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身為凡人的難題

  匠師考核123級是公開的，456級半公開，只讓一部分有許可權的人觀看，789級……呵呵，這種匠師非常少，簡直跟國寶差不多，普通人，財團，地區官員，宗家世族等等都沒有資格觀看，只有匠師們才能觀看789級的匠師考核。


  成功之後，或者失敗了，參與考核的匠師本人同意公開身份，那才會讓一部分有許可權的人知情。


  人面巨星的匠師考核非常重要。


  為什麼？

  因為許可權！

  最簡單的例子，也是唐士道參與考核之後才知道的第一個重要事項：人面巨星擁有一件傳送型的遠古法器，它可以準確傳送到標定的地方，例如四大神域，神國，以及最接近法師網的近鄰星球。換而言之，它跟蛇法師留下的大傳送門術一樣效果。


  但是。


  這件遠古法器只能標記8個地方，目前已經標記8個：四大神域，神國，法師網近鄰星，遠古祖地，天靈祖樹。


  大傳門術可以標記……無限個。


  理論上，它跟召喚術一樣根據本人的法力上限決定數量。


  看到這個許可權的消息，唐士道覺得『不公開』大傳送門術是對的，公開才麻煩大了。同時又覺得，蛇法師果然不是隨意留下一些次貨，它是早早精心安排精心謀划的。


  傳送許可權，在人面巨星屬於很高的許可權，一般只屬於高級職人。


  不過。


  在緊急時候普通人可以申請，一般都會通過。


  當然，代價肯定不低。


  第二個例子，關於『胚』的查詢許可權也是麻煩事。到達匠師4級才能觀閱，7級才可以查看相關資料。但，查看資料不等於真正可以學習，而是知道了線索。想要真正學習『胚』的使用，你得根據線索尋找相關的地方，或者相關的人，得到人家的認同才能學習。


  為什麼這麼麻煩？


  因為職級分很多種類，例如你一個捲軸師跑去問胚的事情，大多不理你，除非你是煉器師或者植物學者。


  1級的考核現場。


  人山人海。


  觀眾大多是……父母。


  考核大多是……學生。


  好吧。


  其實匠師1級的考核就是學生畢業考試。除了學生，一些已經工作的成年人也會參與。很明顯，唐士道就屬於這個非學院應屆畢業的『成年人』。而且，還是一臉無奈的成年應考者。


  「魔工機偶的考核很簡單……」考核會場分為很多個，各種職業不同，絕大部分都在法師密室內部進行。


  「在規定時間內，修復100具警用的魔工機偶……」


  「限時完成者為合格，用時少者為優……」


  「該項目不可援手，但可以援聲……」


  「準備好的請進入修理室。各位請努力，你們的父母在看著你們，拿出你們的實力，讓未來的生活更美好。」


  匠師發言，大多數是針對學生們。


  成年的應考者……誰理你。


  看到試題，唐士道真心皺了眉頭：辦不到啊！

  這不是開玩笑，真心辦不到。修練魔工機偶這種小事，太簡單，閉著眼睛都行。但是，在規定時間內修復100具損壞原因各不同的魔偶，這就太困難了。跟技術無關，就是速度不夠快。


  「大哥哥，考不了嗎？」


  「嗯。」


  「為什麼？」


  「因為時間不夠。我可以修復所有魔偶，甚至重新打造，改良，升級，都可以。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修復，我完不成。就我估計，這點時間修理30具已經是極限了。這還不算技術，不熟悉技術的人，修理20具都困難。」唐士道解釋了原因。


  「大哥哥，修理魔偶這麼難嗎？」


  「難？不是。如果可以使用法術，哪怕只有100點法術，我五秒內就可以修理完成。但現在我是『凡人』，只能靠雙手，考核不允許使用原本力量。這種考核的重點是速度，為培養一般的流水線工人而設置。如果修理速度不夠快，以後參與工作會很困難。」


  「大哥哥做不到，別人能行嗎？」


  「能，你看那些學生們……」唐士道指著考場里的那些學生，小鸞也抬頭觀望。


  這時才發現。


  這些學生大部分都是四臂，或者長手，又或者直接就是八爪魚的多手模式。其中還包括一些魔機種族，全身上下都是手的怪胎。正常形相的人類和獸人，他們都擁有『六十年工作經驗』的表情，一看就是老師傅中的老師傅。那手勢，能把修理工具玩出花來。


  「大哥哥，這不公平。」


  「公平。人家長得八條手臂就是優勢，跟聰明孩子一樣，難道要把大家拉到笨蛋水平考試才叫公平嗎。這是競爭，有能力者上，沒能力者下。你發現了嗎，這些學生基本都是多手或者長臂的模型，證明一般學生不選擇『魔工機偶』這課程。他們是參照自己的優勢，選擇最適合自己的發展道路。」


  「大哥哥要更換一門嗎？」


  「不。」


  「大哥哥不是考不過嗎？」


  「那就想辦法啊。」唐士道笑了，又說道：「生命在於努力超越自我，做到自己原本做不到的事情。你看那些熟練工，他們就靠經驗挑戰自己。」


  「喔。」小鸞半懂不懂，不明白大哥哥為什麼一定要挑戰凡人的極限。


  這時候。


  考核也正式入場了。


  匠師考官看到唐士道這種『稚嫩』的新丁也是搖頭，手上連常摸工具的繭都沒有。唐士道詢問可以自制機械臂的事情，匠師笑了：「你很有想法，但，不可以，機械臂不算在考核工具之內。在實際生活中，你可以研發一些機械臂參與工作，財團一般不會拒絕這種人才。但是，考核不行。」


  「明白了，謝謝。」唐士道真心無語了。


  分配到考核室。


  此時。


  旁邊還有一位同場考生。這是很奇怪的規則，考生之間不能幫忙修理，但，可以幫忙指導。例如，一個不擅長技術的快手，可以尋找一個技術高明的生學搭檔。理由也不複雜，因為修理對象太複雜了。


  警用魔偶。


  在人面巨星之中，這種魔偶是最普遍的。


  正常情況下。


  人面巨星是無災無禍的，但實際上……很多！

  例如交通，理論上魔法設置的交通不可能出事故。但是，你架不住一個菜鳥卻有一顆賽車手的心，飈起來他自己都害怕。在撞人，撞車，撞樹，撞大樓的過程中，不好意思，首先一定是警用魔偶擋阻，甚至就拿軀體擋阻。


  飈車的車主一般是有錢人，窮比也飛不起來。


  所以。


  他賠錢，花錢治療，復活，然後隨意關一些天……沒事了。剩下的人傷了，被冶好；死了，被複活；氣不過，賠到你滿意。再怎麼樣飈車的人也是坐幾年，不會有多大事，除非賠不起錢。


  在這過程中，警用魔偶呢？


  呵呵。


  誰理你。


  在人面巨星中，太多這種『工具』好不好。被撞散撞殘，等修理唄，賠了錢也是用於其它方面。所以說，1級魔工機偶考核必是警用魔偶，包括出來工作最先參與也是這種工作。這裡的人除了喜歡開飈車，飈機，飈船，還喜歡畜養大型猛獸……猛獸發飈，被咬的是誰？

  呵呵，肯定是警用魔偶啊。


  唐士道一看擺上來，這比小學生拼湊還亂的『殘骸』，心想這位『警員』先生到底遭了多少罪。


  聞者傷心。


  看者落淚。


  修復30具頂天啦？呵呵，太天真，全都這樣的修15具都難。


  「不全是損壞嚴重的，這一具大概是最困難的，提前擺出來讓你了解一下，開始之後可以有一個準備。那個……忘了自我介紹一下，你好，唐……唐先生是吧，我叫胴六。」旁邊的搭檔是一個高人，兩米多多，最重要他有六隻手，還是長臂。


  「你好，叫我唐就行了。」唐士道不介意招呼一下，因為這裡是『凡人』世界。


  「喔……唐大哥，你最好準備一下相關工具，對應這一具魔偶的工具。考核開始之後，我們的時間不能暫停。短時間修復100具需要全力以赴，提前準備可以快一點。」胴六好心提醒道。模樣是高人，心性是未出社會的學生。


  「拿工具有限量嗎？」唐士道發現旁邊什麼工具都有。


  「這倒不限。」


  「嗯。」唐士道暫時已經放棄治療了，再長兩隻手也修不完100具。


  考核一開始。


  果然。


  胴六是六得飛起，轉眼就修完一具。看他模樣，規定時間內150具都不是問題。但是，唐士道快不了，慢條斯理修完一具，傳送帶的第二具又是被咬成爛鐵的魔偶。


  「唐大哥你這樣恐怕……」胴六輕聲提醒，這位『出來工作的前輩』怎麼這麼慢？完全沒有經驗的樣子？

  就你這樣，還能混社會？


  不會餓死嗎？

  「你別擔心我，你自己努力。」


  「其實……那個……你可以把難修的魔偶送到我這邊，換一些容易的。這不算作弊，規則上是修完100具就行。我……我……我不介意跟你交換一下。」胴六對這位搭檔仁至義盡了。換一些容易修的，多少能夠快點。


  唐士道一聽笑了。


  除了感激對方的好意，還聽出了第二樣東西：合乎規則。


  「胴六，只要合符規則什麼都能做？」


  「嗯，對，對啊。」胴六一聽很奇怪了，合規則為什麼不能做，大家都遵照規則做啊。


  聽到這話唐士道忽然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


  真的。


  這時候觀看的父母們卻持不同意見，紛紛表示：看，這就是不好好學習的下場！出了社會啊，也混不好。胴六那孩子也是倒霉，碰上這麼個搭擋，幫不忙不說，還拖後腿。幸好他自己能合格，就是成績可能不太優秀。修完100具之後才加分，胴六估計加不了多少分。


  這時候。


  唐士道慢吞吞修理了第二具：「搞定。」


  胴六一看手都抖了：「唐大哥，你這個……這個，還缺『頭部』呢，檢測也不算成功修復的。」


  唐士道點頭：「我知道，我故意的。」


  聽到這話胴六徹底傻眼了。


  心想：嗯，這位唐大哥是不是混社會混不成，腦子出問題了？話說，精神治療需要多少錢，我給捐點。上回獎學金花得差不多了，擠一擠還能湊70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