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虛空見聞

  奧靈。


  有史以來第一號天才。


  聽到這號人物，唐士道感覺一絲不適。一直以來，唐士道都覺得只有蛇法師才可能左右自己。現在聽到奧靈的人生故事，內心不禁生出一種自愧不如的感覺。當初面對律阿也有這種感覺，不同的是，律阿只像一個湖泊，奧靈則是一個大海。


  自己贏過了律阿，但是，自己有可能超過奧靈這樣最頂點的存在嗎？


  無盡虛空，果然不愧無盡之名啊。


  使徒。


  法師。


  神靈。


  每一序列都擁有超凡奇才。武月兒，湖仙，烏雲夫人，星界女皇，奧靈……這些熟悉的人物代表了法師的階梯。也許武月兒以後能更強，現在她卻只能站在最低位置。換一個角度，這樣的武月兒也可能跟自己近戰打平。所以說，虛空真是一個無盡空間，無儘可能，無盡奇迹的地方。


  唐士道內心相信，除了奧靈，虛空中一定也有差不多的怪物。


  回想一下。


  難怪自己這般表現，大家也沒有太震驚。


  原來，早有更驚世的奇才誕生，他們也早早留下永不磨滅的傳說。


  「壇羅老師，奧靈到底是怎樣死的？」唐士道內心忽然奇怪這個問題。實力強到一定程度，打不過對方也可以逃跑。法師穿梭位面不是難事，超過一定程度都做得到。


  「修練提升失敗死的。」壇羅平靜道。


  這個答案……


  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強悍到她這種程度，想殺死她幾乎不太可能，也就只有她『自己殺死自己』的結局了。


  「那個全魔之地在什麼地方？」唐士道又追問道。


  「十個進去九個瘋，這可不是開玩笑，唐同學。你確定真要涉足那片地方？」壇羅也不驚訝。這年頭，自信能夠懟奧靈的天才不知道有多少。前往全魔之地就像一場最頂級的考試，擁有自信的天才都想試一試。


  「九個瘋，沒說死了對吧？」唐士道聽得出隱藏意思。


  「我們是法師，如果治不好『瘋』病，比死還可怕。」壇羅應道。


  「也許我比較幸運呢。」唐士道打定主意去了。


  如果連人家創建的特殊地方都沒膽量踏足，談何挑戰她本人。


  奧靈故意創建全魔之地和無魔之地，實際上就是給自己創建弱點。這種人懟自己都懟到極致，如果不敢拼盡怎麼跟她比。沒有這種不怕死的膽量，說挑戰她只是笑話。


  眾人沉默。


  他們內心隱隱覺得：逆法師根本不需要大費周章，只要提示下奧靈和全魔之地，真猛士就絕不退縮。


  壇羅也懷疑逆法師中還有能人。否則情報不會這麼好，計劃不會這麼順。


  想到這裡。


  壇羅轉頭說道：「藍姬同學，麻煩你幫我解釋一下虛空的大概情況。」


  藍姬一愕，隨即點頭：「魅摩，武月兒，唐，那你們聽好。首先無盡虛空是一個無限龐大的區域，它擁有無窮的能量和數不清的位面。法師網在虛空就好像一顆小泡泡浮在大海上。不同是，法師網的各個位面是聯結在一起的，虛空的位面則是零散的。」


  唐士道點頭，對這個早有耳聞了。


  藍姬又說：「因為法師網是這樣特殊的存在，所以，習慣上人們喜歡以法師網為中心，劃分東南西北四大區域。法師網和鄰近周邊算是中間區域，東南西北則是四個方向的無限延伸。這中間一般是法師的天下，然後有一句話是……東機西獸，南葯北符。」


  「什麼意思？」唐士道問道。


  「意思就是東虛空以『魔機工偶』為主要發展，西虛空為『駕御魔獸』為主，南虛空以『煉金藥劑』為主，北虛空以『符石捲軸』為主。四大區域都有無數法師，甚至還有天生卓絕的魔獸。因為虛空無限，四方延伸也無限，所以四大區域的總體力量是中間的無數倍。」


  「你是說他們就是四大勢力？」唐士道還不太明白。


  「不，沒有勢力，這麼龐大的區域能夠聯合才怪。法師網這樣的平台都不是百分百合作，還有逆法師搗亂，四大區域不可能統一。話雖如此，平時四大區域的人肯定站自己人一邊。例如東邊魔偶師跟南邊的鍊金術士肯定不同隊，魔偶師幫魔偶師，鍊金術士幫鍊金術士。」


  「奧靈的全魔之地在哪邊？」唐士道已經明白了，這麻煩不在中間區域。


  「南邊。」


  「困難是什麼？」唐士道再問。


  「第一，想過去很難。只有大概的道標，虛空能量會不斷扭曲它，需要不斷傳送尋找。第二，四大區域不是我們的地盤，不至於找麻煩，但也不會幫助我們。別說你，就算老好人院長過去也不一定有幾人認識。」藍姬說明道，表示到在那邊你的『名氣』一點屁用沒有。


  「懂了。」唐士道沒有改變主意。


  哪怕四大區域比法師網大得多，遠得多，強得多，結果還是想去就去。不要慫，就是干。


  聖境才是開始。


  虛空才是開始。


  「真去？」


  「去。」


  一個字，藍姬知道唐士道主意已定。


  第三天一開始，壇羅馬上把事情向所有學生說明。金輝等人連換班都來不及，這邊已經決定新生爭霸賽的任務了。前往南虛空，前往奧術之神詛咒的全魔之地，這些事一件比一件危險。


  「壇羅老師，魅摩，藍姬和武月兒同學不是聖境，她們也去？」金輝代表使徒們問話，他現在是二環實力。


  「對，唐同學有復活術，重生，冥府渡還和轉世重生，他會儘力保護三人。」


  「法師有法師網大圖書館可以逃難，但我們是使徒，除非父神肯接援否則不可能穿梭位面。壇羅老師，學院方面除了你，還有安排護衛一塊前往嗎？」金輝知道法師和使徒的區別……法師有安全區。


  「有，狂虹和輕宵兩位導師。」


  「他們啊……嗯……我們得跟父神回報。如果沒有父神的接援，我們可能幾天都活不了。」


  「當然，請你們儘快商量，有可能晚上就出發。」壇羅也沒指望這些使徒冒險。


  唐士道入學。


  第一天吊打使徒。


  第二天晉陞聖境並且獲得王之領域。


  第三天決定前往南虛空。


  這樣的開局，神靈都未必敢跟進，何況使徒。令人意外的，以金輝為首，金晨，赤峰，藍欒，宗恆，蘇風等六人決定入列，湊成十人隊伍前往南虛空。他們表明不會進入全魔之地，只到南虛空遊歷修行。這時候，六人也全部都擁有五環的力量，實力飛躍提升。


  看到這種作弊式增長，唐士道也很無語……使徒能囂張就因這一點，求爹就有賞。


  任務一決定。


  壇羅也沒有遲疑，當天晚上就召來大魚模樣的移動城堡，傳送前往南虛空的第一個空間道標。學生十人，導師三人，移動城堡一艘，就這樣開始了老魔院有史以來『最魯莽』的新生任務。


  「唉，其他人出學院大門都要小心，我們居然去南虛空。」使徒們也不想去，但不去就等於認輸了。


  傳送到第一個道標地點。


  啥都沒有！


  「因為虛空魔能的扭曲，道標經常移位。我們需要巡察搜尋，你們自己做自己的事吧。」三位導師要控制移動城堡巡行，或者第二次第三次傳送附近尋找。在這裡尋找道標只能靠運氣，平時一般讓學生自習自修。


  魅摩，藍姬和武月兒開始努力修練，爭取早日突破聖境。


  使徒們也不落後。


  現在只有唐士道閑著，觀看窗外的奇景。


  僅僅幾天時間。


  唐士道看到了一片鱗片比星球還龐大的巨蛇，也看到身體比太陽還要龐大的巨鳥，更看到能把大型星球當玻璃珠玩的超巨昆蟲。數量方面，唐士道看到能夠淹沒天空的魚群，游過之時佔據了一半星空。又看到一隻跟一隻的巨鹿路過星球邊側，就像路過一個皮球。


  奇異的馬蜂，好像抱小珠子一樣抱走小星球。


  狂暴的魔猿，發狂把一大片星域的星球全部打成碎塊。


  無名的異獸，不斷從身上抖落星球大小的隕石塊。


  當看到一條巨蛇用吐息捲起一片星塵，讓其變成一個小星河的模型，唐士道不敢想象虛空魔獸的大小。再看到一隻狐狸居然輕鬆吞食了這條蛇，唐士道徹底不思考體型的問題了。


  有時候，遠處星雲就是一張人臉……唐士道不敢肯定他是否活物。


  有時候，路過星球一顆顆排列，變成看不到尾星軌……唐士道不敢想象是否人工製成。


  有時候，對面星空一片光波浪紋，如像宇宙之壁……唐士道不敢猜測這是海水還是能量雲，或者是自己的幻想錯覺。


  本來唐士道還擔心這些虛空魔獸有危險。


  事實上。


  完全沒有！


  一大群的巨蛇盤聚，它們身上每一枚鱗片就有星球大小。當移動城堡飛過，就跟一粒灰塵飛過一條山脈，這『山脈』根本不會在意這粒『灰塵』的存在。當巨鹿群路過，移動城堡在鹿腳下穿過，也只像蚊子飛過高樓大廈的樓底，沒有引發任何的注意。


  虛空太龐大了。


  虛空能量太豐足了。


  虛空生命的種類太繁多了。別說唐士道所在的移動城堡，即使巨鹿群路過巨蛇的身旁，也只像一群螞蟻路過大蟒的旁側，絲毫沒有被關注。在巨蛇心目中，這些小東西連塞牙縫都不夠資格。


  這段期間，唐士道常常看到類似創世的情境。


  巨獸分割星塵。


  凝形星雲。


  松建特殊的秩序和運轉……如果沒被破壞，唐士道肯定這些小星河能夠誕生智慧生命。


  偶爾。


  移動城堡也傳送到非常『冷清』的區域。


  只有散布的星河，沒有巨型魔獸。


  可以想象，這些地帶就是位面宇宙的雛形。它們受某頭魔獸的庇護，或者是放任自流的，總之這些地方有可能生成獨一無二的秩序體系。


  這其間唐士道還有一點奇怪。


  虛空的巨獸們沒有太可怕的感覺，它們像一片海洋，也許能量磅礴，但遠遠不如海中一條鯊魚嚇人。


  唐士道相信不是力量問題，而是它們已經不在同一個層次了。


  足足過了43天。


  「第一站，安全到達了。」壇羅輕聲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