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與生俱來與後天修學
戰爭開始，雙方都是毫不留情的廝殺。
在深虛空這種戰爭太常見了，無論界主們還是深空獸們都已經習慣。沒有任何陰謀，也沒有任何策略，殺光自己看見的所有敵人，這就是唯一的選項。在數百萬界主同場的大混戰中，一切戰術都是多餘的。
唐士道正在觀望。
白氏宗族的計劃提前泄漏，這裡自然沒有『暴食海洋』的種裔族群。
埋伏的獸群不算多。
陣對數百萬界主還屬於被吊打的一方。但是人人心裡都知道，既然對方早有準備，一定會有第二方案。這裡是深空獸的地盤，它們想要召喚同伴很容易，隨時都可能傳送一大批援軍過來。同樣，界主們也暗暗有所準備。
虛空是裝備為王。
戰爭在某方面來說就是打裝備。
唐士道留意到，除了界主們對付悍獸，他們的協助者也參戰拖住一些沒那麼強大的深空獸。
能夠參與協助這場戰鬥，他們實力自然不弱。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臨界者，同時擁有法器鎧裝和一級的宇宙甲。唐士道也不意外，可以陪同前來參戰肯定是界主最信任的戰友和部曲，有些裝備才正常。他們發揮不了多大作用，但可以幫助界主擋住一些麻煩的小隊。僅僅依靠界主自己戰鬥，對付太多敵人很容易手忙腳亂。
沒一會兒。
唐士道又看到這些『輔助』的第二種作用。
激戰之中。
很快，一些界主被集火攻擊，幾分鐘不到就重耗竭力。這時候他們並沒有堅持到底，也不想拖後腿。說了聲抱歉，然後『輔助們』迅速上前保護一瞬間，讓界主打開私屬位面的通道，帶著輔助們一同傳送離開。沒有他們幫忙，界主想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
當然，也不是人人都順利。
有時候輔助們保護的時間不夠，或者敵人法器的破壞力太強，界主也無法順利帶走所有屬下。
在這種情況下。
輔助們沒有任何猶豫，犧牲自己確保界主順利逃脫。
看到這一幕。
唐士道明白為什麼戰爭只要界主級人馬，因為只有他們才可能逃離。沒有私屬位面這條退路，一旦力竭基本只有死路一條。又為什麼需要輔僵，眼前的情況就是最好明證。戰爭不一定贏，界主也需要一個小保障。
至於輔助們的陣亡，那是沒辦法的事，戰爭沒有不死人的。
戰爭繼續。
這時候又出現一些界主的死亡。
一些深空獸以自爆殺敵，或者炸碎某件法器，又或者幾百頭一次集火一人。在這種情況下，實力不高的界主都支撐不住。特別是某些法器裝備的自爆，威力極其恐怖，基本防不勝防。讓唐士道震驚的，有時候界主們沒有活路，他們也會自爆拉上一群深空獸陪葬。
混戰一起，死亡數字也越來越多了。
這時候唐士道不得不出手。
揮手。
一層如柔光波紋的能量漾開，死去的輔兵們復活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附生在魔偶上。死亡的界主大部分都超過復活臨界，哪怕強行復活也會變成平凡人。不得已，唐士道乾脆也是給予他們一具魔偶軀體，再用法術傳到自己的身邊。
深空獸們見狀自然不肯放過，但其他界主也拚命阻攔，不讓它們驚擾己方的最強輔助。
「我復活不了你們。」唐士道淡淡道，其實使用轉生衍世可以做到。
但是。
這種唯一法術是第二天賦，唐士道可不想曝露。
雙天賦的事太嚇人。
必須保密。
「我們都明白，感激不盡。我們能量潰散，復活也是凡人，現在這樣更好。」化身魔偶的界主們早有覺悟了。
「你們死亡，你們的私屬位面怎麼辦？」唐士道還有空閑聊。
「加入法師網。」
「喔？」
「四大神域，神國，或者法師網，我們最有利的選擇就是加入法師網。有些人跟四大神域關係較好，那就讓後繼者加入四大神域。在前來警戒界之前我們早有遺囑，也請相熟朋友加以照顧。所以，一切都能順利傳承下去，幾萬年或者幾百萬年之後，我們的私屬位面就可能誕生新的強者。」
「如果沒有，那就繼續等待？」
「私屬位面擁有一枚宇宙心作為源頭，後人無能，最差也能混一個『偽界主』。我們最多只能做到這樣了，既然參與了戰爭，也沒想過一直平安無事。在界主中，也有一些人一直龜縮，不參與戰爭。那些人大部分是永遠的士兵，我們起碼當過幾萬年的將軍。」
「原來如此。」唐士道明白了，你不想變強一直龜縮也能安全。
可是。
想出人頭地，想揚名立鼎，你必須參與競爭。
聽到界主的遺囑，唐士道又想到蛇法師。同樣是死後遺產，蛇法師的遺產不但足夠後輩生存，甚至可能活得非常舒爽。大轉送門術可以成為最強後援，大蛻化術可以提升自我，加上生命編織和七十二人的遺產。可以說，蛇法師的遺產有誠意多了。
「神唐閣下，能否幫我們一個忙？」忽然，化身魔偶的界主們又問。
「嗯？說。」
「能不能把我們變成靈魂石？」界主們齊齊請求道。
「你們想加入不死者之殿？」
「對，我們想給後人一個更好機會，變成靈魂石可以親自指點他們。當然，這不是無償的，我們會……」
「可以。」唐士道打斷界主們，又說道：「就現在這裡，我甚至可以全新收集一部分你們的余能，讓你們收回一部分能力。但你們無法戰鬥，畢竟靈魂石只像一枚裝備寶石。」
「感激不盡。」死亡的界主們深深致謝。
擁有這種『戰友』在場，他們真心死亦無妨……至少比以前的白白隕落好一萬倍。
他們也不怪唐士道不出手助戰。
因為。
傻瓜都知道現在不是他動手的時候。
真正的大敵，暴食海洋，它才是最需要提防的終極目標。如果『大將』為了拯救小兵而導至整一場戰爭失敗，那才是最錯誤的選擇。界主們與深空獸的戰鬥，勝利是第一要素，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在深虛空這種戰場。
贏家通吃。
輸的一方別說收屍，連殘靈都可能保不住。
此時，激戰不停。
隨著時間過去，人類種族的界主們慢慢壓倒了對手。如果不是故意保留實力，這場戰鬥會更快結束。看到深空獸們失利，退敗，界主們卻笑不出來。
沒有援軍。
沒有埋伏。
沒有陷阱。
這是不可能的事！
看不到援軍證明有更強援軍，看不到埋伏證明有更多埋伏，看不到陷阱證明有更大陷阱。對方明知道己方的計劃，結果仍然太多準備，這絕對不可能。在戰場中，期待『敵人很無腦』是很白痴的想法。存活這麼久，一顆樹都懂得耍計謀。
果然。
「哈哈哈哈……」一陣笑聲震響寰宇，在遙遠的天域有無數巨嘴張開。
同時。
暴食海洋那特殊的軀體冒然出來，佔滿了上下左右的空間：「蠢材，我們早有兩套作戰方案。不管計劃成功或失敗，我們都會埋伏足夠的人手對付你們。收買那個蠢材，沒想過他能幫忙，我們只想知道你們的人數罷了。」
聲音傳響。
界主們馬上發覺：大家正在暴食海洋的肚子內部。
它沒有第一時間現身不是沒來，而是在準備『包圍』所有人的方案。看到上下左右無數利齒巨口張開，無數深空獸從巨口中飛出，界主們都微微失神。但是，這一刻大家也沒有太害怕。有膽進入戰場，自然有膽面對一切變化。
「大界主神士道，聽過你的大名。怎麼樣，這就是我與生俱來的本領，你還滿意吧？」暴食海洋忽然又道。
「你的軀體天生這麼龐大？」唐士道也很淡然。
「對。只要吃光了你們的能量，我還可以更加龐大。你可以嘗試進攻看看，我暫時一定不還手。」
「你的軀體可以吸收我們的攻擊能量對吧？」
「你很敏銳。但又如何，難道你們可以不進攻嗎？你們可在我的肚子里。」暴食海洋一副穩操勝卷的模樣，又說道：「我使用特殊法器，扭曲和隔斷了周圍的空間。如果你們使用傳送術，你們可能進入我扭曲的通道，直接跑到更危險的地方。不傳送，你們只能打穿我的軀體。」
「所以我們必須給你送贈一些能量？」唐士道笑了。
「對。進入我的肚子，你們沒有第二個選擇，這是完美陷阱。你們也可以選擇合力一擊，打穿之後再逃出去。」
「我感應到你正在生成某種結晶，大概能夠反射法術攻擊是吧。嗯，你想拖延時間嗎……好吧，你說與生俱來嗎？那我就用後天修學的東西跟你較量一下，消磨一下時間。」唐士道一抬手，瞬息間，整片空域都暗了下來。
界主們微微戒備，感覺視野被遮擋了，只能夠聽到聲音。
他們倒不懷疑唐士道有害人之心。
只奇怪……這是幹啥？
「大陰影術嗎？沒用的小手段，哼。」暴食海洋哼聲傳響。
「好了，各位同儕，舞台我已經準備好了。」唐士道只提示所有人，不理暴食海洋：「這是大陰影術效果，你們可以輕易獲得一種叫做『黑夜衣紗』的隱匿法術。一旦作戰不利，請利用它隱藏自己，脫離戰場，返回私屬位面，不必跟它們拚命。」
「多謝神唐閣下。」界主們齊聲應道，此時一些隱修奇人也準備大幹一場。
「另外，我隔絕了所有窺探。使用神識感應，你們很難感應超過一百米的東西。所以，暴食海洋看不到你們……」
「你也看不到我。」暴食海洋搶道。
「這才是重點。」唐士道笑了：「我們都不需要看到你，因為我們都在你的肚子里，攻擊什麼方向都可以打到你。各位，千萬不要使用法術攻擊，對方會反射和汲能。但，武器裝備可以用。不用客氣，狠狠下刀子吧。」
「哼。」暴食海洋可不害怕。知道自己這種弱點，也早有準備。
「再提醒一下，我還布置了大枯竭術。你們攻擊之時不要忘記附加陰影中的『血氣調零』和『生命衰老』效果。我想，自稱完美陷阱的暴食海洋會喜歡你們的禮物。」唐士道也沒動手，只示意眾人。
敵方這個首領，未必是最終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