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柳瀟
晚上十點多,柳筱過來找我們,說要去醫院看她妹妹,問我們去不去。
我問她能不能做直播。馮萱掐了我一下:“就知道賺錢,還有沒有點同情心。”
我吐吐舌頭,覺得自己有點過份,向柳筱表示道歉。
誰知道柳筱說:“就是讓你去做直播的,我妹妹被害後到現在還沒找到凶手,希望你去給她的亡靈做份筆錄,然後交給公安局,把那些人渣早日繩之以法。”
我和馮萱聽她這麽一說,自然是義不容辭。
我們打車來到醫院,再次來到太平間。
這次輕車熟路,也沒有了第一次來的那種恐懼感,不過我們還是擔心吳雲刀,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竄出來。
我們走進太平間,就看見一個姑娘正躲在一個角落裏低聲的抽泣。
一看見柳筱就撲過來,抱著柳筱說:“姐姐,你怎麽才來,我好害怕。”
這時她才看見我們,滿臉的疑惑。
柳筱說:“瀟瀟,不怕,他們是我朋友,是來幫你的。”轉過臉來對我們說,這是我妹妹柳瀟,並且示意我可以開始直播了。
我看見柳筱的雙眼已經濕潤了,知道她心理十分難過。
我打開手機,登錄到直播平台,我先說了一下今天的直播即將播放的內容,然後在平台上宣布,今天的直播免費,隻希望轉發,造成的影響越大越好。
我知道現在公安局的案子很多,越有影響力的案子就會越受到重視。
我們按照事先約定的方案,今天以采訪的方式來直播。
鑒於我和柳筱都是人,所以我們決定以馮萱為主來問柳瀟她遇難的情況。
“好妹妹,你真可憐,怎麽就遇到這種事。”馮萱也十分同情柳瀟。“別太難過了,我們都是女人,我能理解,有哪個女人碰到這種事能不感到屈辱,氣憤和悲傷呢。”
“但是我們不能讓那些人渣逍遙法外,你把情況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幫你的。”
柳筱也顫抖著說:“是呀,瀟瀟,別怕,你把那天的事說出來,我們一定給你做主,人間不管地獄管。”
柳瀟這時才平複下來,走到鏡頭前對馮萱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隻是記得那天我照樣去流金歲月夜總會做啤酒妹,老板叫我去8841房間,屋裏麵有幾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其中有一個微胖的男人,正在抱著一個小姐正在亂摸,看見我走進來,可能是看我長的不錯,就要抱我,還說抱一下買一打,摸一下胸買五打,摸一下屁股十打。”
“我一看他就知道他喝多了,就想走。誰知道他拉著我不放,我使勁推開他,他沒站穩,坐在地上,腦袋磕在桌腳。”
“他生氣的站起來,給了我一巴掌,抱著我亂親,我當時都不知道怎麽辦,大聲喊救命,可是卡拉ok的音響很大,根本沒人聽見。”
“我隻能用指甲亂撓,就這樣在他臉上抓了個大口子,他才放開我。”
“我看見他臉上滿是血,我趁他擦血的功夫就跑出來了。”
“我回到休息室就在那裏哭,老板走過來對我說叫我馬上走,說那個人被我抓破臉的馬老板正在找我,我一聽趕緊換了衣服就跑了。”
“一出門,打了一輛車,應該是黑車,不知怎麽回事在車上暈過去了。”
我看到鏡頭前的柳瀟,滿臉淚水。我的心也仿佛被什麽揪著一樣。再看看馮萱和柳筱,都已經是淚水漣漣,身體在輕微的顫抖,我知道那時氣憤。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被人綁在床上,yi絲不掛……”柳瀟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了,渾身都在哆嗦。
馮萱流著淚抱緊柳瀟,示意我先休息一下。
我下了線,看見三個女人己經緊緊抱在一起,哭做一團。
我點起一支煙,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凶手,給可憐的柳瀟一個交代。
她們哭了一會兒,漸漸的安靜下來。
馮萱問:“妹妹,你還能繼續嗎?”
柳瀟看了看我們,點點頭說:“可以,我沒事。”
其實我們都知道她現在即將再次去回憶她最不願意回憶的經曆中最痛苦和最屈辱的部分。我又重新上了線,我看見盡是“禽獸,人渣”等譴責的評論 ,也有很多惋惜同情柳瀟的,還有人提供線索。
但是我現在沒心情理會,重新把鏡頭對柳瀟和馮萱。
“他們一共有三個人,用絲襪蒙著臉,他們輪jian我,還拍了視頻。”
馮萱說:“這麽說,你沒看見侵犯你的人?”
“沒有”。
“會不會是夜總會的人?”
“我說不好,感覺就是他們。因為其中有一個人不小心說漏了,叫了一聲老馬。”
“你有沒有注意他們身上還有其他的特征?”
柳瀟想了一會兒,說:“有,我看見有一個人的左胳膊上紋了一個人頭。可是我不認識他紋的是誰的肖像。”
“你能說說那個紋身嗎?”
“好像是個黑人,我曾經見過,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我知道這是一條重要線索,宣布今天直播到此結束。
我想了想,黑人中比較受崇拜的以籃球明星和拳擊手居多。我打開百度,先搜索曆屆美職籃的籃球明星,然後給柳瀟看,柳瀟看了很久,沒有找到。
我又搜索拳擊手,柳瀟又找了會兒,定在一張圖片上,我接過手機一看,這是一張劉易斯的照片。
突然,傳來了一個陰森森的熟悉的聲音:“真是人間悲劇!”
我們頓時被嚇的清醒了一點,又是這個吳雲刀,真是陰魂不散。
我大喊道:“孫子,別一天到晚的陰著,有本事出來,我們決一死戰。”
“看在這位可憐妹妹的份上,今天就不搞你們了,現在到七月十五還有半個月,我給你們這段時間給她報仇深淵,那種禽獸確實該殺!”說完就沒了聲音。
我看看馮萱,馮萱說:“吳雲刀可能真的走了,我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我覺得很奇怪,不過現在沒有心情理會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