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萬法之書
「關於萬法之書，稻草人給出的資料會不會是假的？」
「愚蠢的問題。你以為你是哪根蔥，稻草人需要對你說謊嗎？何況，虛假的東西能夠記錄進入法師網大圖書館嗎？你這麼有本事，你弄一些假的法術記錄進去。能夠騙倒法師網，我想你拿一枚史詩法師憑證都不成問題。」
「可是從法師憑證衍生的東西一點作用沒有，這也太離譜了吧？」
「誰知道。稻草人的資料肯定不假，不過萬法之書的訊息有沒有全部記錄就難說了，畢竟稻草人這奸商喜歡說一半留一半。我認為萬法之書真的不存在其它作用，卻可能是某一種特殊的線索。」
「我們能不能……」
「不能，殺了唐士道也沒用。你忘了萬法之書是從法師憑證衍生的嗎。跟星界女皇那件武器一樣，無法破壞，無法偷竊，無法騙取，怎麼謀算都沒用。況且我相信這位第六賢者也一樣迷懵，想必正在心痛自己，努力這麼久只成全了魅摩藍姬武月兒三人，自己一點好處沒有撈到。」
法師網各界議論紛紛。
無論什麼想法，他們都相信同一件事：稻草人沒有說謊！法師網也無法做假！資料一定是真的！
萬法之書真的沒什麼作用。
資料完不完整？
不知道。
因為大家都沒有萬法之書……只有稻草人和唐士道是『唯二』的擁有者。
星界法師塔。
烏雲夫人也在求證星界女皇，萬法之書是否真的沒用。
星界女皇笑道：「烏雲，其實我的『武器』也沒什麼作用。」
烏雲夫人聽不明白。
星界女皇又說道：「沒有威力，沒有能量，沒有法術，它除了堅硬到絕對無法破壞，它甚至連鋒利都不鋒利。你懂了吧，烏雲，大家害怕這件武器是因為它拿在我星界女皇的手中。如果拿在普通人手中，它跟一根鐵槍沒有區別。」
說話間，星界女皇將自己從法師憑證中衍生的『星辰槍』拋到烏雲夫人手上。
這不止是信任烏雲夫人不會乘機奪走。
這還因為……它絕對不會丟失。
烏雲夫人拿過星辰槍，一入手就發現：它真的沒用！
除了跟法師憑證一樣不會丟失不會破壞，星辰槍真是普普通通連一點魔能都沒有的東西。槍尖很光滑，卻沒有想象中的鋒利。撇去不可破壞的堅硬，這根長槍跟最基本造工的鐵槍沒有任何區別。
入手證明，想假也假不了。
還給星界女皇。
烏雲夫人不禁又道：「如果它是一面盾牌或者一件鎧甲會更好些。」
「對。不過盾牌鎧甲也只是區域防禦，哪怕它是一個籠子也關不住能從縫隙鑽出來的人。烏雲，不提這個，你確定唐士道也擅長召喚，不止是精於變身？那個任務是我族前輩遺留的，也是自創的特殊法術，我可不想交給不擅用的人。我不介意它落在好人或者壞人手中，但我介意懶惰的人浪費了它。」
「湖仙跟武月兒談過，最近她們三人一直跟唐士道對練。武月兒沒說唐士道使用什麼，她只說：她們三人在唐士道的召喚物中手死了幾千次。」
「即使召喚巨龍也不夠武月兒一拳打碎吧？」
「對，肯定更強力的召喚物，而且一定是衍生法術。」烏雲夫人說道。
「那就行，你也不用催他。我不相信命運，但我相信某些東西一定在等著它的真正主人。沒有資格的人即使拿到了它，最終還是會失去，只有有資格的人才能夠長久擁有。」星界女皇揮手示意，對這件事不再關注了。
跟很多法師一樣。
星界女皇是偏執性格，並不特別重視善與惡。在她眼中，一件適合的東西應該拿到適合的人手裡，不管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一個鐵匠拿著漁網，或者一個漁夫拿著鐵鎚，這都是浪費。
她不關心唐士道是什麼人。
只不過那個任務的獎勵是一個跟召喚有關的法術，如果落在不擅長召喚的人手中就是一種浪費。它是族中祖輩的心血自創，星界女皇可不想誰人褻瀆了這份心血。至於日後唐士道是不是盟友，她無所謂，哪怕變成敵人也沒關係，只要不浪費那個自創法術就行了。
另一邊。
唐士道離開法師網，回歸水華星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此時有沒有大家猜測的心痛後悔？
沒有！
真的沒有！
即使萬法之書是毫無作用的東西，唐士道也一點不在乎。
從法師憑證衍生什麼不重要，找到它可以衍生東西的方法才最重要。在法師網擁有法師憑證的人很少很少，能夠從法師憑證衍生東西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為什麼？
因為大家都找不到方法。
所以，唐士道更需要一條道路，而不是一雙飄亮的鞋子。
擁有萬法之書之後，唐士道也生出一種微妙感覺。當所有法術和法力轉移到萬法之書，感覺自己忽然間『純化』和『簡化』了。如果說自己之前是拿著收音機，照相機，遊戲機，手電筒，手錶，信用卡，零用錢，書本和地圖等等東西的人，現在就是只拿著一部手機的人。
萬法之書收走了所有法術，但並不是取走了自己的力量。
它就屬於自己的。而且，它跟法師憑證一樣無法被任何人奪走。哪怕自己死了，它也不會落到其他人手上。
一瞬間。
唐士道感到一陣莫名的輕鬆。現在的自己只剩下一本萬法之書和一本無色之書，左掌奧能親和體質，右掌黑暗金烏血脈，手腕一根元祖樹矛，腦子裡是生命編織的知識，然後……沒有然後了。
法術書。
體魄。
知識。
武器。
簡簡單單的東西，簡簡單單的使用……怪異的萬法之書連自己的法器，藥劑，未使用的移動城堡，未使用的法師密室，煉金材料，煉金材料，神信仰碎片，狩獵者勳章，奧金金幣等等東西都全部收入。凡是跟魔法有關的東西，除了禁咒它收錄了一切。
這一刻。
唐士道覺得自己回歸了『人』的身份，不再像是法師了。
伸手，展掌。
一隻純黑烏鴉冒現，羽毛翻動，轉眼又變成一本純黑色的萬法之書。心念一動，一個金蘋果冒現；又轉念，金蘋果消失了，一片霜薊草葉冒現；再轉念，一顆青銅龍龍心浮現，還有就是蛇法師遺產的四枚碎片，五缺一的未完整拼湊。
合上萬法之書，變回純黑烏鴉，消失。
唐士道沒有召現萬法之書，伸手，展掌：掌心同樣浮現一個金蘋果。
再一轉念。
一個小火球顯現。轉眼，小火球消失，一隻火鴉顯現。
試驗完畢。
唐士道發現打不打開萬法之書都沒區別，自己照樣使用所有法術和物品。再次召現，翻書，第一頁就是天賦轉世重生。然後不是法術，而是僧侶強身術，獵人訓練術，冥想術，鍊金術和煉器術等等修練性的東西。
再翻是大咒和小咒，最後才是物品。
萬法之書也不需要真的翻看，只要想一想就能自動翻到想看的一頁。
為了測試。
唐士道把小金叫過來，翻開萬法之書『小火球』的一頁，問道：「小金，上面寫著什麼？」
小金一看奇怪了：「主人，只是一本黑色的書啊。」
「沒有嗎，你翻一翻看看上面有什麼內容？」
「主人，只是一片漆黑，哪有內容？」小金照做翻書，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唐士道皺眉。
又拿出無色之書，也不敢翻開書頁：「小金，這本書的封面寫著什麼？」
小金更加奇怪：「主人，你的手上有拿著東西嗎？」
唐士道不再多問了。
現在已經確實兩件事情：第一，無色之書看不到摸不到。稻草人當天就說看不到，它試著摸也摸不到。小金是自己的魔寵，它不可能說謊。所以，無色之書『看不到也摸不到』。第二，萬法之書摸得到，但看不到內容。
小金翻看過，看不到內容……魔寵絕對不能對自己的主人說謊。
所以。
這次測試結果就是最終的結果。
「小金，麒麟的事情有消息了嗎？」唐士道測試完畢，對萬法之書加深了認識。猛然覺得，萬法之書『沒用』已然是一種標準定義。想要尋找不同的答案，不能從萬法之書本身找，而要從源頭……法師憑證的身上找。
可惜法師憑證的衍生可不容易，比禁咒還要困難百倍。
一時半會。
自己是研究不了萬法之書了。
「消息有很多，但還沒有找到麒麟的本人。戾白虎和山民們找到了一些足跡，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人。除了這件事情還有一個麻煩，你的好兄弟雷大壯，他跑去找美人魚了。」
「鮫人？」
「不，是美人魚。因為水華國船隊的遠征，錦衣衛帶回了美人魚的消息，同時還有一個死掉的標本。主人，我能感應到有這類東西的存在。」
「我知道，還有一些獅鷲和其它怪物。」唐士道一念能洞察整顆星球，不知道才怪。
「主人，這是蛇法師故意留下的？如果是，謎題僅僅只是水華國一個地方？」
唐士道沉默了。
小金這句話沒有錯，蛇法師的謎題應該沒這麼好解。
它不會故意堵死尋索之路，但也不會故意放水。隱隱約約，唐士道抓到一絲契機。水華星這地方是生命編織九種基礎之一『生靈嵌合』的實驗地。有可能這裡不止是蛇法師的實驗地，也是留給自己的實驗地。獲得生命嵌合，如果自己連了解都不了解它，那有什麼資格繼承下一個基礎。
「主人……」
「嗯，我要先找到麒麟和那片山脈藏著的秘密，然後親自前往西方一趟。」唐士道大概猜測，蛇法師可能想讓自己把所有『魔獸』都養活下來，或者把消失的都補全回來。
自己擁有生靈嵌合，這一點倒不難做到。
捧著萬法之書。
忽然。
唐士道又想到另一件事情：「小金，美人魚的標本還在嗎？」
「在。」
「很好，馬上送過來，我有一個新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