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投稿可我二十了呀。
薛梨看不慣孫艷艷那得意的模樣, 沒忍住想要衝前去找她理論,姜雙玲趕緊拉住她的手。
「別浪費時間跟她吵。」
薛梨嘖嘖兩聲,「虧得她之前還有臉說, 現在找男人的究竟是誰?」
「你看看她現在鼻孔都快朝去, 旁邊那倆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
姜雙玲搖搖頭,沒興趣爭論這些緊要的人,哪怕是吃瓜,都不想吃這種不好吃的瓜。
「走吧, 咱們進去。」
薛梨點頭,把孫艷艷的事情放一邊, 她想起另一件讓她注的事情,「姜姐, 你能把你畫出的先給我看看嗎?我已經迫不及待。」
「等完培訓課再給你看, 之後有得是時間討論。」
薛梨哪還願意多等,「姜姐, 你現在就給我看吧,就我這模樣,你知道的,美術課也是白。」
「咱也學不會啊。」
姜雙玲看著她搖搖頭:「你既然已經報美術報,那就好好聽課,不要辜負老師辦培訓班的期望。」
課開小差,對老師也是極為不尊重的。
薛梨聽她這麼一說, 只能暫且失望地嘆一口氣,「那我希望今課能多學一點。」
「不說,咱們進去吧。」
姜雙玲和薛梨走進室找個靠前的位置坐下,姜雙玲拿起隨身的紙袋,走到文謹的面前, 把這兩練習的作業交給她看過。
文謹看著那一沓畫紙,先是一愣,后就是驚喜,她之前把書借出去,原為對也就是剛開始的時候憑著一腔熱情衝動,沒想到這才幾,對居然已經練習這麼多畫作。
她對前的姜雙玲高看一:「你可真是我見過最努力也有賦的,你要是能一直堅持下去,肯定能在這面取得大成就。」
「怎麼這麼多呀,這幾你都在練習嗎?」
姜雙玲笑著點點頭:「是,我在家也沒什麼別的事,空閑的時候就練習美術。」
「行,后你還需要別的書,也可問我借。」
*
姜雙玲離開座位,只剩下薛梨坐在那等待課,為心惦記著姜雙玲畫出的連環畫,薛梨激動的心情久久都沒能平息,她恨不得立刻就能見到,而後馬去給《容城連環畫報》投稿。
姜雙玲還不知道,薛梨在培訓班之前,就已經把郵寄投稿的信封和郵票都準備好。
薛梨幻想著連環畫登載畫報的那一幕,嘴角止不住地揚。
然而旁邊的議論紛紛卻將她美夢中叫出去。
「就是那個姓姜的……長得很漂亮的那個……」
「剛剛還坐在那,現在不知道跑哪去。」
「是在那邊嗎?」
……
薛梨原本還不在意,后一聽才發現他們聊得竟然是姜雙玲,於是她精神一震,好奇地推推不遠處穿著藍領工裝的女人,「你們在說什麼呢?」
那女人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薛梨。
「你還不知道吧,就你旁邊坐著的那個女的,好像姓姜,長得很漂亮的那個,還說自己有個五歲的孩子,她實際才十八九歲,哪那麼大的孩子,還不是給人去當后媽的。」
「這麼年紀輕輕去給人當后媽,想想就知道她為圖什麼,她男人是個營長,估『摸』著年齡比她大十歲……」
「這麼漂亮年輕的姑娘,嫁個又老又丑的男人,還不是嫌貧愛富,她能花錢這學美術,還不是靠著她男人。」
……
薛梨:「!!!???」
「你們『亂』說吧。」
薛梨法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事情。
「這可不是『亂』說,不然你自己問問她,給人當后媽還不怕人說啦?」
薛梨:「……」
姜雙玲把零散的作業收拾好,重新回到薛梨身邊坐下,自打她回之後,邊的那些議論就全收聲。
薛梨怔怔地坐在座位,一種奇怪的神看著她。
「姜姐,你才十八九歲啊?」
姜雙玲挑一下眉,「是啊。」
「那你……那你……」聯想到自己剛才聽見的那些風言風語,薛梨感覺到一陣頭疼,但她總覺得前的姜雙玲絕對不是他們口中說得那種人。
「你是不是聽說什麼?」
薛梨點點頭,原原本本把剛才聽到的那些傳言告訴姜雙玲,說完之後,她抬眸偷瞥姜雙玲,生怕她會勃然大怒,卻沒想到姜雙玲並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種哭笑不得的神情。
姜雙玲:「……說我嫌貧愛富嫁給一個老男人??」
把這句話說出去后,姜雙玲忍不住憋笑,她實在法把記憶中齊珩的模樣老男人這個詞之間畫等於符號。
更況齊珩不板著臉的時候,某些角度看起滿滿的少年感。
這是……老男人?
——明明是狗男人。
薛梨:「……」
姜雙玲:「噗——」
姜雙玲終於破功笑出聲,把齊珩老男人這個詞聯想起,喜劇效果達到巔峰。
薛梨滿頭霧水,「你笑什麼?」
姜雙玲『揉』一下臉,睛笑得溫柔,「我想起家的老男人就想笑。」
「看著你這幅模樣,我絕對不相信他們說的流言是真的。」薛梨手撐著下巴打量前的女人。
「為什麼?」
「你對你丈夫是有情意的,之前還說要給他親手做衣服……」
「嗯,那老男人為衣服,我討好幾次債,前我終於給他把衣服做好。」
目前還沒出嫁的薛梨看著前的人有些艷羨:「能嫁給一個喜歡的人,對女人說也就是幸福。」
「我很好奇你丈夫有多麼優秀,才會受到你這麼漂亮一個姑娘的喜歡。」
姜雙玲努力止住臉的笑容,「等後有機會,讓你見見我家老男人。」
薛梨:「好。」
「這幾他出差去,本做好的衣服還想給他看看,結果要再等個四五……」說起自己做好的那套衣服,姜雙玲心也有遺憾,是真的陷進去吧,她也很期待和齊珩帶著孩子去拍全家福的那一。
這一次美術課,薛梨聽得很認真,課堂的作業在姜雙玲的指導下,也算是勉強過得去,沒有鬧出什麼重大笑話,下課後,薛梨還挺美滋滋地去把自己的作業要回。
——這可是她難得的好作品。
姜雙玲抱著紙袋站在門口等她,背後一條漂亮的長辮子順著肩膀溫柔地垂落在她胸前,她的臉龐圓潤姣好,整個人站在那,如同畫一樣讓人感覺到寧靜美好。
室出的人,總是有幾個神情不自禁落在她的身。
同時他們也在小聲議論著什麼。
姜雙玲聽到那些細碎的議論聲,不外乎是薛梨講給她聽的那一套,說她嫁個比她大十歲的軍官老男人,說她去給人當后媽……
這些東西聽在姜雙玲的耳朵,基本不痛不癢,有人的地就有江湖,論在什麼地,都會有各式各樣的風言風語,她大概也知道這些傳言是哪冒出的。
若是年輕的時候,也就是二十歲剛讀大學的那會兒,她聽會暴跳如雷,那時美院也有於她的風言風語,說她長得好看,受器重,肯定某某某之類的有些不乾不淨的系……
對於這些傳言,越是解釋越解釋不清,除當事本人,普通人其實根本不在意到底真相如,一部分人只是抱著一種微妙的小心思,想要那些話中傷她。
一個戴鏡的工廠男人突然在她的面前停下,一種法置信的失落神看她一,是之前自我介紹過的張越盛,「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女人。」
姜雙玲:「……」
對又不是自己的什麼人,姜雙玲都懶得給他神,她把額頭的幾根碎發撩到耳後,沖著往她這邊走的薛梨招招手。
薛梨拿著自己的作業,跟個孩子似的一蹦一跳地往她這邊跑,她的姿勢看,就能看出她的心情非常激動。
張越盛發現前的女人聽他的話后,連一句解釋的話甚至連一個神都不給他,令他感覺到一陣惱羞成怒,他冷哼一聲后,轉過身就離開。
他剛才在心設想過很多次情況,他認為姜雙玲不是那種貪圖富貴享樂的女人,說不定對是有很多的委屈和為難之處,才會年紀輕輕嫁給一個帶著孩子的老男人。
張越盛為自己這句話問出口后,對一定會含著滿臉委屈他解釋,訴說自己的為難,之後他就會細心安慰她一番,獲得她的好感和傾慕。
他會是理解她的人。
他甚至還想過,一般往藝術的女人,她一定有一顆追求個『性』自由的心靈,絕不會被那苦痛難堪的世俗婚姻拘束在一個窄小的角落。
誰知道她居然……
正當這時,背後有個人叫住他,是孫艷艷,她眨眨睛,臉帶著笑容,聲音是年輕女人特有的嬌甜:「張技工,能不能帶我逛一逛你們廠區。」
「行啊。」張越盛審視一下孫艷艷的全身,又回頭看一室門口那女人的背影,雖然前人的身材樣貌全都比不那人,但是對積極的奉承令他很是受。
「姜姐!!」薛梨興緻沖沖地在姜雙玲面前停下,晃晃自己手中的作業,她主動挽著姜雙玲的手,「走走走,去我家去,我已經迫不及待。」
姜雙玲笑道:「你看別失望才好。」
薛梨的期待太高,對她們創作說也會是一種壓力,畢竟一千個人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姜雙玲也沒有十足十的把握確定薛梨會對她的作品滿意。
「肯定不會失望,跟我自己畫出的相比,姜姐你絕對是大師級的。」在薛梨看,她寫的故事能變成連環畫就已經是件大好事,哪還敢奢求太多。
更況,私底下薛梨還曾自己偷偷畫過。
她畫出的人物,就跟山海經面的怪物似的令人見心驚膽戰。
薛梨的母親曾經戲說過:「你去學畫?畫出給人做山海經『插』圖吧……」
「薛妹,你這麼想看,那就走快點。」聽對叫大半姜姐,姜雙玲也不禁打趣一聲對應的稱呼。
薛梨被對的一聲「薛妹」砸的頭火冒金星。
薛薛薛……薛妹?
薛梨:「!!!!」
薛梨此時驀地後知後覺地想起剛才聽到的流言,「等等啊,姜姐,他們說你才十八-九歲?」
姜雙玲咳嗽一聲,「是的。」
雖然她曾經過二十九歲生日,但她現在確實才剛到這個時代的法定婚齡。
薛梨感覺到一陣恍恍惚惚:「可我二十呀。」
按道理還說,怎麼也不該她是妹妹。
姜雙玲:「……」
是你自己主動叫的姜姐。
「你叫我姐姐,我真不介意。」姜雙玲一攤手,溫聲安慰對,誰讓她家還有三個臭弟弟。
薛梨欲哭淚,「可是我介意,姜妹。」
姜雙玲:「……」
姜妹??
這是什麼鬼稱呼???
她活這麼多年,還沒聽到有人叫她姜妹。
「薛姐?」
薛梨被對這一聲給叫得精神一震,頓時睛發出光,「走走走!!!姜妹,跟姐姐一起回家,請你吃薑糖!」
姜雙玲嘴角一抽,「我不吃薑糖。」
*
到薛梨家,她母親此時仍然在家,縫紉機噔噔噔的在屋子響起,她們兩人進門,和薛母打招呼后,就一起窩進薛梨的小房間。
姜雙玲把自己畫出的那三個版本連環畫拿出給薛梨看。
經過後世的商業歷練,雖然姜雙玲努力讓自己的繪畫風格貼近這個時代的風格,但是和這個時代的大多數連環畫相比,她的人物都相對美型些,符合大眾的基本審美,尤其是女孩子的審美。
線條簡單又好看。
薛梨把這些畫拿在手,頓時驚艷比,「怎麼這麼多啊!!你還畫好幾種,要死,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看看,哪種你最喜歡?」
「這……」薛梨為難極,「不行,我要叫你姜姐,你為什麼要畫這麼多,這下可好,每一種我都喜歡啊啊啊!!!」
姜雙玲被噎一下,「你好歹也挑點『毛』病出。」
她也是第一次遇見這麼不講究的甲。
「這麼好看的畫,我哪挑的出『毛』病。」
姜雙玲:「你這個原作總要挑一幅出,咱們要去投稿。」
薛梨極為痛苦的在三個版本中挑出一份,頭髮都被她扯下好幾根,等她做出選擇,感覺身體都被掏空,「姜姐,你下次別畫這麼多讓我選擇。」
姜雙玲:「……」
她已經看出薛梨這廝是個選擇困難症。
「那咱們什麼時候寄過去投稿。」
「等會兒就去吧,姜妹,信封和郵票我都已經買好,地址我也寫好……」薛梨分外不舍地把選定好的幾張連環畫整整齊齊塞進特殊的大信封,連折都不敢折一下。
薛梨還特意補一張字條和郵票,在字條希望如果該作品沒有得到采,還望那邊能幫忙寄回。
「就算不能刊登,咱們拿回收藏也好啊!!」
薛梨倒是樂觀的很。
「你倒是看得開。」姜雙玲很喜歡薛梨這樣的『性』子,得失心不重,很容易得到滿足,也很好相處。
「姜妹,剩下的這些能送給我嗎?」
姜雙玲點頭:「可啊。」
對於姜雙玲說,這些東西並不寶貴,她要是喜歡,還可重新畫出一模一樣的。
「太好!!!」
她們兩人把信封處理好,一起出門郵寄出去,「大概這幾就能收到吧,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
投稿出去后,姜雙玲獨自回家,薛梨也興奮著跑回家。
薛梨跑回家之後,翻出自己珍藏地幾塊布,論她們的作品能否被畫報選中,她都打算親手做一套裙子送給姜雙玲,感謝對幫她圓夢。
「媽,縫紉機借我幾,我要做衣服。」
*
齊珩已經走四,這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大雨,空陰沉沉的,給人一種極為壓抑的不適感。
雨的濕寒沉悶彷彿讓家的所有傢具都披一層濕噠噠的衣服,讓人感覺論觸『摸』什麼東西,都像是濕的一樣。
姜雙玲情不自禁往平日的飯菜中多加點辣椒。
在這樣的氣,稍微吃一點辣椒,令人身體感覺到些許舒適。
「爸爸什麼時候才回啊?」齊越霜打的茄子似的,沒精打采地歪著頭問姜雙玲。
雖然平日齊珩也不怎麼在家,就算在家齊越也不愛粘著他,但是齊珩走好幾,大概是父子感應,這個小傢伙非常想念齊珩,想被爸爸抱高高。
姜雙玲把他抱在懷安撫一會兒,「再等三四就回。」
姜澈抱著姜雙玲的腿,他也想被姐姐抱,「阿姐,抱……」
姜雙玲嘆一口氣,「我可不像你姐夫,能一口氣抱起你們兩個敦實的小傢伙。」
這雨斷斷續續地下足足兩才放晴,當日光透過烏雲照『射』下的時候,彷彿心中的陰霾也跟著被驅散一般。
雨後的晴令人感覺到極為舒適,姜雙玲趁機把家的東西都翻出在院子晒晒,兩個小傢伙就在院子打鬧。
姜雙玲把床單曬好之後,看一自己那自由不羈放『盪』生長的菜地,發現經過一場雨水的洗禮,她的小青苗們都已經茁壯成長。
他們家養的兔子似乎也跟著肥一圈。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雙玲的錯覺。
姜雙玲:「……」
齊越和姜澈這兩個小傢伙熱愛喂兔子的喜好是不變的,他倆每都堅持喂兔子,兩個矮冬瓜蹲在養兔箱旁邊,給兔子們喂青菜蘿蔔條或是青草。
就像是把他們當寵物養著似的。
姜雙玲則在一旁撒著米餵雞餵鴨,看見這兩貨在兔箱邊的黏糊勁兒,忍不住打趣道:「等這兩兔子長大后,捨得吃嗎?」
齊越:「養兔子當然是為吃!」
姜澈:「吃!!」
兩個孩子歡喜地地想要吃兔子。
姜雙玲:「……」
原你們每兢兢業業一不漏的喂兔子,就是想著吃它身的肉。
兩個孩子幾的課,這兩正好放假,朱明明和牛家棟找他們玩,還約好晚一起去田抓泥鰍。
姜雙玲哪能放心孩子們夜去抓泥鰍,當然跟著一起去。
夜一起去抓泥鰍的人很多,不僅有朱明明的家長,還有炊事班的幾個和兩個女衛生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