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你這智商得充點值

  「給我一本肢體再生。」唐士道朝旁邊的周皇子扔了一個治療術，試驗一下。果然，周皇子的斷臂沒有回復。


  「承惠1點。」稻草人最喜歡一言不合就買買買的消費者。


  「再給我一本回復青春。」唐士道沒有朝周皇子施放肢體再生，因為目前的時機不對。如果周皇子睡醒一睜眼就身體健全，他身邊的人一定會嚇壞。看這傢伙一身古裝，誰知道他身邊有沒有十個八個妹子陪著。


  「承惠2點。提醒你一下，恢復青春的藥劑多得的，這法術又貴又沒用。」


  跟往常一個鳥樣。


  稻草人還是會提醒你的，但，收了錢之後才提醒。


  唐士道不鳥它，這稻草人的心肝碑肺腎是什麼顏色都一清二楚了。對於不消費的法師，它正眼都不看你。在稻草人眼中不掙錢或者不花錢的法師都是垃圾，只有不斷掙錢和不斷消費的才是正常人。


  深一想，這也沒錯。


  法師要麼賺法力，要麼買法術……兩種都不干你還混個毛線啊。


  「他的欠帳我幫他還了。」唐士道拉過周皇子，遠離稻草人，誰知道它的吝嗇症會不會傳染。剛走出一步馬上發現，稻草人收走了自己4點法力，但自己馬上多了一個欠債人：周皇子。


  法師網沒有天上掉餡餅！


  周皇子不欠稻草人，債主卻變成了自己。


  「謝謝你，唐大法師。」周皇子很可能快被稻草人逼瘋了，換個債主居然還說謝謝。


  「別叫我大法師，我只是高級法師。說說看，你到底怎麼回事？」唐士道更正，很好奇有人能混得這麼慘。


  這是法師網啊。


  除了死的，誰不能混個出頭。


  周皇子先是一嘆。


  嗯。


  經典的動作，經典的表情，就是無數電視廣告中插播的那一丁點劇情的男主角的無奈語氣。


  三流導演，十八線演員。


  妥妥的。


  「我是大周的四皇子……」


  「等會，你在什麼大陸來著？」唐士道打斷。


  「大陸？唐大師，我不是太理解。你是指我生活的腳下大地嗎？我不太清楚，我生於大周長於大周，還沒有出宮遠遊過。在這裡聽別人說大地是一個圓球，我還奇怪……」周皇子叨叨念念，一股『部落土著』味道撲面而來。


  唐士道無語了，你丫真是混法師網的？


  你這別說沒出新手村。


  你丫連村長家門口都沒有出吧。


  「停。我問，你說。」唐士道覺得再聽下去要瘋，這原始人太難溝通。


  「好的。」周皇子一聽居然鬆了一口氣。


  你丫哪來的逆來順受。


  「第一個問題，你認為法師網是什麼地方？別想，這瞬間你心裡認為是什麼？」唐士道快速問道。


  「仙界。」周皇子一秒應話，妥妥坐實了土著身份。


  「第二問，你認為我是什麼人？」


  「仙人……大仙。」周皇子補了一句。


  「你手臂怎麼斷的？」


  「第一次進來，這位草仙人讓我選擇信仰。我敬拜地母，所以選擇土神。然後……上天恩賜的仙法能不說嗎？」


  「不用說，也千萬別告訴我。」唐士道無語了，這貨連天賦法術都沒清楚嗎。


  「好。於是我獲得……嗯，獲得一種上天恩賜的仙法。最後，我選擇一群白骨死人作為對手，作為我登入仙班的考驗。由於我的仙法不得力，在這場戰鬥我失去一條手臂。後來草仙人還給我幾次機會，我都沒有把握好。我雖貴為皇子，但只醉心詩文，武道修行太淺……」


  「夠了。」唐士道打斷：「你第一次回去之後如何？」


  「說起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我被山賊襲擊，駕車逃跑，意外摔落山崖居然不死，只斷了一條手臂，我……」


  「夠了。」唐士道聽得懂。


  周皇子通過了。


  儘管他只是一個『傻子』，但他真的通過了。


  當初。


  如果自己過關被骷髏打掉一條手臂，那摔下來的吊燈也會不科學地削斷自己一臂。法師網就這麼不講理，第一次生死考驗，測試結果就是生存結果。如果之後沒學肢體再生，傷殘的法師也只能帶是傷殘之身。


  繼續問。


  周皇子將近來的遭遇一一說明。


  首先。


  在斷臂之後，父皇心痛了，但安慰幾天之後就拋之腦後。追殺自己的山賊很快破案，最英勇的二皇兄親自領兵斬殺了他們，不留一個活口。大皇兄以重傷為由，讓自己休息不要參加宗祠祭祀。三皇兄將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事編成故事，流傳全國。


  雖然好像有什麼不勁，但本來對自己不友好的皇兄皇弟們對自己友好了。


  送錢。


  送美人。


  送名馬豪宅。


  小日子舒坦得不要不要的。


  一派兄弟親和模樣，就父皇好像有點失望的樣子。


  這兩年多。


  周皇子對法師網懼多於喜。因為苦練大半年，第二次任務他弄瞎了一隻眼睛。再苦練大半年，第三次任務又瘸了一條腿。好不容易撿了個好東西，結果被法師網的『大仙』用1點法力換走，最終累算還不上稻草人的借款。


  「草仙人說我被騙了。它說，有好東西可以交給它處理，它最多剝我一層皮，別人卻連骨頭都削乾淨。」周皇子感嘆。


  唐士道心想你一張『我是傻子』的臉，不坑你坑誰。


  在法師網，智力也是一種力好嗎。


  「在這裡仙人很少，妖仙倒偶爾遇到。我交不到朋友，虛心求教也沒人答理。」


  唐士道能理解。


  在其他法師眼中……這貨命如紙薄。


  「我想看書，但一本都看不懂。我查了很多知識，但都難以理解說什麼。在家裡皇兄皇弟們對我很好，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跟草仙人一樣，我感覺不到他們的真心。最近我查了一個資料，上面說：經法師網認證的法師擁有絕對的地位，永不褪色。」


  很難得的。


  周皇子眼睛泛起一點點智慧光芒，就一點點：「而你，唐大師，你是最近被『認證』的唯一一人。我問過很多人，他們都說：你最少不會死，也不會跌出高級法師的行列。我不明白什麼意思，只理解為……你的仙人地位很穩，對嗎？」


  唐士道無語了，這算錯有錯著嗎。


  擁有高級法師憑證，自己確實擁有100點不能消費的法力，保證一定不會耗光法力跌落100以下。


  周皇子繼續保持這一點機靈。


  很可能。


  這是他一輩子的巔峰時刻：「因此，我大膽認為……你可能不理睬我，但一定不會騙我。我前來請求你的幫助，最壞的結果也是你置之不理。你不會害我。你是仙人，你的仙位穩固，你不圖我什麼東西，對嗎？」


  唐士道沉默了。


  很難想象。


  一個人獲得法師網的『後台』居然才如此而已。


  見識。


  經歷。


  或者自己的智商，這些東西都會影響一個人。


  很明顯。


  周皇子就是活在古代也是蹩腳貨色，假如擱到現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能唬弄他。相反，他的皇兄皇弟們聰明多了，如果是他們進入法師網，很可能早當上皇帝甚至一統全球了。


  眼前這號人，天生就是笨蛋。


  且不理周皇子。


  轉身。


  唐士道丟給稻草人一個『你丫腦子是草嗎，咋就挑了這智商沒充值的夯貨』的眼神。


  稻草人反丟唐士道一個『還有更差，我會說我跟一頭開了智的豬說了五年它丫還不懂信仰是什麼嗎』的眼神。


  唐士道又丟稻草人一個『原來周皇子在豬中已經出類拔萃了』的眼神。


  稻草人又反唐士道一個『不然我這麼辛苦介紹給你幹啥』的眼神。


  唐士道再丟稻草人一個『辛苦了，我同情你一秒鐘』的眼神。


  稻草人再反唐士道一個『我不需要同情，把同情換成1點法力給我行不行』的眼神。


  唐士道猛丟稻草人一個『不行。收回同情，換給你一個鄙視』的眼神。


  稻草人猛反唐士道一個『不要鄙視，把鄙視換成1點法力行不行。1點法力讓你鄙視兩次，雙倍優惠噢親』的眼神。


  至此。


  丟眼神大賽結束。


  新嫩法師唐士道失敗，億年老妖稻草人獲得最終勝利。


  本次大賽由不老牌青春飲料有限公司獨家贊助播出。喝不老品牌，享青春人生；不老青春飲料，你最中二的選擇。


  下面為失敗者唐士道頒發『灰溜溜』獎和『腳底抹油』牌鞋子一雙。同時，為冠軍稻草人頒發『姜還是老的辣』獎和『我已經手下留情』牌手套一雙。


  由於初屆開賽。


  特別再為稻草人頒發『貪婪嘴臉』牌面具，另贈『看到它就想抽它』牌手套和『每次都想一腳踹死它』牌鞋子。最後還給予稻草人『認錢不認人』牌眼鏡一副，以及『天下第一奸商』終身成就獎。


  另外。


  主辦方在『專坑新手法師』和『專坑所有法師』兩個稱號之間難以決擇，所以暫緩頒發。


  相信它們最終一定屬於稻草人選手。


  大家拭目以待。


  「主人，我見過類似的傢伙。」小金忽然插話。


  「妖仙你好。」周皇子傻傻問候。


  唐士道揮手示意，你先憋說話，我一聽就有種喂你吃腦殘片的衝動：「小金，還有這樣的人？」


  小金點頭：「不但有，而且很多，最常見莫過於狂獸人了。除了極少數機靈的，大部分狂獸人都無法理解法師網是什麼。在人類中也有一些人稱法師網叫『道網』和『佛網』，他們堅住自己的理念，認為只是名稱不同，實質意義一樣。」


  唐士道聽著，轉頭再丟一個眼神：稻草人，這兒能叫修真網？

  稻草人回丟：給我1點法力，你叫修漁網都行。


  唐士道瞬間覺得跟稻草人有嚴重的溝通障礙，這貨不講錢以外的理。再想想，一個人認為這裡是修真網也沒毛病，只是名字不同罷了。


  「我的前主人稱這裡為：龍巢。」小金提到青銅龍。


  「它認為這裡是巨龍之家？」


  「可能是這個意思。主人，這個『龍巢』真有比青銅龍更強千倍的巨龍。我見過，一邊發抖一邊拜見。在它的眼中，巨龍才是最適合生存於此的生靈。」


  唐士道不表意見。


  初始的三關……嗯，一頭巨龍打100骷髏真是三四爪子的事。狂獸人都能憑體質過關，巨龍沒理由不行。


  「小金，你在叫我幫他？」


  「主人，你的強大就是我的強大。周皇子不聰明，但他是人類，一個你能施恩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