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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你把眼睛閉上,等會我帶你回家

  薄硯祁推開洗手間的門,兩名男子一臉驚駭的,正想從裡面跑出來,看見薄硯祁走進來,兩人停下了腳步,被男人身上的戾氣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薄硯祁看見那一抹纖細的身影坐在地面上,地面上落著一把水果刀。


  一名男子呻吟著躺在地上。


  地面上都是血。


  女人白皙的手上也都是血。


  她不停的抖,環抱住自己..

  薄硯祁一步步的走過去,他伸手……手指竟有些顫抖,碰觸到顧喬的肩膀,女人顫的更厲害,他抱住她,顧喬劇烈的顫抖掙扎,聲音帶著濃郁的哽咽,「不要碰我,放開我,放開我!」


  她猛地咬住了那一隻手。


  薄硯祁看著女人滿臉淚痕的樣子,胸口像是被什麼被猛烈的撞擊了一下,他有幾秒鐘呼吸不上,顧不得她咬著自己的手,將她抱起來,她抖得更厲害,嘴裡喃喃,「放開我,不要碰我,不要……」


  他緊緊的抱住了她,將那一抹纖細的身影,緊緊的攬在懷裡,聲音依舊的冷,但是眼底,透著一抹淺淺的光,「是我,冷思薇,是我薄硯祁!」


  懷中的女人慢慢的抬起頭來,鬆開了他的手,淚眼模糊的看著他。


  「薄……薄硯……祁..」是他嗎?真的是他來了嗎……

  男人抬手,擦了一下她的眼角,嗓音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輕柔,「對,薄硯祁……」


  他看著女人紅腫的臉頰,還有肩膀到胸口露出來白色的肌膚,是這麼的刺眼。


  顧喬抱住了他,像是溺水的人抱到了一塊浮木,淚水洶湧止不住的蔓延下來。


  薄硯祁的眼底眼底蘊藏著暴風雨,他的手緊握,就這麼抱著她,等到她的情緒平靜了一點,男人打開水龍頭,仔細的沖洗著她手上的血跡。


  直到這一雙手變得白皙。


  薄硯祁拿出毛巾來擦這她的手,如同擦拭一件昂貴的玉器,擦得很仔細。


  他拿起落在地上的紅色大衣,披在女人的肩膀上,他記得,白天的時候,她穿著大衣跟雪人一起拍照,笑容燦爛彷彿能融化萬物寒霜。


  而此刻,臉上帶著狼狽的淚痕。


  他心裡疼的窩火。


  南心看清楚裡面洗手間裡面的情況,擋在門口,不讓那兩名男子走出去,那兩名男子相視一眼,撞開了她,南心吃痛的捂住了肩膀,兩人飛快的跑了出去。


  「你帶她在外面等一會。」薄硯祁放下顧喬,看著南心。


  南心扶住了顧喬的手臂,顧喬躲開了,她的手緊緊的攥住了薄硯祁的衣角,不鬆手。


  薄硯祁垂眸,看著她睫毛上帶著晶瑩的淚水,伸手,擦了一下,緊繃的嗓音緩和下來,「你在外面等我,我馬上出來。」


  南心扶著顧喬,「薄太太,你就聽薄先生的吧。」南心看著顧喬,怔了一下,她彷彿猜到了,那天,薄先生為什麼會幫助自己,把自己贖了出來,因為她……

  在某些角度,像薄太太。


  心裡有些澀,不過南心笑了笑,薄太太跟薄先生,很般配。


  薄硯祁看了一眼顧喬,走進洗手間裡面,關上門,他看著那個躺在地上呻吟著掙扎著的人。


  漆黑的眼底,蘊藏著足以翻天覆地的暴風雨。


  他的東西,不論他喜歡不喜歡,都不能這麼隨隨便便被人欺負了。


  張凱華躺在地上,捂著不住流血的腹部,他剛剛叫了兩名手下過來打算一次玩,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捅了自己一刀,那個賤女人!!

  就看見一抹黑色的身影站在自面前,「你……是誰……」他喊著兩名手下的名字,但是洗手間裡面空蕩蕩,沒有人回應。


  男人俯下身,眼底洶湧著血腥,他一腳踩在張凱華受傷的腹部,狠狠的碾壓,洗手間裡面,只有痛苦的慘叫聲。


  如同地獄裡面傳來的聲音,「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碰她?」他的目光落在地面上的水果刀,他不知道,那個看著手瘦瘦弱弱的女人,是在多麼痛苦無奈的情況下,拿出水果刀,刺中了這個人,他敢來的時候,她一直在抖,一直在哭。


  女人白皙的臉上一片紅腫,明顯是 被人打過的痕迹。


  「你敢打她。」男人附身,伸手攥住了張凱華的領子,臉上一片陰戾。


  張凱華的眼底,瀰漫著恐懼,他掙扎著往洗手間的門口爬過去,一條腿上傳來劇痛,骨節生生斷落,臉色慘白。


  顧喬聽著裡面傳來的聲音,顫抖著,她捂住了耳朵,眼前是一片紅色的鮮血蔓延。


  南心扶著她的手臂,「薄太太,薄太太你不要害怕,已經沒事了。」


  顧喬看著南心,整個人從剛剛的恐懼中反應過來,她看著自己的手,已經洗乾淨了,可是,還是血,她……

  當時,那個花哥撕開了她的衣服,叫門外那兩個人進來,隔著洗手間的門,門外的兩個人沒有聽清楚,花哥就鬆開了她,走過去打開洗手間的門,把兩人交了進來。


  顧喬就在這個時候,從兜里拿出水果刀,這把水果刀是上午給雪人削胡蘿蔔的時候,順手放在兜里的,握著水果刀,她整個人害怕極了。


  掙扎間刺中了那個花哥。


  兩名手下扶住了花哥,看著顧喬,「賤婊子,竟然敢傷我們花哥。」


  花哥捂著腹部躺在地上,顧喬拿著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脖頸上,看著另兩個人,「不要過來,不要碰我!」


  花哥的兩個手下不敢靠近,要是搞出人命了就不好收拾了,再加上這個女人剛剛刺傷了花哥。


  接著,薄硯祁就來了..

  洗手間的門從裡面打開,薄硯祁走出來,他身上黑色的襯衣沒有一絲的褶皺,黑色的西褲修長的腿,腳下是高檔的皮鞋,男人斯文優雅的整理著衣袖,他的眼底一片冷漠,荒雪的顏色,但是那一雙眼睛里充滿了殺戮的氣息,讓南心心驚。


  薄硯祁整理好袖扣彎腰將顧喬抱起來,大步往外走。


  洗手間外面有不少的人,都紛紛的跟薄硯祁讓開一條路來,這個男人身上冷漠的氣息讓人畏懼。


  還有剛剛裡面花哥的慘叫。


  南心想要跟著薄硯祁,往前走了幾步,有人人推開了洗手間的門,南心往裡面看了一眼,伸手捂住了唇。


  驚駭的站在原地。


  ——


  剛剛走出酒吧。


  之前跑開的張凱華的一名手下帶著人走過來,「龍哥,就是他,就是這個人,花哥就是被他差點弄死的。」


  外面停著一輛車,車門是打開的。


  從車裡走出來一個30來歲到40歲之間的男子,平頭,臉上有道刀疤,面色兇狠,踹了一腳那個花哥的手下,「你確定,就是這個人?」


  「是,就是這個人!剛剛平哥給我打電話,說花哥被這個男人快要弄死了,快不行了。」


  龍哥身後帶著五六個手下,走過來,看了一眼薄硯祁,被男人身上冷漠血腥的氣息懾了一下,「兄弟,那條道上的。」


  薄硯祁冷冷的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他放下了冷思薇,「你去那邊等一會兒。」


  冷思薇抓住了他的衣袖,搖著頭。


  他看著女人那一張慘白的小臉,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髮,不在勉強她,目光打量著眼前的幾個人,這本來就在台階上,他低眸,如同帝王一般俯視著這幾個人,「一起上吧,別浪費時間。」


  「小子你有什麼好囂張啊,龍哥,他弄死了花哥,你可不能放過他。」


  龍哥是左堂副堂主。


  張凱華是他情人的弟弟。


  一名小弟點了一根煙,遞給龍哥。


  龍哥給身後一個壯漢一個眼色,壯漢走過去,看著薄硯祁,一拳揮過去,男人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手指扣住了那壯漢的手腕,用的是巧勁,壯漢面色蒼白哀叫一聲,男人一腳揣在了對方的腹部,壯漢躺在了地上正準備爬起來的時候,手骨被一隻皮鞋踩住了。


  薄硯祁慢慢的用力,寂靜的空氣裡面,伴隨著壯漢的慘叫聲,還有骨節破碎的聲音。


  摩擦著人的耳膜。


  龍哥臉色一變。


  把玩著手裡的槍,「朋友,本來只是想廢了你兩條腿的,不過,現在我改注意了。」


  說著慢慢的舉起槍,對準了薄硯祁。


  之前張凱華帶來的其中一個小弟說道,「都上啊,弄死這個人,他身邊的這個女人,正好給我們玩玩。」


  話音剛剛落下,幾名小弟慢慢的圍過來。


  薄硯祁抬起嗜血的眸,看著剛剛說話的那個人。


  那小弟顫了一下。


  但是仗著自己人多也不怕了,「都給老子上!」


  「薄……硯祁……」顧喬抓著男人的衣袖。


  薄硯祁握住了她的手,「冷思薇,你別怕。」


  他跟沒有就沒有把這些螻蟻……放在眼裡。


  只是太血腥了,他並不想讓冷思薇看見。


  「冷思薇,你把眼睛閉上,等會我帶你回家。」


  回家……

  回家嗎..

  顧喬閉上了眼睛,睫毛上掛著淚珠。


  而龍哥模糊的聽到了幾個字,這個女人喊這個男人薄什麼祁……難不成是……

  龍哥頓時臉色變了。


  這要是惹了薄家的人,那可就完了..

  雖然說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但是此刻,龍哥後背一冷。


  臉色慘白。


  吞了一口唾沫。


  他吼了一句,「都給老子滾回來。」說著,踹了一腳剛剛說話的那個小弟,「你給老子閉嘴,你是什麼東西敢指示老子的人?」


  那小弟被一腳揣在地上,捂著腹部躺在地上哀呼。


  幾名手下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了,其中一名手下走到龍哥身邊,說道,「龍哥,是他差地弄死了華子。就算他能打,我們哥幾個一起上,害怕他不成?」


  龍哥此刻心裡有些慌,這個男人冷漠嗜血氣度不凡……難道今天真的是.……走到頭了……

  真的是惹著了薄家……

  他看著自己的手下,「你他媽的懂個屁啊。」


  龍哥的大腦快速的轉動,然後收了槍,走到薄硯祁面前,一臉的笑,他原本臉上有一道疤,此刻硬憋著笑了一下,極其難看而滑稽,「這位先生,真的抱歉,手下的人不懂事,衝撞了您,您沒事吧。」


  顧喬握著薄硯祁的衣袖,看見有人過來,嚇了一跳,往後躲。


  薄硯祁感受到她一直在抖,冷眸看著高龍,「滾。」


  「是是是,我這就滾,這就滾!」


  龍哥快速的帶著幾名手下走了,幾名手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敢違抗,兩人抬起趴在地上的那名小弟,一行人快速的離開。


  車上。


  一名手下問龍哥,「龍哥,怕那個男人做什麼,我們幾個人害怕他一個嗎?」


  龍哥直接一巴掌刷在對方的頭上,「你懂個屁啊,我要是再走的不快點,明天我就在左堂的水牢裡面了,你們這幾個沒用的東西,整天出去就知道惹事,惹了什麼都不知道!!」


  龍哥說著,從懷裡掏出槍,指著花哥的那名小弟,「通了這麼大的簍子還讓老子過來給你們擦屁股,華子要是死了那是他活該,媽的。」越想高龍越害怕。


  車子拐了一個彎。


  寂靜的空氣裡面。


  就聽見一道槍聲響起。


  高龍被濺了一臉血,他從兜里摸出一根煙來顫抖了好幾下,終於點上了,旁邊的幾名手下都愣住了,車子也猛地剎車停下。


  高龍罵道,「停個屁啊,快給老子開!」


  一名高龍的心腹問道,「龍哥,那個男人是什麼來頭?」


  要是普通人,龍哥怎麼嚇成這樣。


  「我們這次……通了大麻煩了。」龍哥看著那劇慢慢冰冷的屍體,「黃毛呢?」


  黃毛就是跟在花哥身邊的另一個小弟。


  「沒見到,就見到浩子過來了。」


  高龍踢了一下浩子的屍體,抽了一口煙,「把他的屍體明天送到秦九爺的地盤去,告訴對方是我管教手下不周,這個人我已經解決了,還有一個,我們左堂找到,立刻送過去!」


  「是。」


  回到左堂。


  高龍喝了兩杯水,他揮手讓廳裡面的人都離開,拿出手機來,打了一同電話,那端先是一道女人的嗓音,嗲嗲的。


  「天哥在休息,都凌晨好幾點了,你還讓不讓人休息啊。」


  「媽的,賤女人,給老子滾,讓大哥接電話!耽誤了我的事,我弄不死你!」


  過了兩分鐘。


  那端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這麼晚了,把我弄起來,你最好真的有急事。」


  「大哥,幫幫我.……」


  ——


  薄硯祁抱著顧喬,將她放進車裡。


  警笛聲響起了。


  幾秒鐘之後,一輛警車停在他車前,「這位先生,我們懷疑你跟酒吧裡面的故意傷人案有關,跟我們走一趟。」


  顧喬臉色慘白,她看著自己的手,彷彿受傷染著嫣紅的鮮血,她把那把水果刀刺進了那個人的腹部..

  薄硯祁抓住了她的手,「冷思薇,不準亂想。」他捏著女人尖細的下巴,「看著我!」


  「薄硯祁……」顧喬呢喃開口,她彷彿陷入了夢靨一般,「我是不是殺了人了.……都是血……我手上都是血……紅色的,都是紅色的.……」


  「閉嘴,冷思薇,我讓你看著我!」薄硯祁的手指慢慢的用力,掐著她的下巴,逼迫她看著自己,那一雙眼睛,盈滿淚水,此刻充滿恐懼。


  薄硯祁抿著唇,光線昏暗,眼底光芒波動,他伸手擦了一下女人眼角的淚,他可以想象到,當時這個女人是有多麼的害怕。


  男人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


  警局。


  男人坐在椅子上,年輕的警察敲了敲桌子,「什麼名字!」


  「薄硯祁。」


  警察怔了一下,跟旁邊的警察說了一句,「這名字怎麼有些耳熟啊..」


  「我也是覺得有點耳熟。」


  兩名警察的話剛剛落下不久。


  審訊室的門從外面急促的打開,一名中年男子面色匆匆的趕過來,襯衣的扣子最上面都扣錯了。


  喘著粗氣。


  身後,跟著向衡。


  兩名警察,「局長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媽的,他要是不來,的出大亂子了!

  周開明走到薄硯祁身邊,「薄總,真不好意思,手下的人新來的,不懂事,沒有衝撞了您吧。」


  向衡走進來,「薄先生。」


  薄硯祁抬手看了一眼腕錶,大步走出去。


  顧喬坐在外面,一名女警察陪著她,女人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陌生的周圍,兩隻手攪在一起。


  女警察看著眼前狼狽而美麗的女人,臉上的紅腫,還有身上的衣服凌亂。


  女警察想到剛剛接到的案子,酒吧裡面一起傷人案。


  手段挺殘忍的,不過女警察得知被教訓的那個流氓張凱華的時候,頓時心裡覺得,一點都不殘忍,那個張凱華,外號叫花哥,一個小混混,局子進了三四次,屢教不改,為非作歹,欺負柔弱女性。


  上次就是因為強姦罪關進來的,被人保了出去。


  顧喬看見一抹身影走出來,她站起身,薄硯祁大步走過來,抿著唇,臉上依然冰冷一片,他彎腰抱起來顧喬,說了一句,「這裡你處理好。」然後大步走出去。


  「薄總,您慢走。」周開明腿有些軟,擦了擦一頭的冷汗,他轉頭看著正在值班的,「下次看清楚在抓人!!!你知道剛剛那個人是誰嗎??!」


  向衡抬手,推了一下眼鏡,「周局,張開華這個人,犯過很多事吧,上一次一共就關了兩個月就放出來了,這不大合理吧。」


  周開明還沒緩幾下,看著向衡,要知道,向衡這個人也是個笑面狐狸,跟在薄硯祁身邊辦事的,那裡是好說話得主。


  「向老弟,這事情你大可放心,我一定處理的妥當!本身就是張開華冒犯薄太太,薄太太那是屬於自我保護。」


  「時間不早了,周局早點休息吧,周局辦事,我家先生當然放心了。」


  送走了向衡,

  周開明坐在椅子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誰能想到?


  張凱華這個小子,竟然吃了豹子膽冒犯薄太太?


  找死說的就是他啊。


  「那個張凱華怎麼樣了。」周開明開口。


  「醫院裡面說,還沒醒,不過醫生說,就算醒了,估計脖子以下,也動不了。」


  癱了。


  周開明喝了一口水,難的薄硯祁手下留情了,沒有直接把人弄死,事情也不難辦。


  就算是難辦,他也得辦。


  ——


  顧喬第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她坐起身。


  下了床。


  窗帘是關上的,卧室裡面一片陰暗的顏色,她走到窗邊,將窗帘拉開,大片的金色的光線落在她的臉上,冬日裡面陽光透明而帶著一點淡淡的溫暖,包裹著她。


  顧喬環抱住了自己。


  昨晚上的事情,清晰的回蕩在腦海中。


  她怔怔的看著窗外。


  然後低頭,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


  敲門聲將她的思緒拉回來。


  顧喬走到門口,打開門。


  是張媽。


  張媽見顧喬醒了,「太太,先生吩咐我了,不要打擾你,讓你多睡一會兒,現在都已經上午了,我做了吃的,太太要是不想下樓吃,我就把飯菜端上來。」


  「薄先生……呢。」


  「先生啊,他一個小時前之前出去了,公司裡面有事。」張媽並不知道昨晚上發生的事情,說道,「先生叮囑我了,讓我給你準備了小米粥。」


  「哦。」


  顧喬吃了東西。


  下午的時候,她來到一樓的陽台上,小五跑過來舔著她的手,顧喬抱住了小五,伸手摸著小五的毛茸茸的腦袋。


  閉上眼睛,腦海中竄出來昨晚上的那一幕,她顫了一下,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衝到洗手間裡面,打開水龍頭,她按下洗手液,不住的搓著。


  ——


  秦瑾之摸出一根煙來,手下遞上打火機,幽藍色的火苗照耀著昏暗陰沉的視線,男人點燃了煙,抽了一口。


  看著地面上已經死透了的人,眉皺了一下,「左堂把這麼一條死狗送過來做什麼?扔出去,髒了地方。」


  「是。」


  冷夜抬了抬手,從外面走進來兩名男子,將地上的屍體拖了出去,他看著秦瑾之,說道,「爺,左堂的說來話了,高龍說,是他管教不力,衝撞了薄三爺,還有一個人,他一定追過來送上。」


  秦瑾之皺著眉,「我怎麼沒有聽懂啊。三哥?高龍那個長了膽子了敢找惹三哥?」


  冷夜沉思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他也不清楚。


  上午傳話的人就是這麼說的。


  「爺,展驍天來了。」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冷夜開口,「他來做什麼?」


  譚家跟秦家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而左堂,不過是譚家一個分支的分支。


  秦瑾之坐在椅子上,把玩著茶盞,「讓他進來吧。」


  過了兩分鐘。


  走進來一個50來歲的男子,一身青色中山裝,看起來很和善,一點沒有左堂老大的威嚴跟冷厲。


  但是能當做左堂堂主,都是踩著鮮血上去的。


  秦瑾之抬了一下眼皮,「呦,展堂主怎麼來了。」


  「秦爺,許久不見,此次特意的來拜訪一下,果然,秦爺在這裡。」


  秦瑾之一點面子都沒有給,可笑,他哪裡需要給這種人面子,吩咐上茶,語調微涼,「正準備出去呢,展堂主有事就說吧,我可不信,展堂主來找我,就是為了敘舊來了。」


  展驍天開口說道,「秦爺,展某人今天來,確實是有事求秦爺幫忙.……」他停頓了一下說道,「是一個手下的朋友惹了一點麻煩,可能衝撞了薄三爺……。」


  他接到了高龍的電話,說對方有可能是薄三爺當時展驍天直接罵了一頓,頭疼不已,竟然惹了薄三爺。


  這時候,冷夜走進來,覆在秦瑾之耳邊說了幾句。


  秦瑾之臉色一變,看著展驍天,眼底如同死水一般,唇角噙著冷笑,「呵,展驍天啊,你怎麼不告訴我,那個人,冒犯三嫂。」


  冒犯了.……

  薄太太..

  展驍天臉色驟然一變,渾身一震,站起身來,他心裡大罵,昨晚上高龍就是跟他說衝撞了薄三爺,可是沒有說,是因為張開華冒犯了薄太太……

  張開華做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


  蹲了幾次牢都是他找人撈出來的。


  上次直接把一個大學生拖到後巷強姦了,那大學生差點自殺了,是高龍拿錢打點壓下的,那個張開華是高龍情人的堂弟,沒有想到.……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冒犯薄太太。


  展驍天緊握雙拳,臉上也沒有了笑眯眯的樣子,「多謝秦爺告知,展某一直被蒙在鼓裡,既然秦爺還有事,展某就不耽誤了。」


  秦瑾之摸了摸下巴,沒有想到,昨晚上,三哥跟三嫂在一起呢,害的他跟唐璟玉擔心。


  畢竟往年到了這天,三哥都一個人……

  往常幾年都是,一整夜不眠不休的呆在虞山墓園裡面,坐在薄父薄母的墓碑前。


  喝一晚上酒。


  ——


  薄硯祁處理完手上的幾份文件,抬手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眉心,拿出手機來,給張媽打了一通電話。


  「太太在做什麼?」


  張媽,「太太在陽台看書。」


  「嗯,有什麼事情,立刻告訴我。」


  掛了電話,男人看著手機,想起冷思薇,他心裡有一種從來都沒有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


  從昨晚開始的。


  當他推開洗手間的門,看到那一幕,他簡直憤怒的想殺人。


  她狼狽顫抖的樣子,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身上的衣服被撕開,露出白皙的肩膀,刺疼了他的眼睛。


  這個女人,不論自己喜不喜歡,都是他的,他就算生氣不高興,都沒有打過她,這些狗東西,竟然敢這麼對她。


  左堂的人嗎?

  呵.……

  男人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向衡敲門走進來。


  「先生,秦先生那邊來了電話,說今天中午的時候,左堂的人把韋浩的屍體送了過來還說,另外一個人他們找到就送過來,任憑處置。」


  薄硯祁的唇角噙著一抹不冷不淡的笑容,「送一條死狗過來糊弄我,這個左堂還真的是,跟我玩過家家呢。」


  男人的眼底,鋒芒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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