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最大的自信
生命編織和無色同時產生變化，唐士道也是驚喜莫名。
感覺上。
無色一下子飈升25%的程度，它是很乾脆的一口吃飽了，之後不太可能產生變化。但是，生命編織只算『聞』了一下，還沒有正式開吃，它還能進一步增長。對於天靈祖樹的神奇，唐士道覺得那種果實才是關鍵。它等於一個命運天平，好與壞，不吃一口誰都無法肯定會發生什麼。
眼前。
巨大的天靈祖樹也結成很多果實。這些果實的顏色都不一樣，大小也不一樣，形態還是不一樣。
它們就像天空雲朵，隨意的大小和隨意的形態。
能夠肯定它是果實的理由，因為它們是唯一的實物，能夠感應和觸碰的東西。天靈祖樹任何一部分都是光芒，樹根，樹榦，樹枝，樹葉，全部都是透明的，只有果實是實物。按照法師的理論：生命物質，靈魂是能量。相比起來，天靈祖樹不屬於任何一種。
進一步說……它並不存在。
非物質與非能量，法師的定義是：虛幻的想象物！
理論上，想象中的東西是看不到的。眼睛無法直接看見，法力感應也無法『看見』。為什麼天靈祖樹可以進入人的思維，而且人人看見都是相同模樣？這是無解的，它本來就是無根源物！就跟虛空的大小一樣，沒人知道答案。
這時候。
天靈祖樹的周圍有一些巨艦返回生命之蛇，也有一些普通魔法艦離開，前往天靈祖樹進行新一輪研究。
另外，在天靈祖樹的周圍，一些弱小武者也在試食果實。
試食的測試方式很多。
首先是大小劃分，一口能吃完的果實，還有需要一群人瓜分的果實。然後再劃分雄性吃的，雌性吃的，雌雄同體吃的。再再劃分異獸吃的，魔獸吃的，人類吃的，甚至魔械生命吃的……總之，人們想盡一切辦法測試天靈果實的效果，想要找出規律。
結果卻是……全部隨機！
沒有任何辦法可以研究它，不管怎麼做都是隨機。
更意外的。
吃了即死的魔獸，復活法術都不管用。另外，男變女或女變男也是不可逆的。哪怕使用法術強行變回原樣，本質仍然不變，只算利用法術維持外相。元素化，金屬化也一樣，這種轉換是永久兼不可修復的。當魔獸變成人類，當人類變成異獸，它們都是徹底的改變。
生命編織22%。
僅僅觀看試食的過程與結果，生命編織又提升了1%拓展度。
「龍先生，你看到了吧，大部分都是不好結果。」磐羅帝魔陪著出行，它本身對這種果實沒有興趣。
「元素化或者變成魔獸是好處還是害處？」唐士道感覺這說法有謬。
天靈祖樹的果實不是產生害處，害處只是別人想的。哪怕是試食即死……換個角度，對想要自殺的人是好事啊。假如有人不想當人，想要當魔獸，變成魔獸不是好事嗎。同樣的道理，好處也是別人想的，合你的心意才認為好事。你喜歡變性，變男變女正合心意。
只能說。
天靈祖樹吃出來的結果合不合心意，不合人們的心意就是壞事了。
「除了晉級提升，其它效果都沒有什麼作用。」磐羅帝魔一句話證明了：它是修練狂人，只在乎提升。照它的說法來劃分，99.999%的效果都是害處。
「效果不可控，這才是重點。」唐士道明白大家不喜歡的理由。
「對。」
「我想問一下，你們有沒有二重測試？例如說，吃過天靈果實的再吃，效果會怎麼樣？」唐士道再問。
「有試過，但一樣是隨機。生命之蛇就有很多記錄，有些人吃了十幾枚才吃中『即死』的果實。也有一些人很幸運，吃中飛躍晉長的果實。不過，以前曾經出現不好的例子。一些強者試吃，實力大增之後，性情……不是受果實影響，而是翻身後心高氣傲，結果跟本族人打了起來。」
「很嚴重？」唐士道能理解，一個窮光蛋忽然中彩票也可能性情大變。不一定變，但有這種機率會變。
強者晉級心態變化。
這很正常。
「有嚴重的也有不嚴重的。最慘的一次，一個不起眼的旁支脈裔吃了幾次，血脈易變，身體易化，實力大漲之後反而變成『心懷怨恨』的惡鬼。曾經好幾次有人造成極大傷害，對它們本族甚至是覆滅式的災禍。後來，實力太高的強者都不吃了，以免再次出事。實力弱的，增長也有一個限定，所以不怕它們鬧騰。」
「原來出過事。」唐士道知道很嚴重，不嚴重大家不會深刻記憶。
「龍先生，需要我們做點什麼？」磐羅帝魔又問道。
「不不，不用了。這麼說吧，天靈祖樹這種東西既然有無數人測試過，那它肯定不是人力或者人數能夠解決的，一個人跟一億人沒有差別。而且以前只是因為我實力不足，現在都至尊3級別了，也不需要聯手一個大團隊做事，我自己可以解決。」唐士道很直接。
「嗯，我懂，我們頭上那些閑人也一個人做事，從不跟大隊。」磐羅帝魔是至尊4，自然不是磐羅魔種族最強的。
「多謝理解。」唐士道心想古族還真是好說話。
「我還不敢一個人獨闖虛空。」
「喔？」
「聽剛才的說話，你敢，龍先生，我很佩服。」磐羅帝魔略帶一絲尊敬，又說道：「雖然我不太清楚你的信心來源，但你的聲音告訴我，你不是自吹自擂。我見過那些閑人的表情，它們跟你一樣，有種說不清楚的自信。彷彿，你們不害怕虛空的一切危險。」磐羅帝魔坦然道。
「嗯。」唐士道忽然想到了禪九，她離開之時也是一種『我沒什麼地方不敢去』的表情。
聖境是進入虛空，小心翼翼修行提升自己。
界主是適應虛空，擁有自己一塊地盤。
至尊是……
到達了至尊級別仍然無法肆意的『行游天下』，還是有些地方和有些勢力需要顧忌。但是，至尊再往上一點，各個種族和各個強者就能找到自己的起步點。那一刻，真真正正，才算擁有『踏遍虛空』的自信心。
唐士道覺得自己有過一次啟示。
遠古邪宮。
當自己使用原始日蝕和原始月蝕之時，那種感覺就是：沒什麼不敢打的！那種狀態不是說自己能夠打贏所有人，而且一種肯定的『敢戰』……輸贏不管，遇上誰都照打，就是這種心態。
現在。
自信心不是源於至尊3的法力等級，而是無色25%的解封度。
可以說。
無色一有增長，唐士道整個人就放下了所有包袱。在這麼長久的修練中，完人體質變成了元祖完人，生命編織拓展到22%，自己還擁有的神字，大圓滿，唯一法術，遠古法器，魂玉等等等等。
可是。
由始至終。
從法師網啟步開始，從沒踏入虛空開始，從弱小法師身份開始，從頭到尾一直沒有變化過的東西就是：無色！
唐士道從來沒有停止研究它。
從來沒有停止修練它。
從來沒有停止培養它。
但。
它從來沒有改變！
一直以來，它都是初生初現的模樣。可以說，自己連法師的天賦都能突破，衍生第二種天賦。但，唯獨無色這種力量，它彷彿隔絕了全世界，隔絕了一切『已知』和『未知』。它就這樣靜靜的，孤獨的，拒絕一切的，隔離於自己觸不可及的界外之界。
王之領域，聖之領域，鐵法術，晶法術，甚至還有各種技能的交融。
無色看似『合作』溝通了，看似成長變強了。
可是。
它從來沒有1%的解封。
唐士道可以說，從自己進入法師網以來，一直和唯一奈何不了的就是『無色』，沒有第二個。
無色變成25%解封度。
那一秒。
唐士道就覺得……世上沒有什麼是自己做不到的！
那種信心跟以往所有心情都不一樣。
彷彿。
虛空本是一片迷霧，這一刻，自己打開了全地圖。
在這一瞬間。
唐士道完全可以體會稻草人和奧靈的心情。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無所謂，整個虛空聯手來懟我都不怕！
這不是驕傲。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信心。
也許稻草人和奧靈打不贏整個虛空的人，但，它們絕對不怕打。也不需要假設，即使是真的，稻草人真的聽到『整個虛空的所有人聯手入侵法師網』，唐士道相信稻草人仍然很淡定。它不會害怕，它也不會逃跑，它甚至不需要外交與請援。
它會如像往常一樣，仍然好像一個奸商一般坐鎮法師網，等著所有人聯手殺來。
贏和不贏，不在乎也不重要。
最有意義是到達這種程度……力量可能有限，勇氣卻是無限的。
所以，心是無畏的。
看著無數的測試員小心翼翼試食，大量的中層強者猶豫要不要賭一把，極少數不得志或者心懷血仇的強者謹慎決擇，唐士道忽然一點感慨都沒有了。無同情，無可惜，無輕視，亦無讚賞。彷彿，這一切根本不需要考究，一切事情都是自然的，正常的，常規的，任何古怪動作都符合虛空的平凡律動。
這時候。
唐士道不想任何事情，也不考慮任何因素。
伸手。
施法招來一隻小小的天靈果實，一口咬食，慢慢吞下，動作自然而且不帶一絲猶豫。
後果是什麼？
無所謂。
是好處還是壞處？
無所謂。
自己能不能應付得來？
無所謂。
無色一有進步，唐士道就覺得自己覺醒了。眼前這就是一隻果子，跟平凡人吃的蘋果沒什麼兩樣。
腦子想再多，它還是一隻果子。
它本來就只是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