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贏不了的水形羽衣
幽亡並不是什麼小角色。
在虛空中『有名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逆法師七英傑之下,赤帝和山皇這些人物擁有名字嗎?沒有!強大到界主的程度,獄皇,它擁有名字嗎?也沒有!在虛空能否擁有名字,困難度大概跟現代體育界的常勝冠軍差不多。
這不是說拿一次冠軍就能擁有名字,而是經常勝利的那種人。
此外,本身還要在某個項目形成統治的能力。
幽亡在刺客界是最頂層的幾個人,這不是說個人實力,而是指稟賦和能力。現在它一招敗在唐士道……不,敗在水形羽衣手中,大家都被扇了一記耳光。本來人人都認為唐士道會以自己的能力獲勝,例如十大咒和王之領域等等手段。
然而,並沒有。
唐士道只用一招告訴所有人:我只是在演繹裝備的效果!
當然。
大家也知道幽亡是一招不慎,同樣的方法,幽亡絕對不會第二次上當。可是,誰管你第不第二,虛空競技是極其殘酷的,輸掉的人沒人問你理由。包括幽亡自己也一樣不會抗辯,因為它很清楚,即使自己再次上陣,小心提防那種漩渦門,也可能死於第二種手段之下。
一個99分的人跟一個滿100的人相比並不是差1分,這個道理誰都懂。
「我叫虎獵,擅長變身。」第二場的人報名。
眾人再次靜神觀戰。
膽敢自報姓名的人物,不消說,肯定在某一區域屬於大名鼎鼎的角色。如果無名沒望,自報姓名只是圖招笑話。在這種場合,哪怕獄皇上陣說我叫誰誰誰,大家也一樣會鬨笑。
在虛空無名之人只能等著有名之人主動詢問,否則都是路人甲。
「你好,請。」唐士道稍稍示意,也沒有說更多。
這只是出於禮貌,理論上可以不加理會。
在虛空除了有名還有另一種人,擁有外號的人物。例如魅摩和藍姬都算名人,但跟神行白馬白勝男,或者英姿虎武月兒相比還差一籌。名字是因為本身實力,外號的誕生則是因為某次重大事件。唐士道不需要事件,他的第一聖者是法師網的評議,這是天生的外號。
除非聖境中有人能夠在差不多狀態下打敗他,否則這個外號是大家公認的。
比賽開始。
虎獵也激活了召喚限制器。它擅長變身,打起來最怕能累死人的召喚獸。既然是裝備之戰,它也毫不客氣使用裝備法器。除了這一步,虎獵還有自己的看家本領。一聲咆哮之後,虎獵化成一身龍鱗的虎人,同時擁有古怪的血晶棱翼。
當然,這點小手段還不夠看頭。
虎獵二次咆哮。
背後的血晶棱翼飛散,落地,慢慢化成一個個新的『虎獵』……這不是幻象,它們都是真實的。一個變身武者玩出了召喚的花樣,本身還不受召喚的限制,可見虎獵確實有一套。
眾人都笑了,心想擁有名字的角色果然都不簡單。
三聲咆哮。
整一大群的虎獵都披上一層血甲。在這些熱漿似的血甲上,一層紅炎慢慢飄起。奇怪的,這些紅炎相互傳遞,很快一個個聯結,一層層疊加,轉眼間,虎獵們的氣勢更勝巨龍數倍。人們不需多猜,肯定這就是『血甲』的特殊效果。
在虛空,什麼古怪的聖器都有。
眾人正期待虎獵的表現,可惜並不能。唐士道伸手,水形羽衣如雲霧散,一瞬間就將一切『靜止』下來。一些明眼人看到有冰霜光環的痕迹,也看到凍結術的法光,但不敢想象虎獵的血甲這麼簡單就被壓制了。
掙扎啊。
觀眾們內心催促,虎獵們也第一時間掙脫,但真正的大佬們看了都在搖頭。
下一秒。
一百個『靜止』的虎獵好像玻璃一般破碎,轉眼就敗亡出局了。
虎獵獃獃回望場中。
咬了咬牙,拱手示禮請教:「唐先生,你如何看破『波紋血甲』的效果?又用什麼辦法擊破?」
唐士道輕聲道:「從你的吼聲,方法是水形羽衣附加同樣的波紋冰甲,一熱一冷。」
虎獵愕然。
沒想到,對方用自己一樣手段擊敗了自己。這時候才想明白,那層冰凍不攻擊,是白送給自己的增強。它等於在自己的血甲之上附加一層冰甲。可惜自己反應太快,以血甲對抗敵人白送的冰甲力量。結果兩股力量碰撞,反而雙雙變成攻擊自己的武器。
此時場外眾人也聽懂了,虎獵敗於冰火爆炸。
可是。
大部分都鬆了一口氣,只覺得這是小把戲。
真正心緒清明的大佬卻不這麼想,他們腦海還迴響『從你的吼聲』幾個字。唐士道簡單一句話,表明他可以輕易了解敵人的裝備效果,甚至不需要看到實際使用。再者,第二場他也不是法術取勝,仍然是水形羽衣取勝。
第三場。
一頭擁有超強防禦的遠古異獸,身形巨大,力量雄猛。在虛空威脅不大,在原始法域一層卻是巨龍都頭痛的存在……它死於水形羽衣的內部破壞。它得意噬咬唐士道,卻把水形羽衣吞了進去,結果肚子內部爆了。
第四場。
一頭擁有超凡速度的鷹獸。它擁有常人無法捕捉的飛行軌跡,同時還有超凡鋒利的羽箭。這種手段,實際也是在原始法域一層才有利,在虛空並不算有用……它是被水形羽衣淹死的。雖然比賽場很大,但水形羽衣有唐士道的法術輔助,想要淹沒全空間並不難。
第五場。
一隻擁有無數分身的鬼蛛,同時可以隨意轉移自己的真身……它們被水形羽衣以濡液模式粘住,然後腐蝕通殺。
第六場。
一隻不使用召喚限制的鼠形魔獸,它試圖用數量硬抗。不得不說,它的算計很好,它認定唐士道不會使用大傀儡術,乾脆故意以召喚術對抗水形羽衣。在它心目中,水形羽衣再厲害也比不過自己的鼠量。
然而。
堅持半天之後,它投隆認輸了。
鼠群硬撼水形羽衣,結果是鼠群對戰天空的冰箭『暴雨』。鋪地鼠群對無窮無盡的暴雨,最終是鼠形魔獸受不了,在這一場戰鬥中它只是受虐,一點贏的機會都沒有。對方只用一個冰箭加一個暴雨術,還沒有使用其它法術,再打下去只是丟臉。
果然,它認輸出局了。
場外觀眾驚訝之餘也不算意外,鼠形魔獸的最強本領被壓制,再耍其它花樣也是找虐。本身不用召喚限制法器只是投機行為,裝備之戰可沒規定唐士道不能使用其它手段。
「暫停一下,我要改造一下水形羽衣,明天再戰。」唐士道淡淡一句。
聽到的人心中只有『卧槽』兩個字。
水形羽衣已經這麼強力,你還要改造一次,還讓不讓人活了。
裝備之戰至此。
眾人漸漸明白了一件事:唐士道沒興趣表現自己,他是真正演繹『裝備法器』的人物。雖然也有使用冰凍術,內爆術和暴雨術等等法術,但那些都是輔助,本身發揮作用的還是水形羽衣。
從另一個角度看,唐士道只是不停演示水形羽衣的功能。
這時候。
新一輪搶購開始了,有錢有財的勢力都拚命搶購水形羽衣。沒貨?先預訂!反正水形羽衣是量產聖器,只要擁有材料和工人可以無限量生產。在這個大混戰期間,有人關心人族是否崛起,有人則關心自己的勢力能否擴大增強。
在虛空,不是所有人都把種族放在第一位。
不。
應該說,大家都是在『保證自我』的情況下才會想到種族。
如果某個人族勢力需要犧牲自我補益種族,呵呵,他們寧願改投魔獸或者異獸也不幹。一個人可以很偉大,一群人就不行了,到達一種族群的程度肯定優先保障族群。
魔獸要打壓唐士道?
行!可以!
別妨礙我們撿便宜就行。
如果妨礙我們壯大?呵呵,反過來幫忙唐士道對付魔獸都不是事。
虛空只有立場。
沒有對錯。
進入法師網搞破壞的,稻草人絕對不管你是正義之師還是邪惡軍團,絕對殺無赦。同樣,進入神國擾亂市場的,弈叟閑皇或者百萬龍皇,元靈法皇都會出手格殺。他們絕對不會問你理由,不會理會你是正義之舉還是惡意入侵。
在虛空,只相信對錯都是傻子。
龐大的種族碰撞就等於一頭餓狼和一個餓人荒山野嶺相遇,誰對?誰錯?
你是人,狼是錯。
你是狼,人就是錯。
唐士道認認真真演繹水形羽衣的功能,這就是想擴大勢力的人需要。不談對錯,只是需要。可是相對的,在虛空沒有任何比『我需要』更重要了。虛空鬥爭不絕,但沒誰是真正的傻瓜。為什麼弈叟會像傻瓜一樣維護神國,就因為『需要』這種市場規則。
六場比賽之後。
魔獸們也意識到,如果繼續這樣大家都會被帶節奏……唐士道一直使用裝備作戰,你們魔獸只用拳頭,這叫什麼事?難道你們打贏了,我們能跑去購買你們的拳頭不成?這可是裝備之戰,又不是拳頭之戰。
「得罪法師網和人族不算什麼,得罪所有種族卻很麻煩。」獸王們開始頭痛了。
它們不想只用裝備作戰。
唐士道是煉器師,跟一個煉器師比拼裝備是很吃虧的事。
可是,不拼裝備又不符合大家的節奏。
「從最早的演練開始,我們一直被牽著鼻子走。魔老說得對,我們只是被當成練習的對象。明天再挑戰一天,實在不行,我們就改變策略。不能再這樣了,與其這般苦熬,不如放棄一層較量,等他到了其它層再想辦法。」也有獸王感覺到了,唐士道正在玩某種花樣。
「好。」大家也同意。
第二天。
十場約戰,十場連敗。
看到唐士道最新改造的水形羽衣增加虎獵的『波紋傳動』效果,同時還有蠻力,神速和分身等等效果,人們意識到不對勁了……這些分明是昨天挑戰者的不凡手段。雖然水形羽衣模仿不了全效,但也有七分模樣。
再這樣打下去。
這不是戰鬥,挑戰者只等於水形羽衣的裝備測試員,免費陪練和提供經驗的野怪了。
「不,這不可能!他是怎麼辦到的?」獸王們簡直要抓狂了。
「我們想,大概是靈魂石。」分析師們也不太肯定。
「你們的意思是水形羽衣懂得『學習』?」
「嗯,暫時沒有第二種可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