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大周遊記3，鮫人傳說
龍江村附近大部分人都很壯健。即使過著半餓半飽的生活，男女成長都很不錯，不用說這肯定跟法師密室距離太近有關。外溢的魔能會自動滋養萬物，使其變得強壯，例如銅靈大陸的魔泉就養出了小金這樣的超強魔獸。
這裡養不成魔獸。
法師密室溢散的魔能太少，獲益的村民們只能變得身體強壯一些。
在探索之前。
楊老漢把算命先生胡說請來，唐士道需要安排後繼。看著村裡人不斷招呼，證明這胡說的地位蠻高。
還沒等楊老漢介紹。
胡說已經搶先：「唐公子，你的主子是大周國的四皇子吧？」
唐士道聽著有趣：「你怎麼猜的？」
胡說淡定，一副『我就是高人』的風範，騙子專業九級畢業妥妥的：「這不難猜，大周諸皇子中大皇子擁有大多數的文臣支持，二皇子則有武將們支持，三皇子財力雄厚，暗藏力量也不小。其餘皇子各有依附，以三人為首合抱成團，形成三股大勢力。」
唐士道噢了一聲。
胡說心中奇怪，這人的反應太平淡了：「當初四皇子也有文采詩名，但他出生太晚了，各大臣早早有了選擇。而今他又斷臂，眇目，瘸腳，已經不具備人君之相。別說力量低微，就算具備三位皇兄的力量，陛下也不可能選他當太子。」
唐士道還是嗯一聲。
胡說心中有些不安了，這反應太奇怪了。
皇子爭鋒。
敗之則死。
這不單是皇子要死，他的屬下全員也逃不了。沒有哪個勝利者會留下後患，哪怕主人仁慈，勝利者的狗腿子們也會追殺乾淨。所以這狀況是……跟著四皇子只有死路一條！
楊老漢聽著冷汗下來了。
四皇子他是知道的，早有書冊故事流傳，大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大家不在乎四皇子有無後福，只知道他在大難中傷殘，現在跟廢人差不多。這樣的人在平民們心中也是沒運氣，沒福氣的人。如果真是一個斷臂的獨眼龍當上皇帝，那模樣還能見人嗎。
反正皇子多，換一個模樣正常就好。
「唐公子到現在還辛苦為四皇子奔走，不離不棄，忠心令人敬佩。但胡某不願立危牆之下，還希望唐公子放過龍江村一干人等。」胡說不想摻合，更為龍江村一眾求情，不想這些熟人踏入這條死路。
「呵呵，你挺聰明，也有人情味。不錯。」
「唐公子……」
「別忙，我什麼說我是周皇子的屬下？那蠢蛋不努力，拎出來還不能見人呢。我幫他撿個寶藏，拉一批能幹的家丁只是順手。胡先生，我可沒打算讓你們參與奪位。周皇子堅持鍛煉，將來有點出息，我會幫他搞定一切的。」
「唐公子，請恕胡某直言……你憑什麼？」胡說直視唐士道，彷彿看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
唐士道聽著笑了。
卻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解釋太多。
真要跟這些『凡人』說清楚，那太浪費時間了：「胡先生不必多問，等老太監常義來了，我帶你們去找寶藏，到時候就知道了。這些天你們先拉起一批人，能幹點雜事就行，不用你們打仗。反正就幾天時間，你們等等就知道了。」
胡說拱手：「如果事不可違，還請唐公子勸說四皇子安心當個富貴王爺。」
唐士道知道這聰明人不相信自己：「嗯。」
商量到此，各行其事。
外人不知道底細，只知道楊老漢被貴人看中就要飛黃騰達了。內心，楊老漢很惶恐，但胡說安慰他：四皇子要是不爭，安心當個富貴王爺不難。所以，龍江村跟著混個富貴不難。
這樣一說，楊老漢倒輕鬆了一點。
看著龍江村人歡天喜地，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鄉村娛樂很少。
為了招待唐士道這位貴人，村民們儘力搞了個篝火晚會，叫上大家瞎鬧傻樂。楊大牛新婚在即，不缺人手，也不缺東西。這次可能是整個龍江村的機會，大家不拼力都對不起祖宗保佑。
楊老漢有了錢也不閑著。
四處揮霍，買來大量雞鴨豬羊，誓要搞一趟熱鬧的。因為頂著貴人的名譽，他倒不用花太多錢招收人馬。龍江村人很團結，商量幾句，族老們馬上叫來青壯子侄入伙。
在族老們看來，這也是他們遭遇的天大良機。
晚間。
唐士道不斷有人敬酒。不需要大喝，稍稍舉杯示意就行。
「不敢瞞貴人，真的有鮫人，奴家就遇見過。」大夥聽到唐士道喜歡奇聞傳說，往外走動過的人都胡吹起來。令人意外的，楊大牛未過門的媳婦說起一個讓人意外的消息。
「你親眼見過？」唐士道示問。
眾人也靜了下來。
「是的。貴人有所不知，當年水災我就是靠鮫人救命才活的。那不是擅泳女子，她真有魚尾巴，我是拚命抱著她的尾巴才活了。那年水災我們村沒人能活，就我一個幸運沒死。這是……是我無意中扯下的鱗片。一直藏在身邊，記住那位恩人。」
接過魚鱗，唐士道微微驚訝。
這東西有魔能。
極微弱，但真的有不是錯覺。
「嗯，謝謝，我相信這東西是真的。你能告訴我她大概在什麼地方嗎？」
「貴人要捉拿她們？」
「不，我只對這種生靈感興趣。你放心吧，我真的有惡意，現在就能將你捉起來拷問。我不是為皇宮辦事，我只是閑人，就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唐士道解釋道。
「回聲灣……我大概看到她們往回聲灣去了。」
「好，謝謝，這錠金子送給你了，當是你的情報費。」唐士道不在乎黃金。這是周皇子的錢，花完也不心疼。
眾人卻哄然嘩響。
在大周金子的購買力超高，一錠足夠一家人幾十年生活。普通人家別說金子，銀子都少見，一般用的都是銅幣。
「唐公子，這太……這不適合……」楊大牛從未來媳婦手上接過金錠，又雙手遞迴。
「拿著，我不在乎錢。別廢話了，去玩吧。唱歌，跳舞去吧。」唐士道揮手。
楊老漢連連使眼色，示意大家不要打擾。
一眾人退散。
楊大牛喜色未退，拉上自己未過門的媳婦跳舞去了。
這會兒。
唐士道忽然覺得：這些不是巧合，冥冥中有一條線牽引著自己。因為自己是法師，因為自己能夠感應魔力，所以這條『線』一直拉著自己來到龍江村，也讓自己進一步了解這些事情。
不是因為魔力感應。
自己閑逛閒遊不可能第一步就來到龍江村。
這時候唐士道只奇怪……那個法師密室到底有什麼東西？死了還能作怪？
村民看到有人受賞，內心活躍了。
拚命回想，自己到底聽到什麼奇聞傳說，又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只要找到獻給貴人，自己肯定能夠發一筆大財。龍江村沒有的，不要緊，想想自己遠親的故鄉有什麼奇聞，只要有根據就能報告貴人混點小錢。
篝火晚會到了興頭，越來越多人擠入中間跳舞。
這時楊家三兄弟成了主角。
楊大牛的未來媳婦立功，這貨跳著跳著來勁了。拉上媳婦鑽到小林子里，兩三下剝光然後狠狠『獎賞』起來。二牛三牛跳了一會也找到合意的女子，拉走，不知道躲到那角落做些羞羞的事情了。
唐士道倒不奇怪。
這種年頭，這種日子，人們難得有一天開心。
一旦找到盼頭他們做出啥事都不奇怪。
很快。
楊大牛成婚，龍江村再一次熱鬧震天。這些天也有相貌出色的女子給唐士道遞眼神，一副你招招手我就跟進林子的表情。給這種貴人，她們家人知道也不會反對。
唐士道沒有接受這種邀請。
這會兒。
無意的，唐士道忽然想到了白美人。嗯，貌似微微湧起一點不太一樣的感覺。
在這樣的古國時空，一個人確實稍嫌孤獨了點。
幾天後。
忠心四皇子的老太監常義來了。
唐士道叫來楊德厚老漢，算命先生胡說和老太監常義三人，又叫楊大牛等人不要跟隨。來到山邊，唐士道問常義：「常義，你過來之前周皇子怎麼說？」
常義有些奇怪，唐先生為什麼叫周皇子，應該叫四皇子啊。
不敢怠慢。
常義雙手恭禮：「臨行前主子有過吩咐，您的說話高於一切。如果主子跟你意見不一，奴婢得聽你不聽主子的。」
胡說和楊德厚聽呆了。
四皇子居然說了這樣的話？
這是何等信任！
唐士道又問：「嗯，意料之中，周皇子有點進步了。常義，你為何忠心？要知道，周皇子這蠢貨都沒希望了。」
聽到唐士道叫自己主子蠢貨，常義愕了好一會。
再拱手：「唐先生，這個……既然主子說了聽你的，奴婢就大膽開口。奴婢跟著主子，一是主子的母妃救過奴婢，主子也曾救過奴婢。奴婢欠主子兩條命，願意跟隨主子去死。這次去守墓主子不會有事了，奴婢看到主子能得善終就已滿足。
唐士道感應得到常義沒有說謊。
「小珍也被主子救過。主子雖然聰敏不及眾皇子，本性卻不錯。唐先生要能幫扶，還請不吝援手。」常義深深一躬。
「原來有這種理由。」唐士道指著遠山，說道：「好吧，我勉強認可你們。現在我們去取寶藏，之後你們自己商量怎麼使用。我有點事要自己辦，只能帶你們找到寶藏。」
「唐公子，山裡有猛獸，要進山必須……楊德厚上前說話。
但是。
唐士道一揮手，光影錯落。
等再定睜，一行四人已經到了群山之中，正在一處山洞洞口外。
三人驚恐失色。
唐士道示意：「如你們所想，我不是凡人。硬要說個身份，你們可以叫我唐半仙。小金……」
「我在，主人。」
「帶他們去找到寶藏，然後跟他們說說我跟周皇子的事。」唐士道示意：你來忽悠他們！
「是，主人。小金請主人小心，感覺這『仙境』非常危險，內心有種不敢進入的感覺。小金曾經與龍同行，卻不曾遇到這種險地。」小金提醒，青銅龍都沒遇過這麼麻煩的地方。
唐士道點頭，表示心裡有數。
三人完全聽傻了。
不敢相信，傳說中的『仙人』居然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