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定局
唐軍出征，水華國也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唐軍一方有勇不畏死的士兵，為理想奮鬥的農商工人，海量的資源和財富，加上龜背城和十尊巨靈的影響力，唐軍勢力正如滾雪球一樣擴增。擴展到一定程度，風聞而降的軍閥也越來越多。除了一些自立為王的，唐軍遇到的真正血戰很少。
沒多久，唐軍的地盤再一次擴張，變成佔據水華國四分之一的龐然巨物。
到達這一步。
其中有士兵勇猛作戰的功勞，也有將軍們卓越能力的功勞，更有工商農人努力的功勞。羅翁及其團體的治政，衛鷹的錦衣衛情報，鐵常應和商人們的聯營，這一切都是巨大助力。
可是。
不得不說，如果以上種種佔了三分勞功，另外七分功勞則屬於另一群人：祖龍國的專家們！
從海鹽開始。
到織機，到簡易火藥，到水泥，到玻璃，到優質水稻，如果這算一次大穿越，那唐軍足足擁有整一顆地皇星的技術力量支持。在戰場上，其它軍閥連玻璃都不知道的時候，唐軍已經在使用望遠鏡。可想而知，雙方差距有多遠。
除了民生技術，唐軍的鍊鋼和煅鑄也遠超所有對手，兵器和鎧甲冠絕天下。
可以說。
在唐軍中唯一沒有用的只有醫學專家。
他們不知道魔能，也無法理解魔能的世界只有大吃小，沒有小吃大。所以，他們無法理解為什麼人們就是不病。醫學專家們抽血回去化驗，最終的結果是……水華人的體質太好了！基因傾向完美化，稍稍生病就自然而愈了。
最後，醫學專家們連『別喝生水』的建議也不提了。
一心一意研究水華人的體質，看能不能將這種『完美』複製到地皇星人們的身上。
「目前唐軍進展最快的是修路。」專家中也有情報人員，他們向地皇星諸國回報唐軍的發展情況。
「因為十尊巨靈？」各勢力的巨頭們不奇怪。
「這算一半的原因。十尊巨靈可以空手開山劈嶺，確實為修路提供了極大幫助。但巨靈們偶爾也會尋找食物，或者裂地挖礦，它們不完全用在修路上。真正的原因是一群從來不脫鎧甲的工人，他們數量越來越多，而且有一種『不是人』的感覺。」
「怎麼說？」
「各位也知道我們有無數分析專家，只要看一看灶具就能估計一地方有多少人。那些全身重鎧重裝的修路工人很奇怪，他們從來不帶食物，也從來不喝水，力量簡直跟機器人一樣。因為錦衣衛一直在旁，我們打聽不到更多。」
「你們懷疑柳氏宗門暗中支援唐士道？」
「很有可能。假如大膽假設，我判斷那些重鎧工人不是人，因為沒有人會穿著重鎧工作。他們幾乎不見吃喝，不見休息，也不見睡眠，對另一種需求卻是執著到狂熱的地步。」
「什麼需求？」
「歌舞。」
「你在說什麼？這是開玩笑的嗎？」
「沒有，百分之一百沒錯。所有鎧甲工人都需要歌舞樂者陪行，簡直說是寧可不要糧食也要樂者。」
「你的意思是他們需要那種……」
「並不是，與性無關。我們大膽假設，那些鎧甲工人只有『聽』和『看』兩種感覺，味覺嗅覺觸覺都消失了。用另一種很不科學的說法，我們懷疑鎧甲是一個殼子，內里住了一個鬼魂。」
「……」
一眾巨頭們聽著無語了，不過他們也沒懷疑專家們在扯蛋。
因為九道黑門，他們知道這世界充滿了神秘。
狼人變身合不合理？
不合理。
存不存在？
存在。
一個人戴上戒指變成一頭巨龍合不合理？不合理，可是它就是存在。直到現在各國還想不出十尊巨靈是什麼動力，為什麼可以好像永動機一樣不停工作。
「看來柳氏宗門確實有支援。對了，這段時間唐士道在做什麼？」
「他一直在研究龜背城中找到的圖文資料。我們不知是什麼，因為小金早警告我們不許偷竊那些東西，否則就不客氣。她還說，有自信打得過巨靈就去偷，否則別找死。我們也見過唐先生，經常能夠見面，只是無法取得那些資料。」
「是不是跟另四顆星球有關？」
「估計是。我們推測唐先生正研究另四顆星球的在哪，又怎樣過去。我們認為跟宇宙飛船無關，應該也是傳送門。跟唐先生談話，聽得出永久傳送門的研究差不多了。唐先生也容許我們一些人進入水華星，但他很抗拒污染物品，例如汽車。」
巨頭們不說話，內心想我們也抗拒啊。
如果退休了能生活在水華星這種絕頂環境，我們也不想汽車這種糟東西進入水華星。犧牲環境發展經濟只是一種無奈，如果可以選擇，誰都想要最好的環境。
話說回頭。
假如外星人一塊降臨地皇星和水華星，擁有十尊巨靈的水華星可能勝算更高。
所以。
水華星不缺少武力……至少唐士道本人不缺。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覺得唐軍還要多久統一水華？」
「如果羅翁同意那些軍閥建藩稱王，一天時間所有使者就能代表軍閥們答應了。可羅翁不願意，這是小金的命令。她說不需要對這些雞鳴狗盜之徒示好，不想降就去死，太平不是祈求來的，唐軍也不需要祈求任何人。」
「所以……」
「我們估計唐軍統治一半水華國，所有敵對勢力就會自然崩潰。哪怕有些人一心割地稱王，在經濟上，在人心上他們都無法維繼。如果拚死堅持，他們的屬下也可能撥亂反正，割了他們的腦袋投獻歸附。綜算時間，我們估計不超過五個月。」
會議完畢，所有人都知道了答案。
然而。
真實與估計是兩回事，拿現代人的心態評估古代人也是兩回事。真正讓水華國進入太平的不是軍事力量，而是訊息。當遠處的軍閥城池聽到仙人降世，聽到唐軍建立，聽到水華國有四分之一結束戰亂……所有的民眾都沉默了。
他們無法對抗軍閥們的強兵，但，他們可以對抗自己。
迅速的。
宗族開始收縮民力，商人開始減少貿易，連煙花柳巷都漸漸關門……不到幾天時間，對抗唐軍的城池進入一種『死水』狀態。一開始擁有大刀利劍的軍閥還能彈壓，強令商人們開店，強令農人們工作。不過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多的人進入『龜縮』狀態。
嗜殺的軍閥下令，不聽號令者格殺勿論。
但，這更是走向深淵的做法。
要知道他們命令的士兵就是這些人的兒子，孫子，你讓士兵們揮刀他們的宗親……轉眼間，不但逃民越來越多，連士兵也開始暗暗逃營。
漸漸的。
這已經不是暗中逃跑的節奏，士兵們乾脆全甲全裝，大白天拉上一群同夥出營投靠唐軍。
將軍們一開始還可以鞭撻一些人。
後來用刑的士兵揮鞭無聲，揮棍無力，明裡暗裡對抗這種命令，將軍們徹底一片駭寒。他們知道再強令用刑，下一秒就是群兵嘩變的時刻。
「大勢已去。」敵對軍閥們嘆得最多的一句。
再聽謀士們也連夜出城，他們開始明白自己對抗的不是唐仙人，而是一種叫做『太平盛世』的渴望。這種渴望每一個水華國人心中都有一份……自己在對抗全天下的人。
「降吧。想來平日也不甚作惡，希望能留個全屍吧。」
人心渙散還能堅持，軍心一散真的無力回天。
隨後。
屈膝獻降的城池越來越多，形如雪崩。唐軍之勢，勢如破竹。一些寧死不降的，不是被士兵喧變斬殺就是被將軍們聯手綁出，總之所有人都明白唐軍一統之勢已經不可阻擋。
不久，更遙遠的勢力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除非平日窮凶極惡的人物，否則有少許惡名的，唐軍也給予一次帶罪守疆的機會。
半個月不到。
水華國各地都民聲沸騰，士農工商紛紛上街請願，讓割地的軍閥順應天命歸降唐軍，還天下人一個太平。這不是請願，分明就是……你不降我們就造反！
各地軍閥也知道是一支叫做錦衣衛的情報組織鼓惑的，但，他們面對統御大半水華國的唐軍也無力抗衡。哪怕聯手也贏不了，現在連謀士們都不願意為他們出力了。
面對這種的結果。
地皇星的專家們和巨頭們再次傻眼。這不合邏輯。千軍萬馬，千城萬地，就這樣好像玩過家家酒一樣沒了？唐軍幾乎沒怎麼發力，一切就如雪遇火一樣消融啦？
專家們的工業技術支援。
金蘋果的誘惑。
唐軍的無敵兵鋒。
天下人的太平渴望。
最大一個理由……軍閥們的力量太散了。割地一城就稱王，這種『王』跟擁有數千城近萬城仍然不驕不燥的唐軍如何媲美。感覺就像一間小商店跟幾百間大超市角力，對方還沒有出招，小商店先認輸了。
最終。
只是專家們估算的五分之一時間，水華國的所有城池都豎起了唐軍軍旗。
水華國曆一千八百多年戰亂，再一次進入真正的大一統。
本來。
萬民歡慶的日子來了。
羅翁等人也準備了御座，滿心歡喜向唐仙奉上萬里山河。這時，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北疆和西疆的異族飛馬來使，東部和南部也快船到訪，他們幾乎同一聲音：先賀唐皇大統，再請唐皇賜封兄弟國，賜援財寶若干，賜援工匠若干，賜予美人若干。
他們還表達一個意思：你不給，我們就聯手打你！
羅翁等人聽聞微微變色。
小金卻氣笑了。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情況下，一個巴掌大的人兒將數百壯漢活生生撕成了碎片。
寶刀利劍，重鎚強弩，對它一丁點兒的傷害都沒有。
最後。
小金留了一個最囂張北疆使者，撕掉他的雙手才寒聲道：「你以為你們是什麼東西？區區一群螻蟻，居然敢威脅我的主人。如果不是主人不願意插手，我早讓巨靈們碾碎你們了。滾！滾回告訴你們的首領，唐軍不日出關。凡是不跪迎的，一律格殺勿論。我倒要看看，是你們脖子硬還是我們的刀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