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7章：不可避免的分裂
生命彼岸的實驗繼續，大家都努力研究活化法術的『合璧化』和『位面化』，對唐士道的『智慧化』一無所知。當然，這可不算私藏。一來這是個人研究，每個主宰都有自己的秘密課題，大家都不要求公開。二來，沒有生命編織的基礎技能智慧啟示，其他人根本無法學會，說了也白說。
最重要一點，自己可不欠誰的，自己的技藝研究為什麼必須公開。
說起來。
活化法術的亡化和覺醒化也是自己專屬，難道也要公開不成。這一次研究，合作只是合作，可不是鯤鵬那種統一聯盟。大家共同研究合璧化和位面化，這已經算是合作極限了。
即使這兩個課題，一些主宰也沒有徹底坦誠。
這段期間。
好一些主宰都找到了特殊的路徑，但他們都是自己先琢磨好處，或者讓本種族本虛空先實驗獲利，最後才選擇性公布一部分。這種做法可不是個例，很多主宰都小小藏了一手。沒錯聯合研究是一個團體，可惜，歸根結底，這個團體的『研究員』都來自不同的虛空。
同力是同力了。
同心嘛，呵呵。
十餘年時間，不得不說，合璧化的可能性越來越大，小成果也越來越多。但是，位面化練到『行星星球』級別大小的活化法術已經是一個界限。除了極少人能夠再增至恆星級別，更大基本沒有成果。畢竟，沒有全知之眼和創世神體，他們根本掌控不了。
放任自理？
呵呵，沒有這種勇氣，萬一『法靈』脫離自立了呢。
主宰們可不敢賭一賭會不會後院起火。
失控的東西，人人都忌憚。
「我們查到一些事情。」齊風經常過來報告，撇去唐士道的任務，他有時候還會出售其它情報：「研究團體當中，正有一些主宰聯手研究法術亡化和覺醒化。他們沒有公開，但也沒有太掩飾。」
「很正常。」唐士道一點不奇怪。
「但，人皇先生，這件事……」
「齊風，我也在研究活化法術的法則化。法則化的圓滿和大圓滿，我都在研究。法術亡化不是我自己的，最先研究它也不是我，是神灰。只不過，我擁有創世神體所以我早一步成功了。主宰們的研究，我相信很早就開始了。神灰展示之後，可能他們在萬年億年之前就開始了研究。現在擁有多人聯合，他們只是更加方便。」
「喔……嗯。」齊風說不出話來。
實際上。
這種事情知不知道都一樣，難道還能阻止不成。技藝這種東西，誰能學就是誰的，可沒有專屬。唯一法術都可以教導和傳授，何況技能技藝。
唐士道則心想：除非你們擁有生命編織，否則不可能成功。
法術亡化的啟示來源於靈魂描畫。
沒有這個基礎，你們再蹦噠都是白費力氣。技藝研究可不像法術修行，沒有辦法就是沒有辦法，力量再強也沒用。當然，你們擁有奧靈和禪九那種逆天悟性也可能，到時候能成功我給你們寫一個大寫的服字。
「人皇先生，我還聽到一些傳聞。」
「說。」
「第一件，傳聞有一些主宰打算分離另立，離開生命彼岸開啟新一個研究點。」
「只是傳聞？」
「目前還沒有明確證據，但，我們已經聽過說地點：生命之蛇。」齊風很認真，又說道：「現在的研究員大部分都是主宰，所以，我們不敢直接搜集他們的情報。傳聞再真實，它也只能是傳聞。」
「嗯，這是好事。」唐士道點頭。
「這是……好……好事？」
「對，這是好事。」
「我不明白，人皇先生？」齊風真心震驚了。
「生命之蛇的知識量更豐富，對於研究更加有利。我去過生命之蛇，除了修行的法師，更多是增加見聞和見識虛空奇境的人們。在這些人當中，學者佔據更大部分。如果把研究點遷到生命之蛇，在旅行過程中可能獲得更多的啟示。對研究來說，這是好事。」
「但是你……」
「齊風，研究活化法術的新道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也不是我一個的榮譽。如果你了解過我，那你肯定知道：我不在乎虛無飄渺的榮譽，我只想要實質的東西。有人想到生命之蛇研究，我真心支持他們這樣做。」唐士道也認真道。
「喔……好吧，我明白了。」
「還有其它事情？」
「嗯，還有兩個傳聞。」齊風頓了頓，又說道：「除了傳聞前往生命之蛇研究的一群，還有一些人打算退出。他們可能不是真正退出，而是退離之後再自己聯合其他人。傳聞，這些人已經有一定收穫，很可能短期內創造什麼成果。」
「這樣嗎，理論上不會這麼短視吧？」唐士道皺眉，倒不在乎有人退出。
「我們打聽了一下，大概跟法則化有關。」
「直說。」
「好，人皇先生。這些人嘗試了更新的研究，大概關於法則化的優化。因為人皇先生你不懂法則化，所以，那些人害怕你從中領悟什麼。不得已，他們只能離開，然後一群人私下研究。」
「原來如此，沒關係。」唐士道笑了。
「這也沒關係？」
「當然。老實說吧，就算現在有人告訴我這些法則化的新路線，我也不會聽。法則主宰這一步，我不想靠任何人和任何情報登上。除非是自己找到適合的道路，否則我寧願不晉級。」唐士道淡淡道。
齊風聽著，整個人都石化了。
他甚至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說了最後一個消息。
當他回神之際已經回到家中。
回到主宰父親的面前。
「齊風，這些就是人皇的回應？」
「是，父上，一字不差。」
「那麼最後一件事他怎麼說？你跟他提了吧，有些人準備聯合，組建『主宰之牆』這個新團體。」
「人皇只說：噢。沒別的，就一個字。」
「哈哈哈哈……」齊父大聲豪笑，有一種無比痛快的表情。狂笑一會兒，才慢慢道：「一群小丑，白費心機。齊風，你懂人皇的意思吧？」
「他毫不在乎。」
「不止，他是在嘲笑這些人。主宰之牆，誰給他們這麼大的臉，以為自己登達最頂就掌御一切。這些弱智已經不記得了，在牆的後面還有稻草人和禪九，甚至大九世和大魁皇那些人都可能在。主宰之牆，呵呵，就好像沒有規則的生命彼岸，有個屁用。」
齊風聽得明白。
無論主宰們是否全員聯合，或者一部分聯合，結果，沒有稻草人或者禪九這樣的武力，建起了『牆』也沒用。
當初生命彼岸的災難就是守法不力。
建起主宰之牆，遇上禪九來了，不敢講規則，乖乖閃避散開……這有什麼意義。
「散播出去。」
「嗯？」
「齊風，把人皇的說話散播出去。對研究團體分枝的看法，對有些人退出自研的看法，對這什麼鳥主宰之牆的看法，全部都給我散播出去。不擔心人皇的反應，他既然敢說就一定不怕別人聽見。」
「是。」齊風領命散去。
殿堂之中。
一群主宰都靜默無聲。
「齊老頭，我們終究不如鯤鵬。」旁邊聲音幽幽響起。
「嗯，內部不靖，談何競爭。本來，我們已經到達了頂點，內心應該無欲無求才對。我們聯合做一件事，理應順順利利，不存在任何波折。可是，現在『果實』尚未成熟，大家已經開始想辦法搶奪利益。可笑的是，我們居然還是最頂點一群人。」
「看到破牆有望，難免會有想法。」
「這就是不足。」
「嗯？齊老頭這話怎麼說？」
「你們想想，稻草人和禪九會這樣嗎？不會。他們從不回首，他們一直往前邁步。你們知道嗎，聽到他們害怕人皇知道法則化的秘密，準備脫離自建研究點，我整個人都氣笑了。人皇公開合璧化和位面化，眉頭都不皺一下，他們居然珍藏那一點所有主宰都知道的小秘密。」
「如果位面化能夠完善，不比法則化差。」
「所以，我們無論天賦和心胸都不如，活該被堵在這面『牆』的面前。」
「也許是有些人妒嫉人皇沒有公開法術亡化。」
「呵，創世神體要不要分他們一份？」
說到這裡。
殿堂中徹底沒了聲音。
不到一天。
外界徹底傳開消息，大家都知道：研究團體準備『分裂』了。
「是的，我是其中一個建議者。我很高興人皇的支持，我們都認為生命之蛇更適合搞研究，所以準備遷過去。」刻翁當眾宣說，毫不隱瞞。在場眾人也不介意，因為人皇也覺得這件事是好事。
很快。
唐士道被問話，答道：「不用重複問，是的，我支持這樣做。我不去生命之蛇是因為我自己，我想修練出大死亡術，並且跟大生命術結合為一。刻翁先生他們不需要這樣做，去生命之蛇更適合他們搞研究。」
「人皇先生，關於法則研究那件情……」
「我說過，我不會聽。他們離遠一點更好，省得我不小心聽到了。」唐士道笑道。
「哈哈哈哈……」
研究團體註定分裂，但生命之蛇的團隊和研究法則的團隊不同。前者為了更好研究才離開，後者為了人皇不佔便宜而離開。雖然表面大家都不說，但，內心誰都有一桿稱。
白眼狼是啥樣，大家看得清清楚楚。
不到十天。
終於。
生命彼岸的退場大戲開始。僅僅一天時間，這裡的研究員減少了九成。隨後幾天，每天都有法則主宰離開。這些人不但有自組團隊的，也有跟不上進度而離開的，更有本虛空發生事情回去處理的。總之，什麼理由都有，人群紛紛散去。
「會結束嗎？」生命彼岸中，無數人感傷嘆惜。
「不會。」
「為什麼？」
「因為一堵『牆』不需要全部推倒，只要鑿穿一個洞就足夠了。無論有多少人離開，只要人皇和刻翁那群人仍然堅持，這件事就不會結束。也許，減少那些人這個團隊會變得更『乾淨』，以後進展也更加順利。換一個角度，如果離開的人找到某種方法，他們也能鑿穿一個洞。最終，這面牆壁總會被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