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大周遊記7，半仙傳說
鮫人們一回到雲中城法師密室，紛紛跳入城外的大湖。潛游幾個起伏，忽然有微微慟哭聲起。第一個太激動號哭的正是石鱗，從他開始一個傳染一個，轉眼間整一群鮫人都慟哭不停。
鮫人們就像一群無家可歸的孩子，苦苦掙扎在風雨飄搖的邊緣，隨時都有覆亡的危險。
而今，他們終於可以有一個安全無憂的家園了。
鮫人泣珠。
唐士道曾經聽聞相關的傳說，但眼前情形並不是神話，也非魔法使然。施放一個物品鑒定術，唐士道發現這些淚珠是一種很特殊結晶。它本來是液態，從鮫人眼睛流出之後迅速變成晶體，看起來就很像珍珠一樣的東西。
且不管這是什麼化學反應。
鮫人們經過魔能強化，體質比一般同等體型的生物更加健壯，產生這種鮫珠，看起來也比一般珍珠閃亮。
「主人大恩，我等萬世不忘。」鮫人們哭泣一會，又齊齊敬拜主人。
很快。
石鱗雙手敬獻一小捧鮫珠。
高舉過頂。
禮獻主人。
「不，我不需要這些東西。」唐士道看到石鱗微微顫抖的表情，心想他害怕自己拿鮫人當生產鮫珠的工具，於是主動表明態度：「這種鮫珠在凡人世界很珍貴，對我卻不算什麼。你們安穩生活就好，不需要特別為我做些什麼。」
「主人……」石鱗微微惶然。
「主人，我覺得收藏一些當成記念品也不錯。鮫人的喜怒哀樂都可能產生鮫珠，這是他們的特殊體質，獻上也是對主人的忠誠。雲中城所有東西都是主人的，主人接受他們的供奉也是一種恩典。」小金開口了。
它知道主人如果不收鮫人們更加害怕。
他們會擔心自己是沒用的，隨時隨地可能被主人拋棄。主人收了，他們才可以安心一些。
「好吧，我收下了。」唐士道馬上也想這一層。
過慣了悲苦生活，乍一安穩下來，鮫人們自然害怕再被拋棄。自己一族對於主人還有作用，起碼能夠安心留在雲中城的大湖生活。他們不奢望仙人提攜，只要全族平安就心滿意足了。
沒多久。
石鱗將鬼面鮫人請來了。
為首的叫鬼鱗，它是鬼面鮫人的首領，也身兼族中衛士長。鬼面鮫人跟普通鮫人相差不多，只是長得黑和丑一些。因為滿嘴利齒，看起來非常凶暴的模樣。
「參見主人。」鬼鱗敬拜，對自己一族群能有安身之地感到非常激動。
「嗯，不用多禮。鬼面鮫人只剩下你們嗎？」
「還有一些散落的族人，遍布各地。」鬼鱗說到族人有點傷神，他們的生存太不容易了。
「放心，只要還活著，我會找到他們的。」唐士道休息回復法力又派出烏鴉前往大周國的各地尋找。四個條件完成了三項，只差仙蓮，唐士道想急也急不來。
接下來。
唐士道吩咐鮫人一眾駕使仙鶴車，接領全部族人過來生活，自己則跟石鱗遠行找到那些失散的鮫人。沒有石鱗作證需要很多時間解釋，唐士道懶得一一說明。另外，唐士道又讓青銅魔偶『青將軍』守護入口，讓小金飛到漓州打聽仙蓮的消息。
同一天，大周皇宮被仙人授葯的事情震爆了。
要不是仙鶴車亮相，回復青春的常義早被當成騙子捉拿斬首了。
兩瓶青春藥劑還沒有使用，因為大臣們不敢讓皇帝喝下不明不白的東西。哪怕常義信誓旦旦保證：自己真是仙人賜福，青春仙藥也絕對不假，大家仍然不敢相信。
大周皇帝很動心。
但也怕死。
御醫們東聞聞西嗅嗅，表示這東西完全沒有藥味。
「皇後娘娘，您與陛下恩愛三十年，願不願為陛下一試仙藥？」常義擔心拖延太久會壞了唐半仙的事，忽然想到一個合理人物。大周國的皇后，一個『老』了容顏不再了的皇后。要不是她娘家人才鼎盛，又盤居高位，皇帝早就一腳踢開她了。
年輕漂亮永遠是皇帝的喜好，什麼賢良淑德滾一邊玩去。
「我願意！」皇后一聽如遭雷殛。
她知道自己地位岌岌可危。在這座大皇宮後面想她滾蛋的有一千，想她死也有八百。這些年，她已經不記得皇帝多久沒理她了。那些十八佳人倒常常捂著良心，故意在自己耳邊讚譽帝皇雄風。
皇后心中不屑，帝皇已老，何來的雄風。
但，偏偏她連這種假雄風都沒有。
「臣妾願意，願意，願意，一千個一萬個願意。」皇后激動奪過一瓶，猛地灌了下去。這時候是毒藥是仙藥都不管了，真能回復青春，只活一天她也願意。
如果不幸毒死。
呵呵。
為帝皇而死，起碼自己的家族兒女都能撿點後福。
大殿上。
皇后在君前失儀，一眾大臣正待發動嘴炮技能。忽然，皇后猛地咳嗽起來，好像中毒一般瘋狂大咳。侍衛們緊張，第一時間擒拿常義，太醫們急步……皇后卻一揮長袖，捂著嘴巴，厲眼瞪視讓御醫滾開。
也不需要多少時間。
煉金的青春藥劑喝了馬上就生效，皇后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回復青春。回復時上挺下翹，連貼身的衣服都撐隆起來。在青春藥劑的作用下，皇后整個人容光煥發，連皮膚都異常白嫩。
可以說，這瓶劑已經讓她回來一生最美的巔峰時刻。
「陛下……」
皇后柔柔一拜，一副全身無力的可憐樣子。
果然。
大周皇帝一看心都化了，快手親扶。皇后軟聲熱息，乾脆半靠在皇帝身上。此時，她全身毛孔都好像在歡呼，掃視那些幸進的年輕寵妃。內心深處皇后得意無比……憑老娘三十年宮斗經驗，只要擁有年輕美貌的條件，老娘能單挑你們一群。
一群毛都沒長齊的丫頭，嬌蠻痴嗔誰不會，難道年老的妃子都集體失憶了？
不。
才不是！
沒有年輕貌美的身子，你裝個嫩，陛下不吐出來才怪。
「愛妃身子如何？」皇帝扶住皇后，肌膚入手如綿，內心已經一片火熱。
「托陛下洪福，臣妾無事，只是有些乏力。」皇后服了葯渾身是勁，但這會兒打死都不起來。
告別演員生涯幾十年。
如今翻身當女主角，雷劈都不讓位置。
「好好好，很好。常義，仙藥……你們好大的狗膽，怎麼拿了常義，還不趕快放人。」皇帝看到吃藥不會死人，心中早已激動炸了。看到侍衛拿人，不禁大聲怒吼。
常義才不想多計較。
迅速小跑，雙手遞上青春仙藥。這時候他才明白，唐半仙為什麼一給就兩瓶了。
皇帝一口喝完，整個人精神煥發。很快，半老的身體回復到青春狀態，全身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一眾大臣傻眼了，這分明就是幾十年前，皇帝還沒有登基時的年輕模樣。
仙藥？
仙人？
這些都是真的？
「常義，唐大仙有何要求？這葯能否延年益壽，大仙有沒有長生不老的葯？」皇帝心中火熱，急問。
「沒有。」
常義經過小金的『教育』早已經唬傻唬愣了，低頭拱手：「陛下，唐半仙自稱『半仙』，而非大仙。根據鳥仙所言，唐半仙雖然壽命悠長，本身也沒到長生不死之境。而今唐半仙還在修行，可能還未登臨仙界。」
「只稱半仙？」
「是的，陛下，唐半仙一直校證奴婢不要妄稱大仙。」常義點頭道。
「唐……唐仙有何要求？」皇帝也機靈，省掉一個『半』字恐惹仙人厭棄。
「唐半仙需要玄武獸，鮫人，蛟和仙蓮四種靈物。目前已找到玄武獸，正在尋找鮫人一族。唯恐麻煩，特送兩瓶仙藥，請陛下吩咐下面軍士不要阻攔。唐半仙不畏刀弓，只是不想麻煩。」常義照實說明。
「真有玄武和鮫人？」皇帝一聽震驚了。
神話傳說。
大周到處都有。
但，實物很少人見過。哪怕見過的人說了，別人也未必相信。鮫人還常有聽說，玄武獸卻是無人見過。
「真的有。唐半仙所求陛下意下如何？」常義小心示問。
「喔……當，當然！既然是唐仙所請，朕自然准了。但是，常義，下面的軍士如何得知是唐仙，假如有人冒充如何是好？」皇帝想得比別人多，生怕一大群假仙人跳出來搞事。
「鳥仙說了，只要一句就能分辨真偽。」
「什麼話？」
「自稱仙人者，可以試問：你會不會飛？不會飛的一概不是。」常義被小金洗腦洗得很徹底，起碼五包洗衣粉的效果。
「噢……」
這一句話真解決了所有問題。
會飛的是仙人。
不會飛的不是。
多簡單。哪怕遇上的不是唐半仙，只要你飛會，你也可以仙一個。
「這仙鶴車……」
「陛下若有興緻也可試驗，只要手執韁繩，用心一想就能駕馭。唐半仙正用仙鶴車用辦事，陛下記得分發圖文，讓下面各人不要驚憂。」常義表示仙家寶物最簡單，用腦子就能駕駛。
大臣們自然不敢讓皇帝上天。
摔下來算誰的。
不得已。
大周皇帝放棄這種爭執，下旨讓大家『尊仙讓路，不得驚憂』。同時又讓御林軍準備出行，親自前往龍江村。吩咐完畢，再看眼波流瑩的皇后，馬上抱回去給皇后檢查健康。拐進後殿，皇帝讓所有人滾出。試問皇后是否胸口不適，問完馬上扒了上衣。又問雙腿是否不適，再扒裙子。
然後。
多年來雄風不振的皇帝這回雄風爆發了。
皇後為了女主角也是拚命在叫，故意就讓外面那些小菜鳥知道什麼才叫戲精。
不到半天。
京城沸騰。
皇帝遇仙這麼大的事情，又有聖旨傳唱，大夥不瘋狂才怪。
大圖書館。
唐士道也對著另一個戲精：「稻草人，我有點奇怪，這樣不算曝露法師網的秘密嗎？」
稻草人拿出影帝水平：「你有說你是法師嗎？」
「沒有。」
「你有說法師網嗎？」
「也沒有。」
「那不就得了。你只是『半仙』而已，跟法師有什麼關係。更何況，你就算自曝法師身份也是你和周皇子的事。作為一個工作人員，我只提醒你最好不要這樣做。你硬要做，我管你去死。」
「這不是規則？」
「不是，這是善意的提醒。好比我說：少年，不要當街躶奔。你硬是不聽，我能有什麼辦法。」
唐士道無語了。
算一算，自己能打得過稻草人嗎？
好想一棍子打死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