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第二次認真修練（上）
稻草人的話給了唐士道一個非常適時的提醒！
唐士道回想自己……法術有了，力量有了，知識也有了。但，專註度不夠！長久以來除了當初努力衍生黑蝕火甲和黑蝕火矛，也就在邪瞳的競賽中努力蛻變出的固態黑焰屬於努力的成果。其它的，大部分收穫都跟幸運有關。
獲得日蝕和月蝕之後，唐士道一度淡忘了小咒，甚至連大咒都不覺得很有用。
事實證明，這種心態不對。
稻草人的一段話給了自己一記當頭棒喝。
沒有一無是處的法術！
只有一無是處的法師！
對應現實，法師網的法術就等於1234567890的數字。有人獲得這些數字連考60分都考不到，有人卻能拿著它們變成數字家。並不是123這些數字不認你，不幫你，而是你自己沒有用心研究它們，沒有能力使用它們。
同一樣的火球術，變成雙彈火球就是一倍威力，這個『一倍』就是法師本身是不是努力和是不是廢物的證明。
在法師網有雙彈火球，還有三彈火球嗎？
有！
法師網不但聽說過三彈火球，還聽說過十彈火球，百彈火球，千彈火球甚至萬彈火球。
這萬彈火球是不是一個絕世天才的傑作？
不！
不止！
在法師網中，曾經使用過萬彈火球的法師多達數百人。這證明不僅有一人做到，還有幾百人同樣做到這種程度。除了火球術之外，冰箭，風刃，飛石這種種小威力法術都有人研究過，在狩獵者法師塔就有一位同行是『豪雨冰箭』的達人。
最聞名的人物莫過於『老好人』這位大咒法師。
唐士道一早就知道老好人從大祝福術中衍生了新的法術，但也沒有想到他居然衍生了一百多種。
老好人有戰鬥力嗎？
不知道。
沒有人知道。
但是，相信沒有人敢拿老好人當對手。哪怕對陣兩個等於他級別的強者，也不願意對陣這位在一個法術中衍生一百多種新法術的奇人。即使唐士道自己也一樣，如果非要在白相院長和老好人中選一個對手，自己也不選老好人。
第二次認真修練開始。
進入空白之書。
唐士道第一時間召喚兩具青銅傀儡。大傀儡術，永久效果的不死傀儡。當兩具青銅傀儡出現，它們馬上揮拳，朝著對方猛攻。這不是召喚異常或者法術出錯，唐士道正一心二用控制兩具青銅傀儡相互交戰。
沉重的拳頭。
堅固的軀體。
笨拙的動作。
當自己以一個局外人的角度觀戰，唐士道發現青銅傀儡的戰鬥能力太差了。它們的攻力力量還算可以，靈活度卻遠遠不行。一旦到了真正的對決，青銅傀儡連一隻魔角兔都打不死。拳力再重，打中目標又有何用。
召喚山嶺巨人要20點施法，青銅傀儡要100點。
兩者相比。
青銅傀儡除了防禦力更出色，比山嶺巨人也優勝不了多少。
堂堂大咒才是這種水平，唐士道當然不滿意。心念一動，又九十八具青銅傀儡出現。足足一百具青銅傀儡現身，分成左右兩陣，轉眼又在唐士道的操控之下衝鋒對撼。戰場中轟鳴震天，銅碎激濺，唐士道卻好像看到一群小孩子玩扮家家酒。
「迅捷光環，嗜血光環。」唐士道啟動兩大光環，青銅傀儡們終於像點樣了。
只不過。
仍然還是不值一提。
很快，唐士道將青銅傀儡數量增至一千個，五百對五百進行激戰。得益於原始黑焰第二階段的操空火焰，唐士道在修鍊『固焰』之時控制過齒輪和機械的組合，所以分心指揮千兵大戰也不滯礙。
半天后。
唐士道感覺控制能力上升了，大傀儡術嘛……毫無寸功。
「方法不對。」
雖然練習時間很短，唐士道卻清楚明白：這不是修練大傀儡術的方法。
想了想。
「大殃雲術。」唐士道招手，上空一陣黑雲湧現，很快無數汽車大小的冰塊如同隕石一般砸落。不到十秒鐘，面前整一片區域變成一個冰隕咆哮的地獄。這一次唐士道僅僅只操控一具青銅傀儡，並集中全部精神控制它，甚至做到精神憑依的程度。
漸漸，唐士道慢慢將自己代入一個笨拙的青銅傀儡。
一步一步，緩緩走進這個冰咆地獄。
大殃雲術的攻擊是無差別的，只有法師本人才可以消解或者偏斜它的攻擊。這一次不像剛才自己控制青銅傀儡對戰，擁有預知預判的可能。現在踏入這片世界，每一步每一秒都可能有死亡降臨。
冰塊如隕。
沒走出五步，一塊冰隕暴擊正中，一下子將青銅傀儡打成碎塊殘片。
唐士道全身心感受，彷彿自己也被擊中並且『死亡』了。
好一會兒。
第二次，唐士道再控制一具青銅傀儡走入。發散全部精神，開放全部感覺，努力判斷危險的降臨。在這種情況下，走到第六步，唐士道感應頭頂有冰隕砸落。
想要反應。
遲了。
下一秒就是身體炸碎的感覺。
「很好，就這樣。」唐士道沒有開啟洞察之眼，單純只以青銅傀儡的角度去行動。為了更真實體會，唐士道還暫離空白之書，跟稻草人買了一個『疼痛共振』法術。第三次操縱青銅傀儡進入大殃雲術範圍，自身已經可以感覺這裡的寒冷了。
八步。
比之前多走了兩步，唐士道發現天頂正有一枚冰隕直轟自己。
騰挪閃移。
這對唐士道非常簡單，別說冰隕，就算閃電也可能閃開。不過很可惜，現在唐士道是『青銅傀儡』而不是本尊。笨拙的青銅傀儡只挪動半步，下一秒就被冰隕砸成了碎塊。
唐士道疼得混身發麻，內心沒有失望。
再快一點。
再快一點點。
只要多走半步，自己就能躲閃；只要提前半秒發現，自己也能及時躲閃。
第四具青銅傀儡行進，唐士道仍然先施放一次疼痛共振。在無差別攻擊的殃雲下，僅僅兩步，一枚冰隕已經降臨頂空。唐士道早發現了一點點，也挪動快了一點點。可惜，這個『一點點』並不足夠改變命運。
冰隕落，青銅碎。
唐士道再一次體驗渾身粉碎的『死亡』感覺。
但是……
「很好，快了一點點。」唐士道不悲反喜，因為他以超凡感官分辨：剛才確實快了一點。
即使很少很少，這也是一種進步。
第五具，第六具，第七具……在這一次又一次的死亡過程中，足足體驗兩百八十六次的粉身碎骨，唐士道才第一次躲過冰隕的擊殺。不，嚴格來說，唐士道只躲開了致命一擊，並沒完全閃避，它的雙腿被砸爛了。
爬行中不到三秒又一枚冰隕砸落，直接了帳。
「繼續。」
唐士道沒有失望，整個人已陷入青銅傀儡的思維。
更快速一點。
更靈活一點。
更堅硬一點。
更銳眼一點。
漸漸，唐士道完全進入冥想狀態，只將自己代入青銅鐵儡的角色。每『死』一次，自己就轉移動另一具青銅傀儡的身上，繼續朝這片死亡空間邁進。每一次死亡，每一次體驗，唐士道都默默銘記，彷彿在等待一棵小樹苗的成長。
三百具，四百具，五百具。
還沒有等所有青銅傀儡都死完，之前已經陣亡的再度復活了。神奇的大咒，永久的效果，不死的傀儡……這一刻大殃雲術展現了它恐怖的殺傷能力，大傀儡術也展示了它不屈的堅強。
熬練至此。
唐士道終於能夠躲閃一次了。
不過躲得了一次不等於躲得了第二次，在無盡冰隕的殃雲下，死亡一定降臨，只是堅持時間的長短。
青銅傀儡復活，這也提供唐士道用之不盡的實驗品。
連閃幾次后，唐士道開始分心控制兩具青銅傀儡，施展兩個疼痛共振。雙雙邁入，七步，頭頂有冰隕降落。唐士道閃開一次，冰隕在三秒後繼續降頭。有那麼一瞬間，唐士道感覺可以其中一個青銅傀儡推開另一個，犧牲一個救一個。
但，唐士道拒絕，雙雙被砸成粉碎，雙重體驗『粉身碎骨』的死亡滋味。
不要取巧！
只要蛻變！
若不變，毋寧死！
唐士道撇去一切投機取巧的手段，一心一意磨礪『自己』。青銅傀儡若不成長，苟且偷安過了冰咆地獄又如何。不，閃避不是自己想要的東西，自己想要的是：青銅傀儡的靈活性！
「作弊出來的100分不如學習收穫的59。」唐士道低語，繼續控制青銅傀儡前進。
就這樣。
一步又一步。
一次又一次……連唐士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次，終於，彷彿某種捆綁身體的梏桎崩斷。一剎那，滿天的冰隕好像變慢了一拍。在頭頂轟下，唐士道僅一轉身就避開了。雖然不太麻利，卻沒有損傷一分一毫。
快步一步，再快一步，再再快一步。
這不是教導，這是一種全身心的體會感悟，唐士道忽然感覺自己可以快速奔跑了。
這也不是笨拙的衝鋒！
這是靈活的迅行！
迎著頭頂上一枚枚的冰隕，唐士道一直保持奔行，並小心避過一切襲擊。向前跑，向前奔，向前沖……一直保持這樣的奔行，唐士道終於第一次衝過這個冰咆地獄，逃出殃雲的範圍。
再睜眼。
赫然發現，面前的青銅鐵儡不見了。
取而代之，站立是更龐大一倍的白銀傀儡。它們更高大，更精壯，更堅硬，更靈活，體表銀光滑彩，彷彿表示還有一定的冰霜抵抗能力。
銀影傀儡。
大傀儡術衍生的新效果。
它不是全新一種大咒，它只是大傀儡術衍生的共聯效果，也可以單獨作為一種小咒使用。特性是速度快，堅韌，還有抗魔能力……可以說是針對冰咆殃雲誕生的傀儡。
「還不夠。」唐士道一揮手。
冰咆殃雲的天空變了，紅光炸現，一瞬間數百枚火隕石砸了下來。
同時。
唐士道又控制銀影傀儡跑進範圍更廣的冰火地獄。閃移幾次，冰隕和火隕都沒有傷及。五十步不到，銀影傀儡軀體表層慢慢溶化了。這不是因為熱，而是……硫雨效果！
抬望天空。
數道龍捲風如重爪抓落，開始慢慢朝銀影傀儡移動。
「這才是大咒與大咒的較量。」唐士道使用了疼痛共振，現在可以清晰感覺皮膚被溶化的劇疼。
但是，此刻鬥志更加高昂。
對，還沒完，大殃雲術的獠牙才剛剛顯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