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活與殺，難與易，兩選一
第一次看到法術波及到自己身邊的人，唐士道莫名怒了。
如果蛇法師還活在這裡，唐士道恐怕會忍不住跟它硬剛一場。因為法師網的規則是一界一法師，這麼久以來，唐士道一直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地盤。雖然蛇法師早已經死了，但它在自己的地盤整出這一亂子，唐士道仍然非常不爽。
這種感覺就像某個法師不經邀請直接闖入自己的位面世界，簡直有一種不殺不快的衝動。
領行中。
其餘士兵也察覺唐士道的怒意，不禁生出一種透骨徹寒的感覺。彷彿，這青年比整顆星球的怪蟲加起來都危險。見識過巨龍的士兵甚至感覺，這個人比百米巨龍還要可怕得多。
「就是這裡。」
不到四五分鐘，眾人走到岩山上的一個平坦處。
這裡像是一個人工開鑿的平台。以一塊巨型岩石為基礎，打磨成一個平坦無比的石台。
沒有樹木。
沒有野草。
甚至沒有一隻蟲蟻蠅蜂在這裡活動。
「道士，她們剛才就在這裡。本來打算找這地方紮營，沒想一陣閃光鬼姐和美人她們就消失了。」雷大壯上前說話。感覺唐士道怒氣衝天，也唯有這個兄弟敢開口了。
唐士道點頭，也不會對這些士兵發脾氣。
走到岩石平台的中間。
手掌輕按地面，瞬間知道什麼原因了。
魔能滲入，啟動機關。
轉眼。
岩石平台上有五根柱子緩緩升起，分別擁有『金木水火土』的古文和圖紋。
「剛才有幾個人在這？」唐士道問道。
「三十二人。」聽到問話一個女兵小心上前，輕聲：「包括白小姐和藍小姐兩人，一共有三十二人在這裡。都是女兵，我們一起過來尋找紮營地方。」
「只消失了五人？」
「嗯，對。」女兵下意識看了一眼五根柱子，輕聲應道。
眾士兵聽到對話也想到什麼。
五根柱子？
消失五人？
剛才在場有三十二人卻只消失五人，肯定跟這五根柱子有關係，說是巧合都沒有人相信。
「秦隊長，胖子，出來。」唐士道招手，又說：「再來兩人。」
眾人一聽愕然。
又要五人？
「我沒時間跟你們廢話，馬上出來兩個人。先說明，這跟黑門一樣是另一道門，對面是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白美人她們五人已經進去了，我要過去把她們找回來。你們能留就等著，不能留先返回地皇星也行。」唐士道輕喝。
聲落，眾人還在猶豫。
「算我一個。」黑暗騎士會的亞力士第一個站出來。
「也算我一個。」騎士會的安德森也站出來。
然後，又陸續站出幾十人。
「只限五人。」唐士道揮手，示意亞力士和安德森上前。換成平常情況，唐士道絕對不想讓別人一塊探查。不過白美人等五人已經進去了，除非殺了她們，否則這消息一定會被周知。要知道，進入黑門的士兵都是隨時錄像的。
要說殺人滅口，唐士道肯定不幹。
地皇星的諸國加起來都威脅不了自己，談何需要滅口。
「道士，我們準備好了。」雷大壯握槍壯膽。
唐士道點頭。
猛一按中間位置，此時，旁邊五根柱子忽然轉動起來。彷彿進入某種預定模式，五根柱子猛然爆碎，中間一小枚發光的碎片射向唐士道的手腕。眾人驚惶中，五枚碎片射入唐士道的手腕，又迅速伸出光絲刺入皮膚。
彷彿在吸血一般，慢慢抽取唐士道的鮮血。
最後。
緩緩生成一枚紅色水晶一般的腕輪。
熱力散射，又在唐士道手中烙下一個特殊法紋。
「你沒事吧？」雷大壯快步上前。
「沒事。」唐士道摘下腕輪，看著手上的法紋也驚訝了。這赫然是蛇法師的遺產之一，但，它不是完整的贈予，只算給了一支鑰匙。腕輪是一件充能法器，上面附加的法術是：大傳送門術！
第一個字是『大』字。
不用說。
這必是大咒無疑。
唐士道對法師網了解不算多，卻也知道大傳送門術是所有大咒中排名前十的存在。它在法師網諸界沒什麼卵用，但在虛空中它擁有『效用第一』的最高讚譽，被虛空開拓者們譽為最有價值的大咒。
這玩意居然落在蛇法師手上？
它居然拿來坑後輩？
「唐同學，是不是啟動失敗了？」秦虎輕聲問道。
「不，沒事，現在它移嫁到我手上了。出發，我們五人先進去。金木水火土，我估計只有五人能進。其他人看著點，看進入五人會發生什麼。」唐士道撿起腕輪戴回手上，對著面前空白地方一揮手。
瞬間，一道跟黑門相似的傳送門出現。
其他士兵都點頭。
看著唐士道領頭進入，又看雷大壯四人跟進。
這時候其他士兵正待反應，傳送門卻一下子消失了。進入五人之後它好像到達飽和，轉眼就不見了。一眾士兵上前查看，結果自然沒有任何結果。哪怕不了解金木水火土什麼意思，五根柱子代表五數，他們也知道其中關係。
此時，另一邊。
「握草！握了顆草！道士，這是……這是……」雷大壯看傻了眼，秦虎，亞力士和安德森也差不多。
唐士道皺眉，內心也被蛇法師氣炸了。
眼前世界。
一座雄偉高大的古代城池。
一群衣衫破爛的流民。
一支怒馬鮮衣的騎兵。
遙遙遠方，隱隱還有洪水泛濫過後的悲慘境況。
「不可能的，這是拍電視吧？」雷大壯看見伏屍十里的景象，不禁有種不願意相信的心情。
「二三十萬人拍電視？」秦虎等人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
面對這種情形，他們無法想象是什麼心情。
城牆下，人們拚命呼叫。
大道上，人群中不斷有人倒下。
好一些的孩童都在哭泣，但，那哭泣聲都因為太過飢餓而沙啞無力。此時此刻那些騎兵還在驅逐人群，甚至揮刀斬殺一些不聽話的人。一看望去，整片地方充滿了絕望。
此時。
唐士道還看到另一番景象。
在這些人群中，隱隱約約有一部分人身上『藏』了一縷知識碎片……大傳送門術的碎片。蛇法師將大傳送門術分成若干份，每一份隨機落在某一人身上。流民身上擁有，騎兵身上擁有，城內生活的人身上也擁有。
一些躺倒的人死亡，他的一縷碎片馬上飄出，隨機附著另一人身上。
唐士道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蛇法師給自己兩個選擇：第一，救助他們。也許達到某種程度，他們真心感恩，這些碎片就會自動傳到自己身上。這是一個既漫長又複雜的過程，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第二種，非常簡單……殺光這些人，使用魔力吸汲就可能搶奪到手。
自己選殺的話，一個日蝕就能搞定了。
「道士，美人在那邊。」雷大壯在唐士道發獃之際看到了目標。現代軍裝和這種流民衣裝相差太遠，一眼就看出來了。此時，白美人正護著一群孩童，面前則是一群滿臉色相的騎兵。
雷大壯沖了過去。
秦虎，亞力士和安德森都在心運算元彈數量。以現代槍支對古代騎兵，傻瓜都知道會贏。
但子彈的數量……還有自己五人熬不熬得住對方一輪箭雨。
山坡下。
看到唐士道一行古怪衣裝的人過來，一隊騎兵衝出，高喊是不同的語言，其中一個巨漢校尉更揮舞斬馬刀殺了過來。雷大壯四人放慢步子，舉槍準備射殺。這時唐士道已經沖前，一手握住斬馬刀，巨漢連人帶馬翻滾落地。
巨漢驚痛未定，人已經被唐士道提了起來。
重重一摔，變成一灘爛肉。
此時。
他身上的一縷碎片自動飄入體內，唐士道收到一種收集『億分之一』的感應。
「呵呵！」唐士道氣極反笑，蛇法師居然將大傳送門術分成一億份。
救一億人。
或者殺一億人。
這是一種考驗嗎？或者蛇法師根本無所謂，只看後繼者自己喜歡走哪一條路。
巨漢校尉身死。
騎兵的將軍馬上示意弓箭手準備。
但是，他們沒有意識到正面對什麼怪物。即使不用法術，不變身，唐士道也擁有凡人不可想象的體魄力量。斬馬刀掠過，驚人的速度加上驚人的力量，僅一刀就將三個騎兵分成十二份。
連人帶馬，一分為四。
未等弓箭飛射，唐士道已經撲入陣中。本來就心情不爽，看到這群驅殺流民的騎兵就更加不爽了。手中斬馬刀揮舞，每一刀都有數人變成碎塊。這不是在遊戲里開了無雙，也不是虎入羊群，這就像一個人在打一堆豆腐。
斬馬刀斷了，唐士道又隨手撿起狼牙棒，揮手砸出一片血花。
騎兵們一開始還敢衝鋒。
看到所有人都是送死，他們連命令都不顧轉身就逃。
「誰說馬一定比人快。」騎兵的將軍驚逃，策馬狂奔，但唐士道一個疾步就趕上了，一棒將這傢伙砸成了碎塊。
這一刻，無論城上的士兵還是地上的流民，所有人都嚇傻了。
他們見過世上最勇猛的將軍。
他們聽過故事中最強的武人。
但是，當他們看到這種虐殺之時都腦內一片空白。這是人嗎，天兵天將下凡都沒有這麼可怕吧？
秦虎等人也是傻眼。
柳氏宗門的弟子強到這種程度？
「阿道。」另一邊，看到渾身是血的唐士道，白美人也不顧一切撲入懷中。
她太害怕了。
不知名的世界，凄慘的人群，哭泣的孩子們，在最無助之時自己最信任的人來了。不管真假，即使這是一場惡夢，她也希望最信任的人陪著自己。
「我來了，沒事了。」唐士道摟著白美人，抬頭望著流民人群，發現少數人都有知識碎片。
他們正一臉祈盼。
彷彿，在等著一個救世主的出現。
也不知道誰是第一個。
當第一人跪伏，很快就一片一片跪倒，很快所有人都跪拜在這位殺神一般的男子之前。
唐士道則是長長呼氣。
內心在想，蛇法師這神級大坑應該怎麼填？腕輪一共擁有五個道標，這踏瑪才是第一個啊。龜背的歷史故事不是假的，蛇法師這貨真的弄走了很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