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事情一件一件做
唐士道和白璧在打造兵器，其餘人也活動開了。
虎山城的外城出現兩個『猛將』青少，城中的權貴富人自然收到了消息。不過因為唐士道和白璧擔心木棒打斷，沒有全力出擊，所以在旁觀者的眼中降分不少。再者，在場觀看的人也不是情報專家，大部分人都是連名字都不會寫的文盲，能指望他們看出多少東西。
另一方面。
權貴富人們一聽到只是打暈，最後還是一個瘸了腳的老哨兵補刀，對二人印象分更低了。
黑狼一眾又是惡人成份多於獵人成份。
能打贏這樣一群人……嗯嗯，有是有點本事，但未算頂級良材。目前保持觀望就行，查清楚來頭再作計算。另外，對付人勇猛的武人，對付妖怪未必派得上用場。在虎山城更需要對付妖怪的能手，而不是只會對付人的愣頭青。
此時。
鐵手鋪子中，唐士道正聯同白璧打造自己的兵器。
因為戰爭的需求，在這裡武器和材料都有很高明的工藝。相對的，武器匠師的地位也頗高。一般的古代王朝都是文人出頭，這種戰爭年限卻輪不到他們。在這裡別說那種文人，連仁義道德的學說體系都沒有……沒人吃那一套。
星球上擁有魔法能量，農植幾乎年年豐收，社會相對穩定，最興盛的自然是工商。
「……推進文明的方法不可行。」打造中白璧不斷講解以前的例子，作為唐士道做任務的參考：「在很早之前有人做過，結果很慘。人類法師只是力量受限，知識不受限。想要發明水泥，火藥，玻璃這種東西輕而易舉。」
「結果怎麼樣？」唐士道沒看多少資料，只覺得這種人人都想到的方法不可能成功。
「這樣做失敗得更快。有十幾個人都試過了，以一己之力把奴隸社會推進至工業時代的初期，讓古代士兵變成火槍大炮的戰士。但等他們反應過來，怪物們已經從幾米變成了幾十米的巨獸。一群古人使用火槍火炮，面對幾十米的巨獸只是被碾壓的結局。」
「根據文明等級的不同，再進來的怪獸也不同對吧？」
「對……嗯，也不對這樣說，應該是根據科技等級的不同而不同。有些人試過不推進文明，只自己製造現代槍炮。結果，一樣有極少數的幾十米巨獸出現。可以說，任務人把科技點亮到那一步，怪物就增強到哪一步。」
「原來如此。看來發明點什麼不是好事，反而是壞事。」
「對。即使把星際文明的技術拿出來也沒有用，那些東西無法成功。就算你的方法正確，技能無誤，製造出來的東西也無法生效。例如暗物質反應爐，好一些人試過重製。明明所有工藝都沒問題，結果卻無法啟動。按那些失敗者的說法，不是啟動不成功，而是超過某個程度的能量都被『偷』走了。」
「意料之中。」唐士道想到了大氣的異常，知道早有這種應對機制。
如果可以製造崩星炮。
再多怪物又如何，一炮完事。即使有星空巨獸出現，大家也是拼技術而已。
人之玉任務不會變成技術比拼賽。
它肯定有某種意義。
「唐大哥，還有一些人試過很殘忍的方法。他們……嗯，他們加入反叛方，以人類惡徒的方式屠殺所有人類。結果，再進來的怪物變少了，也變弱了。但他們最終還無法成功，因為早早進來的怪物還在繁殖增長，仍然無法對付。他們失敗於內部叛亂，或者野獸們變多。總之人口變少，危險反而更大。」
「這些人還有餓死的對吧？」唐士道笑了，心想攻略要這麼簡單，人之玉早被人當玻璃珠子玩了。
「對。因為屠殺太多，一些法師被怪物圍困，無人救助，最後活生生餓死。」
「我懂你意思，我不會亂來。相信我，不要著急，人之玉位面就像一個微妙的天平。它不會傾斜於怪物，也不會傾斜於人類。想要增加份量，我們需要找到更特殊的方法。」唐士道微笑道。
白璧聽不太懂。
不過，知道推進科技和降低人口都沒有用。
想了想。
「那個……唐大哥，英姐成功殺光過所有的怪物，因為她潛修三百多年。除了本人實力強大很多，運氣也佔了重要部分。她那一次的人們都很尚武，極有悍勇之人，更難得是很團結。所以，她引領一群人打贏了怪物。」白璧提到那個成功殺怪的姐妹。
「還能這麼長壽？跟法師本身一樣？」
「對。」
「這不一定是好事。在他們眼中，我們『不老』就是一種妖怪體現。再說，她殺光怪物卻沒有成功……我估計沒有殺完，可能有人瞞著她做了什麼。又或者，還有一些怪物藏著沒有殺光。她想進入調查傳送門太魯莽了。如果我想這麼做，我會選擇一種被怪物『拖進去』的方式，起碼不惹人懷疑。」
「……」白璧聽著無言以對，知道英姐也很後悔。
可惜，每人僅一次機會。
在人之玉的任務中，不小心被流彈射死的倒霉蛋都有，誰都無法保證會遭遇什麼。在這種情況下，任務人自然想多做一點事情，多一份保障。
然而，不行就是不行，該後悔還一邊後悔去。
整整五天時間。
唐士道和白璧一邊閑聊一邊打造，對外界事情完全不聞不問。趙大熊天天都過來，詳細報告最近工作。除了花錢改善伙食，讓小兵們回復健康，他還安排小兵們參與守城支援。只不過，五天時間才發生過兩次，其中一次還是一頭豬牙妖怪誤闖。
「最近妖怪不多嗎？」
「唐公子，因為天氣良好的關係，最近獵人們的活動範圍很大，妖怪群就比較少了。數量一少，它們也不敢過來攻城，來了也是送死。」趙大熊精神極佳，人也似乎沒有那麼瘦了。
表面一切順利無比。
但他很奇怪……唐公子只一心專註鍛鑄，彷彿對一切都不關心了。
趙大熊還涎著臉請託舊友，想要約請一位將軍出面校檢，好給唐公子一次發揮本領獲取晉身的機會。但是，唐公子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在這種年代要麼有錢，要麼有兵，唐公子居然只執著打造兵器，這還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白璧也心有疑問，但唐士道只說一句：好好享受鍛造的樂趣，不要多想，事情一件一件的做。
之後，白璧也不多想了，一切交由唐大哥決定。
第六天。
趙大熊帶隊再迎，一行十人都精神多了，身體不再像之前那麼虛。本來，他們都懷疑這倆『老大』是不是正經幹事的，整天躲著干鐵匠的活。現在一見唐公子那柄嚇人的『斬馬刀』，他們腿軟尿急之餘也明白：胡思亂想的是他們，唐公子沒有不幹正經事。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這道理很多人懂得，但真正穩住心去做的人很少。
五天多。
唐士道全力打造了一柄斬馬刀，白璧則打造了一柄眉尖刀。同時，兩人還打造了兩柄稍稍寬刃的八面漢劍，還有兩組長短不一的飛刀和兩組野外生存小工具。飛刀和工具組做成腰帶模組，劍在背，長兵器在手，除了缺一副弓弩基本沒差了。
「不要弩，要弓。打造長弓需要時間太長，我們不做。大熊，你去買兩副長弓回來，越強越好。」唐士道吩咐。
多得戰爭年代的工藝發展，鐵匠鋪什麼都有售賣。
除了軍械。
獵人們常用的繩索，獸夾，獵網，魚叉，甚至傷葯和毒藥都有。除了食物，在鐵匠鋪幾乎可以買到外出狩獵的所有工具。拿下黑狼一群人得錢不少，但也不算太多。有了適合的武器，賺錢的行動必須開始。
「唐公子，我跟虎山城的守備軍申請了。外出狩獵，白天出，晚上歸，遲歸不等人。」
「如果走太遠呢？」
「自求多福，除了同盟沒有人會救援。如果走得太遠回不來，盡量進入哨堡躲一躲。但是，哨堡也是隨時可能放棄的地方，不算絕對安全。其實……這年頭城池也能被入侵的時候，沒有哪裡絕對安全。」趙大熊盡量多說明，以免自己的老大腦子發熱。
「城池被攻破會怎麼樣？」
「看運氣。一旦外城牆陷落，守軍肯定退往內城。外城的人只能躲入地窖，有些人進入公用地道。這段時間如果妖怪趕跑了，或者它們退走，大家就能活命。如果一直打不跑，躲著的人要麼被挖出來吃掉，要麼活生生餓死在地下。」
「地道不好用？」
「好用，但有時候也會被妖怪找到。一旦妖怪闖入地道，裡面的人基本都會死。總之，城牆守不住肯定要死一大群人。地窖可不止躲一兩個，一群人躲著糧食吃不了幾天。有時通氣口被堵，活生生悶死都不奇怪。」趙大熊表示：城在人在，城陷人也命薄如紙。
「大熊，你們參與守城支援是怎麼回事？」
「這……是這樣的，唐公子，我在軍中也有一些熟人。只是小兵頭，可不是什麼將官。不太危險的時候，我找他們給個機會練練膽，有時候也能撿點肉吃。如果太危險，獵人們一般不參援。」趙大熊表示就是占點便宜的好事，一般人也輪不上。
「原來是這樣，外出狩獵哪裡最危險？」
「河邊。」
「為什麼？」
「因為水中常常潛伏著妖怪，我們這種小隊獵人不打妖怪，只打野獸。」
「嗯。」唐士道聽了。
但聽是聽，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趙大熊身為老兵，他肯定是反對靠近河邊捕獵的。唐士道決定這樣做，他前後勸說了二十六次。只不過，三個時辰之後，趙大熊一行人費勁拖著一條13米長，6隻腳，滿背棘刺的鱷妖怪回來。入城之時衛兵們都傻眼了，趙大熊等十個小兵笑得像個裂了嘴的孩子。
走過舊日老友身邊，趙大熊比了兩根手指，掩不住得意：「兩箭，就兩箭。」
守兵老友愕然。
仔細一看。
這才發現鱷妖怪的眼部真有兩支長箭，基本沒至箭翎，深透入腦。不仔細，幾乎看不出來。
再聽圍觀人們嘩吼。
守兵們知道……虎山城，來『真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