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初雲的經曆
原華說要留在辦公室研究那塊石台上的文字,讓我先走。我則從艾警官那裏拷貝了劉奔的資料,加上出雲的資料回家慢慢看。
出雲道長在出家前的名字叫劉騰,而且他不是本地人,是北京昌平人。最初在昌平郊外的玉虛觀出家,那時候他才二十二歲。後來又在北京白雲觀道教學院進修了兩年,然後回到玉虛觀仁仁住持,那年他三十歲。
後來又去了昌平南口的青龍觀,在那裏主要是做一些重建的籌備工作。兩年之後離開青龍觀,開始了一段三年的遊曆。在他自己寫的經曆中,他從北京經河北,山西到達陝西,來到全真教的祖庭戶縣的萬壽宮。
半年後,一路向西,到達天水,在麥積山裏有一段長達一年的逗留。之後沿著當年諸葛亮一出祁山的路,經漢中,進入四川。在青城山又呆了半年,沿長江而下去了江西龍虎山,北上江蘇句容的茅山,青島嶗山,回到北京。
奇怪的是他拒絕了幾個有名的道觀的邀請,來到鄰市的上清觀。當時上清觀也處於重建階段,出雲道長極強的工作能力得到了認可。上清觀建成後出雲成為住持,後來進入了省道教協會擔任副會長,負責對外聯絡事物。
這個出雲道長還真不簡單尤其是他那段三年的遊曆,挺讓我羨慕的,有時候我也想來一次這樣的遠行。不過我在這裏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出雲作為一個道士,在全真教的祖庭呆了半年,這個很正常,可是為什麽在麥積山這個地方呆了一年,在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劉奔的資料就比較簡單,他是出雲的堂弟,一直在村裏務農。直到十年前,他們村裏拆遷,他分了一筆巨款,在出雲的幫助下,在我市開了流金歲月俱樂部,後來就出事了。唯一有些令人不解的是,劉奔居然一直未婚,父母幾年前相繼去世後,就成了孤家寡人。
看完資料後,肚子開始咕咕叫,我才想起來到現在還沒吃飯。我看了一下手機,居然十點多了,本來想網上叫個外賣,可是突然有一種想喝酒的欲望。
我走出門,看見柳筱屋裏的燈還亮著。我敲門,結果隻有柳筱在,原華還沒回來,我叫上柳筱去吃夜宵。現在已經是初冬了,晚風吹在臉上,有點刺痛的感覺,不過也讓我清醒了很多。柳筱在一旁,雙手揣在兜裏,身體蜷縮著,有些瑟瑟發抖,讓人頓起憐愛之心。
我知道自從柳瀟遇害之後,她的內心很痛苦。人也變得沉默寡言,尤其是她父母的責備,讓她深深的陷入了自責之中。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安慰她,所以一路上我們都沒怎麽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尷尬,我都有點後悔叫她出來了。
酒在有些時候的確是個好東西。我倆喝了點酒之後,話開始多起來,那種尷尬的局麵也消失了。柳筱問我:“你現在還是很想馮萱嗎?”
我說:“怎麽能不想呢?隻不過現在想通了一件事。”
“什麽事?”
“我和她畢竟不屬於一個世界,一定要違背常理在一起的話,不僅不會幸福,還有可能給對方帶來傷害,甚至還有可能波及到一些無辜的人。”
“你是指吳雲天吧!他是受不了誘惑,咎由自取。”
“以前我也是這麽認為的,現在不這麽想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有些有大智慧的人能夠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弱點,所以他會加強自己在這方麵的抵禦能力,或者幹脆遠離對自己弱點具有攻擊力或誘惑力的地方。”
“就好像玩王者榮耀,你要選擇一個角色玩,你起碼要知道這個角色擅長什麽,短板在哪裏。問題是很多人在當今的快節奏的生活環境中,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真正的認識自己。而誘惑則無所不在,結果一念之間就誤入歧途。”
柳筱驚訝的看著我:“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看來你在靈寶觀的日子沒有白過。你是不是打算要出家呀!”
我搖搖頭:“暫時還沒有這樣的想法。”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又有點口不擇言了:“這個世界對我還有很大的誘惑力,我還有父母。他們還等著我結婚生子呢!我前兩天回家的時候,他們還跟我說,你心地好,長得又漂亮,又懂得照顧人,能娶回家是我的服氣。”
也許是喝了酒,也許是被我誇的,柳筱的臉頰泛起兩朵紅雲,低著頭,用筷子在幾個盤子裏亂夾,什麽也沒夾起來。低聲說:“我哪有他們說的那麽好。”
“不,其實你真的很不錯。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好好謝謝你,謝謝你在醫院裏對我的照顧。可是出院後一直在靈寶觀養病,下山後就一直跟著蔣隊長辦事,結果就一直都沒對你說。”
柳筱說:“表示感謝用嘴說就行了,得有行動。”
“是是是,以後我多請你吃飯。”
柳筱不屑的說:“誰要你請吃飯了,你和原華吃我做的飯還少了。”
“那怎麽辦?總不至於以身相許吧!”
“我才不要呢!昨天我去清涼庵,會儀師太見我氣色不好,心事重重,就叫我沒事經常去她那裏走走,聽她講講經,吃吃齋飯。臨走時還給了我一本《金剛經》,叫我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去問她。你要感謝我,就經常陪我去吃齋飯。”
我說:“行,這沒問題。不過你可別出家當尼姑去。”
柳筱假裝生氣說:“我就是想當尼姑。而且還要快,趕在你當道士之前就出家。”
這時柳筱的電話響了,是原華打來的,說她在回家的路上,要不要帶點宵夜回去。柳筱說我們正在吃,叫她趕緊過來。不一會兒,原華就拖著疲憊的身體過來了,兩眼紅腫,一看就是看視頻太久的原因。
我問她有什麽進展沒有,原華沮喪的搖搖頭:“沒有,那段文字是一種很古老的西域文字,適用範圍很小,隻局限於三世紀到八世紀一個不大的西域國家,後來就消亡了。我和我同事辨認了很久,可以確定這段文字沒有什麽實際意義,是一段類似於《大悲咒》似的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