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生命網路

  唐士道第一眼看到生命之蛇就肯定：它不屬於生命！

  生命之蛇擁有生命的特性，也擁有能量的特性，還擁有人造物的特性。它好像什麼都是，偏偏又不屬於任何一類。帝宸說生命之蛇是『晶骨鐵鱗』，實際上……他錯了！


  因為擁有無色虛空元壤法術。


  唐士道一眼就知道，生命之蛇絕對是虛空元壤構成的。而且它不是尋常的虛空元壤，它應該是虛空元壤的一個變種。在試煉古空間中，唐士道聽最古老的生命星球說一個名詞：息壤。感覺上，生命之蛇就是這種特殊的虛空元壤。


  「龍先生，你是元祖元靈嗎？」登上生命之蛇的強者很多，之前露過一面的神太淵也是其中一個。


  「我修練到了這種層次，本身是人類。」唐士道確定神太淵沒有認出自己。


  無色身的效果稻草人都無法辨別。


  神太淵再強，它也不可能超過稻草人的程度。唐士道估計無色禁咒應該不論力量大小，它是法則上直接生效。跟原始日蝕和原始月蝕不同，無色的效能更強，彷彿天生就擁有『抹去一切痕迹』的效果。


  「登達即為同儕。若有疑問，不妨開口。」神太淵一副我們是同類的模樣。


  「生命之蛇一直在成長？」唐士道也不客氣問道。


  「對，它一直在變長。」


  「那些『晶骨鐵鱗』是後人加上去的？」唐士道再問。


  「嗯，一半對一半不對。生命之蛇它擁有非常古怪的特性，它可以保留一些有利之物，自動剔除一些不利之物。例如，人們給它附予傳送法術，它就『記憶』保存了。相反給它施展『虛弱』法術，它自我消除或者鏡反彈開。晶骨鐵鱗有一些是登臨者自己建造的，有一些是生命之蛇吞食的。」神太淵指著生命之蛇的內部。


  眼前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內空間。


  這裡擁有很多的建築，也有很多類似軍團星的源鐵空殼星球。


  最大多數。


  一個個半圓型的源鐵巨艦，外延足肢牢牢抓住地面，彷彿粘在皮膚的七星瓢蟲。看得出來，這些巨艦都是強者們的居住地方。神太淵說了，因為旅行的時間太長，大家必須有一個休閑地方。當然也有人靜坐冥想，但這種人很少。


  「生命之蛇的晶骨基本都來源於吞食物。當它吞食之後，經過一段時間就可能自動蛻變為源晶，特別是停留源能之海的時候。」神太淵說明道。


  「難怪大家都拚命想上來。」


  「對，進入生命之蛇就算不外出冒險，內部也可能找到源晶礦。至於外部的『鐵鱗』其實不是自然生成，而是大家建造的飛船。因為數量太多了，太密集，看起來就好像一片片的鱗片。龍先生，你得注意，生命之蛇內部外部的人都不友好，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當你真正了解這裡，你才會明白虛空到底有多麼的龐大。」神太淵提醒道。


  不因為拉盟友，而因為『龍先生』也是元祖元靈，它才好意提醒。


  唐士道點頭致謝。


  本來。


  唐士道以為生命之蛇是蛇法師製造的東西。發現材料是虛空元壤之後，唐士道肯定不是。跟神太淵一番交談才知道：生命之蛇屬於無根源物之一。所謂無根源物，其實就是指『無法追查起源的東西』，或者說先於歷史記錄的東西。


  換而言之，生命之蛇的出現早於任何種族的見聞記錄。


  早於歷史之前。


  自然，它不可能是蛇法師創建的。依照生命之蛇的特性，蛇法師給它加持過增益效果倒有可能。要知道，蛇法師留下的大蛻化術是一萬年自動晉陞一級。剛巧，生命之蛇每隔一萬年就會在某個地方出現一次。這兩個一萬年要說沒有關聯，唐士道打死都不信。


  生命之蛇是特殊生命。


  蛇法師以『蛇』為名，又最擅長生命編織技能。


  這兩者，怎麼想怎麼湊巧。


  唐士道也猜想，蛇法師有可能從生命之蛇身上『學』到了什麼。或者，跟著生命之蛇的旅行，發現和修習了某些重要技藝。蛇法師本身肯定擁有很多奇術妙咒，但它只留下大傳送門術和大蛻化術，顯然是有一種特殊的考量。


  無論如何，這趟旅行必定超乎想象。


  「全員集合。」


  眾人登臨生命之蛇，就像一撮微塵飄入一輛列車。即使大量豪強彙集，對於如此龐大的生命之蛇也不算什麼。更何況，生命之蛇的容量不在於龐大，而是長度。那種看不到尾端的形容真不是戲言，雖然生命之蛇也有尾部，但它的體長超過任何人的想象。


  帝宸作為領隊，他開始呼叫全員集合。


  生命之蛇的停留時間不會太久。它真像一輛列車，只在某一站中停留一會，然後馬上出發了。


  傳聞，它在能量更多的地方會停留更久。


  不過很可惜，這一『站』明顯不屬於能量豐沛的地方。


  「我知道大家對生命之蛇有一定的了解，也有人可能首次知道。無論如何，在你們更加了解它之前，請務求不要逛盪鬧事。生命之蛇內部沒有弱者，這裡的平均武力值比源能之海更高。如果你們惹上什麼事，抱歉，我們整一個團體不會幫你。」帝宸一副老大風範。


  眾人只能聽著。


  沒辦法。


  只有他才知道某個特殊區域的『秘密』，還是跟源之彼岸有關的訊息。


  在他說出來之前，所有人都得忍著。


  理論上，一般種族首領都不知道生命之蛇的『一萬年回歸』地點，甚至神太淵都不一定知道。遠古時代的魔獸種族最為強勢，也就掌握了最多外人不知道的秘密。所以，帝宸拿出祖上的箱底貨當令旗，大家都得乖乖追上……人家要敗家你也不能擋著不是嗎。


  「進入生命之蛇需要一個共同標記，為了展現總體實力，也表示我們是一體的。」帝宸繼續發揚老大風格。


  實際上，這種標記跟團體勳章一樣。


  沒有威力，只是商標。


  帝宸施法在自己手臂上繞現一個環狀游標，其他人同樣施法標記。這是最簡單的標識法術，誰都懂得。這時候，帝宸發現有些人沒有標記，還有一部分人自己形成一小團體，各自使用另外一種標識。


  看到這情況。


  「我得提醒你們一下，沒有標記表示背後沒有團體。在生命之蛇，這種人很容易被盯上。出了事，沒有人會幫你。」帝宸望著『龍先生』和神太淵說道。前者是人修，他最不爽的類型。後者是異獸種族是最高血賦，他同樣不爽的類型。


  「身為元祖元靈，出生到現在我從來沒被找過麻煩。」神太淵淡淡道。


  唐士道沒理會。


  擁有蛇法師遺留的大傳送門術，唐士道也不需要別人準備退路。


  「很好，希望大家知道自己什麼水平就行。」帝宸最後掃了『龍先生』一眼，對這種至尊1也不感興趣：「生命之蛇不止我們一群人，還有無數你們可能聽都沒有聽過的種族。無論外面的『鐵鱗』還是內部『鐵蟲』，大家千萬不要騷擾。能夠在生命之蛇安居，他們沒有一個是弱者。」


  說到這裡，帝宸也召現一個『源鐵瓢蟲』巨艦，示意自己的盟友們入內休息。


  其他人。


  呵呵，自己管自己唄，誰管你。


  有些人拉下臉皮，帶著自己的隨行人員拜訪帝宸，爭取一個休息地方。其餘人暫時匯在一起，完全不想分開。因為生命之蛇的內部感覺非常詭異，彷彿這些巨艦就是眼睛，它們正盯著每一個人。一旦誰人勢單力弱，危險就會自動找上門。


  「生命之蛇內部有一些居宿地方，甚至還有安保人員。不過，價錢貴到你吐血。」神太淵對眾人說道。


  聽到這些提示眾人微微安心。


  至少，還有別的人懂得生命之蛇，不止帝宸一行人才是熟路人。


  與此同時。


  一些單獨的小團隊也離開了。它們無名無望，在虛空只屬於透明的類型。沒想到，一進入生命之蛇，它們卻比所有人都大膽。帝宸等人都小心翼翼的地方，它們卻像優秀的獵人進入森林，甚至就像回家了一樣。


  唐士道也離開了。


  相比旅行中的特殊區域，唐士道對生命之蛇本身更感興趣。


  使用龍先生這個身份也很輕鬆，隨意逛盪都行。


  然而。


  帝宸等人和其它巨艦都在看著這些『無家』的人群。事實上，內外的源鐵巨艦都可以共享一個叫做『生命網路』的東西，可以分享生命之蛇內部和外部的所有視像。當然，僅僅只在生命之蛇有才效。這個生命網路傳聞屬於後期工藝，某人為生命之蛇附加的能力。


  加入生命網路。


  各艦可以共享內部外部一切影像，包括最貼切的強弱評估。


  「……所以，在生命網路的觀測中，弱者只是獵物。猶其這什麼龍先生，至尊1的水平大概活不過五分鐘。神太淵不一樣，它是元祖元靈，沒有誰會故意針對元祖元靈。」帝宸在宮殿中展示數千個畫面，其中大部分都沒有停留外間的人。


  即使停留在外間，人群也是彙集一處相互守望。


  那些一個人靜坐或冥思的，畫面上都擁有『不可招惹』的提示。神太淵一人行動，它的畫面就有『元祖元靈，盡量不惹』的評語。但是，畫面中飛行的『龍先生』卻是……至尊1，人類，無後援，危險度低下的獵物。


  「獵物。呵呵，大家看到了嗎？」帝宸故意放大畫面。


  正在這時候。


  畫面再閃過一段標記：這人類我吃了！


  下一秒。


  一個同是至尊1的磐羅巨魔閃現，張開血盆大口，剛好一口吞噬飛行中的龍先生。帝宸等人笑了，但是還沒等笑響，磐羅巨魔已經驚呼。緊接著，磐羅巨魔的身體極速老化，枯槁，衰亡，最後彷彿被吸盡所有生命力，整一具軀體都風化成灰。


  此時畫面。


  龍先生浮在半空中，手中正拿著一枚全新的獸魂。幾乎同時，另一法力等級更高十倍的至尊2級磐羅王魔閃現場中，怒吼喧威，巨型獄刃狂烈一斬。龍先生沒有閃避，僅一拳就打碎巨型獄刃，這一擊還將磐羅王魔轟飛到內壁牆上。


  此刻。


  帝宸一眾臉上笑容定格，擰都擰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