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她們,真不是母女?
強!
太強了!
慕南生倒抽一口冷氣,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彈指間山崩地裂,老師的實力……究竟有多強?
「老師,您……現在什麼等級了?」慕南生咽了口唾沫,一個個字眼艱難地從喉嚨里蹦出來。
「中階靈士。」無名前輩說道。
「不可能!」慕南生不是沒有接觸過中階靈士,但從未有人能強到這種地步!
「沒什麼不可能的。」無名前輩輕輕嘆了口氣,「南域對北域的掌控太強了,你就沒有想過數千年來同樣是靈士對戰,為什麼北域從未有人能戰勝南域的人?」
「不是因為……他們很強嗎?」慕南生身形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我們北域資源靈氣皆不如南域,我們沒有他們強……不是應該的嗎?」
無名前輩笑了:「慕南生,你覺得是應該的嗎?」
慕南生再次咽了口唾沫,老師很少喊他的全名,而每次喊都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
北域……南域……自古以來不都是這樣的嗎?
哪怕慕南生知道當年無雙學院是被南域逼到了解散的地步,哪怕他知道南域才是老師跌落懸崖的原罪。
他也從未對南域升起過逆反心理。
這彷彿是從他出生之後就印在了骨子裡的順從。
南域是他們的信仰,是他們不能得罪的聖者。
身邊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理所應當的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代代相傳。
數千年,都是如此。
君風華看著這一幕,默默移開了視線,衣袖下的拳頭卻緊緊攥了起來。
生而為人,沒有誰比誰高貴。
哪怕世上確實有三六九等之分,哪怕天賦是天賜人難求,但努力卻是每個人都能抓在手心的。
無論是她曾經的修真界,還是如今的荒天大陸,都是拳頭至上,強者為尊!
家世不如人,還有天賦。
天賦不如人,還有努力。
但如果將一個人的努力都剝奪了——
君風華不在乎其他人,但她不能不在乎自己的親人,朋友,兄弟,學員。
「副院長。」慕南生忽然走到了君風華面前,朝她深深鞠了一躬,「請您教我突破的功法!」
君風華問:「哪怕變成眾矢之的?」
「哪怕變成眾矢之的。」慕南生抬起頭,神情堅定剛毅,「我想變強。」
變強。
變得更強。
只有強大才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他這些年瘋狂吸收著所有能吸收的知識,日日苦修從未間斷過一天,圖的不就是變強和守護嗎?
天有陰晴圓缺,人有生老病死,這才是循環。
而修鍊,長生,本就是逆天之舉。
天都可逆,眾矢之的又有何可怕之處?
慕南生雖然修鍊天賦一般,但不代表他腦子也問題。
老師一彈指,再寥寥幾句,就不難勾勒出當年的真相。
如果二十年前,他們北域的人跟隨無雙院長搶回那個秘境,能不懼南域……
是不是現在的北域,早已是另一番光景了?
慕南生回憶著老師那山崩地裂的一指,再回憶自己骨子裡對南域的那一份敬畏和……
慕南生忽然愣住。
奴性。
慕南生自嘲地笑了。
滿嘴苦澀。
可不就是奴性嗎?
南域早就探索過幾十遍的秘境,除了危險沒有任何用處的秘境才會隨手甩給他們。
而他們,還接受的洋洋自得。
南北兩域每年一次的大比,他也曾作為選手參加過一次。
當時對上南域的人是什麼感覺?
他仰視著對方,滿心崇拜。
他盼望著對方能和他痛痛快快打一場,好讓他看清楚自己的不足之處。
但那一次對戰,對方只用了三招。
他就摔下了擂台。
一敗塗地。
偏偏他還覺得輸才是正常的。
對上高高在上的南域聖人,他怎麼能贏呢?
奴性。
奴隸對主人般的,刻在骨子裡的奴性。
老師那彈指間的一招,那砰的一聲,就像是徹底蹦碎了他這麼多年刻在骨子裡的卑微奴性。
同樣生而為人,他們北域,憑什麼從出生就低人一等?
他們同樣每天都在苦修,每天都在為了資源爭破腦袋,每天都在為了變強不停的努力。
慕南生在君風華和無名前輩的面前,一點點挺起了脊樑,直到筆直,他說:「二十年前無雙院長為此眾叛親離,老師寧死也沒有退後半步。老師能做得,我也能做得。」
君風華定定看著他,忽然笑了,再一次伸出了自己的手:「南生大哥,歡迎你加入無雙學院。」
慕南生目光堅定,握住了他面前的手。
「你們兩個也太嚴肅了。」無名前輩嘖了一聲,上前拍了下慕南生的肩膀,神情難得有了點不好意思,「小子,我可沒你說得那麼寧死不屈,院長也沒你想得那麼慘。」
慕南生愣了下:「啊?」
「啊什麼啊?」無名前輩翻了個白眼,「什麼勞什子的眾叛親離,院長根本從來沒在乎過這些東西,她那個人就像風,誰也抓不住,哪也留不下。你若是有機會能見到她就明白了。我也不是寧死不屈,我只是比當年的任何人都了解院長的實力。當然,我了解也不是全部。但單就我了解的她的實力……」
無名前輩嗤笑了一聲,眸光不屑:「休說當年圍攻在山崖的那些人,就是南域第一高手那位傳說中的聖尊怕也動不了她一根頭髮。」
慕南生:「……」
無雙院長當年的強悍,整個北域無人不知。
但比那位傳說中的聖尊……老師確定自己不是妥妥的院長吹?
無名前輩看出他的情緒,但也只是聳了聳肩,沒有再解釋。
院長的強,或許是他們整個荒天大陸都無法企及和想象的。
思及此。
無名前輩目光緩緩落在了君風華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副院長和院長之間那獨特的氣場……太像了。
明明是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卻不但相識,還都有著一樣的脾氣、秉性、張狂和恣意洒脫。
但是——
一個二十年前就已經離開了北域。
一個才十三歲,父母身份背景又清晰。
她們,真不是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