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地獄女孩
杜陽有點發懵，看著一路小跑歡天喜地離開的死神。
總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
算了，先離開這裏吧。
就在這個時候，杜陽發覺了一絲不同尋常。
周圍的鬼魂全都圍了起來，雙眼放光得看著杜陽背後的地獄之門。
那是返陽的路，那是回家的路。
他們對著內心對著那個地方有著一絲眷戀，即便已經在黃泉路上待了很久很久。
嗅著彼岸花香不知道多少年，心中對於那個地方還是有著一股衝不淡的想念。
但他們忌憚著，畏懼著眼前這個拿著死神武器的男孩。
他們在猶豫，在徘徊。
杜陽看著這群鬼魂，頭皮有點發麻。
一個死神站在他麵前他不怕，可是卻被成百上千的鬼魂盯著他害怕了。
他們恨不得吃了杜陽一樣，眼神中的惡狠和貪婪毫不掩飾。
試想一個人被成百上千的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
那會是什麽樣的場景。
更不要說，這是凶相麵露，千奇百怪的鬼魂了。
人越在危機的時候，越要冷靜。
杜陽麵色不變，和眾鬼魂對峙著。
氣勢不能跨，這種情況下，要是被對方看出虛實，杜陽的下場一定會淒慘無比。
杜陽在自己的心中對自己千叮萬囑。
“嗷唔！”第一個鬼魂忍不住了，撲了上來。
緊接著，如同吹響第一聲號角一般，成千上百的鬼魂飛撲而上。
“嗎呀！救命啊！”
杜陽頓時垮了，轉身就跑。
他的想法很簡單，去到門的那邊，再把門關上，將鬼魂擋在外麵。
離開這個鬼地方，到時候天高海闊任鳥兒飛。
“嘭！”
然而，就在杜陽剛要跨進門的時候，
門關上了.……
杜陽懵逼了，眾鬼魂也懵逼了。
猝不及防啊！
什麽情況啊！？
杜陽感覺思維有點跟不上節奏，
我心中有句MMP不知道當不當講。
“死神！你個坑爹貨！給我出來！”
杜陽憤怒了，一股被戲耍的感覺讓杜陽很不爽。
就是這一聲，四麵八方的鬼魂，全都一震，癡癡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最初靈魂們對杜陽隻是有著忌憚，現在卻是都紛紛退後，他們對杜陽變成恐懼。來之靈魂深處的恐懼。
鐮刀因為杜陽的憤怒，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幾個接近杜陽的鬼魂，竟然直接被震得飛灰湮滅。
杜陽有些不可思議得看著手中的鐮刀，他自知自己還沒有那麽強的能力，顯然都是鐮刀的功勞。
這就意味著。
自己可以在鬼魂麵前橫著走？
周圍的鬼魂臣服，他們在顫抖，他們全部跪了下來，請求杜陽的寬恕。
幹脆自己就在地獄做個鬼老大好了？
杜陽看著成千上百的鬼魂，跪倒在自己的麵前。
心中還是難免有些沾沾自喜。
杜陽甩了甩頭，拋開了不切實際的想法。
自己既然答應了，難免要回人間的。
人間的鬼魂寥寥無幾，想必自己就算做鬼老大，也是個光杆司令。
杜陽盯著這一麵緊閉的門，心中思索著。
回想起死神打開門的場景。
不管了，試一試吧。
“地獄之門，為你而開！”
杜陽高舉鐮刀，口中氣勢十足的大吼道。
然而，
沒有一絲絲的反應.……
杜陽呆呆得盯著地獄之門，而下麵的鬼魂也是有些發愣的看著杜陽。
半天沒有反應……
微風吹過，有兩片落葉被卷到空中，從杜陽身邊擦過。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很尷尬，杜陽感覺很尷尬。
在這麽鬼麵前，做出這麽白癡的舉動。
以杜陽的臉皮都感覺有些掛不住。
“哈哈哈！笑死我了！不行了，我肚子好痛！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這個時候，後方傳來一個笑聲。
轉頭一看，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孩。
沒錯，就是女孩。
看上去和杜陽差不多大小，她渾身黑色裝束，長發披肩，顯得與其他鬼魂格格不入。
隻有她是站著的，隻有她還可以和杜陽風輕雲淡的說著話。
不過杜陽看出來了，她能幫到自己。
“那怎麽打開這扇門？”
“曆代以來，你是我見過最差勁的死神”
女孩並沒有直接回答杜陽，而是給了杜陽一個白眼。
等等，
她剛剛說死神？說自己是死神？
杜陽愣住了，昨天他還隻是一個在網吧做網管的普通青年，
今天就成死神了？
那剛剛那個死神呢？
杜陽有一股上當受騙的感覺，就是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的那種。
不容杜陽多想，女孩緩緩走向杜陽，將杜陽的手抬了起來。
杜陽發愣，對方是實體！
在地獄中實體的存在？除了剛剛見過那個死神，就隻有這個女孩。
女孩抓住杜陽的手腕，將杜陽的手腕放在門上，輕輕一推。
杜陽顯示感覺手掌一股受阻，隨後鐮刀發出一股神奇的力量，傳入杜陽的手掌中。
“當然是推開的啊”
門被輕易的推開了.……
女孩看著杜陽，如同看著一個白癡。
杜陽感覺自己的思維有點跟不上。
感情剛剛那個死神，
那個咒語，聽起來很唬人，
原來是在自己麵前裝B用的！
想要提升B格想了個這麽狂酷掉渣天的口令！
原來口令並沒有什麽卵用！
妄自己還那麽天真的去模仿！真的丟死人了！
不過杜陽又想了回來，當時的自己還真被唬住了。
要是死神真的輕輕就把門推開了，那自己估計也不覺得死神多麽牛B才對。
這B裝的，完美.……
自己以後有機會也要試試。
“好了，感謝你的幫助，我要離開了”
杜陽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明顯是想到了剛剛尷尬的一幕。
女孩背過手，一臉笑盈盈的看著杜陽，腳根踢啊踢，身子晃啊晃，看起來如同小女生撒嬌一般：
“帶我一起走吧，地獄太無聊了”
這個時候，杜陽才開始正經打量這個女孩。
這個女孩雖然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大小，不過按照地獄的設定來看，說不準就是個千年老妖的存在。
想想自己被一個千年老妖這樣撒嬌，杜陽就感覺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雖說杜陽還沒從死神的角色轉換適應過來，一股天降大任於斯人也的感覺油然而生。
絕對不能放一個禍害到人間！
杜陽對女孩充滿了警惕，毫不掩飾。
“真的的！能不能不要隨隨便便給我扣上這種亂七八糟的設定！”
女孩一個白眼，接著開口解釋道：
“我是地獄的鬼差，負責進入地獄的孤魂野鬼的，我本就生在地獄，長在地獄，我本來就隻是二十歲好不好！”
地獄的鬼差？生在地獄？長在地獄？
對方真的不是某尊大魔被關在地獄的嗎？
“你是鬼差？你有證件嗎？”
杜陽半信半疑，他心裏想到要是什麽大魔，也不能放著在地獄遊蕩吧。
最起碼要用十八根鐵鏈捆著。
至少電視裏是這樣的演的。
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拿出證件了。
這個類是駕駛證的一個小本本，上麵有著一個骷髏頭的標識。
而這個骷髏頭，正是前一任死神的頭像。
杜陽好奇的拿了過來。
還沒有來得及翻開，忍不住在封麵摸了摸。
就看點骷髏頭竟然在慢慢變淡，直到最後慢慢消失。
杜陽驚訝得睜大了眼睛，趕緊一手捂住。
這地獄的印刷太水了吧！
自己隻是擦了兩下，竟然把標誌都擦掉了！
杜陽就這樣捂著，一副我幹了壞事，但是你別發現的表情。
有些尷尬得看了看女孩。
“咳咳.……我懷疑你這是假貨……”
女孩似笑非笑的看著杜陽：“你是我見過最可愛的死神，為什麽不再看看呢？”
可愛？
另一種解釋就是傻。
杜陽可不認為對方實在誇自己，不過杜陽還是擋著女孩，手慢慢挪開一條縫。
吃驚得發現，那個標誌並不是被自己擦掉了，而是變化了。
變成了自己的模樣。
自己的五官清晰顯露在上麵。
“這.……這.……這.……”
“上一任死神下崗了，新一任死神上崗，證件肯定也要換的”
女孩笑盈盈得解釋。
杜陽深呼吸，心中萬馬奔騰。
自己的頭像被千萬鬼差天天盯著是什麽感覺？
翻開了證件，裏麵記錄著女孩的一些信息：
姓名：花青萱。性別：女。
年齡：21.
職位：獄城初級安保人員。
原來還真是個鬼差，看樣子應該級別不高。
“既然不想在地獄呆著，為什麽還在地獄做鬼差？”
杜陽的問話在對方的眼裏顯得很白癡，忍不住給杜陽一個白眼：
“我爸是鬼差，我媽是鬼差，我爺爺奶奶是鬼差。我祖宗十八代都是鬼差。我不做鬼差我能幹什麽？”
“不過我不想呆在地獄了，他們說人間的世界好好玩，來這裏的人都想回去，我想去看看”
“但我還想保住我鬼差的身份，所以想請你幫忙”
杜陽大概明白了，自己稀裏糊塗被死神做了接班人，而這個死神的職位上，好像權限還蠻大的。
好像自己能管到很多鬼差？
“調遣令？”
杜陽好像明白了，不確定問道。
隻看到對方拚命點頭，現在聽話的像個乖乖女。
有求於人，連鬼都很聽話。
女孩直接拿出了一份文件，遞到了杜陽的麵前。
杜陽翻開隨意看了看，上麵無非就是獄城低級安保調配到地獄擺渡人的職位。
嚴格來說，是升職了。
正在杜陽準備細看的時候，女孩催促道：
“不用細看，這文件絕對沒有問題，你隻要在下麵簽個字就行了”
女孩趕緊把文件翻到最後一頁，手指指向一處空白處。
就在這樣，杜陽稀裏糊塗得簽了字。
文件化作飛灰，一道煙飛到了地獄深出。
隻看到花青萱迫不及待看著自己的小本本，
就像是剛剛領了結婚證，忍不住好好看看自己的照片拍的怎麽樣。
美滋滋，
不但心裏笑開花，臉上嘴角都快扯到耳根了。
杜陽看著女孩，總是有一股上了鬼的當的感覺。
不管了，先回家吧。
杜陽走近了地獄之門，而女孩緊隨其後。
這一次杜陽沒有說什麽，既然都已經解釋清楚了，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
刺眼，
好刺眼的陽光。
一個人在黑暗呆久了，突然有了光的出現。
並沒有他們所有的興奮，希望的感覺，
隻有身體的不適，眼睛的灼熱感。
杜陽看著大街，大街上人來人往，隻是他們都不知道杜陽的存在。
這就是杜陽去往地獄的地方，被那個好心的異能者，送到地獄的地方。
“哎呦！”
就在杜陽還在惆悵，一股故地重遊，抒發情緒的時候。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杜陽的思緒。
那女孩直接摔倒在地上，先是啊喲叫了一聲，而後就趴在地上，新奇的盯著路上的人群。
身旁各種各樣的店鋪。
車水馬龍的公路，高聳入雲的大樓。
一切對她都是那麽新奇，如同發現新大陸。
有人連忙扶起了女孩，看著女孩的怪異裝束。
“小妹妹，你沒事吧，身上有沒有什麽地方摔疼了？”
有人靠了過來，圍著小女孩，很明顯，都是出自好心。
女孩呆呆得看著幾人，這些都是人。
生命鮮活的人，自己這輩子光顧著和鬼打交道了，
“爸，媽！你們看到了嗎？
我見到人了！”
女孩激動得大叫，雙眼中甚至有淚光閃現。
這幅摸樣，就像是在孤島呆了幾十年，還不容易遇到了人類。
“咦，你等等我啊！你去哪裏？帶上我啊！”
女孩張望，突然發現了遠處留下背影的杜陽，踉蹌得站了起來，追了上去。
杜陽則是一副我不認識你，我不跟傻子呆在一起的表情。
而這一幕落在路人的眼中，都是發愣。
他們看到女孩對著空氣說話，還若有其事得追了上去。
“唉，長得一副清秀可人模樣，可惜是個傻子”
“可憐啊，可憐啊……”
女孩看到杜陽停了下來，她連忙追了上去。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還是舍不得我的對不對？”
“我在等紅燈……”
“紅燈？”
女孩四處張望，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
“紅燈是誰？”
杜陽指了指對麵的人行橫道標誌，旁邊有著一個紅燈在閃閃發亮。
“等它做什麽？”
杜陽不知道怎麽給她解釋，看樣子地獄還沒有紅燈一說：
“地獄有地獄的規則，人間也有人間的規則，你要學得還很多”
“那我要是不學呢？”
女孩明顯被杜陽的刺激到了，她感覺自己的智商被杜陽侮辱了，自己被對方看不起了。
她橫衝直撞，想要跑過馬路。
一輛車呼嘯而過，直端端朝著女孩襲來，猶如一頭猛獸，想要吞噬女孩的生命。
女孩站在原地，身體後傾，雙手放在胸前，
然後狠狠向前一推，汽車的輪子在地上瘋狂打轉。
竟然沒有前進，還硬生生被推後了十來米。
杜陽呆呆看著花青萱，顯然沒有想到這個來自女孩還有這種能力。
女孩側過頭，對著杜陽得意的一笑。
意思很明顯，。
我厲害吧，
快誇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