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她的世界
她的雙瞳，在這一秒，變成了透明。
那種高高在上可以主宰一切的感覺，讓她看起來就像是無所不能的神，高高在上的藐視著匍匐在她腳下的比螻蟻還卑微的睚眥。
「我服從，我服從，我服從……」睚眥尖聲大叫。
它沒有什麼面子不面子之類的想法，在生死面前，什麼都不重要。
「太晚了。」雲纖夜冷酷宣布。
那隻巨大的黑色盾牌，忽然變成了山似的，砸下，碾壓，將睚眥揉了個粉粉碎。
睚眥的叫喊聲，徹底消失不見之時，一道變為金光的龍氣裹夾著浩然正氣，緩緩的從那座山下鑽了出來，已經不再是上官凌飛的模樣，只是一道金燦燦的光芒而已，恢復成了最初純凈的樣子。
「過來。」雲纖夜微微一笑，朝龍氣招了招手。
那龍氣飄啊飛啊，在空中劃出個巨大的弧線，來到了跟前。
「如果你能聽懂我的話，就隨隨便便找個形象，再化身成人一次，你只是團光，和你講話很奇怪。」
聽了雲纖夜的話，龍氣在她的頭頂盤旋了三圈，緩緩落了下來。
一點一點，化出身形，竟然是個可愛的小男孩的樣子，看起來有六、七歲，長的不錯，可是眉宇間總有種說不出的陰沉，叫人喜歡不起來。
大概睚眥的本源屬性就是如此吧，就算把它的意識碾碎再多次，最後仍然是變化不大。
「你還是叫睚眥吧。」她是不打算給他改名字了。
「是。」被摧殘過一次了，骨子裡留下了對雲纖夜的畏懼之意，小男孩老老實實、乖乖巧巧。
「等會我送你去和囚牛相見，到了那裡時，你不準作怪。」雲纖夜冷冷的吩咐。
「是。」聽說要與囚牛見面，睚眥眼睛一亮，顯然心裡是十分願意的。
「你對於過去的事還記得多少？我是說，你們從何而來？落到這個世界上，為了是什麼？」雲纖夜還記得囚牛曾經說過它的記憶並不完整，但會因為逐漸和其他龍氣彙集在一起時，慢慢找回支離破碎的記憶。
雲纖夜猜測的是，這九道分散開的龍氣應該是來自於同一個出處，甚至有可能就是由一道劃分而來，因為融合到了一起不分彼此，所以才會那麼關心其他龍氣的去向，就連睚眥這種不善之輩都沒辦法克制住那種吸引力。
現在手上已有囚牛和睚眥兩道龍氣，是不是意味著她所能掌握的信息會更多些？
睚眥的臉上露出疑惑之色，「我記得的不多，好像一直在追著什麼跑，追了很久很久之後發生了大爆炸，之後再醒來時，我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個脆弱的凡人身上。」從它的神情舉止，不難看出對上官凌飛的嫌棄。
「只記得這麼多嗎？」信息未免太少了些，雲纖夜有些不滿。
「見到囚牛之後，或許我還能想起來一些。」睚眥低著頭，脖子縮的緊緊的，耍了點小心眼，不過這點心思瞞不過任何人就是了。
「很快會見到。」雲纖夜承諾，「可是你要聽話才行。」
「是。」睚眥這會兒是真的怕了，眼底的怨恨絲毫不敢顯露。
「囚牛的宿主非常強大，你所蔑視的凡人之中，能力超過他的人可是很難尋得到，你很清楚，自己註定是需要依附於凡人而存在，與其跟著上官凌飛那種窩囊廢，不如找到一個更好的選擇，不是嗎？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找到囚牛的嗎？和囚牛呆在同一個宿主的身體內，對你來說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了吧。」雲纖夜沒有一時佔據了上峰，就去狠壓對方的氣焰。
她是僥倖加冒險尋找到了對付睚眥的辦法，但她不敢肯定玄皇叔也能壓的住。
既然如此，還是跟睚眥講事實、擺道理的好。
若是他不肯講理，那就再用同樣的方法虐上個三五回，大概也就成了。
不過，雲纖夜是低估了睚眥對於囚牛的嚮往。
一聽說要去的是囚牛那裡，睚眥頓時猛然間抬起了頭，不敢置信的望著雲纖夜，「真的嗎？可以和囚牛到同一個宿主？」
「嗯。」雲纖夜將他的變化看在了眼中，確定了他是真的在高興之後，心底的擔憂稍稍小了些。
「快點送本大爺去！！本大爺願意去！！」一時得意忘形，那種囂張的氣焰便又回來了。
不過換了一個小孩子模樣，明顯沒有和上官凌飛長的相似時討厭，看上去又彆扭又傲嬌，萌噠噠的可愛。
雲纖夜眼神轉為柔和幾分，「一定會送你去，不過你要記得，你們共同擁有的宿主太過強大，招來了很多敵人在暗中虎視眈眈，龍氣在凡人的世界之中，等同於至高無上的帝王運勢，若是被人發現你和囚牛在他身上，就會有無數人跳出來要置他於死地，到那時，你和囚牛的滋味也不會太好受吧。」
「怕什麼！有本大爺在，保他不死！」睚眥滿不客氣的誇下了海口。
雲纖夜搖搖頭，「他的實力還不夠，你若現身，讓別人發現存在，只會變成送他上路的催命符。」
「凡人，就是弱。」睚眥更加的不滿了。
「你是很強，但為何一樣要依附於凡人存在呢？」雲纖夜可沒打算慣著睚眥的大爺脾氣，他說一句、她打擊一句，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的囂張氣焰再次按了下去。
「討厭弱者。」睚眥有些惱火的強調。
「他不是弱者。」雲纖夜揚起手不客氣的敲了下他的腦殼，變小了的睚眥真是不錯啊，她敲了個正著，咚咚脆響。
雖然這個只是在意識當中，並非真實存在，睚眥仍然被雲纖夜頗具挑釁意味的動作給惹毛了。
「喂，女人，你居然敢打本大爺的頭。」
「打你又怎樣？不服氣，我再『變』出一座山壓在你頭上。」都說了她的世界她做主了，看來睚眥還是沒明白目前自己所處的狀況如何啊。
「哼。」睚眥氣氛的瞪著她。
「聽說有個詞兒叫做『睚眥必報』，說的是心胸極其狹窄，像等一下眼睛那樣極小的怨仇也要報復，不會指的就是你吧。」雲纖夜心裡明知睚眥必報絕不是她所說的那種意思，仍是很不客氣的把責任都推到了睚眥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