是不瘋的人,送進去恐怕就能被逼瘋。
「辛睿,你不要再怕了,現在沒有人能傷害得了你,我們都會保護你。」
淚流滿面的辛睿點點頭,「嘉千姐,我之所以怕你們是假冒的,是因為我爸他真的很恐怖,他都能找到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所以我才不得不防備。」
一直沒說話的梁祁凡聽後轉過身,凝視著她問道:「你那麼怕你爸,為什麼還總想著報警?你不怕你爸再把你送去更恐怖的地方嗎?」
「我怕,當然怕。」嘴上說著怕,但辛睿雙眼中卻全是憎恨,「但是比起怕他,我更想讓他得到懲罰。」
「為了一個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還是個陌生人,不惜揭穿自己的父親?」
「那個孩子不是陌生人!雖然我想不起來他是誰,但他絕對不是陌生人!」
提到孩子,辛睿的情緒明顯又激動起來。
唐嘉千向梁祁凡使了下眼神,提醒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免得辛睿失控。
接到提示,梁祁凡沒再繼續,先回了自己房間。
又過了半小時,看著辛睿吃過飯後,唐嘉千才離開。
顧斯白那邊聽說唐嘉千又來了御府,猜到肯定是和辛睿有關。
「怎麼樣?辛睿的情況有沒有好轉?」
唐嘉千搖了搖頭,「我覺得更嚴重了。」
「怎麼會更嚴重了?」
「我也不知道,我覺得不能讓辛睿自己這樣待下去,應該給她找個心理醫生慢慢疏導,不然她一個人只會更加胡思亂想,還有,既然辛睿要長期住,我不建議住在御府,御府雖然安全,但是陌生人也多,辛睿連門都不敢出,我覺得應該給她先找個環境安靜的住處,讓她沒事的時候散散步,多走走,對她的身體應該會好點。」
顧斯白也覺得有道理,畢竟一個人長期悶著也會悶出病,「那我一會兒跟祁凡提提,畢竟現在關於辛睿,都是他說了才算。」
「還是我說吧,你的身份尷尬,不適合說。」
……
把想法告訴梁祁凡后,唐嘉千就和顧斯白一起離開了御府。
因為好幾天都沒在家吃過晚飯,怕父母懷疑,唐嘉千就沒跟顧斯白回公寓,從車上拿了購物袋給他,只留了兒子的衣服。
顧斯白隨意翻了下,看到都是自己的衣服,然而一個小瓶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定眼一看上面的英文,知道了功效后,小腹下明顯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