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山海16，第六感
味，嗅，觸，聽，視五感極限強化，它們還沒有脫離人的層次。哪怕嗅覺聞到一點芳香就能辨識花朵的原型，味感品嘗一滴水就知道它來自什麼樣的環境，這仍然是正常範圍，還算有跡可尋。心感，第六感，它卻是『非人』的領域。
辨人讀心，這可說是一種表情和語氣的辨譯；預判攻擊動作，這可說是一種『先見先覺』的打鬥經驗。
不過。
預知對方的法術施放，這就不正常了。
法術沒有動作，也不可能預判攻擊方向。它只是能量放射，它甚至是看不見的效果法術。這樣都能預知，這就超出正常範圍了。虛空冒險者擁有強大的力量，自己無法完全『讀心』，勉強預測一下。在這種情況下，心感本應該是無效的。
偏偏……它有。
而且效果很好。
第一個偽造的唐士道剛剛開始試驗，死在『沒有想法』的魔偶手上。
第二個，足足幹掉了四百二十五個虛空冒險者，還是在多人圍攻的情況下，還堅持激戰了八天八夜，最後魔法耗光才戰死。在限法1點的情況下，自己本來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偏偏，自己做到了。
理論上限法1點很難殺死對手。
哪怕使用魔法汲吸和枯竭等等手段，本身還剩幾點法力就能施展各種逃命法術。例如變身小蜘蛛，或者彈跳，隱蹤，變色擬形等等。一對一還容易對付，一人對一群，想殺掉人多的一方几乎不可能。就算自己這種程度，想在包圍中強殺對方几十人也很困難。
為什麼可以輕易殺掉四百多人？
理由只有一個：心感！
在大混戰中，心感就是最好的技能，沒有之一。
此時。
技術團野外一個分部煉礦工廠，又一個『唐士道』公然來襲。收到消息，早有準備的青刃和紅瞳正快速趕來。1點法力，變身雨燕無疑最快。但是趕路歸趕路，以雨燕入場卻是危險至極的事情。
在這種戰鬥中，沒有人或者大型機偶。
因為目標太大了。
第一場激戰，所有虛空冒險者都目睹了：一隻蝙蝠飛闖，風刃貼面切斷一個哨兵的腦袋。蝙蝠變成蝗蟲彈射，鋼鏢射穿三人額頭。一群毒蜂飛散，十支小冰針貫耳破腦。蝗蟲變身蜘蛛附牆，鋒利的銀絲瞬間割斷兩人頭顱。當蜘蛛再化貓頭鷹翻飛，最後爪撕一人腦袋之時，眾人驚呼的『啊』一聲才啊完。
如果大家不是早早開啟鷹眼光環，頂多看見一隻蝙蝠變成貓頭鷹的過程。
對付唐士道的戰鬥。
只要有一點大意，只需一剎那，他就能極速連殺數人，連救治都救治不及。
戰鬥中，人型那麼大的目標幾乎是必死的。
即使變成蜘蛛或者螳螂，在那種限極戰鬥中也可能被一條利絲或者一枚毒針瞬殺。總之，虛空冒險者從前那些火球對轟，風刃對射的經驗一點卵用都沒有。在這裡沒有人敢囂張一秒鐘，哪怕你哼一聲，半秒內你的頭顱和脖子也分家了。
甚至說。
你被風刃切斷手臂，被冰刺貫穿肚子，你也不能叫痛。
只要你頓一頓，停一停，下一秒就腦袋搬家了。
如果不是數千人聯手對付一人，一對一，虛空冒險者很懷疑自己連怎麼死都不知道。在那種戰鬥中，沒有傷敵，也沒有持續打擊，只有瞬息的一擊必殺……當你看到一隻蜘蛛，你心想一槍打爆它。很可能，你一槍只能打散一團煙霧，然後就是一柄利刃切斷你的脖子，然後變成一隻毒蜂飛走，看都不看你一眼。
「唐士道擅用迅捷光環和冰霜光環，任何人絕對不能單獨攻擊，最少兩人一同動手。」
這是鐵則。
這是五百多人用生命換來的教訓。
分部煉礦工廠。
整個地方看不到一個活人，全部都是小型的毒蜂，螳螂，小黑貓，蝙蝠，老鼠等等東西。這裡也沒有火球亂飛和冰刺亂射，甚至連燈火粘附都沒有。激烈的戰場只有法光微閃，一隻小黑貓彈跳，在其它大蜘蛛或者大毒蜂圍獵一剎，一股煙霧或者一朵火花閃光。在錯愕一剎那，黑貓化人，雙刃如流光掠影，然後閃化蝗蟲彈跳。
群英追逐，一秒之後才有幾具無頭屍體倒地。
幸運傷者或者斷肢者，他們不用自我施法，旁邊有大量隊友幫他們回復。唯一最重要的，不能讓唐士道休息。
追擊第一聖者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但是，無視他更加危險。
「事情有些不對勁。」在這種致命追逐中，花費兩天時間才殺掉這位入侵者。看著『唐士道』的屍體，青刃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這是第四具了，除了其中一具找到就是屍體，另外三具都是好不容易殺死的。
「我們陣亡兩百一十七人。因為我們的法器和藥水都少了，難免有這種傷亡。」紅瞳說道。
虎空冒險者慢慢習慣了這種『極限獵殺』的戰鬥。
但是，冒險團的裝備也少了。
主要是第一次使用太多，八天八夜的苦戰，大家都不保留，以為殺掉一個唐士道就了結事情。沒想到，這僅僅只是開始。想到技術團屢屢受襲，大家也明白唐士道不想技術團重製裝備。
「我不是說這個問題，而是唐士道的做法。」青刃苦思不解。
「你是說他的身份？」
「對。假如他能夠『模仿』其他人，為什麼一定要變成自己？更簡單的方法，他以一個陌生人身份襲擊，這樣更容易誤導我們，讓我們認為他有很多幫手。每一個都是唐士道，擺明告訴我們他只是孤身一人啊。」
「每次來一人，從來沒有二人，想必他無法同時控制兩人。」紅瞳心想白博還在就好了，他更擅長分析。
「這一點已經肯定，他不能一次來兩人。我奇怪的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故意製造恐怖氣氛嗎？」
紅瞳回答不了，也沒有人知道答案。
虛空冒險者絕對不會想象自己只是一個『經驗包』，唐士道根本沒拿他們當對手。
另一邊。
羅迦也在疑惑這件事。唐士道的刺殺能力極強，但山海是機偶為王啊。人類的最大敵仍然是天災，是海獸，是野外獸群，不發展機偶就永遠成不了巨頭。一直這種襲擊，唐士道到底打算幹嘛？
派出的刺客陣亡，唐士道也睜眼醒來了。
很意外。
收穫似乎越來越多了，現在累積也有50環的經驗。在這些戰鬥中，唐士道故意表現差點，不太嚇人。否則別說兩天，打上兩百天都死不了。這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戰鬥修行，只用一半力量跟虛空冒險者較量。
拼盡了。
全知之眼的經驗，心感的預讀，兩者相加，一次清空數千人都不困難。
現階段。
唐士道需要穩一穩，修行更加重要。在不斷吞噬能量的過程中，生命編織的能量技能也越來越明顯了。這時候，最大經驗提供不是原始黑焰的能量吞噬，而是圖騰。準確來說，是日蝕和月蝕的圖騰知識。它們都是元素圖騰，更接近能量的本質，所以提供經驗更多。
第五個。
第六個。
第七個……當一個個『唐士道』飛離豪華商所，前往襲擊東械獵團的野外駐地。終於，在第十六人之後，唐士道依靠苦練把生命編織的能量技能琢磨出來了，它就叫做……能量塑造！
一旁的椅子上。
白博眼睜睜看著唐士道創造了一株觀賞植物，然後又看著他給植物注入能量，變成一種接近劣魔根莖的食用植物。這不是幻覺，這也不是改造，從頭到尾，唐士道憑空創造了一株魔法植物。再看他把這株植物種入花盆，放到陽台上，白博完全傻了。
創造生物？
這是傳說中的創生萬物的神明手段？
「終於成功了。嗯，也該你了。在這之前你需要忘掉這一切，忘掉你自己，連你的靈魂都要凈化。你只要記住，你就是……唐士道……」
聲音傳響。
白博不存在了，從生命到靈魂，從靈魂到能量，白博本身不再保留一絲一毫的痕迹。然後，第十七個『唐士道』飛離商所，前去襲擊那些已經膽戰心驚的虛空冒險者。
「要減慢一點。」唐士道不想逼迫太緊。
現在生命編織擁有涅磐重生，生靈嵌合，智慧啟示，靈魂描畫和能量塑造，在某種程度自己已經可以創造完整版本的生靈了。虛空冒險者不再是重點，自己更需要把蛇法師的『圖騰』收集回來。襲擊的頻率需要少一點，時間則可以長一點，最大化利用每一個『唐士道』的價值。
現在的提升大概超過300環，相比之前50是六倍。
這些經驗包不能收割太快。
更重要一件事。
完人體質的心感運用更加熟練了，戰鬥越來越得心應手。非戰鬥情況下，極限程度也有一種『只看一眼就能洞悉全城』的感覺。一看，一嗅，一聽，天地萬物都在腦海之中。
明明只是限法1點，完人體質卻帶來神靈一般的超凡感應。
除了法師一途。
第二次，自己再度進入這種『神而明之』的境界。
然而。
現在有一件事情唐士道非常在意……心感只是『入門』的程度。
自己擁有完人體質，這種感覺絕對不會錯。不同味感和視感的階段性圓滿，心感真是剛剛入門的基礎層次。之前的熟練只是初始運用的熟練，心感本身並沒有提升層次。
稻草人曾經提過一個詞：人修。
直到現在。
唐士道還不明白『人修』是什麼意思，也沒有相關資料。可以肯定，完人體質沒有戰鬥力量，自己這種模式不正常。元祖奧體擁有『奧能法體』這種衍生力量，本身也可以無限魔力。黑暗金烏血脈更不用說，最強強不過原始生靈的吊炸天存在。
偏偏，完人體質只有效果沒有威力。
這絕對不可能！
這結果，只能說自己還沒有挖掘到它的威力。
唐士道現在很奇怪，進入階段性圓滿的『完人心感』會是什麼模樣？有類似奧能法體和原始黑焰這類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