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差點錯過的東西
從凡人變成神靈，又從神靈變成凡人……唐士道正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彷彿，一切東西都重啟重置了，自己又回到那個懵懂少年無知無畏的時期。
萬法之書收錄了所有法術與物器藥劑。
完人體質收錄了黑暗金烏血脈與奧能親和體質。
生命編織收錄了不同的基礎知識。
撇去這三項不算。
現在，自己又歸化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了。再看眼前的一切：陽光很燦爛，空氣很清新，鮮花很美麗，果酒很香，冰茶很甜，就連美女們的歡聲笑語都無比動聽。在幾分鐘前這一切都毫無意義，現在，它們卻變得繽紛璀璨，綺麗多彩。
身旁。
嗯應一聲之後，白美人早已經羞紅了臉，低著頭不敢見人。
唐士道又慢慢伸手，將手掌輕輕覆著白美人的手掌上。一種溫溫滑滑的感覺升起，還明顯感覺白美人一陣輕顫。她下意識的縮了縮，但又沒有真正抽回手掌。整個人也繃緊了，一動都不敢動。迅速的，一陣酡紅染開，白美人連耳朵都紅透了。
兩人就這樣平靜無聲，默默感應著彼此的手掌溫度。
遠處。
雷大壯有點傻眼。
但是，他鎖死了自己的嘴巴，完全不說一個字。雷大壯不是白痴，他的嘴炮也看時候才開火。看見好兄弟和白美人默默享受這份溫馨，他也打心底里祝福。
這時候。
旁邊另一些人也注意到了。
雖然只是一個輕微的小動作，但他們可以思考很多東西。鬼姐，安德森，亞力士，這些人無一不是聰明人，知道這個動作代表了什麼。他們也奇怪，剛才唐士道明明還是『生人勿近』的感覺。跟柳元寺那種高人一樣，只有超脫凡塵的感覺。
為什麼在他靜坐入定之後，整個人又回復了普通青年的神態？
那位空靈出塵的『唐皇』不見了。
取而代之。
他們眼前只剩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
內閣閣首羅翁的孫子，羅翰，他望著陛下的舉動也鬆了一口氣。唐皇一統水華國，幾個月時間征服數十王國，現在更要一統大地了。偏偏，他連一個妃子都沒有。當然不是大家沒有準備，水華國最聞名的大家閨秀，最水靈的小家碧玉，甚至是頂絕的歌姬和藝伶，在皇宮中都找得到。
無論內閣大臣還是武閣將軍，無論富甲一方的豪商還是名震八方的文師樂匠。
這些人每次入宮謁見，必定帶上幾位絕色美女。
這些絕色美姬可能是他們的女兒，也可能是他們的親族，甚至是收養的義女。總之，只要唐皇陛下看得入眼，她們馬上可以留下來，侍奉這位擁有仙人之名的天下雄主。
可惜，唐皇陛下從來沒看這些絕色美姬一眼。
羅翰還知道，水華國一些豪商正秘密培養俊秀的美男，或者靈稚的男童。只要唐皇陛下稍稍露出這種意思，他們馬上第一時間獻上。無論唐皇陛下想要什麼，所有人都會想辦法滿足。
今天。
看到唐皇陛下好像一個青澀少年拉手他的女性朋友，羅翰輕鬆了一身。
至少他知道陛下是正常人的傾向了。
水華國的文官，武將，商工和平民們都有一個奇怪的矛盾：在天下大亂之時，他們都希望唐皇陛下是『仙人』，能夠威鎮天下的仙人。水華國一統，他們又希望唐皇陛下是『凡人』……這樣一來他們就不用擔心某天醒來，忽然聽到唐皇飛升登天的消息。
他們極度渴望太平，不希望有任何的動亂。
沒人敢想象一旦唐皇陛下忽然不見，這個水華國會陷入什麼樣的瘋狂局面。群臣奪權？群將爭鋒？亂兵亂賊如同蝗蟲一般蹂躪天下？還是外族反亂，再一次掀起萬國同侵的災禍？
不，沒有人敢去想象這種後果。
他們都希望唐皇陛下可以像凡人一樣擁有喜怒哀樂，可以像凡人一樣留戀這個錦繡江山。
羅翰稍稍示意。
女官中馬上有人碎步走開，將眼前這最新消息傳達出去。第一份送到金仙子的案頭，第二份送到內閣，第三份送到錦衣衛都督府，第四份送到太監內院，第五份送到武閣軍校。然後商人會所，工匠會所，農人會所，藝師會所等等都知道了。
如果說堂堂一國帝皇沒人注意，那是扯蛋。
別說水華星，即使地皇星的領導人做了什麼大家都有反應。
「不關你們的事，靜靜看著別多事。」小金一句話讓所有人停止了心思，猛然他們驚省：唐皇不但是皇，還是仙。無論有無喜好，現在也輪不到他們討喜阿諛。
放下手中事情。
小金飛到聖湖旁邊，它發現……主人居然沒有提前知道自己到來。一眼感覺，主人完全失去了威能，跟一個凡人無異。甚至，主人現在連一個普通錦衣衛都不如，彷彿整個人力量全無了。
「主人？」小金輕喚一聲。
「嗯。」唐士道這才注意到小金來了。
「主人，能移幾步說話嗎？」
「喔，好。」唐士道放了白美人的手，輕步走遠。
小金內心很奇怪，但絕不認為主人力量全失。在法師網一個法師忽然變成『廢人』不奇怪，有時候只要一個契約就能讓你失去所有力量。不過，小金很肯定一件事：主人絕對不會變成廢人！
因為。
除了天賦會一定保留，還有一種東西丟不了：法師憑證！
換而言之。
哪怕主人做任務輸光了一切，他還能剩下天賦法術和1000000點法力的賢者法師憑證。擁有一百萬點法力的法師憑證，主人就絕對不會是一個廢人。
「主人，你變成『普通人』了？」小金用魔力隔離其他人，輕問。
「嗯。你知道這種事？」唐士道反問。
「是的，主人。我的前主人青銅龍曾經想將自己變成『普通巨龍』的狀態，但是，它失敗了。為此它的力量被大大削弱，從而失去了青空之主的名銜。小金只是魔寵，也不知道為何要這樣做。主人，這樣真的有好處嗎？簡單壓制自己的力量不是一樣嗎？」
「不一樣。」唐士道笑了，壓制力量跟這種狀態完全不同。
為防小金擔心。
唐士道只一個念頭，整個人再次回復以前的狀態……不，比以前更加空靈出塵，有一種說不出的完美感覺。彷彿，整個人的精神氣度已經挑不出任何毛病，所謂神靈也就這般模板了。
再一念，又回復普通人狀態。
「看吧，我沒事，只是將某些東西存放起來，就跟放入萬法之書一樣。」
「主人這樣子不會有危險嗎？」
「不，更安全。以前還要我自己提防周圍，現在不需要了，自然而然就有一種感應，如同某種光環的效果。即使殺傷力能觸及我的皮膚，我也會在瞬間回復最強狀態。」
聽到這話小金沒有問題了。
法師網的異類很少，強大的異類更少，眼前的主人卻是又強大又另類的法師。
「晚上去逛花燈夜市？」唐士道揮別小金，又走回白美人身旁問道。
「嗯。」白美人低著頭不敢抬起，聲音跟蚊子一樣小。
走到皇宮。
唐士道發現自己錯過了一些東西……古龍大柱，白玉屏風，鏤銀的百鳥畫壁，鎦金的仙繪穹頂……這就是自己的家！
因為喜歡植物的關係，走道兩旁擺滿了五彩斑斕的鮮花。因為喜歡動物的關係，清渠里游滿了錦魚靈龜。
飛檐垂著銀鈴，遇風則有叮叮清響。
玉窗配著琉璃，遇光則有幻夢光芒。
每一根柱子，每一面牆，每一扇屏風，每一條垂簾，上面都有雕，繪，刺繡，無一不是最高匠藝的宗師手筆。行走間，宮室中有浮香淡淡，全部是最上等的檀黃脂香。坐落時，乖巧侍女捧扇侍茶，她們儘是裊娜娉婷，螓首蛾眉的絕色佳人。
「常應。」唐士道掃視一眾佳人，也不多看，生怕忍不住干點什麼。
「奴婢在，陛下。」鐵常應換了一副秘銀傀軀，更強大，更靈活，也更顯眼了。
「我命令過不許再增太監，為何路遇人數好像更多了？」
「回陛下，奴婢銘感陛下洪恩。金仙子早有禁令，水華國再無新增太監，否則主刀者必斬不饒。這些小太監是原來那些藩國和部族所留，金仙子見他們生活不易，於是招收進來。奴婢等除了侍候人也沒有擅長手藝，還望陛下可憐他們。」
「嗯，既然這樣，那沒關係，留著吧。」
自從製作法魂令牌之後，大部分人都有『死亡復為鐵人』的選擇，包括文臣和武將都不例外。鐵常應是第一個永生傀儡人，也是大家的風向標。自然，無依無主的太監們也尋求他的庇護。
法師不缺錢糧，小金也不在乎多養一群人，所以才有這種狀況。
實際。
這些太監有能耐有技藝的人物也不少。例如親隨鐵常應的十名太監，他們都是武術高手。馬下步戰，完全不比沙場猛將戰遜色。
「常應，晚上我和白美人去逛花燈夜市，穿什麼衣服比較好？」
「簡裝禮服。」鐵常應一口應答。在這方面他是專家，專家中的專家：「陛下不是大舉出行，簡裝最好不過。花燈夜市是鐵人士兵最多的地方，商人也聚集最多。為防清擾陛下私行，穿著禮服可以區別一下身份，不被小商販叨擾。」
「好，最簡便的禮服。」唐士道從善如流。
到了晚上。
白美人也正好穿著一身女性的簡裝禮服。
唐士道慢慢伸手。
白美人一下子羞熱了臉，又小心把手兒交到唐士道手上。兩人慢慢走入燈火輝煌的夜街，聽著清歌嘹亮，看著紅袖招舞。往來人群中有文人雅士，也有垂髫稚童；有恩愛夫妻，也有相約情侶。
不同都市的繁華，這裡有一種濃烈的古典韻味。
一人，一樹。
一歌，一舞。
它們都極力展示太平盛世的無限風情。感覺這兒不像一條繁華大街，更似一軸古韻淌盪的畫卷。
「差點就錯過了。」唐士道望著夜街美景輕嘆。
「什麼？」白美人聽不清楚。
「沒什麼。我是說，我拉著就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