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佳人傾國
問題是，看著不像，感覺超像啊，就連雲纖夜自己都覺的古古怪怪，與鳳離青亦對視了一會，她的心臟不由的亂跳了起來，有些彆扭移轉了眼神。
「你今天的樣子很美。」鳳離青亦笑的坦坦蕩蕩，「裁縫送來衣樣的時候，我一眼就相中了這一套，直覺告訴我它與你很配，果然，我的眼力沒有退步，真的合適極了。」
大公子的雙瞳中央宛若藏著銀河，眸光流轉，熠熠生輝。
他所說的每個字全都是出自於本心，聽起來真誠極了。
「還沒來得及謝你呢，你送來的衣物真的是幫了我的大忙呢。」雲纖夜的臉頰紅潤潤的像是在害羞。
三分薄妝，略施粉黛，佳人傾國又傾城。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不動聲色之間，他轉移了話題，「等會到了『錦華園』，纖夜可有打算？」
雲纖夜疑惑的眨了眨眼，「什麼打算。」
「今日花燈節，帝后親臨，還設了些彩頭，引著貴女們去爭奪排名。」鳳離青亦講話時非常的有技巧，話只說一半，點到即止。
因為他有觀察雲纖夜的表情，確定她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上、皇后以及沈貴妃分別填了彩頭，花燈節前三甲各有賞賜，很是豐厚。」雲纖夜和他一樣，講了前因，便不說後果。
「既然你已知曉，不知你有何打算？」鳳離青亦正了正神色，注意力被她眉間那一點嫣紅的硃砂痣吸引去了。
「我的目標是第二名。」在大公子面前，雲纖夜完全不用掩飾自己的想法。
「第二名？？」鳳離青亦沉思了一會，竟然了解了她的真正意思，「纖夜想要進大內寶庫？」
和這麼一個懂自己的人講話，真心是太舒暢了。
雲纖夜努力壓下上揚的嘴角，「是的。」
「原來如此。」鳳離青亦這人的好奇心並不很大，會產生困擾的問題一概不問，總能將分寸把握在令人愉悅的尺度之內。
一陣沉默之後，倒是雲纖夜主動開了口，「不能是第三，也不能是第一，這個尺度有些難以把握，說實話，我心裡並沒有底。」
鳳離青亦修長的手指攥成了拳，遲疑一會，明知不該多言，仍忍不住開口提醒，「纖夜，你既然有目標，那就儘力吧；但是，若是沒辦法拿到第二名，第三或者沒有名次也可以，唯獨第一，能不要最好不要。」
「第一？據我所知，獎品是一隻荷包。」雲纖夜露出沉思之色，「比起前邊的那些獎品，一隻荷包，即使是皇上賜下的，也未免是太單薄了些——除非——」
「除非荷包本身，另有意義。」鳳離青亦接了口。
突然，馬車一顛。
雲纖夜一個沒坐穩，向前倒了過去。
鳳離青亦手臂及時一張，就將人給托住了。
這樣相擁的親密姿勢無疑非常的不適宜的，雲纖夜本想立即回到自己的位置，端正坐好。
鳳離青亦卻忽然間收攏了手臂，將她困在懷中。
他想要對她說一些話，一些被外人聽到了有可能惹來大麻煩的話，毫無疑問，兩個人距離越近，說話聲音越小，就越是安全。
當然，這樣也能夠最大限度的滿足他的小小心愿——畢竟他還沒有正大光明的擁抱著她的資格。
「花燈節除了邀請了許多未出閣的貴女，還有一些青年才俊。」鳳離青亦的低語，讓她暫時忘記了掙脫。
這種事，雲纖夜並不意外。
雖然是在古代，流行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會有不少未婚的女子和男子會通過這樣子的小機會，來提前有個簡單的熟悉。
「我猜，第一名的荷包，真正的意義是擁有了入宮的資格，據說皇上年輕時最喜歡用這種小手法，後宮里有幾位妃子就是通過類似的方式入了宮。」不過，因為不是通過正式的渠道選秀進宮，雖有一道恩旨在，卻總難逃幾分名不正言不順。
「不是吧。」雲纖夜被驚到了。
想起皇上的那張永遠冰冷無情的臉，永遠高高在上，永遠聖心難測，若是一不小心得了個第一，那以後的日子簡直算的上是人間地獄了吧。
「極有可能。」要緊的提示，全都說出口了，鳳離青亦這才將她輕輕的扶正，「你不想入宮為妃吧？」
「當然不想！」她連給別的男人做妾都不願意，更別提入宮去和那麼多個女人爭奪一個快要年過四十的『老』男人了。
「別擔心，我會幫你。」鳳離青亦的唇悄悄的抿出一道弧度。
就知道雲纖夜會是如此回答，別家貴女費盡心機爭奪的入宮機會，擺在她面前時，怕是被她視為洪水猛獸了吧。
可是，也是這樣子特別的她，才配的上他將她擺在『傾國無雙』的超然位置。
鳳離青亦目光灼灼，這眼神，就像是會咬人似的。
「我倒是不很擔心，青亦，你是知道的，我的名聲——早就被毀了，一大群貴女擺在那兒任皇上挑來撿去，選誰都好，就是不可能會選我。」
雲纖夜並非是妄自菲薄，她僅僅只是就事論事的推測而已。
這些話，聽在了鳳離青亦耳中，竟生出了一抹抑制不住的心疼。
想說些話來勸慰，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想不出合適的言語，不如不說，免的安慰不成，反而會不小心刺傷了她。
雲纖夜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不介意的笑了笑，「你不必小心翼翼，流言蜚語、紛紛擾擾，從來都傷不到我。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該如何評價，只需要無愧於心便好；懂我的人，不必解釋；不懂我的人，何必解釋；我心已安，哪管身後洪水滔天。」
與生俱來的傲骨，就藏在那具瘦削的身體之內。
有時候鳳離青亦真是想不通，明明是纖細瘦弱，很需要人保護，可是每每真的遇到事，她卻彷彿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妥當的安排好與自己有關係的一切，縱然他真的想要出手，最後仍是會很鬱悶的發現，真正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