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三個條件

  葉念的心裡有些慌：「可是小卓想要的，並不是這些。」


  「可我能給的，只有這些。」霍琛說道。


  「你……」葉念心情複雜，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霍琛揉了揉她的頭髮；「小念，不要再把我往外推了。你為了一個米卓，難道就要逼著我去死嗎？」


  「我什麼時候逼你去死了！」葉念有些急了。


  「可若是你不在了，我只會比死更痛苦。」霍琛湊到她耳邊，聲音比月色還撩人。


  葉念就這麼聽著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狂跳著，險些要跳出胸膛來。


  「小念，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人，你應該不忍心見到一個無辜的人，因你而死的，對不對？」霍琛說道：「現在，我的生命就掌控在你的手中，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的。」


  「你耍無賴。」葉念有些哭笑不得。


  「不，我這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霍琛握住葉念的手，輕輕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我的命，早就攥在你的手中了。要我生還是要我死，這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他的胸口，有著灼熱的溫度，葉念的聲音都不由顫抖了起來：「阿琛，人的一生那麼長，過去的，未來的，你認識過那麼多那麼多的人……」


  不等葉念說完，霍琛就從容說道：「但是，只有你是最特別的。」


  葉念沉默了，良久才說道：「十年前，對你來說，林沫也是特別的。阿琛，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過不去的愛恨。」


  葉念覺得，自己現在，都有些精分了。


  霍琛能夠跟她說這樣的話，她自然是欣喜的。


  可是一想到，他選擇了她，就是背叛了妹妹的誓言，她又隱隱有些替妹妹不值。


  妻子和姐姐，這兩個身份彷彿是兩頭怪獸，爭搶著撕扯著她。


  不管選擇哪一個身份，她都將永遠活在對另一個身份那人的愧疚中。


  葉念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


  霍琛抿了抿唇，竟無法回答。


  他本來也以為，一個人一輩子，只能喜歡一個人的。


  可是，他要怎麼解釋，他曾經喜歡林沫，現在卻愛上了葉念？

  難怪葉念不相信他的話語。


  就連霍琛自己，都有些懷疑，他是否生來就是一個對感情不夠忠貞的人。


  「你看，你自己都並沒有想清楚。」葉念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你走吧。接下來我們暫時不要見面了，一切，都等到找到特效藥再說吧。」


  「小念……」


  「阿琛。」葉念直接打斷了霍琛的話，聲音柔和，卻倔強；「我承認，我現在放不下你。可正如我剛才所說的，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真正放不下的愛恨。於我是如此，於你也是如此。我們分開了一段時間，試試獨立生活，或許你就會發現……放下，也並沒有那麼難。」


  霍琛沉默了許久，然後聲音微微嘶啞地說道：「我放不下。」


  「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葉念的嘴唇顫抖了一下，聲音卻殘忍：「我們都該試試沒有彼此的生活，或許這樣，我們彼此的生活，反而會變得更加廣闊。我會努力，你也該努力。」


  說完，葉念仰頭，不閃不避地看著霍琛。


  霍琛看著她。


  葉念在對手面前，永遠是一副全副武裝的樣子。


  在他的面前，卻多半是柔軟而羞澀的。


  可是現在，她面對他的時候，卻也給自己穿上了盔甲。


  霍琛不由有些恍惚了起來。


  哪怕再不想承認，這次的事情，已經讓葉念再也無法毫無保留地面對他了。


  可這又能怪誰呢？

  只能怪他。


  「答應我，好嗎？」葉念看著他，眼眶有些泛紅，但她強忍住了，不讓眼淚掉落下來。


  霍琛沉默良久，然後伸手，擦了擦葉念的眼角：「我知道了。小念……我答應你，暫時不要見面。」


  葉念的脊背一下子鬆弛了下來，她緩緩說道：「謝謝。」


  她現在，真的無法再面對霍琛。


  如今每每看見霍琛，她都會想到，妹妹為了霍琛受了這麼多的苦楚。


  想到妹妹現在，生命都還在倒計時。


  想到妹妹和他，曾經有過的海誓山盟。


  這一切，讓她現在所擁有的幸福婚姻像是偷來的一般卑鄙無恥。


  「但是，我有要求。」霍琛的聲音嘶啞。


  「你說。」葉念看他。


  「第一，我可以不來見你，但你以後，就住在邵天這裡，不許去別的地方。」


  葉念想了想，應了下來：「好。」


  只要霍琛真的不再來找她，她在邵天這裡住著，也無所謂。


  「第二。」霍琛繼續說道：「曲紅和曲翠，必須要繼續跟著你。你現在只有些三腳貓功夫，沒人保護，我不放心。」


  「好。」葉念也應了下來。


  她知道，曲紅和曲翠受過霍琛的大恩，她們兩個在她身邊，也等於霍琛多了一條眼線。


  可是，她又沒打算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讓霍琛知曉她的生活，也沒有太大的所謂。


  「第三……」


  「還有么？」葉念不由說道。


  「最後一條了。」霍琛凝視著她：「也是最重要的一條。葉念，離婚的事情，我不會同意，你也不準提，最好想都不要想。」


  霍琛的語氣有些怪怪的，葉念不由有些心虛了起來：「你……你知道什麼了？」


  「我看見你電腦里的離婚協議書了。」霍琛看著葉念，「如果你不答應這一條，之前談好的一切，都作廢。」


  霍琛的語氣中，已經帶上了一絲強硬。


  「我……我也只是先做一個計劃，還沒打算跟你提出來。」葉念低著頭。


  「計劃也不準做。」霍琛的聲音不容置疑：「你就說答應不答應吧。」


  葉念咬了咬下唇，無奈點了點頭：「好。我暫時不會提的。」


  霍琛聽到了暫時兩個字，他挑了挑眉，卻沒有進一步逼迫。


  他看著葉念，控制住擁抱她的衝動，然後緩緩說道：「我……走了。」


  葉念低著頭；「嗯。」


  霍琛等了一會，等不到葉念的其他話語。


  他只能沉默地走了出去。


  邵天送了霍琛出去，葉念聽到了大門關上的聲音。


  她坐在床畔上，茫然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