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七十章

  此為防盜章  妃色過來店裡肯定有事兒, 但最近店裡事多,外來的單子都得往後靠。


  死這麼多人,雖然大部分死的都是孤身一人的流浪漢, 消息比較好壓, 但最近那個沈家公子的事情不好弄。


  「跑了一個女人, 跟人類跑了。」妃色柳眉輕蹙,「那個人類不好處理。」


  「我這邊兒最近忙, 單子接不了。」祁邵用手指點了點桌面, 「你去找孔之一。」


  「哎, 我來找你還不是想多看看你。」妃色笑了笑,「再說了,這個小城市能有什麼大案子,又不比你在京城了, 你故意躲我呢吧。」


  「我用的著躲你嗎。」祁邵聽到京城眼裡很快閃過一絲情緒, 但很快被壓下去了, 「最近死了幾個人類, 正在處理,你非在我這兒下單時間就得往後移。」


  「移就移唄。」妃色站起身來, 「錢已經付了, 你處理完這邊兒就帶人去一趟我那兒, 當然,你一個人來最好。」


  「童江會去處理的。」祁邵也跟著站了起來, 走在她前面, 幫她把門給開了。


  「我……」妃色面上帶上了薄怒, 但看著祁邵的臉色硬是不敢發作,只好悻悻然的踩著高跟鞋走了。


  「妃色那邊兒女人跟人類男人跑的多的是,這麼小個單子還得每月來報一次,就是來送錢。」毛建國笑著有些揶揄的朝祁邵擠了擠眼睛,「老大你不會真不懂她什麼意思吧。」


  「種族不同,不好交流。」祁邵說。


  「放屁。」毛建國笑出了聲,「我看你跟貓交流的就挺好,狐狸跟貓還是近親呢,對了,你昨天撿的那隻貓呢?」


  「……」祁邵臉色黑了黑,「跑了。」


  「得。」毛建國一拍桌子,「你這條單身狗。」


  「妃色單子你去。」祁邵說完轉身上樓了。


  「別啊!」毛建國嚇得連忙喊了一聲,「我錯了老大!你不是狗!我是狗!汪!我真錯了!妃色哪兒我不能去啊!小慧會撕了我的!」


  路揚盯了一會烤箱,眼睛就酸的不行,打了個哈欠立馬就困的想倒地上就睡。


  他昨天晚上明明睡的挺好,但是今天一天都很困,早上坐祁邵車上的時候就睡著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又設了個15分鐘后的鬧鐘,就想著跑去卧室床上躺會兒。


  「路揚。」祁邵上樓往廚房看了眼,沒人。


  又消失了。


  他擰著眉轉去卧室看了眼,看到了躺床邊緣的窩成一小團的路揚。


  怎麼又睡了?昨天晚上小孩兒到底去幹嘛了,手腕上那麼大一片青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


  他扯著被子給路揚稍微搭了點兒,放輕腳步朝廚房走了過去。


  烤箱里的小餅乾還得等一會兒,祁邵雙手撐櫃檯上盯著地板想著第一次見路揚的時候。


  小孩兒那時候被追的臉色煞白,氣都喘不上來,但眼睛卻很亮,沒有害怕挺難得。


  他一直覺得路揚跟很久以前他養的那隻貓很像,性格像,長的……好像也有點兒像。


  餅乾烤好了,他戴著手套一塊塊捏出來放盤子里擺好後接著從裡面捏了一塊出來,轉身朝卧室走了過去。


  鼻尖纏繞的一股甜甜的香氣一下一下勾著路揚的眼皮兒,胃裡直接跳過大腦給眼皮兒下了睜開的命令。


  剛睜開眼就看到了距離自己很近的一雙眼睛,好看的黑色裡面盛著笑意。


  「餅乾好了。」祁邵看著路揚睜的溜圓的大眼睛有些想笑。


  小孩兒的眼睛讓他想起了他昨天撿的那隻貓,眼珠子的顏色都好像有點兒相近。


  路揚愣了一會兒,慢慢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他看到了他媽媽。


  祁邵笑著把手裡的小餅乾遞到了路揚嘴邊,看著小孩兒下意識的咬了一口直接笑出了聲,跟喂寵物似的多好玩兒。


  「有水嗎?」路揚懶得跟他計較直接從床上站了起來,朝廚房走了過去,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剛剛夢裡出現的女人。


  那個女人真的是他媽媽嗎,那為什麼女人身邊的那個男人長的那麼像老頭子,而且是年輕版的老頭子。


  「桌上有熱好的牛奶。」祁邵跟著去了廚房,拿了個小碟子往裡面倒了點牛奶,接著走去不遠的窗戶把窗戶推開了一些,把小碟子放到了窗根兒邊上。


  「……」路揚捧著杯牛奶走出來看了眼那個自己昨天晚上喝過牛奶的小碟子。


  「昨天一個小貓跑了進來。」祁邵見他一直看著小碟子,就跟他解釋,「現在外面挺冷的,也不好找食兒,我下午有事兒,怕它再過來找不到吃的。」


  「哦。」路揚有些奇怪的對他看了眼,他沒看出來祁邵這麼有愛心。


  「主要是那貓挺黏人的,我怕它找不到我著急。」祁邵努力塑造一個愛小動物的形象。


  「……哦。」路揚臉上沒什麼表情喝了口牛奶轉身朝廚房走了過去。


  他什麼時候黏人了。


  他怎麼不知道!

  直覺告訴他要出事。


  「哎。」祁邵拉住了小孩兒的手,「生氣了?」


  「沒有。」路揚有些急的把他的手給擼掉了,「我上廁所。」


  「肯定生氣了。」祁邵把人拉住了不讓走,自己也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低下頭試圖與路揚平視,但小孩兒低著頭只留給他一個發旋兒,「剛剛我聲音是大了點兒,不怪你膽子小。」


  「煩死了」路揚頭上越來越熱,他直接把身前的人推了一把,有些急的往廁所跑了過去。


  「弟弟牛逼。」毛建國面無表情豎了一下拇指。


  「這脾氣。」祁邵嘖了一聲,「真招人。」


  「 行了,抽籤。」寧靜摸了摸下巴,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著一大摞黑色羽牌。


  「哎……」毛建國長嘆了口氣從她手裡抽出了一根黑色鴉羽,「追蹤……怎麼不是看店!」


  「閉嘴。」童江也抽了一根,低頭看了一眼,很冷靜的報了出來,「追蹤。」


  「得。」祁邵挑了挑眉,「我也不用抽了。」


  「嘿嘿嘿。」寧靜手腕一翻,手中一摞鴉羽就消失了,「我這不是讓我們齊心協力嘛,72小時哎,抓不到這個月工資泡湯了,最近新看中了一條裙子,你們都給我給力點兒。」


  「收拾東西,出發。」祁邵擺了擺手,轉身朝廁所方向走了過去。


  廁所門緊閉,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祁邵抬手敲了敲門:「路揚。」


  「幹嘛?」從廁所門裡面傳出來的聲音有點悶。


  「我們出去辦事兒,你看店。」祁邵說完聽到了廁所裡面有些微弱但很急促的呼吸聲,他聽覺不比普通人,儘管聲音很小,但也非常清晰的傳入了他的耳內。


  「知道了。」路揚忍著頭上的刺疼說。


  「你沒事兒吧?」祁邵擰著眉頭又敲了敲門。


  「……拉肚子。」路揚把手伸到腦袋上用指尖輕輕碰了碰頭上那個毛茸茸的東西。


  這是什麼!

  為什麼會出現耳朵!


  「你要是不舒服今天你早點關店門,我們估計會回來很晚,不要留門,直接鎖了走。」祁邵想了想又說,「我去給你倒杯鹽水,你等會兒出來了直接喝,別忘了。」


  「謝謝。」路揚說。


  「行,走了。」祁邵一邊轉身朝外面走過去一邊小聲嘀咕,「這時候又還挺禮貌。」


  外面的聲音全部消失后,路揚才慢慢推開了廁所門,小心翼翼的朝外面看了一眼,確定外面確實一個人都沒有了之後,他才鬆了口氣。


  屁股後面的尾巴還沒解決,這會兒耳朵又出來了。


  他皺著眉伸手摸了摸頭上軟綿綿的耳朵有點兒無奈,這隻要一出去這鐵定露餡兒。


  他一個妖精混在一大群捉妖的人類裡面,這估計是頭一份兒了,也虧的他體質特殊,不然死他一百次都不夠的。


  路揚一邊想事一邊慢慢的挪動到沙發邊,餘光掃到了矮茶几上面放著的還飄著熱氣絲兒的熱水。


  他坐到沙發上,伸手把玻璃杯拿了起來,直接伸出舌頭往裡面舔了舔,舔第一下沒舔到水,他有些疑惑的垂著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舌頭,才反應過來拿起杯子仰頭喝了一口。


  呸呸。


  什麼怪味兒,難喝死了。


  路揚苦大仇深的看了那杯水一眼,直接給送給了茶几,誰愛喝誰喝。


  剛窩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店裡的暖氣和身下又大又軟的沙發讓他迅速眯上了眼。


  反正這小破酒吧也沒人來,但他還是把外套脫了給蒙頭上了,才躺沙發上睡了過去。


  掛在店門上那個鈴鐺響的時候,路揚還做著滿魚全席大宴的夢。


  吹在耳邊的一陣風讓他從小魚乾的懷抱里給嚇了出來。


  他猛地睜眼,發現眼前一片漆黑,眨了半天眼睛才想起來他把外套給蒙頭上了。


  門上的鈴鐺又響了一聲。


  糟了。


  捉妖的回來。


  路揚抓著頭上外套的手有些抖,但屋內安靜的氣氛又讓他感到驚疑,為什麼會沒有腳步聲?

  門上鈴鐺再響的時候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濃烈到化不開的帶著腥氣的妖氣。


  要死要死。


  路揚直接掀了頭上的外套,看都沒往店門口看一眼,抬腿就朝樓上沖。


  但比他更快的是他背後的一陣風,跟帶著刀刃一樣的刮在了他背上,一陣鈍痛,但路揚腳下一點兒沒遲疑的繼續往樓上跑。


  他想著樓上有個很厚的玻璃門應該能撐一會兒。


  就在他往最後一節台階上邁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東西射在了他腳腕上,很尖銳。


  路揚被這一下疼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後面那個追他的東西直接移到了他腦後,那股讓人噁心的味道霎那間衝進了他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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