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懟主宰
在無盡虛空，死亡對很多人都不是威脅。甚至不是假死，而是徹底湮滅也嚇不住某些『滿級玩家』。唐士道自然懂得，也真心理解這個群體。對他們來說，找不到往上的路才是最可怕的事。他們聚集一起，完全是為了尋找一些打架的機會。
此時。
三使者再一次變化，分裂，凝形，再分裂再凝形，十幾個呼息的時間就變成了數萬化身。
它們每一個都擁有不同的力量。
火焰，冰霜，暴風，岩石，雷霆，毒素，光芒，暗影……這一刻，它們已經無所不會無所不精了。因為唐士道第二次招手挑釁，神霄中的一些主宰都『插手』支援了。他們不是支援唐士道，而是支援三使者。
法則主宰們沒有親自動手。
理由一是一猙長者在場，他們不想直接跟奧靈虛空的頂點豪強拼起來。這樣做不算壞事，但，也不算好事。
理由二是他們並不想破壞鯤鵬的計劃。
源鐵獸這種東西。
老實說，他們不怕。但是，他們也不想源鐵獸在自己的虛空故鄉鬧騰。源鐵獸就好像一群流寇，主宰就像不同國家的帝皇，他們肯定不喜歡這些流寇。現在有人出手對付，他們肯定不會妨礙。
出手支援，無非是跟人皇玩一場。
「殺！」現在三使者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自己。
它們感覺自己不是扯線木偶，而是一堆魔工機偶的零件。
不斷拆分。
不斷重組。
不斷被授予不同力量。
在這過程中，它們自己完全沒資格反對，主宰們做什麼它們都得全盤接受。隱隱中，它們也能體會到源鐵獸們的心情。曾幾何時，自己也這樣『操控』著源鐵獸的軍團。
現在不管自己如何，獲得力量，它們只一心擊殺人皇。
法影群涌。
唐士道輕輕一揮手，雲煙飄散。轉眼，同樣數量的『雲霧人』出現，每一個都擁有不同力量，剛好對應三使者的數量與能力。模型貌相，每一個都跟唐士道相同。
這場面。
數萬的三使者對陣數萬的唐士道。
雙方對撞。
開始快，結束也快……每一個法影對沖，不到五次施法，三使者就全線潰散。盡數場中，它們沒有一個佔優，數萬之卒，每一個都是輸。如果不是唐士道示意，三使者連一個法影都留不下來。
此時神霄之中，眾人感嘆。
「真不錯。」
「雖然還不如那位奧術之神，但這種能力已經很驚人了。」
「變身法術，果然是人皇更加擅長。」
「現在的他全精通吧？」
「還未肯定，再試一下唄。」
私語間，外面剩餘的一個三使者再次變化。渾身冒出火焰，化成數百萬的燃灰顆粒。三個呼息不到，燃灰大亮，流焰急涌，迅速形成新的軀體：火焰巨人。當然，這不是結束。火焰巨人的軀體開始液化，進一步再度固化，生成水晶軀體的狀態。
可以想象。
現在它們不但法術攻擊強力，防禦同樣出色。
下一秒。
數百萬個三使者齊齊喝吼。
迅速地。
整一片空域變成了火焰世界。在這一吼之際，無數火網架構，無數火球聚現，流炎如像海水一樣充斥著整一個空間，將這裡一切變成『火』的秩序。與此同時，三使者的炎晶軀體進一步強化，在體表的晶柱上生成大量咒文。彷彿，在這個火焰世界，它們就是最高力量的具現。
打到這一步。
隱隱，這已經不像力量的格鬥，而像規則性的比拼。
「死吧。」三使者沒有其它的想法，腦子只剩下殺掉人皇一件事。
怒吼一聲。
火焰也熾烈了一百倍，隨時準備吞噬一切。
面對這一切。
唐士道微笑伸手，展掌，好像按在面前什麼無形面板上。
然後，一扭。
動作就好像擰門把似的，剎那間，一切都『靜止』了下來。動作，聲音，火焰，熱量，光芒，所有東西都停止活動……這不是絕對停止，而是一種相對的極限減速。三使者現在的動作，就像好植物生長的速度。還可以活動，但動作被緩滯到了肉眼看不見『活動』的程度。
與此同時。
火焰與熱量直接扭曲，變成冷凍的冰焰。
神霄眾人稍稍不適，隨即馬上習慣了這種影響。讓他們意外的，人皇一開始就沒有影響。如果他在剛才一剎那行動，大概能夠『傷害』不少人。剛才一窒的時間很短，對這種級別卻足夠做很多事情了。
「冰霜嗎？怎麼做到的？」
「不錯。」
「我也擅長這個，我來試試。」
神霄私語。
下一秒。
更強力的冰霜之力誕生，在靜止的數百萬個三使者身上，霜花炸現，轉眼卻由固態變成液態，再化成氣態。這不是結束，氣態冰力繼續變化，進入光芒的狀態……冷光，它閃爍交織成新的寒霜軍團，更多一倍的三使者，超過千萬單位之量。
面對更強一倍的能量，面對更多一倍的數量，唐士道仍然微笑。
手再一擰。
多轉半圈。
瞬間，整個『靜止』空間瞬間加速。不但回復之前的火焰世界，還強化了雙倍的效果。這種熾熱超出之前臨界，它焚燒著一切……也包括它本身。
一眨眼的功夫。
冰與火都消失了，最後的火焰焚化一切，連它自己一同燒成灰無。
偌大一片空間，只剩唐士道一行和孤零零的神霄。
三使者消失，連一點灰燼都不剩。
「很好。」
「真不錯，居然利用之前的能量回擊。」
「復活之術，老夫也有點心得。」
唐士道的表現神霄眾人有些暗暗震撼，但未被嚇住。不到兩個呼息，無物的空間慢慢聚生一團能量，又泛現三條帶子似的發光咒文。兩者交織，慢慢塑成一個人相模型。觀看眾人也知道，這不是復活，因為三使者被徹底燒光了。
然而。
此時虛空裂縫打開了，迅速滲入，融和人相模型之中。
「這還算本人嗎？」
「複製品吧。」
「管它呢，反正活過來就行。」
神霄眾人輕議，此時三使者已經完全復活過來。這時候也不是三合一，而是更完美的一體化。重生之後，三使者軀體直接演化，朝著獸化的方向變形。軀體有鱗片保護，背有四翼，頭部也擁有藍巨人頭，綠龍頭，紅魔頭三顆頭顱。
在場眾人可以肯定：三使者優化了。
但，這又不算是優化。
應該這樣說。
三使者原來的三合一併不完美，現在它們真正一體化才算是100%的完美體。雖然不知道是哪一位主宰出手，不過這種『完美調和』的超凡技力確實無愧主宰之名。正常情況下，就算使用蠱陣方式也無法讓複合體100%完美化。
眼前的復活手段太神奇……能稱主宰之人，果然凌駕一切想象之上。
「吼！」三使者驚喜大吼。
僅僅一聲。
在唐士道的一彈指之後，它分開了……紅魔神，綠龍神，藍巨人神，三者被強行分離。三人驚慌伸手聯結融和，卻發現自己無法做到。彷彿，它們已經遺忘這種融和手段，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此時在它們的記憶中：它們本來就是一體的，完美一體。
所以，不需要合一。
不需要……現在就變成了『不記得』這種能力。
「完美的融和被利用了。」
「對，它分辨不了自己是一還是三。」
「它不記得融和，因為它潛意識覺得自己已經『完美』無缺。完美，那就不需要變化了。真可笑，明明是好事，卻被人皇硬生生改成了壞事。這種能力好可怕，人皇有多了解生命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神霄眾人私議，三使者還在驚惶嘗試。
可，它們就是試不出來。
無論如何，它們都無法在100%增加1%。只有它們還是30%左右，才能增加另外兩份力量。
此時。
「真的不能嗎？老夫再試試。」神霄內一無人居室，一老人伸手。
瞬息間。
藍巨人神，綠龍神，紅魔神三者再度合一。它們驚喜表情只持***，然後，三者馬上痛苦慘叫。它們的軀體變形，能量互傷，彷彿即將谷爆的汽球。眾人未及多想，這個『汽球』就轟一聲爆炸了，血肉隨著能量波擴散四周，轉眼變成塵埃。
神霄一片靜默，無人再發聲。
他們知道……生命技法的比拼，人皇完勝。即使那位主宰強行干涉，結果仍在對方的節奏之中。
這次不是比力量，是技藝。
人皇在技藝上面勝過一位法則主宰。可能，這不是那位主宰的全部技藝，但最少，他在自己最擅長的一方面，有一個『科目』遜色於大咒人皇唐士道。剛才的比拼，從無到有的復活已經超過一般意義，屬於更高層次的能力。然而，人皇不但跟進，而且在這方面還壓倒了神霄的一位主宰。
「這傢伙真的儘力了嗎？」
「無損無傷呢。」
「我忽然想了想，我們真正出手，一定能夠打贏嗎？」
「……」
無意一句話，神霄一眾都陷入沉默。
不得不說。
神霄只是一個聚集地，各個主宰未必是『全力』降臨的。就跟一艄長者或大乾羅一樣，這些主宰也可能『分離』力量做其它事情。源之彼岸會將力量與本人分離，但，那份力量不代表全部。因為，在進入源之彼岸之前，擁有活化法術的法師可以提前『自我分離』一部分力量。
換而言之。
你帶多少力量進入源之彼岸，它就分離多少。唐士道真把萬法之書和元祖樹矛留在法師網，孤身進入源之彼岸，源之彼岸也不會幫唐士道『補充』一份。畢竟它只是這種規則，不理會來人帶著多少力量。
在這種情況下，主宰們真心沒幾個是全力的。
唐士道沒有認真打。
理由也一樣。
上一次以龍先生的身份過來，唐士道就知道這些人不是最大力限。所以，比贏就好，決死沒有意義。
這時候。
唐士道第三次伸手，輕輕招了招。
神霄中。
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