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這才算正式開始？

  「老先生你好，請問你是？」唐士道保持距離，心想來人應該是接待自己的考核官。


  「不用緊張，少年，這裡絕對安全，沒有人會傷害你。」老人揮手示意，又道：「我叫黑相，是狩獵者法師塔的管理人員之一。因為你這新人有點特別，我想親自見一見。果然，你『年輕』得有些過份了。」


  「黑相先生是說我的年齡嗎？」唐士道平靜應話。


  「不，我是指你呆在法師網的時間。你聽到我的名字一點不驚訝，恐怕不是你故作淡定，而是真的沒有聽過？」


  「嗯，我確實未曾聽過。」


  「呵呵，無所謂，也就是一個代號罷了。少年，你的名字？」黑相招手，面前浮現一片光影。


  看起來像是記錄的典冊，不過它是光影而不是實物。


  沒等唐士道開口上面已經浮現他的影像。


  「我叫唐士道，人類法師。」唐士道自報身份，心想在狩獵者法師塔內沒有人敢冒充工作人員。


  要知道。


  這裡特別閑又特彆強的人特別多。


  沒有人敢在這裡作死。


  「原來是你，幸運的小唐，呵呵，傳聞中的宗師之下第一人。有趣，你居然能夠單獨殺死一個逆法師。先談工作吧，你的等級，大概是什麼法力等級？」黑相滿臉驚喜。眼前人比想象中『年輕』更多，簡直就是剛剛冒尖的嫩芽。


  「大法師級別吧，過千法力。」唐士道知道法力不算很重要，但這始終代表一種等級。


  「你剛剛打破了一個記錄，小唐。」黑相笑意更深了。


  撥動光影。


  上面是顯示一個隱去相貌的圖像，記錄是27230法力。


  黑相微笑：「這是之前最低的記錄，一個宗師級別就殺掉逆法師的記錄。現在最新記錄是你的了，大法師級別就做到，而且還是單獨一人殺掉逆法師。你想公布你當時的法力點嗎，讓後輩們瞻仰一下？」


  唐士道有點汗：「不用了，記錄是大法師就好。」


  話說。


  前一個記錄是宗師，輪到自己是大法師做到……事實上不是啊。自己在482點法力之時就遭遇赤鎧，殺掉他才奪得兩千多點法力。嚴格來說，自己是在高級法師之時殺掉逆法師的。


  這麼離奇的記錄還是不要報了。


  「別緊張，我們不會勉強你做什麼。大法師就大法師，我模糊記錄也可以。第三個問題：你有大咒嗎？」


  「有。」


  「幾個？」


  「兩個。」


  「呵呵呵呵，前途無量啊。其中一個是從逆法師手中得到的吧，我之前聽說你只有一個大咒？」


  「對。」唐士道既然報了名，也知道這些訊息不是秘密。


  「你很坦誠，小唐。放心，這些記錄不會影響你的將來生活，越有價值的人我們越珍視。工作完畢，你已經是狩獵者正式一員了。跟我來，帶你去一個有趣的地方。」黑相招招手，人已經飛了起來。


  唐士道跟上。


  想想又奇怪：」黑相先生，狩獵者不是很閑嗎，為什麼都不見人？」


  黑相笑了：「外間傳聞我們無所事事對吧？說真的，這話也沒有說錯，從片面上理解我們確實沒什麼工作。只不過，幸運的小唐，你認為法師網真正的『敵人』是誰？」


  唐士道更奇怪：「不是逆法師嗎？」


  黑相輕笑：「當然不是。自從第一場戰役之後，逆法師集團已經被打殘了，後來再有反覆也僅是找死而已。既然你已經是狩獵者一員，我坦白跟你說明：法師網的對立面是無盡虛空。」


  「無盡虛空？」


  「對。」


  「它在哪裡？」唐士道不禁奇怪了。


  「在法師網的外圍。」黑相手心浮現一個火球，舉例說明：「如果法師網和法師網聯接的所有位面世界是這個火球，那火球外面的地方都是無盡虛空，無邊無際，無窮無盡。我一些朋友將無盡虛空稱為原始混沌，他們認為無盡虛空是萬物的原始狀態。」


  「它是我們的敵人？」唐士道奇怪，萬物之源的說法真是到處都有。


  「本來不是，但我們不斷擴張法師網的大小，它就是了。」黑相將火球縮小為原來的三分之一，然後又說：「我第一次加入法師網的時候，法師網大概是這麼小，現在它增長了幾倍。你跟我談話這段時間，可能就有一個新的位面世界加入法師網。」


  「等於開拓土地？」


  「對。這種開拓本來不是我們的工作，不過跟外人說的一樣，我們太無聊，也渴望更強大的力量。所以不斷開拓無盡虛空，將法師網變得更大，也讓更多世界加入法師網中。小唐，你覺得我們是侵略嗎？」黑相試問。


  「不覺得，無盡虛空應該沒有主人吧？」


  「哈哈，當然沒有。」


  「敵人從何而來？」唐士道更關心這個問題。


  「開拓無盡虛空遇到的一切。凶獸，靈體，能量風暴，不穩定力場，一切可能傷害我們都算敵人。法師進入無盡虛空，跟普通人踏入一座遠古森林沒區別，可能致命的因素都是敵人。因為逆法師能夠躲進無盡虛空，所以才一直無法消滅。」


  「你們有遇到強大的種族嗎？」


  「哈哈，小唐。無盡虛空距離你的層次還太遠了，你不用擔心這些問題。大法師到了無盡虛空連小兵都不算。我們可不是戰爭狂人，沒想將你們這些小娃兒送上戰場。」黑相笑道。


  說話間。


  很快。


  兩人在一個圓型的浮空島停下。


  浮空島很龐大，大概跟地皇星的衛星月皇星差不多大小。它的表面有一層法能護罩，能夠隔斷一些未被授權進入的東西，包括人和魔工機械。


  「小唐，這就是狩獵者學院，狩獵者和普通人學習法術的地方。」


  「還有普通人？是狩獵者的後代吧？」


  「對。」


  唐士道跟隨進入，赫然發現這是一個更精密的魔能機工世界，簡直就像某台機器的內部。看到這情形唐士道不禁懷疑：狩獵者學院不會是一台戰爭機器吧？


  兩人飛落。


  意外的，地面通道比想象中大得多，連一些巨型魔工機偶都能順利走動。


  「我的身份不適合領你過去，你自己進去吧。這小玩意送你，它不是法器，只是訪問我的通行證。有事想找我，注入法力它就能自動尋路，到時候你就知道我在哪裡。中間最高樓就是狩獵者學院，你已經記錄在冊，直接過去就行。」黑相遞出一枚黑色的硬幣，微微點頭，瞬間消失了身影。


  唐士道接過，收了起來。


  幾個起落。


  唐士道飛到狩獵者學院的大門前。這時候，一個金屬圓球閃現，露出人面笑臉，跟某通訊軟體的豆人表情一樣：「你好，請留步。我是學院的管理員工飛球，請出示你的學生勳章或者狩獵者勳章。」


  飛球擋阻。


  旁邊的學生們都停了腳步，奇怪注目。


  這個人連初級法師袍都沒有？

  窮成這樣子？

  初級法師袍只要1點法力就能買到，難道他的家庭連1點法力都付不起？進入狩獵者學院，學生通常都會配備法師袍，法杖，法戒三件套。有錢的還會買一些捲軸，實訓之時更容易取得好成績。


  這個人也太窮了吧，空手過來？


  唐士道示出狩獵者勳章。


  飛球確認身份：「你的身份已經確認，請進。有不懂或者需要幫忙請隨時找我，我在學院內有很多分身，是模仿稻草人閣下而創建的管理方式。你有一條新訊息，白相院長在等你。」


  說完，一道光柱投落。


  唐士道認得這是法門通道，自己就從赤鎧的身上奪得這種法術。


  伸手一觸。


  身影消失。


  校門外的學生卻傻了眼……這個窮光蛋居然獲得院長的召見？太不可思議了，自己的父親都未必有這種資格吧。


  他到底是什麼人？


  最近沒有聽說有新的牛掰人物入校啊。


  唐士道穿過法門通道，一瞬間出現在一座古樸的圖書館中。一位渾身白色咒文的老人緩緩抬頭，輕問：「你就是幸運的小唐？孤身一人殺掉逆法師，果然不愧是宗師之下第一人。大法師等級，兩種大咒，我在你這年紀連你十分之一都沒有。」


  「白相院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唐士道感覺白相跟黑相不太一樣，眼前人跟稻草人類似：對任何人不講情面。


  「你不用客氣，小唐。在力量上我強你很多倍，在身份上大家都是狩獵者，我們平等對話就好。找你來是有兩件事。第一，你是第一次加入法師塔，也等於是真正開始你的旅程，我們有必要培訓你一段時間。當然，你可以拒絕。」


  「培訓什麼？」唐士道聽到『真正開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在狩獵者法師塔當然是學習狩獵者的知識，還有模抉戰鬥之類的課程。如果你進入鍊金術士法師塔，你一樣需要修習煉金的課程。進入法師塔是一個新的開始，因為在這裡你有團體了，有可以相信的戰友了。」白相淡淡道。


  「喔，可以。」唐士道懂了。


  法師塔的學院等同現實社會的工廠和公司……之前只是讀書，現在是實習了。


  相信在法師網有很多這種學院。


  法師也在加入團體之後才開始『交朋友』的，平常都是小心翼翼尋找同伴。


  「第二件事，我希望你參加大法師挑戰賽。你的級別是大法師，參加大法師挑戰賽剛好適合。你放心，戰鬥是用風沙偽境製造的，包括你和對手都是沙子。通過法力投影，你們可以安全的進行生死較量。這是學院的『實訓』課程，我希望你不要搞特殊化。」白相仍是淡然表情。


  「好的。」唐士道也好奇『實訓』是什麼。


  「你沒有異意就好。我本來還擔心你太年輕，心高氣傲，不合群體。看來，你真是不錯的孩子。」白相完全不懂夸人，好像幾千年沒誇過人似的。


  唐士道沒多話，內心卻想說：我大學都沒上呢，能傲什麼勁。


  很快。


  在飛球的帶領下，唐士道來到了狩獵者教室。


  教室很漂亮。


  很乾凈。


  很寬敞。


  唯一的問題：為什麼這裡只有自己一個學生？而且還有三十五個老師這麼多？

  喂喂喂。


  劇本不對啊。


  「一百八十六年了，終於有新的玩具了。」教台上，人群中，一句更不靠譜的開學演講傳出。


  這麼讓人誤會的話。


  它喵居然還是女法師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