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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桃花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姜雙玲出了月子之後,  家裡人也不准她『操』勞,按照趙穎華的話來說,女人完孩子,  起碼要休息一年,  不能提重物,彎腰,最好也不要站著抱孩子……

  家裡人都把她當瓷器來對待了。

  姜雙玲雖然聽得個頭兩個大,卻也知道是家裡人的好心好意,  她也只好欣然接受。

  姜澈和齊越抱住她的大腿,遺憾地就是不能讓媽媽(阿姐)抱了。

  他們這小兩隻還挺沉的,  十分有份量。

  「阿姐,暉暉好像又變重了。」姜澈小朋友捏了捏小灰灰的臉,  盯著他圓溜溜的大眼睛驚呼道。

  旁邊的齊越道:「是你力氣變小了。」

  齊越圍著自己的弟弟,  自誇道:「弟弟長得真可愛。」

  「咿咿呀?」襁褓中的小傢伙發出一連串稚嫩的聲響。

  姜澈:「香香的,股『奶』香味。」

  小灰灰吐了幾個泡泡。

  齊越驚奇地睜大眼睛,  「他跟小金魚一樣會吐泡泡。」

  姜雙玲:「……」

  是的,小傢伙現在還會吐泡泡玩了。

  小傢伙能吐泡泡了,她跟隔壁的老王也能再見面了,段日子沒見,王雪姝的臉圓了不,懷裡抱著個肉嘟嘟的小男孩,這就是她在「信」上寫的俊小朋友。

  何俊。

  王雪姝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姜雙玲,  「小姜,你這了孩子怎麼跟沒生孩子前樣啊,看著都沒什麼變化。」

  「老薑同志,你還在我面前裝嫩姜。」

  在她看來,眼前的姜雙玲身材立刻恢復了原樣,  五官臉龐沒有絲毫變化,更加可恨的是,這貨居然還梳了兩個麻花辮出來裝嫩!!!

  這又黑又長的麻花辮垂在胸前,臉上還帶著點嬰兒肥,杏眸含水,五官俏麗。

  看著跟個十六七歲的未成婚女一樣。

  姜雙玲拿起自己胸前的兩麻花辮,隨口道:「我本來就是嫩姜。」

  「沒辦法了,家裡太窮,只能把以前的舊衣服翻出來再穿穿。」

  她確實是故意梳了兩個麻花辮,因為早起照鏡子的時候,突然想起去年她也就是這個時間左右來到了七十年代,看著鏡子中的麻花辮女,她好幾天才接受那是自己。

  這麼清純的打扮還挺值的人懷念的。

  於是她今早上又給自己做了這樣的打扮,雖然嫁了人生了孩子了,但是她跟去年看著也沒多大變化,然,最大的變化可能是胸變大了點……

  「呸,你這塊老薑,我現在發現小姜你臉皮還挺厚的,初你剛來那會兒,都以為你是個柔柔弱弱的臉皮薄姑娘呢。」

  想起初的事情,姜雙玲笑了,「是啊,在你們眼裡看來,我就是天天被齊珩欺負哭的小白花。」

  「小白花?!這個形容倒是很配你。」王雪姝嘖嘖兩聲。

  「別『亂』說,哪裡配。」

  「我就說你現在這裝嫩的模樣,敢不敢去小戰士堆走一圈,你家好哥哥估計得氣死。」

  「什麼好哥哥,別『亂』說。」

  王雪姝拆台,「我在隔壁都能聽見你叫哥。」

  都是鄰居,有時候聲音稍微大點,隔壁就能聽得到。

  「我在隔壁也能聽見你罵何團長,臭老何。」姜雙玲做了個鬼臉,故意學王雪姝的腔調。

  「我可沒有你這哥哥妹妹的黏糊勁,給人當妹妹的覺怎麼樣?口一個好哥哥,情哥哥,你的珩哥哥。」

  姜雙玲抱著胸,齊珩曾經的狗表情學了個十足十的像,冷著張俏臉不屑顧道:「那是你沒聽見他叫我好姐姐的時候。」

  王雪姝下巴掉地上,「你在說胡話吧你,小姜。」

  姜雙玲:「……夫妻之間的事情,不足為人道也。」

  王雪姝促狹:「別說,你剛那個表情,還真像你家齊營,你要是天天這樣跟我說話,我都要給嚇死。」

  「必須看看我們家俊,才能壓壓驚。」

  姜雙玲一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嘴角抽,立刻想起了另一個名字,「你真給孩子定下了,叫俊?」

  「然啦,何俊,不好聽嗎?」

  「名字好聽倒是好聽……」別說,何俊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很不錯的名字,像個文雅的小書生似的。

  俊俊,十里八鄉的俊後生。

  然而……姜雙玲想起王雪姝補充的那一句「俊俏如我的美人媽媽下來的孩子」,所以叫俊,她就覺得自己無法直視這個名字。

  「你們家美生呢?怎麼不抱他出來晒晒太陽?」

  「你別『亂』叫,我們家孩子小灰灰,齊暉。」

  「小暉暉哪有美生好聽,齊美生,你要是不喜歡,也可以改成姜啊?」

  姜雙玲:「你饒了我吧。」

  「雙?」

  姜雙玲:「你孩子咋不叫何雪生?」

  「我孩子叫何雪生,你兒子叫齊玲生?」

  姜雙玲:「……那還不如齊雙。」

  王雪姝:「……還是美更好聽。」

  「你再說我跟你打架。」

  「哈哈,讓你家齊營來跟我家老何打架啊,別打其他的地方,最好就打臉。」

  「每次一看到他這臉,就讓我想到孩子長大后的模樣。」

  「我不想看了。」

  姜雙玲無語凝噎:「我為何團長默哀。」

  娶了這麼個糟心的隔壁老王。

  「哀什麼哀啊,我倒是想嘆了口氣呢,你們家美生要是女孩子該多好,我們家俊以後的小媳『婦』兒,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姜雙玲:「……怎麼不你家俊是女孩子啊?」

  王雪姝:「要是女兒像老何……我對不起女兒。」

  「你天天這樣說,何團長該難受了。」

  「開始這樣說的是他自己。」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總算是把孩子給下來了。」

  「可不,累死我了。」

  姜雙玲與王雪姝同身受地唏噓道。

  路過的王雪穎嫌棄道:「你們累什麼累啊,我才累,兩個小祖宗,還要給你們送信不?」

  王雪姝:「姐你要是想送,那我就寫吧。」

  王雪穎:「臭妹妹,你要給我加錢!!!!!」

  *

  齊延收到了母親千里迢迢給自己寄來的東西。

  路上沒捨得拆開,路帶回了家,妻子見到他手中的包裹,好奇道:「你這拿的什麼啊?」

  「咱媽給我寄過來的。」

  「就你之前說的?」

  「嗯,咱媽給我打了件『毛』衣,我等會兒試試,再去照相館照個相,我媽說想看我穿著時的照片。」

  「嗯。」程明希點了下頭,「我也想看看,你這『聰明絕頂』的模樣,咱媽給你打了件什麼樣的『毛』衣?」

  「媽說很適合我,穿著特精神,不管怎麼樣啊,這都是我媽的片心意,我等會兒去試試,哪怕就算是不合適,我這個做兒子的,還不是得穿出去走走。」

  「兒子哪有嫌棄母親做衣服做得丑的。」

  「恰巧這幾天有些冷,你正好穿『毛』衣出去。」程明希去哄了下兒子,在旁邊看著齊延拆包裹。

  等齊延把那件『毛』衣拆出來的時候……

  齊延瞪著『毛』衣上的破疙瘩:「!!!!!!」

  程明希轉頭往丈夫手上看了眼:「?????」

  齊延嘴角抽,實在難以接受這破洞洞風格的『毛』衣,他覺得匪夷所思,「我媽竟然覺得我適合穿這『毛』衣???這破了個疙瘩啊?!這漏風吧??這『毛』衣還能保暖?!」

  程明希遲疑了下,「可能是媽覺得咱這邊天不冷,給你戳了幾個洞?」

  「真給你寄件厚『毛』衣,你還不得熱死啊。」

  「破幾個洞還不錯,適合咱這兒,你媽……還挺有心的。」

  齊延盯著手中的『毛』衣,面容扭曲。

  程明希慫恿道:「齊副師,趕緊的,衣服穿上,去拍照,咱媽這麼有心,你可別辜負母親的片心意。」

  「程程,你說是不是啊?」程明希戳了下自家兒子的臉,拖長了語調念詩道:「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齊延:「……」

  我媽還不如給我寄件破布袋。

  好說歹說,齊延還是站在鏡子前,自家母親給自己織的破爛風『毛』衣穿在了身上。

  鏡子里的頭頂光亮,衣服上的破洞格外有風情,帶著點奇異說不出的風格。

  難看倒是也不難看。

  只是覺得這衣服沒臉穿出門,穿出去別人估計得跟看大猩猩似的看著他。

  齊延:「……」

  「齊副,你還不出門拍照去?」

  齊延一口否決:「我不去,我打死也不出門。」

  他今天要是出了這個門,還不成了他們大院的笑話,明天人人都說齊副穿了件破『毛』衣出門……

  ——還是他的老母親「親手」織成的。

  萬遇上了個腦子有『毛』病的,這種事捅出去,給他編通人的故事,說他貧苦的老母親給他織的補丁『毛』衣,是從曾經的舊『毛』線衣上拆下來,飽含老母親關切的……

  程明希看著他直樂呵,「你去啊,你怎麼能不去呢?你都答應媽了,你這人怎麼說話不算話啊?!」

  「之前你還說破布袋你都穿出去?」

  「這麼快就反悔了?」

  ……

  齊延穿著身上的『毛』衣,做了連串的自我心理疏導后,覺得總歸是母親的片心意,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他還是去拍個照吧——其實是被齊家看好戲的媳『婦』兒給踢了出去。

  程明希:「照片沒拍,你就別回來了。」

  不僅如此,她還收繳了齊延的套。

  齊延在心裡罵了聲,「去就去,難不成我還怕了?了不得就是件衣服么?」

  齊延咬著牙,穿著身衣服面如鍋底氣勢全開走進了照相館。

  照相館老闆差點沒眼珠子給瞪出來。

  齊延就後悔,後悔沒有帶媳『婦』兒一起來拍照。

  他綳著張臉,人站的筆直,覺得自己剛正不阿,憑靠著身解放軍叔叔的剛硬氣質挺了過去。

  然而……

  就在他拍好照片即將要走的時候,照相館老闆叫住了他,羞澀地開口問道:「你這『毛』衣是怎麼織出來的?我也想讓我家的給我做件。」

  齊延:「……?????」

  齊延覺得自己的三觀險些被重塑,就這玩意還能好看?!

  他臉被震撼到的表情回了家,別提,他頂著身破爛風『毛』衣在家屬院走了圈后,家屬院居然也有人來打聽他這『毛』衣是怎麼做的。

  看起來很時髦啊!

  齊延:「這衣服能好看?」

  他匪夷所思地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懷疑究竟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還是他自己出了問題。

  齊延恍恍惚惚地給自己的老母親打電話。

  「媽,你怎麼給我做這麼件衣服?」

  趙穎華在那邊心裡咯噔了下,「怎麼?這衣服不好看嗎?你不是要照片寄給媽嗎?照片寄了沒。」

  齊延:「……媽,你先說你為什麼給我打這麼件『毛』衣?」

  「這『毛』衣挺好看的啊,這邊男人好多都穿件呢。」

  齊延覺得有些牙疼,完全無法想象那樣的畫面:「……容城人的喜好居然是這樣的……」

  容城這個地方真是令他到一言難盡。

  「小五呢?我弟難不成也穿了?」齊延覺得這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就算了,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那個臉清冷俊美的弟弟頂著身破洞出來『亂』晃的模樣。

  如果真能見到這幅場景。

  ——估計他得笑得肚子疼。

  趙穎華眼珠子轉了下,聲音無波無瀾道:「小五啊,他穿了呀,他媳『婦』兒也給他做了件呢。」

  那邊的齊延深深地吸了口氣,「我要看五弟穿這件衣服的照片,我要小五的照片!!!」

  齊延的心裡升起了股奇異的好奇心,那股好奇心在他的身體里燒起了熊熊的慾望烈火。

  只要能看到小五穿這件衣服,無論讓他做什麼,他都在所不惜。

  小五的照片他會輩子保存的。

  趙穎華在那邊滿口答應道:「好啊,我讓你弟弟去拍照片,你先照片寄過來吧。」

  齊延:「行,我照片寄過去,媽你可千萬別騙我。」

  掛了電話,趙穎華去找自家的小兒媳『婦』商量這件事,姜雙玲覺得正好他們家可以去再拍張全家福,畢竟家裡新來了個小傢伙,拍照留念一下無可厚非。

  趙穎華推了推她的胳膊,慫恿道:「姜妹,記得讓你哥穿上衣服。」

  姜雙玲無奈地看了眼婆婆,現在婆婆居然也開始叫她姜妹了。

  有事姜妹,無事兒媳『婦』小姜。

  婆婆也很惡趣味哦。

  姜雙玲只好去找齊珩,故意柔著聲音甜膩膩道:「哥,姜妹有事求你。」

  齊珩:「……你叫幾聲好哥哥。」

  ……

  「好,我穿著去拍照。」

  最終齊珩答應了。

  甚至他還答應穿上那件兔『毛』背心起去拍照。

  不過,真到了拍照當天,姜雙玲和趙穎華都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齊珩的的確確破爛『毛』衣和兔『毛』背心都穿在身上,但是外面卻裹了件嚴嚴實實的軍大衣。

  ——穿了個寂寞。

  別人想扒他的衣服都扒不下來。

  姜雙玲偷笑,覺得這狗男人還挺有偶像包袱的,她挽著自家男人的手,到底還是心疼他的,不捨得他為難,就讓他這麼萌混過關算了。

  「媽,我哥是穿了衣服拍照的。」

  「二哥不就是想看珩哥哥穿『毛』衣的照片嗎?他穿了,媽你能證明,要不哥你漏點『毛』線疙瘩出來?」

  趙穎華:「……」

  旁的趙穎華也就這麼算了。

  畢竟小兒媳說得也對,小五穿了衣服拍照啊。

  於是後來的齊延再三打電話確認,趙穎華一口回應:

  「寄了,給寄了,小五拍照的時候穿了那件『毛』衣,你放心。」

  等聰明「絕頂」的齊副師收到照片時,差點沒給氣得肝疼,這叫穿了??

  ……

  *

  三月時分,又是下了幾場春雨,門口的樹枝發出新芽,昨夜未乾的雨滴順著葉子尖滾落,幾株桃枝上出現了點點緋紅。

  瓦片還是濕的,兩三隻小公雞走出來沿著籬笆散步,雪白的小兔子窩在箱子中嚼蘿蔔,屋檐下停靠的單車被重新擦乾淨了遍。

  姜雙玲看著院子里的景『色』發怔。

  她和齊珩相遇,滿一年了。

  初見的時候,也就是這麼桃花開了三兩枝的時分,俊美的男人站在桃枝旁,人面桃花相映紅。

  他們兩人結婚,也快一年了。

  姜雙玲翻出兩人的結婚證,這年頭的結婚證上還帶手寫呢,右上角有張兩人並排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副生人勿進狗表情的軍裝男人,和旁邊清純樸素的麻花辮女。

  看起來還真是具有……濃濃的時代風格。

  最開始姜雙玲把結婚證『亂』扔,現在她覺得這麼有時代的照片還是得留著。

  等個四五十年後,這就是老古董照片。

  她必須得照片保存清晰些。

  這才是名副其實的老照片!!!

  姜雙玲在腦海里放飛思緒,暢想未來。

  要是調皮的小孫子孫女把它發微博上去,能不能讓網友們評個:

  ——最美爺爺『奶』『奶』。

  姜雙玲:「……」

  姜雙玲又盯了下結婚證上的黑白照片,覺得他們兩人的顏值無論從何種年代來欣賞,都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有問題的是齊珩這狗男人的狗表情。

  看著就不像是個去結婚的。

  萬網友們覺得這狗爺爺不愛『奶』『奶』呢?

  姜雙玲:「!!!!」

  姜雙玲轉過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睡大覺的齊暉小同志,驀地喃喃自語道:「我就覺得自己是不是缺個平底鍋?」

  不然豈不是對不起小灰灰同志。

  ——我可真是想太了,最大的孩子都沒滿十歲,最小的孩子都沒滿周歲,居然就想著爺爺『奶』『奶』了。

  「什麼鍋?」剛進門的齊珩看著她,重複了下姜雙玲之前說過的詞:「平地鍋?」

  姜雙玲仔細盯著齊珩看了幾眼,發現對方看她的眼神十分溫柔,曾經的狗表情漸漸在她面前消失了。

  剛才看到照片,姜雙玲覺得骨子裡賤賤的想要重溫一下。

  「哥。」姜雙玲叫了他聲,手中的結婚證拿到齊珩眼前晃了下。

  「你拿著個出來做什麼?」

  「你重新擺出照片上的表情來給我看看……」

  齊珩:「……」

  齊珩垂了下眼眸,齊珩……齊珩他給孩子換『尿』布去了。

  躺著的小崽子哼哼唧唧地換了個姿勢,大大咧咧的遛鳥,順帶嘻嘻哈哈。

  「……咿呀?」

  姜雙玲唏噓,「齊珩同志,你有沒有聽說句感人肺腑的詩詞啊,據說是小情侶的理想狀態,人生若只如初見。」

  「相見歡!」

  「咱們現在就不如初見,初見你時候的模樣我都快忘了,你來幫我回憶回憶唄。」

  齊珩提醒她:「你不是畫了張油畫?」

  姜雙玲:「……」

  你還我清清冷冷不假辭『色』的禁慾軍官。

  曾經的狗表情都快在她面前消失了,人還真是賤賤的,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念。

  曾經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現在話的很,姜雙玲不用去數,就能保證這男人每天絕對說夠了九百九十九個字。

  喜歡現在的他,也想念曾經的他,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你說我才跟你過了年,你就變化這麼大,要是等咱們過了五十年後,齊珩你會變成什麼樣啊?」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著,但是姜雙玲在心裡默默期許他們能過上五十年,金婚五十年,到那會兒都是二零二年了。

  意識到這個年份后,姜雙玲突然覺得很奇妙。

  雖然齊同志在她面前逐漸喪失了狗表情,但是卻會摘桃花枝來送給她。

  新鮮的桃花枝上開滿了粉紅的桃花,花蕊迎風搖曳,粉嫩的花瓣柔軟而帶著股清香。

  姜雙玲把部分桃花枝『插』在水裡。

  她很有情調的釀了些桃花酒,還煮了桃花粥,做了桃花饅頭和桃花酥。

  桌上擺著幾株桃花,邊上是漂亮的桃花饅頭和桃花酥,雪白的瓷碗中裝的是桃花粥,姜雙玲把兩孩子和婆婆叫過來享受春日芳菲的時刻。

  兩孩子覺得桃花饅頭和桃花酥格外好吃。

  但是,他們有個疑問,「為什麼桃花饅頭裡沒有桃花。」

  姜雙玲:「……」

  這就跟老婆餅里沒有老婆,夫妻肺片沒有肺片個道理,「小兔子饅頭裡也沒有兔子。」

  「說的是它們的形狀啦。」

  婆婆趙穎華也是個喜歡附庸風雅的人,覺得這個媳『婦』兒十分對胃口,她也很愛儀式感。

  婆媳兩個人吃著茶粥點心,個寫字,個畫畫,非常有氛圍。

  直到齊珩回來后,完成了光碟行動。

  趙穎華:「我家小五有點糟心。」

  太煞風景了。

  姜雙玲笑道:「算了,做出來就是給他吃的。」

  今天是他們的結婚周年啊。

  這年似乎過得很快,卻又很慢。

  初跟這個男人上火車時候的場景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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