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痛虐蒲牢
鐵牛抓著頭髮,走掉了。
距離與玄皇叔約定好的日子,只剩下一天。
接下來的這一段路,順暢了許多。後邊的追兵,似乎全都消失了。
而隊伍距離邊境處,也是越來越近。
雲纖夜的身體,已然非常虛弱。有鐵牛在,她的精神微微放鬆,大多時間裡,都是倚在馬車的一角在沉睡,車子很顛簸,有幾次差點把雲纖夜給震了下去。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她乾脆用一根帶子把自己的腰和手臂縛在馬車上,這樣子的話,每當她快要掉下去時,都會被那條帶子用力的一拽,這樣子,雲纖夜會有一瞬間的清醒,她總是會先打開車門,把手伸進去,摸一摸鳳離青亦的氣息。然後,似乎是有些失望,她又把手縮了回來,頭抵在車門的板子上,好一通發獃,直到再次睡去。
如此,反覆了很多次。
鐵牛等人怕鳳離青亦的屍身在密閉的空間之內腐爛的更快,幾次湊過來,想要說服雲纖夜改變主意,改為騎馬,或者換到距離鳳離青亦比較遠的地方去。
雲纖夜就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一句話都懶的再多講,只揮揮手,讓鐵牛儘管加快了速度趕路,不要管他。
鐵牛走後,雲纖夜再次沉睡。
她只要一睡著,就會進入到意識的最深處,這件事,根本是不由自主。
奇怪,從前她睡著時,哪怕是想有意識的進入到自己意識的最深處,都沒可能那麼容易做到。
而現在,她哪怕只是淺眠,都能輕易進出。
雲纖夜也不懂是自己無意之間掌握了進出的法門,還是因為蒲牢在她體內的關係。
雲纖夜的嗓音已是十分的粗啞,臉上胡茬彌補,身上的汗毛全都倒豎起來,奇癢無比;有時候,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就是個男人了。黑巾之後的臉上,苦笑就不曾消失過,她這一次出來,真是虧的大了。
反倒是蒲牢,因為每天都要見到她,而每次只要哪句話說的不妥當,雲纖夜便會理所當然的拿捏著這個為借口,狠狠的修理他。
蒲牢叫苦不迭。
到後來,乾脆躲著雲纖夜。
若她來了,他乾脆藏的遠遠的,心裡想著,只要不見到她,不去招惹她,也就能相安無事了吧。
誰想到,他不去找雲纖夜,雲纖夜可沒打算放過他。
無論他躲在哪裡,發現他,找到他,逼出他,教訓他……
所有的一切,簡直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時間完全不浪費。
可以不誇張的說,雲纖夜一口氣尋到的幾道龍氣,以及後邊又因緣巧合得到的那些龍氣裡邊,就屬蒲牢遭的罪最多。
誰讓他,好死不死的,也是坑害雲纖夜最深的那一個呢。
「喂,你不是才走嗎?怎麼又進來了?!天啊,你都沒有正事可以做嗎?一有空就躲起來睡覺??一睡覺就往意識界裡邊鑽!雲纖夜,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噗——
蒲牢挨了一拳,與端木橫一模一樣的身體,被雲纖夜一揮手,天空之中有如山般巨大的拳影落下,直接砸將他砸成了肉餅。
「好痛。」蒲牢尖叫。
等到雲纖夜加註在他身上的壓力一小時,他立即跳起來老高,指著雲纖夜大喊,「我不過是在與你開個玩笑而已!!玩笑!!是玩笑來的,你到底懂是不懂!!」
「我這人,最討厭被人開玩笑,尤其是你!」雲纖夜幻化出了一壇酒,拍碎了泥封,捧起來,直接往嘴裡倒。
在這意識的最深處,一切由她主宰。
若她認為自己正在喝一壇美酒,那麼,即使一切全都是虛幻的假象,她依然能清晰的感覺到那酒味的辛辣,灌的猛了,喝的多了,她似乎還有種微醺之感,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雲纖夜??」蒲牢怯怯的湊了過來,喊了她一聲。
雲纖夜寒眸若星,唰的瞪了他一眼。
蒲牢個沒出息的,頓時覺得自己的小腿一軟,整個人踉蹌的栽倒了下去。
「雲大小姐,您行行好,冤有頭債有主,誰惹你了,你去找誰的麻煩就好。別專挑我這孤零零的一絲小龍氣來欺負,好不好??」
他半蹲在她身旁,像是只受了委屈的小土狗,就差變出一隻尾巴來,使勁兒的搖幾下了。
只要能哄的雲纖夜消了戾氣,還他太平日子,蒲牢現在是什麼都願意做的。
雲纖夜側過身去,不多答話,只默默的喝著酒。
看這架勢,情緒當真是頂頂的差。
蒲牢悄悄轉身,躡手躡腳,往遠處走去;走出來三五步,他停住,站在原地,苦笑不止。
他這麼做,當然是想奪的。
可是真的要躲,還能躲到哪裡去呢?整個意識,全都是屬於雲纖夜所有,即使他拼儘力氣,逃到了滄海的盡頭,只需她一個念頭,他還不是得瞬間到了她的面前,繼續挨欺負嘛。
簡直就是再無聊不過的掙扎了,浪費時間而已。
蒲牢轉了轉眼睛,默默再轉身,又回到了雲纖夜的身邊。
他蹲了下來,盯著雲纖夜的側臉,「心情那麼不好啊??」
雲纖夜冷哼了聲。
「誰惹你了?和我說說??」蒲牢賠著笑,諂媚極了。
雲纖夜不理會他。
「你可是因為發現自己的身上生出了男人的鬍子、腋毛和汗毛??這個不是早就提醒過你了嘛,我的本體就是一絲龍氣,這龍氣是天下之間至陽的一股力量,你是女子,純陰之體,我存在於你的身體當中,陰陽兩股力量相衝,而我的力量本來就是遠遠大過了你,所以,你會生出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是很正常的嘛。」
蒲牢在替自己喊冤呢。
雲纖夜陰森森的瞪了他一眼,拳頭好像又要捏起來了似的。
「別別別,君子動口不動手,不對不對,美女也該是動口不動手,雲大小姐,有話好好說嘛,我都已經拼盡全力在抑制自己的力量對你的身體所造成的影響,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雖然現在的確是看起來很是凄慘,等我有天從你身體內離開時,那些鬍子啊腋毛啊汗毛啊喉結啊什麼都,都會恢復正常的,一定會是這樣。」蒲牢使勁的擦汗,就差嚇的瑟縮成一團了。
「哼。」雲纖夜發出一記森冷的聲音。
蒲牢頓時手腳迅速的抱住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