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夜入將軍山
蔣斌看看我點點頭說:"不錯,但是給你的時間不多,後天上午八點,你必須給我打電話,我會陪你去自首。"
"可是我從哪裏下手去找這個青姑上屍蟲呢?"
"其實我已經知道在什麽地方了。之所以叫你去,我沒有時間,今晚我要到鄰省去抓捕‘清潔工’的老板,我要坐實是誰向他的卡裏打了六萬元這個事情。"
"另外我對這種毒蟲的特性不是很了解,所以我不想讓我的同事去冒險。盡管這樣,我的一個同事還是會和你一起去取證,他叫黃國平,是我們局裏的法醫。你去的任務就是拍攝,協助他取證,還有保護好他,別讓他遭遇不策。他可是我們局裏的寶貝。”
我有點不滿的說:“我也不知道怎麽對付這種蟲子,你就不怕我遇害。據紫衣道長的說法,這種蟲子應該很危險,沾上就可能掛了。”
紫衣道長說:“沒錯,這種蟲子確實毒性很強,而且被咬中毒之後,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人在不知不覺的狀態下就靈魂出竅了,甚至靈魂出竅以後還感覺不到自己已經死亡了。”
我有些心虛的問紫衣道長:“那有沒有什麽抵禦的辦法?”
紫衣道長點點頭說:“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教會你怎麽對付青姑上屍蟲。根據《三屍馭魂術》中青姑章的記載,豢養上屍蟲,需將人的屍體先埋於土中,三日後於亥時取出,然後又浸入水中,水中加入些許石灰和炭屑防止屍體迅速腐爛。”
“每日於醜時上刻也就是淩晨一點至兩點之間坐在浸泡屍體的西南角念青姑咒三遍。之後倒入腐肉,如此往複九九八十一天即可。每具屍體可得屍蟲一隻,屍蟲大約成年女性的小拇指般大小,外觀呈茄紅色,無足無須有甲。見人即咬,但咬完人後甲殼變軟,全身猥瑣而亡。換句話說,這種蟲子每次咬完一個人就死了。”
“青姑篇末尾附有地獄和解毒的方法,這種蟲子最害怕樟腦的香味,一聞到這種味道就會全身卷起不動,若中屍毒,半個小時之內服用玉俯太清丹應該能解。”
我有些半信半疑:“道長,您說的這兩個東西真的管用嗎?還有我們上哪兒找這個玉俯太清丹呢?”
紫衣道長說:“我是根據這本秘籍上的敘述知道的,至於這兩樣東西是不是管用我沒試過,所以敢肯定它的效果。有沒有用等你們找到青姑上屍蟲就知道了。這個玉俯太清丹嘛,我沒有,但是我師兄寧道長能幫你找到。”
寧道長說:“是啊,小秦,玉俯太清丹其實是古時候隱居的道士為了逃離世俗,躲進深山老林中修道,這些地方盡是毒蟲猛獸。為了對付毒蟲,他們在漫長的歲月中,經過了許多人的研究,終於提煉出一種可以解毒的丹藥。”
“這種丹藥不僅在《三屍馭魂術》中有記載,在道教經典的《抱樸子》中也有記載。隻是因為現在的環境變了,很多毒蟲也沒有生存的空間了,所以對付這些毒蟲的丹藥以及配製方法也失傳了。”
“所以我這裏也沒有,不過在離這裏一百公裏左右的將軍山中,我有一個師叔在那裏蓋了一個草廬,獨自一人在那裏修行。他有這個玉俯太清丹,你拿著我的信去找他要幾顆。他修行的草廬在深山裏不好找,我派一個曾經去過那裏的道士陪你去。”
蔣斌說:“事不宜遲,現在已經八點了,我正好去鄰省經過將軍山,我把你們送到將軍山腳下。小秦,你辛苦點,連夜進山。”
我點點頭說:“好吧!不過我想先給馮萱打個電話。”
蔣斌說:“行,據我所知,馮萱的電話沒有被監聽。”
我趕緊給馮萱打了個電話,馮萱聽說我要去找青姑上屍蟲,還要連夜進將軍山,擔心的不得了。我安慰她沒事,有蔣隊長,紫衣道長和寧道長幫忙,不會出什麽事的。
簡單的吃了點齋飯,我和蔣隊長說以及寧道長給我派的向導學清一起出了靈寶觀。蔣斌開著車把我和學清送到了將軍山北麓的山腳下,我們約定好,我辦完事給他打電話,如果他不能來接我,會安排別人來接我。
將軍山地處我省中北部,東西橫貫二十多裏,是我省南北的分界線自古為戰略要地,很多關隘都有名將駐守過,並發生過多場精彩的戰役,因此被稱作將軍山。
此時,將軍山在夜色中蜿蜒起伏,猶如一條盤在大地的潛龍,正在等待時機騰飛。山中不時的傳來各種鳥獸的鳴叫。學清帶著我,打著手電筒順著一條山道走進了山林。
夜間在這樣的大山裏行走,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有點害怕,這不是那種恐懼的害怕,而是一種認識到自己在天地之間的渺小而產生的敬畏。慢慢的不再害怕,開始感覺到欣喜,有一種回歸自然的喜悅。
道越走越窄,慢慢的已經沒有路了,幸好有學清帶路,否則的話就是給我一個月估計都找不到寧道長師叔的草廬。我們開始順著山澗旁的小徑行進,有時候還要攀緣大石。
走了兩個多小時,翻越了四五個山頭,終於找到了寧道長的師叔雪語道長。我以為這麽晚了,雪語道長應該休息了,學清說:“不會的,我們道家相信子時乃天地交融之際,於此時我們都會在齋房中打坐參玄,吸取天地精華,領悟自然玄妙。現在正好子時,相信雪語祖師正在打坐,我們先別過去打攪他,過了子時我們再過去,正好我們也休息一下。
學清說完也盤膝而坐,不理會我開始打坐了。我坐在一塊石頭上,開始靜靜的領略這山中的夜色。今天陰曆七月初三,所以是上弦月,它像一個小鉤子一樣遠遠的注視著地球,發出微弱的光,我閉上眼感受這天人合一的時刻。
這時,我的腦子什麽也不想,仿佛山間的清風不僅吹走了我的疲倦,也吹走了我心裏的無限煩惱。月光在我的心裏越來月明亮,我的心靈在這柔和的月光中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