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義正言辭
此時的桑春玉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風韻,被銬在椅子上低著頭,烏黑的頭發散亂的披著,一言不發。因為被張真人破了功法,身體有些虛弱而微微顫抖。
張真人叫艾警官給她把手銬解開,艾警官有些遲疑。張真人說:“她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沒有能力傷害別人了。”艾警官才打開了她的手銬,還給她遞過去一瓶水。
紫衣道長說:“桑姑娘,不是我們要存心傷害你,隻是你們也太過分了,不僅挑戰我們這些方外之人,居然敢到這種地方來鬧事。”
桑春玉喝了一口水說:“自古成王敗寇,現在我已經落入你們手中,怎麽處理隨便你們。”
紫衣道長說:“你是人,怎麽處理你,有法院決定,我們無權擅作主張。隻是像你這樣一位如花似玉的女人,應該享受人間的幸福,何苦要與這些鬼怪為伍呢?”
“誰是鬼?誰是神?就像孫悟空被如來佛壓在五指山下一樣,它難道不是屈服於如來的武力之下嗎?如果不是觀世音用計給孫悟空帶上緊箍咒,他還會心甘情願的保著唐僧去西天取經嗎?”
張真人說:“此言差矣。這位姑娘,不管是如來佛祖還是觀世音菩薩,玉皇大帝還是太上老君,上帝還是耶穌,那是老百姓自己的選擇。曆史上無論是佛教,道教還是天主教都經曆過毀滅性的打擊,之所以到今天還被世人所尊崇,那是因為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都有一顆寬大慈愛的心。”
“同樣曆史上有過多少像孫悟空這樣有高超法術的生靈,為什麽它們沒有延續到今天,那是因為他們最後了誤入歧途,有的與暴虐為伍,有的與貪婪結伴,有的與yin欲同眠。就說你拿來舉例的孫悟空來說,為了他自己的痛快就拿走了關乎多少生靈安危的東海定海神針。”
“他這樣做自己高興了,有沒有想過大海因為沒有了定海神針而掀翻了多少商船,爆發了多少海嘯,淹沒了多少村莊,塗炭了多少生命。這樣的孫悟空難道不是妖,還是神嗎?老百姓還會尊敬它和信仰它嗎?”
“我不知道你的神是誰。但是我相信如果你的神真的能給老百姓帶來福祉,老百姓就一定不會忘記他。但是如果你的神寄希望於用武力征服世人,我想老百姓是不會屈服的。“
“作為我們道教中人,為了百姓的安危和信仰,就一定會和你們勢不兩立,兵戎相見。至於誰輸誰贏,我相信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別說你們沒拿到那個盒子,就算你們真的拿到了那個盒子,你以為你們真的能夠讓你們的神統治世界嗎?無論佛道還還是天主,他們能夠永存於信徒的心中絕不是因為武力,而是讓百姓向著真善美前進的教義。你可以捫心自問,你的神的教義也能做到這點嗎?”
聽完張真人這番義正言辭的話,我感到相當的振奮。這讓我對宗教的理解進入了一個新的層麵。不錯,修道之人就該如此,老百姓安居樂業的時候就應該沉默是金,修身養性,當老百姓有危難之際,就當挺身而出做獅子吼。
桑春玉聽完這些話也是垂頭不語,想必她的心裏對張真人的看法也是讚同的。紫衣道長說:“既然你不想說別的,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天,在須彌芥子毀滅前你有沒有見到通常法師。”
“我看見了,他和那個老怪物都沒有出來,和芥子一起消失了。”
紫衣道長忍不住流下兩行熱淚,嘴裏念道:“法師,一路走好。”
張真人說:“今天大家都忙了一天,都累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艾警官,您還得受點累,給這位桑姑娘安排個住的地方,你看今晚能不能不送到拘留所裏呢?”
“好的,張真人。今晚我就把她安排在招待所住吧!我會安排兩個同事陪著她的。”
張真人有對桑春玉說:“出家人寬大為懷,法律呢也是坦白從寬,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艾警官叫來兩個女警把桑春玉帶走了,然後恭敬的問張真人:“有個問題我能向您請教嗎?”
“不必客氣,有什麽問題你就說,我知道一定告訴你。”
“我看你們的法力如此高超,是不是真的能夠呼風喚雨,來去無蹤。那要真這樣,我們還有什麽用呢?遇見像出雲這樣的有法力的妖道,我們的設備不就跟不設防一樣嗎。你看,我們這麽多人,最後都讓他給逃脫了。”
張真人笑著說:“艾警官,你的憂慮是多餘的。我們有的法術其實不過是一種幻術而已,隻不過是在特殊的環境下利用了某種特殊方法控製了普通人的心誌,使他們產生了某種幻覺。對人確實有點作用,但是對沒有生命的設備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
“那我們普通人怎麽樣才能抵禦你們的控製呢?”
張真人嚴肅地說:“還是一句俗語說得好,無欲則剛。我們之所以會被歪門邪道所控製,就是因為它利用了人類的各種欲望,如果你的欲望越少,你的弱點就越少。當然人類正常的七情六欲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們還是可以向清心寡欲這個方向去努力的。”
“還有就是要以天下蒼生為念,正心,正己。這樣心中長聚陽剛之氣,外魔邪道也要退避三舍。就像你們這裏,很少有妖魔鬼怪敢來騷擾,正是因為此地充滿著昭昭陽剛之氣,它們不敢來。今天來得不也是兩個人嗎?”
艾警官點點頭說:“張真人的話使我茅塞頓開,其中的要義我會謹記的。”
回到家裏睡了沒幾個小時,紫衣道長打電話來,叫我接他和張真人去幕山的廣教寺。紫衣道長說要去廣教寺為通常法師在他的佛祖前燒柱香。
柳筱說:“太好了,又可以蹭你的車去清涼庵了。正好有幾個問題想問會儀師太。還能去看看馮萱,不知道這幾天她過的怎麽樣。”
我說:“你最近怎麽沒事就往那裏跑,我可告訴你,聽法我不反對,別陷的太深。我可是獨生子,你還有重要的事要幫我做呢!”
柳筱紅著臉說:“你的事自己搞定,關我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