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即將成熟的果實
一年，兩年，五年，十年，時間一天天過去，生命彼岸的氣壓日益沉重。這時候不但普通人們靜默無語，連最頂層的法則主宰們都失去了平靜。此時此刻，所有人都被同一個景象震撼……一個胚胎的影像！
在源之彼岸。
在生命彼岸旁邊的深空中，一個類似生命胚胎的能量星雲正不停成長。
目前。
它的大小相當於一個大型星河，內部擁數十萬億顆的能量恆星。在成長期間，它吞噬了源之彼岸無數的法術漩渦，也自我衍殖無數類似但不相同的新漩渦。除了源之彼岸的能量，這個能量星雲內部還產生無數的虛空裂縫和虛空坍塌。
這不是流失能量.相反，它從虛空裂縫和虛空坍塌中逆向強奪，汲取未知外域的能量。
能量星雲擁有非常明顯的『雲化』性質。
它就像一團雲。
不過，它的體積太龐大，成長太快，看起來就像一個雛形宇宙的誕生過程。這段時間，擁有不俗實力的法師們都可以清楚感覺到：它的生命脈動越來越強烈。如似一個人類胚胎的成長，這個能量星雲正在虛空最危險的環境中極速成長。一步一個小飛躍，正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蛻變。
實力更高的人物。
例如大字擎柱和法則主宰們，他們還能夠感知這個『生命』是什麼東西……大空間術！
「第一，它是唯一法術，還是空間力量。成長的期間能夠不影響周圍環境，同時也不被周圍環境影響。第二，能夠吞噬源之彼岸的法術漩渦，而且完美分解吞食，甚至可以複製再現。第三，它擁有生命特質，相信是大生命術的完美嵌合。第四，擁有類似創世雲圖的性質，明明是無數衍生法術的集成，偏偏可以完美一體。」
「嗯。」生命彼岸的所有主宰都能理解。
「以上四點，我們想完成一項都難。大空間術和創世神體，我們基本沒有可能獲得。所以，同樣的基礎條件我們就缺少。其次，吞食法術漩渦，這恐怕只有無限魔力大圓滿的本源，元祖奧體才可能做得到。這一特殊體質，我們也沒有。大生命術，唯一一項我們可能追尋的東西。但，僅僅一項根本不足夠進行這種……位面化。」
「沒錯，我們明知道也無法學習。」事實上主宰們模仿學習了。
但是，體積大於恆星級別的培養就可能失控。
他們不敢繼續。
現在，看到真正的活化法術位面化展示，他們才知道絕望。那位叫做大咒人皇的法師，不是想模仿就模仿得了的。從弱小到強大，他公開過很多功法，技術，修行方法。但是，可以學習的很容易學習，無法學習的就算公開大家也模仿不了。
以前，主宰們心裡以為下面的人沒本事，模仿不了鯤鵬的技術。
現在他們知道：無關鯤鵬，大家是模仿不了人皇這號人。至尊和界主們辦不到，他們這些法則主宰也不行。
「合璧化有消息嗎？」主宰們最近常常召見情報員。
「回主上，沒有。人皇甚至沒有在研究，他只在琢磨大死亡術和大生命術合一的事情。」情報員們最近也很忙。
「等等，你說什麼？人皇擁有大死亡術了？」
「是，主上，人皇已經有大死亡術了。」
「這怎麼可能……怎麼來的？」主宰們很震驚，非常震驚。神灰的招牌力量，他們也嘗試修習。
但，沒有人成功。
死亡術隨隨便便可以學習到，大死亡術卻千難萬難。相差一個大字，相差一個次元。
「就從生命彼岸這地方。」
「如何辦到的？」
「我們查不到相關消息，只知道人皇跟齊風談過這件事情。他們的談話沒有隱瞞，很多情報員都知道。傳聞，人皇自稱大死亡術來自生命彼岸的自然法則，也就是那種『無法復活』的規則。主上，我們對神灰和大死亡術都無了解，請見諒，我們無法提供任何分析。」情報員也很無奈。
「不怪你們。」主宰們搖頭，寬容示意。
真正知道大死亡術的人，呵呵，全部都死了，要麼就是被遠古法器『諸神之墓』裝載成靈。
曾幾何時。
無數情報員想打聽這個秘密，但結果只是給神灰送菜。
「主上，需要我們在生命彼岸再了解一下嗎？」
「不，不要這樣做。你們動手，這裡的管理者們一定會殺了你們，我也不能庇護你們。再者，一般的方法是行不通的，無法復活是自然法則，除非你們『死一次』否則不可能了解它。但是，在這裡死亡是真正死亡。所以，你們選擇死亡也回報不了我。」
「照這樣說，人皇是如何辦到的？」情報員們越想越奇怪。
「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也可能修成這種大死亡術了。人皇的事情你們不要管，打聽情報只是打聽情報，千萬不要胡亂行動。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這個『位面化』每一天都在成長。當它成長到一定的程度，人皇就會知道某些事情。然後，一個……嗯，算了，你們退下吧。」
「是。」情報員們退下。
在內心他們知道那句未說完的話。
人皇一旦知道『某件事』，他登位法則主宰就成了必然，只看時間的長短。
現在。
情報員們不明白的是：為何這麼多大字擎柱想登臨主宰境界都千難萬難，只有人皇才人人看好？難道因為創世神體？不對。在很早之前，人皇還沒有創世神體之前，主宰們就已經是這種心態了。
到底因為什麼？
人皇有什麼是跟大家不同的？
此時。
荒古鐵霄，一群魔偶和一個熟悉身影約見商談。在他們旁側，大銅牥也穩穩站立一邊，只聽不說。
會議圓桌的中央。
大空間術位面化的『完整景象』展示無遺，在場每個人都清楚看見。
「你們說說，我們還剩下多少時間？」開口的人很面熟，他正是源鐵獸一族的前代魁首，磐鈺。
曾經一度傳出死訊。
最近，復活重歸。
然而這並沒什麼卵用，源鐵獸盟族現在已經是山崩河潰的境況。內部勢力非但不挽救，反正拚命自挖牆基。無數次談判，無數次商議，最終都沒有結果。這就好像兩個皇子爭奪帝位，沒有承讓，沒有妥協。對他們雙方來說，這張椅子寧願不要，也不能讓給對方。
「估計不到七百年。」魔偶們故意淡淡道，語氣中隱著不安。
「七百年？時間更短才對吧？這樣的成長速度，算起來，七百年是接近雛形了，嘴上說還算高估。實際上，人皇真需要一步一步培養嗎。我感覺，他只需要培養一個完美基礎，然後就是『飛速』成長。別說七百年，減時十倍我都相信。」磐鈺現在不再協商談判了。
眼前這群人不是盟友，而是卡在心臟上的毒刺。
他們叫做盟友。
但是，實際上比敵人更有害一百倍。
「對啊，也不奇怪，畢竟他……」說到這裡，魔偶們都伸手，在手掌上浮現一本『書』。在不流行法術書的虛空，它們居然都有書。
能夠跟磐鈺談條件，勿用置疑，這些魔偶都是法則主宰。
當然。
它們也不是本尊，魔偶軀體只是代替品……他們才不會展露真正姿態。
「對啊。」磐鈺也伸手，打開一本書，又說道：「只要活化法術位面化能夠成功，人皇一定會知道這個秘密。到時候，他成為法則主宰只是一個倒計時。表面上，他成為法則主宰只是跟我們同一平台。實際上，你們都知道，他擁有創世神體。」
「磐鈺首領，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們現在走還來得及。」
「為何不是你？」魔偶們沒有畏懼，也知道人皇更進一步的後果是什麼。對源鐵獸盟族，最危險的存在不是人皇，而是法師網小隊和三大劍。人皇只對修練感興趣，她們卻是進攻性的存在。特別是三大劍。一旦人皇登頂，她們的持有力量也會大變。
到時候就不是宇宙心遺境一個地方，她們可以全虛空到處追殺源鐵獸盟族。
主宰們可以還擊。
但，一旦傷了她們，人皇百分之一百會行動。
「看來我們永遠談不攏。」磐鈺輕嘆。
「你可以退出。」魔偶們淡淡道，看著磐鈺就像看著一具屍體。
「我有一個提議。」
「喔。」魔偶們興趣缺缺。
「我不能這樣等待，我想試試。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背後捅我刀子。」磐鈺認真說道。
「現在還是七百年之後？」
「七百年之前。」磐鈺說了一個答案，大家都理解的答案。
時間是……在人皇走上最後之前。
魔偶們靜默一陣子。
最後點頭。
得到這個答案，磐鈺也滿意了。
一眾人散去。
最後，剩下的大銅牥站在原地，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等一等。」
大銅牥正想離開，一個聲音輕喚。
此時。
磐鈺……不，一個無論身形相貌都跟磐鈺一模一樣的男子走進來，微笑望著大銅牥。
「沒想到你會出門司事，磐珏閣下。」
「這個稱呼弄錯了，你應該叫做我磐珏少爺。」磐鈺坐落，伸手示意：「請坐，軍刺女士。」
「不，磐珏閣下，大銅牥早已經不稱呼你少爺了。」這時候大銅牥還是原形原樣，但回復了女聲，魔羅莎的聲音：「請相信，大銅牥沒有背叛你們，是我利用大置換術，大幻影術和大生命術三種力量混進來的。」
「噢，合璧化的成果嗎？好吧不提這個，我相信你，因為大銅牥比任何人都忠於源鐵獸一族。」
「磐珏閣下，你不示警嗎？」
「不，軍刺女士，請相信我對戰爭也沒有興趣。如果我要動手，他們在開會之時我就來了。」
「所以，磐珏閣下有何話說？」
「源鐵獸盟族要完了，就跟當年源晶獸一族一樣，不思進取的自然淘汰。我來只希望談一談，希望你們放過大銅牥領行的那一小群體。」磐珏淡淡道。
「聽起來，不包括你的弟弟磐鈺？」
「對，不包括磐鈺，不包括我，甚至不包括鐵氏祖和晶氏祖。我沒有立場談條件，只想做一個交易。放過它們，我以法則的隱密交換，如何？」
聽到這話，魔羅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