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被技術支配的恐懼
唐士道自從進入原始法域就一直在修行，整搞裝備也只是閑著才搞。
儘管如此。
這種隨意整搞出來的作品仍然超乎大家的想象。
前後不到五天時間，唐士道真的製造了一件叫做『飛龍鱗甲』的法器約戰獄皇的『龍鱗甲』。結果也沒有打贏，因為唐士道還是要求『最弱的選手』上陣，最終也只能是……平手！
沒錯。
場外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平手。
穿著飛龍鱗甲的最弱選手，跟穿著龍鱗甲的精金狂魔打成平手。面對這個結果，觀看的『買家們』是徹底無語了，獄皇的臉則黑得發亮。比賽沒有問題，平手。但，過程有問題。飛龍鱗甲把龍鱗甲懟爆了，精金狂魔又把最弱選手懟爆，挽回一局。
很明顯。
精金狂魔太給力，太勇猛，太爆炸，簡直就是救世主式的演繹，比英雄還英雄。
但是……我們要推銷的是裝備啊混蛋。
又不是賣人才。
比賽之後，陸童站出來說明：「非常抱歉，諸位。由於修行之故沒有空閑，唐先生只讓召喚傀儡製造了這件法器，效果和技術都還差很多。明天唐先生還會再制一件參賽，當然唐先生還是沒空，但是有過一次經驗，傀儡的製造工藝也能提升一點水平。獄皇先生，希望明天我們再行一戰。」
聽到這段說話，獄皇真心很想一巴掌拍死這小鬼頭。
可惜。
在原始法域一層它做不到，也不敢做。
另外，有人約戰他一定要迎戰，否則不但在賽台上輸了，連面子也丟了。
在這時候，場外的買家們已經默默開啟魔紋，找到龍鱗甲的選項，然後標記『退貨』或者『退訂』的字樣。面對獄皇的瞪視，買家們都報以微笑，一副『我們肯定支持你啊』的表情，然後繼續在退貨二字後面註明『儘快』和『從速處理』的標識，然後再給獄皇一個謎之微笑。
很快。
第二天，這次演示獄皇沒有過來，只送來一件龍鱗甲。
結果。
如同所有人想象的一樣，兩個水平相若的選手較量，穿著飛龍鱗甲的人把穿著著龍鱗甲的人揍成了豬頭。二次觀戰，買家們也發現了真相……飛龍鱗甲多了一種『速度』的屬性，敏捷反應等等都有質的提升。龍鱗甲嘛，差一點，嗯，不多，就差一點點。
「唐先生說，這件飛龍鱗甲的工藝還未完善，還能改進少許。但是唐先生不感興趣，所以還是交給鐘樓學院做研究。」陸童仍然淡定說明。
為什麼他一個接引者在各方大佬們的面前可以這麼淡定？
理由就是：他戴著一枚叫做『神洛翁』的戒指。
鐘樓學院的學者一聽唐士道把飛龍鱗甲交給自己研究，他們都非常開心。要知道他們只是很純粹的學者，平常只喜歡跟技術打交道。雖然有一些魔機族人有搞其它事情，但位於原始法域的鐘樓學院一直都是學者之家。
僅僅四天時間，鐘樓學院的學者們就拿出一件完整版的飛龍鱗甲。
毫無意外，這是一件更完美的作品。
技術成熟的作品。
更毫無意外，獄皇約戰了，以一件『龍王鱗甲』懟翻了這件飛龍鱗甲。對於這個結果，獄皇一半滿意一半不滿意。滿意的是，自己終究懟贏了。不滿意是，這件龍王鱗甲本來是隱藏手牌，沒想到需要提前拿出來了。
龍王鱗甲跟之前的龍鱗甲只差一個『王』字。
同樣。
跟真正原型的『龍皇鱗甲』也是差一個王字。
它勝過飛龍鱗甲，在場任何買家都不意外。當比賽結果出來，看著獄皇的蔑笑，買家們又默默開啟魔紋，找到龍王鱗甲的選項，然後標記『訂貨』或者『預訂』的字樣。然後，給予獄皇一個『我們肯定支持你啊』的表情，臉上還保持不變的謎之微笑。
節操這種對東西對買家們是不存在的。
虛空是裝備為王。
只要裝備夠好，什麼節操都能扔一邊。
「啪啪啪啪……」陸童先是鼓掌，對獄皇的信徒取得的好成績表示祝賀，然後又說：「唐先生說，他看過龍鱗甲的比賽，非常精彩，也相信獄皇先生擁有更好的東西。所以，唐先生提前製造一件『飛龍王鱗甲』，想要直接跟獄皇先生約戰一場。獄皇先生，你肯定不會拒絕吧？」
獄皇一聽，臉色已經由黑轉白，由白轉青，由青轉紫。
轉變速度之快，簡直比PS技術還高明。
飛龍鱗甲比龍鱗甲多一個字。
飛龍王鱗甲比龍王鱗甲也多一個字。
兩者再戰，飛龍王鱗甲自然把龍王鱗甲摁在地方摩擦。這真的不是信徒不給力，實在是裝備方面差了一點，嗯，就一點點。可是像原始法域這種有限制的地方，一點點就拉開了距離。
這時候。
非常熟悉的，場外的買家們又默默開啟魔紋，找到龍王鱗甲的選項，精準標記『退訂』的字樣。看到獄皇凶目怒視，買家們報以微笑，還是一副『我們肯定支持你啊』的表情。在完成退訂之後，最後還給獄皇一個『生意不影響交情，我們永遠是朋友』的謎之微笑。
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們跟獄皇很熟呢。
事實上。
誰都沒有見過誰，誰也不認識誰。
演示失利。
獄皇蔫了。
「裝的。」東虛空的煉器師代表叫做『東鐵匠』，這肯定是外號不是本名：「獄皇故意提前把龍王鱗甲拿出來，它有兩個目的。一，能贏就贏，壓一壓唐士道的風頭。二，贏不了，再次被仿製打敗就乘機退場。現在是第二種情況，它輸了，但沒有倒，現在是故意躺下裝死。」
「他『倒』了，那就輪到我們了。」南虛空代表是『南鐵匠』，鍊金術士中的煉器師，他揉著額頭苦惱說道。
「我們能退嗎？」西虛空是『西鐵匠』，馴獸師中的煉器師。
「不能。」北虛空是『北鐵醫』，捲軸師中的煉器師：「獄皇第一個跳出，我們跟著上，現在它倒了自然就輪到我們上陣。技術較量不同力量較量，如果不輸一場就退讓，四方虛空的技術名聲就毀了。我們坑了獄皇，現在它報復我們，這個坑必須跳。」
「我需要解決辦法，不是理由。」西鐵匠習慣了西虛空的行事準則，有話直來直去。
「難，很難。我們使用甲胄能夠打贏，但也落在唐士道眼底了，鬼知道他能不能仿製一件。」北鐵醫說道。
「我也沒有辦法。說到底我們四人只是先鋒，不是大將。」南鐵匠坦然道。
此時。
三人都望向東鐵醫。
說到煉器技術，東虛空才是老大。
「有辦法，這只是小事。煉器師遭遇的類似情況太多，有的是手段。例如，我們用兵器參賽，不用甲胄，一樣可以留著對付流火羽衣的仿製品。」聽到這話三人眼神一亮，但又聽東鐵醫說：「不過，我們要注意的不是流火羽衣的仿製品，而是唐士道這個人。如果我們太快輸掉，背後那一個暗棋的壓力就大了。」
「他是大將，總要承擔責任。」西鐵匠哼道。
「我們這些先鋒能多榨唐士道一點好牌，他就能更輕鬆一些。這場競鬥，不贏就沒有意義。」東鐵匠始終是以煉器師的角度看問題。
其他三人也聽得明白。
現在唐士道成為界主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擋都擋不了。換一個思路，大家更害怕他變成『元鼎』那樣的第一煉器師。相比單一性的力量強大，普通性的技術在裝備為王的虛空更加可怕。
現在四人怎麼想都無法理解。
為什麼？
明明沒有在煉器術方面全力鑽研的唐士道會擁有這等技藝？僅僅元鼎的遺留手札？那肯定不可能。如果光靠看書能夠擁有超凡技術，東界械皇的每一個弟子都是逆天人才。
真正的理由是什麼？
難道唐士道本身真是天生奇賦，學一懂十？
事實上。
不，有才，但沒那麼誇張。
唐士道在煉器術方面確實很有天賦，但沒到品一書懂百工的程度。為什麼能夠做到，理由只有一個：全知之眼！在唐士道的識海中，全知之眼的智慧樹可以記錄一切知識。所以逆法師邪瞳的技術，元鼎的技術，元天樞的技術，這些都已經直接『抄錄』在智慧樹上面了。
全知之眼不懂自己思考，但它可以理解並且正確組合技術的遺訊。
換而言之。
唐士道在法師網全位面插眼，傳播技術火種，實際也收回所有人的研究心得。如果對比現代，全知之眼的智慧樹不是一台電腦……它就是整一個互聯網！
全知之眼就像神，知識就是信徒。
越多人研究唐士道傳遞的煉器技術，這種回饋就越多。所以唐士道不是開了一個掛，而是開了無數個掛。
獄皇裝死躺下。
四方虛空接敵。
他們很快展示了一種叫做『火焰鞭』的武器，在幾天內之內橫掃整個演示場。
因為這種鞭子武器的工藝技術非常特殊，四方虛空的代表們都認為唐士道需要頭痛很長時間，沒有三四個月都拿不出對策。然而，他們真的想多了。
在火焰鞭出現的第四天。
陸童拿來一根叫做『魔焰鞭』的東西：「唐先生叫我拿過來測試威力。大家別在意，應該沒啥大用。」
買家們點頭，也相信陸童的說詞。
同時他們又激活魔紋，記錄『魔焰鞭』和『訂購』的選項。再看四方虛空的代表一臉無奈，他們也報以一個『我們肯定支持你啊』的表情，並在火焰鞭的選項上標記『退訂』的選項，最後還奉上一個謎之微笑。
比賽未開。
勝負未分。
但買家們這節操……妥妥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