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壞人的正經課
修練初級冥想術並沒花費太多時間，唐士道很快就將失去的1點法力修練回來。這時候，他完全體會修練冥想術的好處。初級冥想術修成本來不用繼續，但，它就是可以重複修練的。再修不能二次增長1點法力，卻能一次次磨礪精進。冥想術跟煅練身體一樣，修練次數越多，產生的潛在作用就越大。
練完初級冥想術，唐士道確定自己的記憶力增強了。還沒到過目不忘的地步，但也相差不遠了。
此時此刻。
看書聽課有一種高三生上小學的感覺，容易太多了。
傍晚下課。
唐士道嘗試幾把擼啊擼遊戲和即時戰略的星際，很快就沒有興趣了：贏得太輕鬆！
競技遊戲和即時戰略的需求無非兩種：反應和手速！
普通人只要反應和手速夠快，再熟練一下遊戲，妥妥的高端玩家。之前受雷大壯影響唐士道沒少玩遊戲，擼啊擼本來就是鑽石段玩家。開啟迅捷光環，手速和反應倍增，加上冥想術強化過的思維能力，妥妥的吊打一切對手。
當然，唐士道沒想在遊戲界廝混。
我是法師啊！
身為一個真正的法師，又有法師網的訓練場，玩真正的生死大戰都可以，何必玩這種假貨。偶爾遊戲一下只是靈活雙手和適應戰鬥的節奏，畢竟真正的法師戰跟遊戲也有一些相同之處。
修成初級冥想術，唐士道感覺自己的思維方式有所轉變。
功課學習。
平常煅練。
或者進入法師網打聽消息，做事都有一點計劃。從懶散小白的高三生，慢慢轉變成有想法有計劃的小精英。
「我想主動接受任務需要做什麼？」
「1點法力。」稻草人一如概往的賤，滿滿一臉我不談交情，談交情太傷利益。
唐士道很爽快給了。
稻草人更爽快：「客官，你想接受什麼任務？」
唐士道早從大圖書館中了解到，法師網的任務多得數不清，有緊急類，長期類，限人數類，限法術類，五花八門什麼奇葩都有：「這個治療援助，一小時至少10次治療，我符合條件。」
「我聯繫一下。」稻草人開始幹活。
「不用再支付法力點了？」唐士道奇怪稻草人什麼時候良心覺醒了。
「我已經收啦。」稻草人一副我正經人的模樣，又說：「一般是洽談任務成功我才收的，你自願先給我當然收下。先說明，你們洽談失敗我是不退錢的。」
唐士道嘴角抽抽，自己又被坑了。
很快。
「對方同意，但要求你隨行並自保。能在半個月內完成，除了10點邀請費還可以額外支付5點酬金。少年，對方要求有點古怪，太大方，不像我吝嗇，恐怕不是好人。契約上你是絕對安全的，實際任務就難說了。」稻草人難得好心提醒，表示不吝嗇的都不是好人。
潛在提示，這一任務的隨行者必遭危險。
「我接。」唐士道最不怕就是死亡，天賦法術轉世重生是無限使用的。
契約一成。
唐士道瞬間多了10點法力。想了想，又毫不客氣開始消費。
「一本僧侶強身術。」
「1點法力。」
「好。如果想讓普通人修練僧侶強身術，需要什麼條件？」練過冥想術唐士道腦中也有新計劃。
「需要鍊金術製品，煉體戒指。它等於普通人接觸魔力的觸媒。放心用吧，普通人不可能擁有法力，只是通過煉體戒指將零點零零幾的鍛煉效果變成強身效果。一旦脫下這戒指，普通人再鍛煉也不會產生效果。」稻草人對煉金物品解釋很詳細。
這是它的工作。
它從來不隱瞞什麼，它沒說是因為你沒有問……或者你沒有給夠『錢』。
「多少法力一枚？」唐士道問價。
本身是法師，不用觸媒就可以修習僧侶強身術。但，自己身邊的人不行。唐士道沒想教誰魔法，這是不可能的，法師網也不允許這樣做。不過學習僧侶強身術或者使用煉金物品是可以的，例如找到延長壽命的煉金葯，自己完全不介意給爺爺來一瓶。
唐士道早知道延壽藥品的效果很低，而且無法超過生命本身的一倍。但，總比沒得喝好。
「煉體戒指1法力10枚。」
「要10枚。另外給我一本『百發百中』和10柄回途飛刀，我記得回途飛刀也是1點10柄。」唐士道再購。
「百發百中2點，10柄回途飛刀1點。」稻草人微微訝異，眼前少年有些不同了。
不再小心翼翼。
不再猶疑不定。
現在的他有一種非常穩重的感覺，不像少年人。除了初級冥想術的效果，想必還有某一些經歷使他成熟了。
唐士道沒理稻草人想什麼。一次花5點法力，現在還剩18點，一小時放10次治療完全無壓力。剩下8點施放百發百中，加上射中目標能自動消失返回主人手上的回途飛刀，這次任務自己也能幫點忙，不像上次跟在雷石身後撿垃圾。
「你好，同行。我叫狼毒師，我的任務是前往巨龍城堡拯救公主。」
對方一開口，唐士道當場愣了。
屠龍？
你它喵的沒有開玩笑？就我們這新手村還沒畢業的水平，巨龍一個噴嚏我們都七孔流血。還拯救公主呢，巨龍摳塊鼻屎都能壓扁我們。同行啊，不作死我們還是好朋友。
「同行你誤會了，巨龍城堡沒有巨龍。」狼毒師淡定道。
「沒巨龍？」
「嗯，只有一群強盜。他們把公主捉走，要求國王割讓一個行省。國王發布懸賞，誰能剿滅強盜團救回公主誰就能娶她，還能獲得巨龍城堡以及一個行省的封地。」狼毒師淡定喝茶。
唐士道點頭。
熟悉的套路，熟悉的配方，還是那個味道，還是那個……咦不對！一位公主落入一條巨龍的手中，跟落入一群強盜手上完全是兩回事。公主救回來，你頭頂不綠成一片草原？
再說。
你一個法師混得這麼慘，要討一個國王的懸賞？
「我要全部殺光。」狼毒師微笑，拉著送茶進來的漂亮侍女親了一下，大派狗糧，然後讓侍女出來才說：「我用10點法力發布任務，還答應額外支付5點，你應該知道我的本領。別說其它法術，光憑狼人變身我就能殺光那些人。」
「你需要速度。」唐士道現在腦筋好多了。
「沒錯。我要在大家反應之前殺光所有強盜，不讓人發現我可以變身狼人。公主我也會殺掉，再用煉金藥水將我心愛的金妮變成公主，之後我們會幸福的一起生活，直到金妮死亡。我有青春藥劑，她可以一直是年輕模樣。」狼毒師模樣紳士，說的話卻壞人版本。
唐士道發現童話破滅了。
這是一個陰謀家的故事。
「殺光強盜，搶奪巨龍城堡，殺死公主，易容金妮。不讓任何人發現我是法師，包括金妮。這些事情要在半個月做完。一旦國王派人查探，我寧願退走。法師的身份比一切重要，你懂的。」狼毒師說道。
唐士道聽得懂。
狼毒師有能力自己做，可是不夠快。
「為什麼你想平靜生活？」唐士道忽然問道。
狼毒師笑了：「窮人需要吃喝，國王也要吃喝。醜八怪需要衣服，美人也要衣服。其實所有人都一樣，我是法師，卻一樣不能沒有生活。我活了很久，看了很多，我不想改變這個世界。我喜歡這樣靜靜看著，等它自己一點點改變。我曾經當過國王，後來我把自己的帝國滅了。我曾經愛護他們，也曾經暴戾；曾經制定貴賤，也曾經制定自由。後來我發現不管怎麼變，人們總是不能滿足。包括我第一任妻子，她以18歲的美貌活了兩百年，她還不滿足，我沒有更好的煉金藥品，她卻一直煩著我……最後我親手殺了她。」
唐士道點頭。
在狼毒師的心目中，再美麗的妻子也敵不過法師的秘密。
「法師都不一定永生，普通人更難。」狼毒師苦笑：「當我發現，自己連妻子的全部願望都滿足不了，還想要滿足所有人，這實在太過天真。現在我只想變成一個旁觀者，只需一人陪伴在身邊。」
唐士道半懂未懂。
自己區區一枚高三狗，跟一個不知道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相比還是太嫩。
「我幫你。」唐士道覺得這劇終畫面很好，經過鮮血的洗禮，兩個人平平靜靜地生活在一座孤獨的城堡中，一天一天看著這世界慢慢改變。
「你最好能自保。」狼毒師先說明條件。
「我會召喚烏鴉探路，再召喚3頭猛狼助戰。我變成貓頭鷹自保，還可以施展百發百中法術，加上10支回途飛刀可以幹掉一部分強盜。」唐士道沒提迅捷光環。狼毒師是另一個世界的法師，只是臨時同伴，不算朋友。
「這麼賣力？你想要什麼？」狼毒師不相信天下掉餡餅。
「鍊金術相關的東西。」
「行。」
兩人議定，唐士道變成貓頭鷹飛到巨龍城堡巡查，確認狼毒師真有單刷全員的能力。狼毒師則以潛入城內拯救公主為由，要求附近的國王軍團不要驚擾，以十五日為限。
國王軍團欣然同意了。
唐士道聯手狼毒師，只花八天就殺光了強盜團體。依按計劃，狼毒藥師讓早有準備的金妮進入城堡，變成公主的模樣。整個過程唐士道只看到一隻殘暴的狼人大殺四方，完全沒有童話故事的美感。最後，勇士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嗯，踩著城堡底下無數的屍骨。
任務完成。
狼毒師馬上支付15點法力，還給了唐士道三件禮物。
一是一個煉金材料腰包，裡面有少量煉金材料。這玩意跟貯物戒指相似，但只能存放煉金物品。
二是他的煉金手札，不是送，只讓唐士道抄錄一份，並且說明不能賣給別人。
三是一段話：「不要試圖改變你的世界。人的慾望是無窮，別說所有人，你連一個人的願望都滿足不了全部。如果你生活不好，改善一下生活就夠了，別干涉太多。以後鍊金術方面有問題，你可以過來找我，但，稻草人最少坑你1點法力才會送你過來。」
唐士道笑了。
不同的世界無法直接旅行，必須是任務需求。這就繞不開稻草人了。回到法師網的大圖書館，唐士道馬上花10點法力購買鍊金術。這會兒，他上完了第二課：任何世界都沒有童話！有的只是遮蓋住死亡的鮮花！
接下來。
唐士道覺得自己要好好『積蓄』實力，慢慢享受自己的生活。
兩次的法師任務都很容易，但是，這只是最簡單的任務。真正困難的是多人任務，屠龍，或者抹滅某個泄密的法師。就像自己這高三狗的人生剛剛開始一樣，法師網的『生活』也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