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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美人風箏

  本著“做一回好人”的心裏,花梨落決定留下來兩天,兩天的時間她要教會姑蘇小小和小影基本的易容術。


  “易容?梨落,你好厲害,竟然會易容?”眼看著梨落三下兩下把自己化妝成了一個老太婆,小小的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圓。以前聽花大娘說過易容,但可惜大娘不會,如今親見了才知道易容真的很神奇。


  “梨落姐姐,這個我要學,我要幫姑娘易容,這樣才能不讓姑娘這麽招搖。”小影說話向來實在,是,她怕姑娘招搖,姑娘太美,越美越危險,這個道理她懂。


  “小影,人家不要變醜了,我就要美美的,美美的才能拐美男啊。”姑蘇小小立即拒絕。


  梨落、小影一頭黑線中……


  說起來,易容不是太難的技巧,尤其梨落準備教給她們的也是基本的易容。基本的易容術梨落隻要講講,兩個人就已經明白了七八分。難的是做麵皮,是一舉一動都要像易容後的人,從嗓音到動作,也就是徹底的變成另外一個人。這個需要下真功夫。


  “梨落,我是小影。”姑蘇小小費了整晚的勁做了張小影的麵皮,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梨落跟前。


  “不像,小影說話沒有那麽膩歪,走路也不搔首弄姿。”梨落給她一個白眼宣布不及格。


  說起來,小影在易容術上極有天賦,她很快就掌握了麵皮的做法,尤其小小善繪畫,做出的麵皮惟妙惟肖,隻是她實在太得瑟……


  “梨落,你太打擊人家的自信心了,人家是美女,是女人啊,對人家要溫柔,要哄的。”姑蘇小小誇張的做出一幅委屈狀。


  “我也是女人,也是美人。”冷冷的撂下這句話,梨落轉臉去看小影的成果。


  小影做了一張店小二的人皮,可惜這孩子實在有些笨,做了通宵又努力了一上午,最後還是不太像,好在她肯努力,而且,她夠用心,動作、神態上倒學了七八分。


  “梨落,我們已經練了兩天了,明天就是梅鎮的‘風箏節’我們做個風箏去湊熱鬧吧?”一把揭下麵皮,姑蘇小小堆起十二分討好。


  “風箏節?”聞言梨落陷入了沉思——


  鄉村的一處茅草屋旁,一個五六歲的女孩正在跟著爹爹放風箏。女孩一身粉色的衣衫,映著一張小臉更是粉雕玉琢。


  “爹爹,爹爹,我也要放風箏。”女娃娃嘟著小嘴撒嬌。


  “好,紅兒放,爹爹這就給你。”男子衣服清瘦的模樣,頗為斯文,寵溺的看著女娃,連忙將手裏的風箏線小心的交到女娃的手中。空氣中傳來父女倆的笑聲,久久不散……


  “好,我們就做一隻風箏吧。”收攏了思緒,梨落淡淡的開口。放風箏是她兒時最最美好的記憶。可惜後來爹娘都死了,自己也開始流落街頭,直到被收養……


  梨落是做風箏的好手。可以想象,如果沒有梨落,小小和小影做出來的風箏隻能叫“地遊”,因為絕對飛不上天。


  看著一旁隻會添亂還不停聒噪的女人,梨落更加堅信啞巴真的很可愛——


  “梨落,你幫我做一隻美人風箏,我要把自己畫上去。”


  “梨落,我去砍竹子。”


  “姑蘇小小,這竹子根本不能用!”


  “哦,我再去砍。”


  “梨落,我來幫你綁繩子……呀,不好意思,弄斷了。”


  “我來糊紙吧?啊?這樣不行啊,漿糊太厚了?梨落,我們重新再來吧……”


  “呀,姑娘,你的手割破了!”小影雞飛狗跳的忙著包紮中。


  “姑蘇小小,我求你先出去轉轉吧,我和小影做風箏就可以了。”梨落終於忍不住直接趕人。


  “不行,姑娘不能自己出去,小影要保護她。”該死,忘了小影一根筋。


  “好,你們都出去,我自己弄!”梨落已經咬牙切齒。


  “可是,梨落,那樣你太辛苦了。”姑蘇小小一臉的歉意,絕對真誠,蒼天可鑒。


  ……


  如此這般,一個時辰能做好的風箏,足足做了四個時辰。梨落表示,風箏節過後一定離開,否則她要瘋了。


  梅鎮風箏節是梅鎮除掉春節、花燈節以外最大的盛會。全鎮的男女老少這天都會出行,附近的住民也會參加,而且,姑蘇小小她們不知道,這風箏節還有個別名,叫“千裏姻緣一線牽”。


  “千裏姻緣一線牽”顧名思義,風箏為媒,梅鎮的風箏最後都要剪斷繩子讓它自飛,撿到風箏的人就是你的有緣人,梅鎮的男女因風箏結緣的占到多數。


  姑蘇小小的風箏是她親手描繪的美人風箏,小影則是梨落隨手做的金魚風箏,梨落自己給自己做了一隻小鳥風箏。


  不得不說,姑蘇小小善畫,她畫的美人不僅美則美矣,還似乎能從畫上走出來,尤其畫中人實自己,她畫的更是格外的傳神,真叫一個眉目含情。


  “果然什麽人什麽畫,連畫的美人都一幅搔首弄姿!”為了不激發姑蘇小小自信心的膨脹,梨落狠狠打擊的同時堅持自己的風箏自己畫。


  風箏節這日,萬人放箏,好不熱鬧。一時間藍天白雲做底,七色風箏為畫,各色風箏爭奇鬥豔。


  姑蘇小小一行今天特地換上了女裝,略作打扮拖著風箏款款出行。


  梨落做的風箏果然好,好的標準就是飛的高。姑蘇小小的美人風箏著實出了一把風頭。


  她本就是焦點,嫵媚如她的美人風箏一出現就成了更大的焦點,徐徐飛上天,更惹來眾多關注的目光。


  “那個美人風箏是誰的,風箏紮的漂亮,美人畫的更好!”


  “今年的風箏節,美人風箏獨占鼇頭!”


  “那個美人是哪家姑娘?”


  ……


  姑蘇小小聽著一旁的議論,心裏奇美,麵上更是喜笑顏顏,美目流轉,時不時開小差給說話的人送上一記笑顏,或傳上一個秋波。


  美人垂青不得了,個別把持不住的登時就“瘋了”,不遠處一個少年竟幹脆“撲通”一聲口吐白沫,抽過去了……


  “姑蘇小小,檢點!”梨落在一邊厲聲提醒。


  “我哪有不檢點。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既然長的美,不出來讓人看就不對了。”姑蘇小小不為所動。


  “小心我斷了你的風箏線,讓你沒得玩。”對姑蘇小小,說服永遠不如恐嚇來得有力度。


  “不要,梨落。我不對他們笑了就是了。但是,他們喜歡我沒辦法。”姑蘇小小偷偷吐吐舌頭,梨落好恐怖,還是小影好。


  “在下梅程乾,見過小姐,不知可否告知小姐芳名。”身旁一個略低沉的男聲,很是禮貌的打招呼。


  姑蘇小小聞言不覺側目,隻見一旁三尺開外站著一位翩翩公子,年紀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頗為斯文,眉宇間盡展書生之氣。


  “也算一個美男,不過書生氣太重,不適合我的口味。”姑蘇小小自言自語,轉臉看看一旁警戒的小影,一抹笑意爬上了嘴角,“小影,我記得你喜歡這款的美男。”


  “姑娘,又拿小影開刷。小影不要。”嘴上說著不要,小影的臉上卻已經一片緋紅。這丫頭喜歡書生,是個書生控,見了書生就會臉紅。


  梅程乾沒見過這麽大膽的姑娘,更沒被姑娘晾過,眼見兩個美人你一句我一句沒有理他的意思,不覺頭冒薄汗。


  “她叫姑蘇小影。你叫她小影就好。”姑蘇小小很是好心的代為介紹。


  梅程乾隻覺頭冒黑線——這姑娘人雖然長的美,可是頭腦好像有點問題,小影姑娘還算正常,隻是眼神帶著不友善,另外一個姑娘一直板著一張冰山臉,可是這不重要,關鍵冰山臉才是他想要問的對象啊,梅程乾尷尬的愣在當地,當下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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