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不死的異獸
虛鬼無面的情報沒有人懷疑。
它是刺殺種族的『虛鬼』，它擁有至高讚譽的稱號。聽見它的發言，在場所有首領都意識到：三方聯合真的人品敗壞，到達神憎鬼厭的地步。無論這是不是白蒼朧的陰謀，無面故意拆穿就是一種表態。不需要人皇主動求詢，大家已經很自然地破壞三方聯合的陰謀。
「人皇，我還有一個情報，關於魅摩女士……」
「謝謝，我不需要。」唐士道提前打斷了無面的說話。
「她們現在未必很安全。」
「但也未必危險。」唐士道接話，又說道：「無面先生，坦白說吧，我跟朋友們擁有『雙修』的法術，而且包括大咒。如果她們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我多多少少都會知道一點。假如她們真的遇險，我在晉陞至尊之前就先救她們了。」
「原來如此。」無面沒有再提，也相信唐士道不是不在乎。
「真正的法師修行者都有一種小習慣：把困難當成任務。我相信她們遇到了一些麻煩，但是，這些麻煩還無法真正威脅到她們。另外，就算她們出事，我也有辦法彌補。擁有法師憑證就擁有法師網的存檔記錄，想要從零開始復活重生也不是太難。」唐士道乾脆說明，也算跟鯤鵬盟族的盟友們做一個交代。
眾人聽著都點頭，知道事情沒有脫離人皇的掌控。
再者。
魅摩被稱為紅蓮女王神魅，藍姬被稱為鏡中人神藍，武月兒被稱為英姿虎神武，白璧被稱為玉人神璧，湖仙被稱為魔法師神湖……五人都有名字，五人都有外號，五人都有法師憑證，五人都有神字，五人都有超凡血脈，五人都有大咒，五人都有唯一法術。
更甚者。
五人之中兩人擁有遠古法器，一人擁有伴生法魂，一人擁有魂玉，一人擁有大圓滿。
這樣的五人小隊……在新秀方面整個虛空都難湊出第二支。她們以單一個來算，如果不比法力等級，她們任何一人都勝過軍刺魔羅莎，甚至金仙子和精靈女皇都不比她們。這樣的五人聯手，大家內心其實也沒有太過擔心。
以前有擔憂，只因為不想虛空損失這些人才。
現在聽聞人皇的說話，大家也放鬆心情。相信人皇是最了解她們的人，說沒問題就一定沒問題。
可是。
眾人也知道……事情沒完。
有些人，不是惹了沒事就能算數的。五人小隊的『失蹤』，聯合外敵源獸與界外獸的挑釁，這種種舉動無疑已經激怒了人皇。他沒有發動戰爭，只因為他不綁架所有受惠者，包括鯤鵬盟族這種近乎屬下的群體。人皇想要自己解決這些事，不借外人的手，而且這個解決……相信就在今天之後。
也許這一次『黑白世界源頭』事件不是決戰，但人皇既然親自現身，那必定會有一場死亡盛宴。
三方聯合。
或者人皇，總有一方綻放死亡之花。
宴會集結了無數強者。
他們一是想要過來交結各大種族的豪強，二是想要親眼見證一次人皇的力量。
神上十皇中，有些人是一直不出手，例如弈叟閑皇這類人。有些人則是不停戰鬥的，例如神速馬皇這一類。前者只是到處閑逛，到處修補虛空裂縫和虛空坍塌。後者，登位以來就一直不停戰鬥。在戰鬥中磨礪，在戰鬥中晉級，在戰鬥中擴大自己的疆領。
人皇，有過多次戰鬥卻沒有真正意義的拚命。
現在大家都想知道，人皇的最大戰力發揮到底會是什麼情形。特別是他已經晉級至尊境界，擁有發揮全部實力的貯備能量。這樣的他跟遠古時代的老牌勢力拚起來，一定會非常精彩。
不說外人。
鯤鵬盟族和神唐系信徒們也想看一看，心目中的『領頭人』到底有多強。
五天後。
宴會結束，如同劇本規劃一般，數百萬計有自信的強者來到另一地方：黑白海洋！首先，黑白海洋不是什麼超乎想象的地方，它跟超魔之地，全水之地，永生之地等等同樣性質，只是虛空的特殊區域之一。它像一個超巨型的位面宇宙卵，外部擁有一層浩瀚的黑色海流。
其次，黑色海洋的外部看不到任何東西。沒植物，沒動物，也沒建築和船。
它不承載任何東西。
如果無法飛行，一切依靠海水承托的東西都會沉下去，哪怕是一個空心膠球也浮不起來。更意外的，黑白海洋的『沉』不是沉，而是浮。只要你沉入黑色海水之中，你就會從另一個黑色海面浮上來。那時候，你才能夠看見真正的黑白海洋。
腳下是黑色海水，頭上是白色天空……一黑一白各分兩半。
當然。
這些資料早被所有強者背得滾瓜爛熟。唐士道到來之時，只花幾秒鐘就進入了黑白世界。
同時，所有人都全力戒備，以防突如其來的危險。
因為資料還有一段。
最重要一段……黑白海洋中擁有兩種非常古怪的異獸：黑魚與白魚！
它們是黑白海洋唯一的生命，也是虛空中唯數不多『殺不死』的生物種族。它們不像永生之地那樣依靠自然法則不斷復活，黑魚和白魚本身擁有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生命模式：相互轉換！
簡單來說。
在黑色海洋的黑魚死後，它會自動變成白色天空的白魚。相反，白魚死後也會變成黑魚。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會損失一些能量。
損失多少看死亡原因。有些多點，有些少點，很難捉摸規律。因為這種不死特性，黑魚白魚之中擁有一些非常強大的個體，甚至強到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幸好，黑魚和白魚似乎無法離開黑白海洋，它們是強是弱都與外界無關。
奧靈也曾經來過這裡。
她曾經說過：黑魚和白魚不是無法離開，而是離開之後無法保持這種相互轉換的不死效果。
所以，它們一般選擇留下，也可能有極個別的離開了。
「我還以為很空曠，沒想到這裡也很漂亮。」唐士道第一眼，眼前世界並非只有黑色海洋和白色天空，還有無數星體與植物。在黑色海洋的上面，無數星球就像浮在墨汁上的水球，一顆一顆隨機飄浮，上面還有一些神奇的植物。
天空中，破碎或完整的星球也不少，每一顆多少都有點植物。
唯一讓人奇怪的。
沒有動物。
在這裡除了黑魚和白魚，沒有第三種動物。那些星球與植物也是唯一的色彩，無論海洋還是天空，黑魚和白魚都避免破壞這些色彩。強大的黑魚與白魚不需要這些落腳點，但，剛剛誕生的小魚需要一些活動地方。
「人皇，這裡談不上漂亮吧？」無面跟著來了，它不參與勢力鬥爭，但參與冒險。
「比起正常地方當然不如，但這裡不正常。」
「那麼，我直接問，這裡跟你的黑色世界力量有關係嗎？」無面問道。
「我也很想有，但是很可惜，沒有。」唐士道搖頭。
來到這裡，生命編織一瞬間提升到75%，僅一次就足足增加了5%的拓展度。由此可見，黑白海洋對『生命』擁有不一樣的定義。可是，它跟無色沒有關係，一點影響都沒有。
「準備離開嗎？」
「不，這裡也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唐士道看著黑白海洋，發現這些異獸的繁殖方式非常古怪。天空中，一些巨型的白魚忽然脫落一些『純黑色』的生命體，如像新生的小魚。它們一次就放出數以萬計的小魚，然後通通落入黑色海洋中。
同樣的。
黑色海洋也有一些黑魚繁殖，仿如鱗片脫落，誕生無數的純白色的小魚。
然後。
這些白色小魚飛上天空，進入白色天空。
白魚繁殖黑魚，黑色繁殖白魚……看起來感覺很奇怪，但這種生命繁衍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
彷彿，這正是一種生命平衡的互補。
這時候眾人都未放鬆警戒，內心深信三方聯合一定有所布置。難得人皇獨自外出，它們不可能會錯過機會。自己這群人它們不會計算在內，在虛空，朋友是朋友，盟友是盟友……大家跟人皇連朋友都不算，動起手來旁觀的可能更大。
對付人皇，只需要小心鯤鵬盟族和神唐系信徒。
唐士道也相信三方聯合一定有布置，只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又什麼時候動手。
眼前這地方。
「有人吃過這些魚嗎？」唐士道忽然問道。
「有，但毫無作用。人皇先生，你不會想吃這種魚吧？請你慎重考慮，這不是一個好主意。一旦對黑魚或者白魚動手，周圍的魚群一定會驚動，全部朝我們撲來。黑白海洋隔絕法術感應，除了眼睛能夠看見的，我們連飄浮的星球另一端有什麼都不知道。」人群中有人答話。
簡單幾句說明了理由，並暗示這樣做正中敵人下懷。
唐士道也能想到。
如果自己跟黑魚和白魚打起來，這些『不會死』的異獸肯定會造成嚴重消耗。那時候，三方聯合的刺客們正好下手。但是不對黑魚和白魚下手，這個黑白海洋又白走一趟，什麼線索都找不到。
無功而返。
這一樣可以打擊自己的威名，讓人產生一種『人皇也無可奈何』的感覺。
如此陷阱，無論做或不做都是對方贏。
白蒼朧就是看清了這一點，所以才穩穩靜候，完全不急於短兵相接。由此也可以發現，它比帝宸和帝皓更有辦法，懂得利用各種有利條件，不露面也能夠打擊敵人。
另外。
唐士道覺得不止三方聯合的白蒼朧，隱隱還有其他人在窺探，尋找機會對自己下手。
不一定是地盤與勢力的理由。
鐵礦師和鐵英靈。
魚源舟。
或者自己一身大咒和遠古法器，任何一種東西都是理由。真能拿下自己，隨意壓榨一種東西都是巨大收穫。自從經歷生命之蛇一行，唐士道已然領悟虛空無限龐大，擁有力量可不止遠古魔獸這些出頭鳥。
唐士道也沒有害怕。
相反，希望有些危險人物出現。例如……遠古邪宮那些『不恕之罪』的逃犯！
黑白海洋這舞台，沒有好的演員那就太無趣了。
「我想做一個試驗，誰有興趣？」唐士道忽然揮手：「黑魚與白魚可以無限轉換生死，我想截取一部分。例如，偷走其中一次，變成實驗者的一枚復活石。」
「……」
人皇還是想搞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