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領悟，最簡單的道理

  守衛隊長只是勸說三次，然後就離開了。剩餘的，魯院長一行人卻滿臉見了鬼了的模樣。


  實驗成果？


  新一種族的始祖？

  僅僅這些年，唐先生還是第一次研究就研究成功啦？

  「唐先生……」


  「魯院長，你們也不喜歡這種『實驗成果』到處亂跑嗎？」唐士道搶先問道，又把小鸞放下。


  「不，我們是人面獸學派。」


  「所以……」


  「我跟守衛隊長一樣想提醒你，外面那些人非常不喜歡她這樣的存在。」魯院長嚴肅道，然後又放鬆態度，微笑說道：「這是完美誕生的始祖嗎？真漂亮，簡直就是生命秩序中最美麗的藝術品。我不是說她的外形，而是內在……嗯，非常完美，確實擁有『神靈』的資質。我很奇怪，唐先生，你不需要它的唯一法術嗎？」


  「對，我不需要。」


  「唐先生，其實就算你奪取她的唯一法術，以後教導她也沒有太大影響。你要知道，她的唯一法術就是本族原型的變身。相比來說，這跟人變人一樣，戰鬥力方面沒有太大幫助。假如你以後想要研究召喚法術，對她對你都沒有影響。」


  「我擁有很多唯一法術，魯院長。足夠我晉級，還有剩餘。」


  「噢，原來如此。但是你還得小心一點，至尊魔界的人們可不友好。我們人面獸學派喜歡完整又完美的種族，但那兩個巨頭卻喜歡『安全又無害』的產品。對他們來說，這種存在就是有隱患的存在。也許學士們不敢找你麻煩，可他們有很多朋友。」魯院長二次提醒。


  唐士道只微笑點頭，也不多話。


  不得不說。


  人面鳥學派的學士們很稱職，也很善良。但，至尊魔界太『孤陋寡聞』了。空氣中，那種『固步自封』和『落後腐朽』的味道揮之不散。也許因為環境特殊，也許因為這是世外之地，至尊魔界對外界的了解非常少。在通常的記錄中，最多只能追塑到兩個名字。


  一個，稻草人，不能惹的存在。


  第二個，奧靈，也不能惹但已經死了的存在。


  除此之外連神上八皇都沒有記錄。


  彷彿。


  這些存在對至尊魔界毫不重要，屬於完全可以忽略的存在。唐士道相信這裡一些『國家』知道虛空不少情報，但是普羅大眾嘛……就跟凡人世界的社會民眾不知道某個角落的原始部落一樣，對此一無所知。


  「唐士道先生，在至尊魔界，外來者有一個劣勢。」


  「喔？」


  「只能夠使用唯一法術，這就是最大的劣勢。」魯院長一邊聊談其它，一邊暗示這裡的危險性：「因為這種特殊限制，所有人只是一個兩個法術，大部分還是變身和召喚。可以說，這是非常不利的事情，特別容易被刺客或者禁魔裝備針對。你想培養小鸞，不一定需要帶在身邊教導。」


  「多謝魯院長的好意，我應付得來。」唐士道心想這可不是我的劣勢，這算是我的優勢。


  「好吧。」


  「魯院長，我能請問一下有關始祖的問題嗎？」


  「例如？」


  「其他學士的成果。我不問種類與結果，只想問一下得到虛空承認的原因。小鸞她……不怕坦白，她因為可以自我重生自我蛻變而獲得承認。我覺得，這應該不是唯一一種辦法。」唐士道問道。


  「嗯，確實不是唯一辦法。」魯院長點頭。


  「其它研究能說嗎？」


  「既然你擁有成功的例子，倒不需要隱瞞你。其實，也不複雜。虛空承認理由無非一種：成長性。不是變大變強，而是自身或者種族的成長性。例如小鸞，她的重生與蛻變可以改變她的體質對吧？我舉另一個例子，就是我們人面獸學派的，但請你不要追查。」


  「當然。」唐士道點頭。


  「名字我不提，它擁有一種火系元素的特性。它可以一次次蛻變，一次次提升火元素的威力。在表面上，這種進境是無上限的，可以一直這樣強化下去。實際上，你也知道，生命有上限，靈魂會衰老，哪怕使用各種方法延長也是一種『偽永恆』罷了。」


  「嗯，未入聖境，長生都難，別說永生了。」唐士道自然知道。


  「所以，它的成功原因跟生命無關，而因為它的成長性。虛空承認這種無上限的成長，類似……嗯，那個……」


  「大圓滿？」


  「對。我們為什麼要元素參與，理由就是元素的成長性更高，更容易被認可。理論上，虛空也可能自然誕生這樣的存在，例如元祖元靈，它們也是一種始祖，初祖與始祖二合為一的始祖。小鸞這一種，她擁有這種『無限』血脈。即使她和她的後裔無法做到，至少，她擁有這種可能性。缺乏這種可能性，成長到一定程度一定會終止。」魯院長慢慢說道。


  聽到這裡。


  唐士道完全可以說是……恍然大悟！

  不是說學術的領悟。論研究能力，懂得生命編織的唐士道可以秒殺這群人。


  這種『明悟』屬於其它範圍。


  例如：法術。


  又例如：體術。


  再例如：一切的一切！

  總之。


  這些話揭啟了所有東西……一切事物都有固定形態，一切力術都有上限頂點……生命拓展的目的就是突破這些上限，重塑新一個層次。小法師的上限是聖境，突破它，聖境法師的上限就是界主。界主之後是至尊，至尊之後呢？至尊之後的之後呢？

  虛空並非承認池塘中最大的一條魚，也非承認最強的一條魚，而是躍過龍門的那一條。


  無論你多大多壯。


  只要沒能擁有未來的成長性，你只是一個肉塊。


  蛇法師把生命編織提升到一定的上限，它無法提升了。但是，這不代表蛇法師的成果就是最高存在。即使是，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超越這個上限，更上一層樓。除了生命編織，元祖完人，無色，所有東西都是一樣的。


  也許，它們都擁有一個上限。


  但是，虛空曾經承認它們是無上限的……這是虛空的承認！

  只修練到史詩級的法師不要懷疑世上沒有聖境，只修練到聖境的法師也不要懷疑沒有界主。事實上，虛空所承認的一切都沒有上限。理論上，它可以無限高。


  你辦不到？


  那只是你能力太差，不是它原來只能這麼高。


  「每一個法術，每一種技能，其實都可能無限提升。」唐士道感嘆道。


  「對。道理很簡單，只是很多人偏偏不相信。」魯院長看到唐士道真正領悟這個『簡單道理』，內心也很欣慰。很多法師強者親自做過這種實驗，也有人花費更多的時間去做。但是他們都一樣，他們只是收割了果實，無法體會生命的真義。


  相比起來。


  唐先生好像吃虧了，沒有得到一個唯一法術，只是懂得一條道理。


  實際上，魯院長覺得那些法師才吃虧了。


  此時。


  唐士道陷入沉思，感覺上這次實驗的『成果』超出想象之外。老實說，稻草人很早就說過了：只有無用的法師，沒有無用的法術。這句話無數法師聽過，說過，流傳過，談論過，但是……領悟了和懂了是兩回事。


  可以施放火球叫做會了。


  修行出火球領域叫做懂了。


  領悟呢？

  大概，只有奧靈那種『支配者』能力的奧術之神才能說完全領悟了。


  在凡人的世界里。


  書法寫字。


  小學生寫『一』字一橫叫做會了。


  練習幾年寫一橫叫做懂了。


  領悟呢？

  練習幾十年書法家也不敢說完全領悟，做到完美無缺了……同樣的一橫，它包含的意義是不同的。


  現在。


  一番明悟，唐士道在生命方面有什麼體會還很難說。但是，另外的兩種東西，99%的原始日蝕和99%的原始月蝕，它們已經有了曙光……現在還沒有達成100%大圓滿，不過，唐士道已經可以肯定：將來原始日蝕達到大圓滿之時一定叫做『無限高溫』。


  而，原始月蝕達到大圓滿一定叫做『無限低溫』。


  有可能。


  禁咒地跟天賦法術一樣，可能生成第二天賦。只不過，它們生成的技能一定有『無限高溫』和『無限低溫』的份額。同樣的，無色在將來也可能出現『萬物即一，一即萬物』的境界。甚至，可能達到『萬物即零，零即萬物』的層次。


  總之，一切都有可能。


  由小觀大。


  虛空承認『鸞』有無上限涅磐的能力，也代表一切被虛空承認的存在都可以做到。不管生命還是能量，不管法術還是技能，一切本無上限……你能飛多高，虛空就支持你飛多高。


  「唐先生，外間有一位獅傑先生求見。」此時一位學童飛快提醒，似是擋不住來人。


  「嗯？」


  唐士道正在思考，魯院長這位主人家都不敢打擾，卻有外人喧鬧闖入。


  一行獸頭人身的法師。


  三十一人。


  它們都是全鎧全裝，威武十足。


  「打擾了，唐先生。」為首正是一個獅頭人身的法師，雄壯異常，看起來就是獅傑了。


  「知道打擾還來？」唐士道向來客氣，對不禮貌的傢伙卻例外。


  「喔……唐先生誤會了，我是來做生意的。」


  「沒興趣，請離開。」唐士道應道。


  「您可能真是誤會了，唐先生，我沒有詢問你同不同意。我們知道這隻小始祖還擁有唯一法術，這個實驗品我們要買下。你只需要開一個價錢，不太高的價錢，懂了嗎？」


  「滾。」唐士道冷冷道。


  「呵呵……」獅傑擺開架勢，準備迎接體術打擊。它知道唯一法術的限制，這裡罕有法術攻擊：「唐先生，我不知道你來自哪裡，也沒興趣知道。我只想告訴你，這裡是至尊魔界，在這裡你必須遵守我們的規則。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唐士道一聽笑了。


  伸手。


  一揮，此時獅傑全身化為灰燼，最後一個意識只聽見：「我不知道後果，我只知道……你知道的太少了！你應該先做一做情報工作。可能你被坑了，可能你只是誘餌，這都無所謂。對我來說，你只是一粒連『大焚金術』都承受不起的灰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