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極限臨界
在法師網，每一顆新星升起總會伴隨掌聲歡呼。
在虛空中，每一顆新星升起總會伴隨濤天血浪。
神國。
它介於兩者之間，有一些人安然飛升，有一些人黯然凋零。也可以說，如果你背後有巨大靠山，你更容易拔尖冒起。相反，假如你孤身一人，你將承受四面八方的壓力。法師網的法師都不喜歡神國，因為每一個想進入神國的人都必須打進來……或者跪進來。
在法師網沒有這種壞處。
法師網的寬容度，哪怕你是逆法師，只要你不作死也不會有人故意找你麻煩。
如果把修練當成一種道路。
那麼。
法師網是一條擁有紅綠燈的道路。只要你遵守規則，不闖紅燈，你基本不會有任何麻煩。相對的，假如你自詡牛掰，非要闖一闖紅燈不可。那就非常抱歉了，法師們或者稻草人都會教你做人。
虛空沒有紅綠燈，它有另一種東西：收費站！
也許每隔幾百米收一次，也許每隔幾千米收一次；可能十天收一次，也可能三天收一次。你永遠不知道這條道路上有多少收費站，也不知道需要繳納多少次。總之，你隨時要有交錢的準備。假如你交不起，滾回頭已經是好事，直接沒命才是更大可能。
當然，虛空也不全是壞處，它整條道路上散落了大量炸藥包，也散落了大量錢袋子。
運氣好了，你可能白撿一袋子錢。
運氣不好，你可能捏破一包毒藥。
神國一直想模仿法師網，但，它並沒有做到。什麼原因？不清楚！也許最早佔據神國的龐大勢力改變主意了，他們忽然不想和其他人分享這種好處。不得不說，神國『有光的地方』都很不錯，大家都守規則。可是，陰暗的地方就完全相反了。
當大家聽聞龍先生殺了陰暗區域的十名戰士，一瞬間人們就明白：這是一條血路！
龍先生不打算退，也不打算跪。
所以。
陰暗區域不會罷休，也不會放過。哪怕龍先生有開發遠古迷宮的巨大貢獻，他們也不會手下留情。他們以『恐懼』威脅世人，絕對不容許另一種威脅冒起。開發遠古迷宮是所有人的利益……相比所有人的利益，他們更重視自己的個人利益。
沒多久，神國陰暗區域有了統一意見：想辦法除掉龍先生，不讓他成長起來。
在神國境內自然不能這麼干。
可是在虛空，在遠古迷宮的門前就沒關係了。
很快。
唐士道所在的遠古迷宮入口，一位超過萬環的聖宗來了。他身穿黑衣，臉戴黑色面具，雙手是黑色毒刃。衣著神態無一在表明：他就是來殺人，明目張胆的來。
黑衣聖宗一現身，其餘人馬上散了。
來人太強，他們不想摻合。
黑衣聖宗沒有阻止出來傳播錄影的人，但不許他們再返回。毫無道理的，就一副『我就這麼拽你們能乍樣』的態度。
然而，這次堵門事件發生了一點意外。
兩天之後一個貓人法師現身，它很坦白說明：「我不認識龍先生，也沒有見過他。但遠古迷宮的開拓是一件大事，我也因此獲得一些線索。作為謝禮，我只來一次，只出一招。」
說完話，也不等對方反應。
貓人法師揮手一擊。
法術的光芒吞沒整一片空間，不但黑衣聖宗，連周圍一些沒躲遠的強者都被波及。僅僅一招，數百人隕命，貓人法師卻像沒事人似的，慢悠悠飛走了。它的行動證明：它真是只來一次，也真是只出一招。
可是，這種後果卻是難以承受的。
兩小時后。
五人一隊的陰影戰士趕了過來，他們找不到貓人的線索。正要藉機生事，忽然，他們發現整一片巨大空間都被一個手掌『握』在手心。遙遠的天穹傳來一句話：「我也只來一次，只出手一次。」
然後。
一握。
五個比萬環聖宗更高數十倍的超級強者被捏成虛無，甚至整片空間都蹂躪成碎。
這一次。
周圍所有沒退遠的人都死了，除了擁有極強復活能力的人，大部分人都被一捏捏死了。
兩次『滅殺』讓大家意識到一件事：虛空不是神國……在無盡虛空中強者無數，無懼神上八皇的人物都有。陰暗區域的人能夠嚇唬神國，但唬不了虛空。這些人出手不止針對陰影戰士，還針對所有自以為可以『橫行虛空』的人。
之後沒有第三隊陰影戰士，兩次已經『虧』得吐血。
迷宮入口之外。
來了第三人。
他好像一股煙霧，完全看不出外形。他也不多留，只說了一段話：「我來自法師網。我不認識龍先生，也不認識你們。現身一次只想告訴大家，我也會出手一次，僅僅一次。強的不敢說，百萬環以內，拍死一個應該很輕鬆。」
說完話，自稱來自法師網的怪人也消失了。
這時候神國的人徹底明白：他們心中最害怕的陰影戰士，在某些人眼中跟蒼蠅差不多。
之後。
陰影區域沒有再派人過來。
他們想殺龍先生，但不想和整個虛空的『閑散』強者作對。在虛空中什麼瘋子都有，誰知道有多少人想『出手一次』。畢竟龍先生真的開啟了一條新路，感激他的人真心不要太多。
「等著，他會回來神國的。」
「準備有名字的聖器，召集有針對能力的強者，我們也可以用挑戰的方式殺掉他。」
「他已經十一重領域了，不能讓他再成長了。」
陰影區域有了新計劃。
他們不會放棄，是敵人就必須清除。這麼多年他們撲滅無數火種，扼殺無數新秀，坑死無數奇才。他們雖然藏身陰影，卻也擁有『光芒』的資助。
新的人選。
新的計劃。
新的陷阱。
可以說，陰影區域就是明目張胆的準備『坑死』龍先生的計劃。
遠古迷宮的內部。
十狼已經數百次勸說，請求龍先生千萬不要返回神國。可龍先生沒有反應，彷彿機器一般，絲毫不被任何外因影響，永遠一心一意做自己的事。忽然間，收看錄影的人們隱隱明悟：只有這種心境的人物，才可能成就這種奇迹。
如果前怕狼后怕虎，可能辦得成事才怪。
別說天賦，僅僅是這種堅如磐石的意志就註定他不是平凡人。
十一環，十一重領域。
當大家看著他增長至十二環，毫無意外就是十二重領域。
再然後。
十三，十四，十五……不到兩個月時間，在眾人的意料之外也意料之中，龍先生擁有二十環等級，二十重領域。由始至終龍先生只專註一種力量，只修練一種技能。這情況跟當年的啞僧一樣，連一個法術都不多學。
不同的是。
當年啞僧進步沒有這麼快，而且現在龍先生的增長也越來越快了。
「主上，最新一個錄影……」
「嗯，我已經知道了。這個怪物，不經過任何學習，光憑自己領悟就把武僧秘典的十種技能參悟了出來。當年啞僧也試過，但花費很多年還沒有完成。聽說啞僧不願意承繼前人好處，現在還有幾種未有修習。沒想到啊，龍先生居然可以先啞僧一步。」
「主上，這個已經不是最新了。」
「嗯？」
「他已經二十一環，二十一重領域了。主上，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義吧？」
「……」
法環的多重領域，二重是第一道坎。
單一是正常，二重就是突破界限的新開始。到達十重，力量會階段性穩定，然後第十一重又是另一個開始。以此類推，二十重，三十重，四十重……每隔十重都是一個段落。到達一百重之後，一百零一這個數字又難倒了無數天才菁英。
另一個問題。
「我最最信任的分析師們，你們能告訴我：龍先生為什麼沒死？正常情況下，法環等於多重領域，自爆的機率是百分之一百。為什麼龍先生從一重修練到二十一重，他一點自爆的苗頭都沒有？」
「我們也奇怪。」
「沒有合理解釋嗎？」
「主上，龍先生身上沒有合理的事情。」分析師們沒有答案。
一般情況下。
十環法師擁有二重領域，本人已算不穩定狀態，隨時有自爆的危險。如果十環力量有十重領域，基本等於死人。曾經堅持在這種『極限臨界』的人只有啞僧一個……公開共知的只有他一個。
修練到二十重領域之後，啞僧也需要從其它方面增強自己。
多重領域威力驚人，同時也『驚己』。
舉個例子。
十米的水缸養著兩米的魚，它不算危險。
十米的水缸養著十米的魚，它隨時可能爆缸。
正確的模式。
水缸越大，魚越小，雙方都越安全。如果魚小不了，那就擴大水缸。為什麼說法環與多重領域相等爆率是100%呢？理由就是：十米水缸和十米魚，魚一動水缸就炸……水缸不炸魚也炸。
龍先生沒有炸。
從一重領域到二十一重領域，他一直沒炸。彷彿他的修行從來不會出錯，一絲一毫的差錯都沒有。
別人觸碰一下『極限臨界』都算是自殺行為。
龍先生卻一直在極限臨界的狀態中。
在遠古迷宮中，他明明搞砸了出錯了失敗了，偏偏他就是安然無恙。一開始人們還想：他是體魄強大，內部出問題也能頂住。二環三環還承受得起，超過十環就不正常了。哪怕元祖元靈的體魄，在極限臨界狀態下自爆也頂不住。
這樣的人修，絕不合理。
「老弈，法環和多重領域可以一直保持極限臨界？」
「理論上可以，實際上不可能。」
「為何不行？」
「除非一個人的修行絕對不出錯。這種狀態就像裝滿水的杯子，輕輕搖一搖就得完蛋。在修練上沒有人不出錯，包括奧術之神和稻草人也不行。」
「他就沒事。」
「我也很奇怪。假設有理由，只能說『他全知萬物，又完美掌控自己，更在修練上可以預演無數次』。只有這樣，人在修練時才不會出錯。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人不能全知萬物，也不能完美掌控自己，更沒辦法把預演當成真實。」
「那他……」
「我不知道，只能說虛空無奇不有。也許，他是比元祖元靈更可怕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