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條件
狻猊神獸狂怒的咆哮著,但四處衝撞也不能影響琴靈的半分威力。
宗正元勛看明白了,紅昭閣早就設置好了圈套!
他面色陰沉無比,將輕語劍舉到面前,咬牙喊道:「天雷,引!地火,起!」
他緊緊的皺著眉頭,竭力調動著全身的靈力。
不過片刻,天空中紫雲翻滾而至,腳下的大地開始顫抖,天地間發出陣陣共鳴,竟有千軍萬馬之勢!
易繁音臉色很快就變得不好看了,她沒想到六階遊魂者竟然能將魂力修鍊到調動天地之力的極致的地步!
紫雲翻滾間,落下無數道雷電,徑直劈到流荒陣中。
陣法被雷電擊中,出現道道裂痕。
與此同時,火山湖的湖水開始沸騰翻滾,忽的一聲爆破,一團熱氣在湖底爆破開,將水柱激得數丈之高。
「地火……你催動了地火!」易繁音臉色非常難看,大喊道:「你給我住手!」
貢埡雪山在上古時是一座火山,只不過幾百年都未爆發過,人族便忘記了它的可怕。
宗正元勛在初到紅昭閣時,發現這裡氣候溫暖,便知這是一座活火山,必定是紅昭閣的人用靈力控制著地火,才能將地火控制在合適的溫度。
凡布陣法,皆設有陣眼,宗正元勛看荒流陣是從火山湖底升起,斷定陣眼就在湖底。
而此刻一個接一個的巨團熱氣從湖底升起,整個火山湖如燒滾的開水一般,直接將陣眼摧毀!
荒流陣破,狻猊神獸狂嘯而出,它猛得落到地面,將四周雪山震動,也將眾人都震倒在地。
姬廣雅膽顫的喊道:「師父,雪……雪崩了!」
眾人仰頭望去,滿天的大雪如天降洪流從四面八方的山巔上滾落,遮天蔽日,夾在在紫雲雷電和火山地火之間,又被蒸騰成雨水,狂泄而下。
不要說姬廣雅,易繁音也沒見過這天崩地裂的可怕場景,她心底只有一個想法,隱居雪山多年,如今山下小兒一個個都這樣厲害了嗎?!
「你要走便走,快快住手,若毀了我紅昭閣,肅帝和十二聖人都不會饒過你!」易繁音服軟了。
宗正元勛冷冽道:「如今知道怕了?晚了!」
姬廣雅竭力喊道:「宗正元勛,我本與你無冤無仇,是你先對不起我,我師父只是向你討要說法,你卻要毀我門派,你怎麼能這樣欺負人?」
話語傳到宗正元勛耳中,令宗正元勛有一絲猶豫。
他和姬廣雅的婚事,是他父親宗正軻一手促成,的確怪不得姬廣雅,算起來,姬廣雅也是受害者。
他如今盛怒,一是因為姬靈霄不知所蹤,二是因為他擔心姬靈霄知道婚約之事惱怒他,三則因為易繁音心思歹毒,上手便要毀他魂獸。
如今他將怒氣發泄大半,便漸漸收手。
狻猊神獸在他的召喚下,一臉不樂意的回到他身邊,天空中的紫雲漸漸散去,地火也漸漸平息,但雪崩之勢不可阻攔,紅昭閣的大半建築都被埋在雪下,狀況慘不忍睹!
易繁音為保住琴閣,率領弟子竭力結出屏障阻攔雪崩,根本無暇再與宗正元勛打鬥。
宗正元勛提起姬廣雅飛到一處平地,問道:「說,靈霄公主何在?」
姬廣雅咬牙道:「她搶走我派聖物夢舟琴后就跑了!」
宗正元勛凝視她,估計她不敢再撒謊。
在他轉身要走時,姬廣雅卻依舊不死心,說道:「你不該去找她!她眾叛親離、舉目皆敵,只會將你一起帶進深淵!」
宗正元勛停下腳步,覺得自己的確應該給姬廣雅一個說法,於是說:「廣雅郡主,家父所主張的婚事,我不能答應,很抱歉。拒婚是我一個人的決定,郡主若要算賬,只管找我,不要再遷怒靈霄公主了。」
「你一心維護她,值得嗎?她到底有什麼好?就因為她是帝王獸傳承人嗎?你也想要這天下,對不對?」姬廣雅不甘心的問道。
宗正元勛認真望著她,說:「我宗正元勛未來的妻子可以沒有煊赫的身世,可以沒有強大的力量,可以沒有舉世的容顏,但必須有一顆溫暖的心。靈霄公主是你的族姐,當她冒雪上山借琴時,你可曾想過問她一句遇到什麼難事要借琴?她被肅帝下旨緝拿,你可有關懷她一句她這些日子過的可好?我懂她,她不是隨意奪人寶物的霸道之人,我初來之時見紅昭閣如臨大敵,想必你們又欺負她了吧?所以說,像你這樣冷漠無情的人,我宗正元勛,無福消受。」
姬廣雅被他一席話說的半天反駁不了,哽咽半天,她才說:「好,你想取消婚事,可以,但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宗正元勛不喜歡談條件,但比起在父親那裡無條件可談,他倒是想聽聽姬廣雅會開出什麼條件。
「說。」
姬廣雅說:「夢舟琴是我派聖物,乃紅昭女仙親賜我派開山祖師,決不能就由姬靈霄這樣奪走!你若幫我將夢舟琴要回來,我就同意解除婚事!」
宗正元勛思量,姬靈霄要夢舟琴應該是一時之需,再說天下人都知道夢舟琴是紅昭閣的聖物,用完之後歸還也是正理,應該不礙事。
「好,我去找她,替你取回夢舟琴,但你也記住你所說的話。」
姬廣雅看著宗正元勛離去的背影,嘴角漸漸勾起冷笑。
她倒要看看,他如何將已經認主的夢舟琴要回來!
姬靈霄將南宮族人埋葬之後,將山洞收拾出來暫時養傷。
姜玉京的內傷嚴重,不適合再趕路了。
而她料到紅昭閣的人此時絕不敢再主動招惹她,就算是來了,她現在也不懼怕!
她連續一夜用《濯蓮經·生蓮術》替姜玉京療傷,幾近天亮時,姜玉京才止住疼痛安睡過去。
姬靈霄到了此時才有空好好去跟小野說說話。
風清野一臉輕鬆的坐在銀色蓮花座上,正在用夢舟琴給靈鳳治療魂傷,而風小箏滿臉崇拜的依偎在蓮座旁,望著風清野的眼神幾乎要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