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法則與主宰
「我曾經『死』在源能之海。不是因為源鐵獸和源晶獸，也不是虛空元壤獸，而是一座叫做『神霄』的城市。在源鐵星球的內部，或者虛空元壤獸守護的神秘區域，這種叫『神霄』的城市很多，也有無數旅客暫住。我第一次進入神霄，滿懷信心，但是，我第一架就戰死了。」
人面巨星一角。
星界女皇正平靜翻書，又輕聲閑談。
不遠旁邊有七個熟悉的面孔。神上十皇的元素女皇和神速馬皇，還有外界人氏一直探尋下落的魅摩，藍姬，武月兒，白璧和湖仙五人。她們正以自己的能量淬鍊一個『胚』，接近成品的胚。
遠古法器她們不缺。
但是，自己親手打造一件又是另一種概念。
「神霄的人很強？」白勝男也在淬鍊自己的『胚』，但她沒想使用，只想了解這種工藝。
「頭一次死亡之後發現，神霄內數百萬人，每一個都比我強。」星界女皇淡淡一句，又說道：「純按戰鬥力來算，那時候的我是現在這個我的幾萬倍以上。這麼說吧，當時那個我，你們一群人加起來，數量再乘30倍，我也可以單手吊打。」
「喔……」白勝男眉頭一皺，倒不懷疑星界女皇在吹噓。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
小星。
奧術之神口中的『小星』就是星界女皇，寥寥幾個有資格被奧術之神看入眼的人物。
「每一個都接近禪九？」魅摩也開口發問了。
「這很難說。我不知道禪九有多強，也不知道奧靈有多強。我只知道，她們進出神霄很平常，幾乎不受打擾。而我，每進一次都『死亡』回歸。當然，我每一次都找人挑戰，所以才會這樣。在神霄，你不想打架低一低頭就沒人理你了。」
「只要低頭？」白勝男可不喜歡這個詞，寧死一次都不想低頭。
「對，只要你低頭，沒人會理你。」
「如果神霄的人這麼強大，為什麼我們從未聽說？」元素女皇更關心另一個重點。
「因為他們根本不在我們這裡。」星界女皇伸手示意一組圖像……虛空，源能之海，界外界。這些圖像當中虛空是最龐大的，以一個大圓圈包括所有。然後是源能之海，界外界則點綴在源能之海的周圍。
這時候，星界女皇又在源能之海的邊上畫了一個點：「我們在這裡。」
眾人驚異。
「不是虛空嗎？」白勝男最快追問。
「是，也不是。我們所有一切都在虛空之內，但佔據極小一角。我們劃分過虛空，虛空戰場，虛空界外，實際上是一體的。在更遙遠的位置，可能是整個層面的邊緣，另一個界限代表著另一方天地。一般來說，我們說的『界外界』就是另一個我們這樣的虛空。」
「就像獨立位面？」湖仙想到了類比的東西。
「對。」
「創世雲圖是分隔線？」湖仙追問。
「這個……不清楚。也許是，也許不是，我還沒有能力理解創世雲圖。總之，我們說的『虛空』包括我們已知四大神域和其它，不同我們層面的是源能之海，原始法域，源之彼岸。源能之海也算界外界，但它更龐大，也聯結了其它界外界。」
「神霄的人來自不同的虛空？」白勝男想到了重點。
「可以這樣說。如果我們把最大界限叫做『無盡虛空』，我們這叫做『虛空』，他們確實來自不同的虛空。更符合原理的說法，他們來自不同的界外界。在他們的世界也有類似我們的勢力，類似我們的強者，類似我們的法術與技藝。」
眾人聽著沉默了。
自己一方，虛空的歷史不短，無數豪強閃光照耀。
其中。
最有名莫過奧術之神奧靈這個名字。如果說，其它虛空也有同類的人物，那麼……
「主宰！」
星界女皇又主動開口，慢慢輕聲說道：「你們一定沒有聽過這個名詞。當一個法術達到完全開發，完全挖潛，完全研釋，它會提升至一種叫做大圓滿的狀態，又叫做無限狀態。勝男，白璧，你們都有大圓滿對吧？」
「嗯，我是無限加速。」白勝男看著在場幾人，相信她們不會在外亂傳。
「我是無限消解。」白璧也不隱瞞。
「法術或技能，又或者血脈和體質都可能達到大圓滿。同一種法術，生成的大圓滿也可能不一樣。總之，它都代表著某一種無限狀態。活化法術，你們知道了。當一種活化法術集成，完整，蛻化，它也一樣可以達到大圓滿狀態。為了區分不同，我們把這種大圓滿叫做……法則！」
「不是主宰？」白勝男是心直口快的類型。
「擁有這種『法則』的人，我們才叫做主宰。先說明一下，主宰不代表強大，它不是等級或者力量的指標。我舉一個例子。在神霄，我被一個『火焰主宰』殺了四次，但另一個『生命主宰』卻完全不跟我打。它本人並不算強大，但是，它可以製造一個類似我的生命體跟我打。」
「你能贏？」白勝男再問。
「能贏那個類似我的生命體，但，它能製造數十個，數百個，數千個……你們懂嗎，跟它打沒有意義。」
「嗯。」白勝男明白。
這種戰鬥沒有盡頭，而且無論你打多久，你連對方一個衣角都摸不到。
力量模式不同，沒法比較。
「星界姐姐，法則是全法術嗎？那個火焰主宰擁有全部的火焰法術嗎？」白璧輕聲問道。
「不一定。可能是一個法術衍生大量模擬其它效用的法術，也可能彙集多個不同效果的火焰法術。總之，活化法術需要完整到一定程度才能蛻變，例如火焰有閃現，傳送，詛咒等等功能，越健全越可能演化至大圓滿。在擁有活化法術之前，我們無法做到這一步，沒有人可以。」星界女皇肯定說道。
但是。
實際上，她只是說明自己知道的事情。
或者這樣說。
星界女皇只是了解到這一步，也是虛空所有強者了解到的最遠一步。關於法術模擬，法術集成，法術轉化，有一種法術不需要活化就能自成一個獨立體系。
完整的自我體系。
「火焰主宰為什麼沒有進攻我們虛空？」元素女皇忽然又問。
「因為沒有意義。」星界女皇劃出源之彼岸四個字，輕輕說明道：「在這個地方，源之彼岸，他們唯一全部踏足的地方。你們知道源之彼岸的特性吧，它可以分離本人與力量。虛空最頂點的人都能進入源之彼岸，但是，他們無法完全進入其它的虛空層面。」
「我不太明白。」白璧弱弱道。
「生命之蛇知道吧，它就像旅行列車。假如源之彼岸是一個車站，它保有這種分離特性。如果火焰主宰想下車，到我們這裡。要麼，他讓自己下來，要麼，他的力量下來。他無法完整進入我們這裡，源之彼岸必定保留一部分。」
「如果他的力量進來，他只能破壞這裡，無法佔據。」元素女皇聽得懂。
「對。本人是凡人，進來是送死。只有力量進來，他又無法佔領。更重要的一點，如果火焰主宰把力量留在我們這裡，他原本的虛空就缺少一份力量。在他入侵我們的同時，也可能被別人入侵。在神霄，一座城就有數百萬計這種人物，他不可能不防備自己的家圓。傳聞，這些人有一定的『協議』，不會做太過份的事情。」
「也可能這樣做是嗎？」藍姬聽到了重點。
「背叛者無處不有，你們懂吧？」
「原來如此。」藍姬明白了，如果有人找這些『主宰』合作，那主宰可以不動手就能搞事情。
「我們這的主宰是奧靈女士還是稻草人先生？」武月兒曾是一星球的守護，更關心這個。
「都不是。」
「不是？」
「他們肯定擁有『法則』力量，但不是專門守護虛空的。或者說，守護虛空是很多人的事情，不專門屬於誰。稻草人我不太了解，但奧靈的層次可能高於主宰。有些事情……我說了，希望你們保密，因為它跟奧靈有關。」
「好。」眾女應道。
「再說一個你們不知道的名詞：超越大圓滿。我擁有大圓滿，但沒有超越大圓滿，我一直追求那種境界。奧靈擁有，她的越超大圓滿叫做『支配者』。神霄的主宰們這樣稱呼她：法術的支配者！也許你們不明白，簡單點說，在一定範圍內，奧靈可以支配所有法術，包括敵人的。」
「包括敵人？」白勝男第一次心生悸意。
「對。奧靈不能支配別人體內的力量，但凡是施展出來的法術，她都可以支配，就像自己的雙手一樣調用。所以，任何法術對奧靈都無效，包括體質與血脈技能。理論上，凡人的拳頭可能打到她，可惜，奧靈不是凡人。總之，奧靈不在乎有多少敵人，也不在乎敵人有什麼力量，在她的領域中，她支配一切力量。」
「……」眾女沉默了，完全不理解怎麼做到的。
「星界姐姐，隔絕魔力有用嗎？」白璧再次弱弱開口。
「不行，也贏不了奧靈。因為她的元祖奧體有三種技能：奧能法體，原素元形，自生魔力。第一種是無限魔力的架構，第二種是咒語原形，第三種可以讓她偏離一切自然法則，擁有自我的魔力源點。即使在無魔之地和平凡之地，奧靈也能擁有魔力。」
「居然……」白勝男有點驚悚，又有點興奮，奧術之神的強大簡直讓人心潮澎湃。
「星界姐姐，為什麼奧靈女士會死？」
「因為她對超越大圓滿和自生魔力仍然不滿意，還想突破更高。我不知道她怎麼死的，不過之前她說過：如果有一天她死了，那肯定是跟無盡虛空抬杠抬輸了。」
「……」眾女再度沉默。
心想，這奧術之神是被無盡虛空制裁啦？
「稻草人殺過很多主宰。」星界女皇又忽然一句：「也許不是真死，但，它殺過很多這樣的挑戰者。你們以為虛空內有人有這種膽量嗎？不，一般人連大魁凰都沒膽打。在虛空，除了有能力進入神霄的人，大乾羅已算頂點。但，大乾羅可能不如你們心儀的那個人。」
「……」眾女無話可應。
「法師網的創始者都是怪胎。他們一部分不算強，但都擁有很特殊的本事。老實說，遠古時代的魔獸並沒有能力贏，它們只是殺了一些特殊能力的人。奧靈，禪九和瘋神也不是唯一的後輩菁傑，還有其他人。例如你的大神行術，勝男，它就是『神行者』創造的。」
「超越大圓滿？」白勝男微訝。
「他本名叫神行，跟羅天風咒的創始者風頌，空間法師空骨，以及一個叫鐵辰的匠師，一個叫玄蒼的鮫人很熟，五人幾乎形影不行。除了空骨，他們都名聲不顯。但，實力無法想象。更讓人驚異的，他們聯合了一群朋友做一件事，但失敗了，後來全死了。奧靈曾經調查過，沒能查清楚。」
「奧術之神也……」藍姬訝語。
「對，也查不清楚。外人根本不知道這群人，如果不是奧靈告訴我，我也不知道。所以，虛空的怪物也很多，只是我們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記得我曾經想傳位的光靈族人『燁星斗』嗎？我懷疑她沒死。簡單點說，她的天賦絕對不在啞僧之下。這種人沒那麼容易死。」
「……」
「我說這些只想表示：虛空沒那麼容易被入侵，另外，其它虛空也一樣人才濟濟。這個『胚』不是你們的盡頭，活化法術也不是。神霄的那些主宰，他們一樣尋求變強的方法。你們和我，都還要努力。」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