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第一刀，軍刺的刺刀
聽到魔羅莎的回應，神洛翁也是愕然了。
這名『使徒』比想象中更好戰。
或者說。
這件事比想象中更嚴重。
作為熟人，神洛翁還是真誠勸告一句：「魔羅莎團長，我相信拳頭是解決一切禍亂的武器。但是，唐老弟還不是至尊級別吧？萬法領域，萬種衍生，這些全都是需要時間打磨的東西。你們打算正面交鋒，現在還不足對抗遠古魔獸的雄厚底蘊。」
聽到這樣一句。
魔羅莎笑了，望了望蘇紅鱗，又說道：「神洛翁先生，看來你真把紅鱗妹妹當成衣缽弟子，居然沒有詢問這些事。好吧，我說明一下。你說的至尊條件，主人確實還沒有億界界主的基礎。但是一萬種衍生法術，呵，不說我們這些使徒，即使與之雙修的魅摩，藍姬和武月兒三人就做到了。」
神洛翁聽著一震。
魅摩和藍姬先於唐士道進入法師網，背後又有種族支持，早有準備不奇怪。武月兒有湖仙引領，她提前籌謀過萬種衍生也正常。神洛翁還知道，白勝男和湖仙這類人很早就開始構築基礎，她們為了『三無』條件甚至一直不晉界主。
「可是，魔羅莎團長，萬法領域才是更困難的基礎。」
「不，神洛翁先生，剛剛相反。我不知道主人為什麼沒有這樣做，但萬法領域……如果主人命令我們使徒團體研練，我們大概只要十天就能為主人辦到。這些事不算秘密，也不用隱瞞你。主人除了共享他的所有法力，還共享了他的絕大部分法術，包括大咒。」
「你們都會大咒？」神洛翁震驚了。
「對，不能說我們懂了，只能我們最頂級的使徒都能使用主人的大咒。中層少一些，最低層也有接近全法術的使用權。另外，魅摩，藍姬，武月兒，白璧和湖仙小姐都跟我們『共享』了法力和法術，以白璧的『大共享術』為基礎。使徒之中接受保密契約越多的人，擁有的許可權越高。」
神洛翁第一次聽到大共享術。
但是。
想到白璧以前叫做『完人光環』，能夠把自己的能量共享滋養身邊所有人，她修練出大共享術並不奇怪。要知道，最近這些年，人之玉任務就是她和唐士道通關最高。
蛻變之後白璧還擁有大圓滿，她做到這一步完全合理。
「神洛翁先生，你現在明白了吧？我們這些使徒除了擁有主人的法力和法術，還擁有其他五人的法力與法術。當然，主人那種黑白世界我們不懂，主人那些超凡血脈我們也沒有。除此之外，我們擁有其餘一切。如果不計法力消耗和打鬥時間，朱丁界和朱鼎界那種貨色，我隨意在數萬使徒中挑一個就能殺掉他們。」
「你們自己的修練……」神洛翁一聽不禁有些冷意。
這些使徒已經形成一個特殊網路。
雖然總能量僅只六人，但她們可以單獨抽出一人作為最利尖刀使用。換而言之，這些使徒才是最恐怖的『鐵英靈』，除了能量她們具備一切武器。
「我們當然有修練。無時無刻不在修行，無時無刻不在戰鬥，無時無刻不在研究，無時無刻不在進步。神洛翁先生，外人看不到我們的成長。不過，我，軍刺魔羅莎，僅僅只是頂層使徒的一個。在金仙子麾下，在精靈女皇麾下，還有數不清這種能力的存在。」
神洛翁再一次駭然。
沒誰會像人皇唐士道這樣分享，他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技藝和法術，連大咒都共享使徒們使用。神洛翁很難想象，如果使徒這個團體意外崩壞，人皇的一切秘密不是坦呈世人面前了嗎？
法力，法術，技術，這些東西人皇都不在乎？
「戰爭開始了，神洛翁先生。主人揮旗，我們使徒必須行動，這是我們的使命，也是我們的存在意義。」魔羅莎的神情沒有一絲害怕。彷彿，遠古魔獸種族的威名對她毫無意義。
很快。
外間消息迅速傳播，比想象中流傳更快。
不到五天時間。
原始法域和虛空一些定位區域都收到最新消息，除了知道帝宸和帝皓聯合外敵的消息，還知道了源之彼岸的資料。如同帝宸意料的，越來越多的種族代表私下請見，商議『合作』的事務。
僅僅幾天時間。
風向變了。
三方聯合從不利變成有利，雖然表面承受罵名，暗地卻已經聯合一個超巨型團體。也許這個團體不會幫他們對付人皇，但也不會出手幫助人皇了。源之彼岸的資料，讓他們作出了『正確』選擇。
當帝宸把『神秘物件』放出，暗中加入的種族一下子多了十倍。
三方聯合再次集會。
「所有的事情都如意料一般，我們搞定了那些牆頭草。」帝宸讓白蒼擎和羅界查看自己的成果，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不到十天，他只用幾份資料就逆轉一切。
「比想象中順利。」白蒼擎也點頭，他倒不介意送出一些資料。
他很清楚。
即使擁有這些資料，源之彼岸還是找不到。
「力量，團隊，物資，盟友，我們通通都占絕對優勢，任何一方面我們都能碾壓人皇的勢力。接下來……」
「帝宸閣下，我們……我們有一些事情想稟報。」情報員們不得不打斷。
他們覺得已經進入戰爭狀態。
不好的消息也得說。
帝宸皺眉：「哨鷹團長，有什麼不妥的情況嗎？」
情報團團長哨鷹點頭：「是的，帝宸閣下，有一些事情我們不得不說。」
「好吧，你說。」
「多謝帝辰閣下，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查到一件怪事，最大力量推動資料流傳的團體就是：黃金使徒。」
「魔羅莎？」
「對。最近幾乎所有的黃金使徒都在推動，在幫助我們傳播消息。」
「她瘋了嗎？好吧，想抹黑我們又如何。在虛空這片地方，人們只看誰人成功誰人失敗。」
「屬下也認為她是故意擴大，讓更多人敵視我們。但是，這不重點。帝宸閣下，我們的初級資源收購幾乎接近停頓狀態。」哨鷹團長說道，這句似乎是一件無關重要的事情。
帝宸也奇怪了。
初級資源的購入只為了最低層的魔獸。
「帝宸閣下如果不太明白，我換一種方式說：我們剛剛出生的孩子，他們正迅速失去他們應有的營養與成長資源。除了原先的貯備，我們最近基本購買不到新的資源了。」
「魔法材料嗎？再去商量一下，提高點錢，我們不缺這個。」帝宸揮手，不在意一點小錢。
「帝宸閣下，我們買不到。」
「他們跟錢有仇嗎？」
「不是的，他們接受了另一個團體的訂單：黃金使徒的訂單。」
「呵，想跟我們遠古種族比財富嗎？」
「帝宸閣下，我覺得……我們這邊比拼不了。因為，魔羅莎派人接洽是用『經驗之石』為條件的。相信諸位都清楚，經驗之石是整一個虛空最大的生意，人人都稀缺的東西。另外一點，過去那些合作者，他們也優先出售給黃金使徒。我們提高價錢，他們也說沒貨。」
帝宸不蠢。
聽到這話他也明白：那些合作者是故意的，哪怕少賺一點，他們也不跟自己做生意。
孩子沒了『奶粉』。
一時半會還沒有問題，可以從更上層往下調撥。但是，這種斷層的後果很可怕，時間越久越嚴重。無論大人還是小孩，沒有『糧食』就沒有發展。一旦小孩這一層沒有匹配的魔法材料培養，就像所有豆苗不澆水一樣。等老苗謝了，新苗根本接不上來。
「好狠的手段，比人皇更狠。」帝皓想到魔羅莎，這傢伙可有『軍刺』之稱，最喜歡一擊致命的怪物。
「我有一個疑問，黃金使徒擁有這麼多經驗之石嗎？」白蒼擎問道。
眾人一靜。
哨鷹緊張呼了一口氣：「是的，我們剛剛收到新消息：所有黃金使徒都懂得製造經驗之石！除此之外，大部分的神唐系信徒也懂。而且，黃金使徒基本共有人皇的絕大部分技藝，他們利用某種手段『共享』使用這些技藝。」
「就好像鐵礦師？」帝宸有點寒意。
「不，他們真的懂得。保密契約越多的使徒，學會的技術也越多。人皇不是授權使用，是真的教會了他們。除了沒有人皇的唯一法術，黃金使徒基本可以代替人皇進行90%以上的工作。之前我們一直不知道，現在他們公布了……如果他們願意，隨時可以把經驗之石的產量提高几萬倍。」
帝宸等人徹底啞然了。
他們從未想過，雙方衝突的第一戰居然是『物資』之戰。
一瞬間。
他們想到了『野蠻強購』的手段，下一秒，他們知道這樣不行！軍刺魔羅莎的一刀正中要害……自己與源獸和界外獸聯合，如果現在對其他種族下手，強奪物資，那麼，自己馬上會成為虛空叛徒，變成敵人入侵虛空的叛軍先鋒。
不動手還能說是與外合作，一旦動手，投敵叛徒之名就落實了。
如果聽而任之。
最基層的『糧食』就斷了。表面上，黃金使徒惡意搶生意作用不大，但他們起了頭，其他種族一定跟風。一旦大家都這樣做，遠古魔獸種族的『糧食』就會越來越少。落井下石這種事，他們不對人皇下手，但一定會對著自己下手。
這一刻，帝宸有些惶然。
不應該是這樣啊。
這場戰爭第一刀刺穿居然是物資，黃金使徒居然挑戰底蘊最雄厚的遠古魔獸種族？
還初步成功了？
明明只是新代生的小嬰兒們，為什麼擁有這樣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