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比試
果然不出墨玉的猜測，他下午共有四場比試。
“郝兄，幸會。請出招吧。”台上，墨玉閑閑而立，臉上萬古不變的燦爛微笑，不像是要比武倒像是要請客。
“墨公子，請。”被叫做郝兄的男子長得實在“好凶”，八字濃眉八得夠狠，似暴怒後倒立，一雙眼睛也隨時要蹦出眼眶，朝天豬鼻兩個鼻孔如盛怒中張開，整張臉實在沒有一處溫和可言。
隨著一聲“請”出口，郝兄舉刀直直砍向墨玉，刀鋒劃過空氣帶起一陣蜂鳴。卻見墨玉似渾然不覺，絲毫未動，連臉上的笑容都不減絲毫。
眼看刀鋒已經落到墨玉頭上，隻見一道青影自眾人麵前劃過，墨玉不知怎的就到了郝兄身側，單手出掌，郝兄碩大的身體就如斷線的風箏筆直的飛向場外，狗啃地狀趴下。可憐他那朝天豬鼻，恐怕要更圓更大了。
“承讓。”台上一身青色衣著的墨玉，拱手作揖，旋即一躍輕輕落在了姑蘇小小身旁。
“玉玉，你好帥啊。一招就把人打飛了，我要學這個，一招就打飛人的這個功夫。”姑蘇小小眼裏星光閃閃，那是興奮到不行的神情。
“小小，練武不是一朝一夕，是常年累月的堅持。”墨玉溫和的解釋。
遠處一直默默觀察的葉非凡，眉頭越皺越緊。
第一輪比試尾聲，慕亦蘇在姑蘇小小的盼望下終於現身。
慕亦蘇，江湖流俠，無門無派，自初入江湖即挑戰各大高手，大小戰役二百餘場無一失手，是近兩年來江湖傳奇。
傳聞，慕亦蘇無父無母，亦不知師出何門，但憑一把劍獨闖天涯。
正如說書人所說，慕亦蘇冰雕玉刻一般的一張冷漠俊臉，不同於墨玉的柔和，也不同於葉非凡的風流瀟灑，那是一種懾人心魄的美，隻覺美得無雙，卻又不知怎麽形容，一雙冷漠的眸子如寒星看向哪裏，哪裏似乎都能瞬間結冰。
姑蘇小小盯著台上的慕亦蘇，眼裏無端劃過一絲異常的親切感，“哥哥，是你嗎？”
慕亦蘇的對手是個纖瘦的少年，十七八歲的樣子。上的台來，腿似乎就已經在無意識的發抖。
“你在害怕？”不帶絲毫溫度的聲音從慕亦蘇嘴裏說出。
“我……我……，我不怕。”少年結結巴巴猶自堅持。
“懦夫不配與我比試。”慕亦蘇不再看少年一眼，隻“叮”的一聲拔劍出鞘側身指向少年。
卻見對麵的少年似再也忍受不了內心的恐懼，雙目驚恐的圓睜，大叫一聲跳下了比武台。
慕亦蘇緩緩還劍入鞘，下台離開自始自終未再開口，更沒有多餘的舉動。
“哇，玉玉，他，他一招未出，就贏了？”姑蘇小小看著眼前戲劇性的一幕，驚訝出聲。
“慕兄向來一招斃命，剛才那少年定是被嚇破了膽子。”墨玉寵溺的抬手拍拍姑蘇小小的頭頂，含笑回答，舉手動作間竟無絲毫的做作和陌生。
殊不知這個動作落在周圍人眼裏，又是一陣驚訝，更有不少人直接張口結舌，一向溫和的墨玉也是一向與人保持禮貌距離的墨玉，今天竟然光天化日下接受了一個女子的求婚，而且還舉止親昵？無疑這是六月飛雪般的奇跡，沒錯一定是奇跡。
比試最後一場是葉非凡。
葉非凡對陣的是一位麵無血色的少年，隻見他似渾身無力般在家人的攙扶下緩緩上台。
“玉玉，這個人好像病的不輕。”姑蘇小小看著似隨時會倒的少年，忍不住開口。
“小小，萬不可以貌取人。韋兄看似體弱，實則是因所練習的‘弱不禁風’功才會這樣，不知多少人死在韋兄的手上。”墨玉向韋若無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慢條斯理的給姑蘇小小解釋。
“‘弱不禁風’功，這世上還有那麽古怪的武功啊。玉玉，下次碰到他，你要小心啦，這個韋兄還真夠虛偽，明明很厲害卻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騙取大家的同情心。”
姑蘇小小話音未落，台上韋若無死氣沉沉的眼眸中精光乍現，整個人如鬼魅般襲向姑蘇小小。姑蘇小小似乎被嚇到了，呆立在當地，一雙美目中全是帶著不可思議的驚慌。
“姑娘小心！”
“小心！”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前者是小影驚慌失措的聲音，人也隨即護到了小小身前。
另一個聲音是葉非凡，此刻見她陷入死地，又懷疑她是不會武功的水兒，當下發力去擋韋若無的進攻。
一旁的墨玉卻似乎沒有感覺到韋若無的猛然出招，待看清姑蘇小小的表情，確認她不會武功後，也伸掌向韋若無擋來。
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幾秒，三個人在空中連過數招，小影連滾帶爬的勉強將姑蘇小小帶離了險境。
“姑娘，你沒事吧？”
“丫的，韋若無，有本事我們君子動口不動手！”姑蘇小小剛一安全，立刻如罵街潑婦，掐腰怒目，果真準備要比嘴。
“韋兄，小小不懂武功，心思單純，有所衝撞還望見諒。還請韋兄上台比試。”墨玉疑惑的打量了一眼姑蘇小小，抱拳致歉。
“死丫頭，算你走運。”底氣很足的聲音從韋若無虛弱的身板裏發出，甚是駭人。
“丫頭，你想多活幾年的話，還是閉嘴吧。”葉非凡看著不知輕重的姑蘇小小，連連搖搖頭，心裏越發認定了她就是“色膽、嘴膽都包天”的水兒。
再次上台，兩人沒有了先前的禮讓，直接打開。卻見葉非凡的動作如他的人一般透著一股風流瀟灑的感覺，動作更如行雲流水，看得人眼花繚亂。
韋若無，看似有氣無力，真打起來卻招招詭異，每一個動作都看似僵硬虛弱卻讓人有種逃不出的感覺。
姑蘇小小不再言語，專心看著台上兩人打鬥，約麽五十回合以後，但見葉非凡狠狠劈出一掌，韋若無急急後仰躲避，卻沒想到葉非凡隨即整個人淩空飛起雙腳直蹬對方前胸。韋若無本已後仰，失去了重心，躲無可避，被直直的蹬下了擂台。
“好，葉非凡好帥！”姑蘇小小見狀又跳又叫，真如吃到糖果的孩子，不忘報複似的狠狠鄙夷剛剛爬起的韋若無。
卻見韋若無雙目充血，人更如鬼魅。不過，這次他卻沒有言語，扭頭走人。
第一日的比試，沒有任何懸念，墨玉、葉非凡、慕亦蘇三人同時晉級，進入第二天比試的還有三百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