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5章：不能曝光法則的理由
不彌涅真心希望磐鈺全力以赴。
因為，對方保留實力就無法對決真正的法則力量，這種戰鬥也毫無收穫。撇去勝負不算，戰鬥的真正意義無非就是汲取經驗，然後自我成長。對陣磐鈺不需要勝負，唯一只需經驗。他越是保留，這場戰鬥越沒意思。
這時候。
磐鈺還在望向冥想中的唐士道，內心還在猶豫。
他有信心全力擊倒不彌涅和白璧兩人，但，一旦這樣做了，再同樣對付人皇的可能就小很多。畢竟創世神體的存在很特殊，展示過一次的東西能否二次生效很難說。
觀戰眾人也理解。
白璧的意外出現打亂了磐鈺的計劃，再者，合璧化的威力也大大出人意料。
一直以來。
主宰們都習慣『只有我們才是第一等』的模式，忽然遭遇相差無幾的全新力量，誰都有點接受不來。按照他們的理解，只要在法則空間之內，所有對手都像嬰兒一般無力。誰能想到，居然有人抵禦了這種掌控，還能逆向反擊主宰的力量。
磐鈺的猶豫，主宰們都能理解，因為他們也同樣不淡定。
「看起來，你還沒有睡醒。」不彌涅聲音一冷，人已經消失無影。
對面。
磐鈺抬手示意，數百源鐵獸和源鐵兵器馬上交織布陣，穩穩擋在自己的面前。
在法則空間中磐鈺基本不用動手。
他的意志就是現實。
只要是他本身擁有的技藝，只要他的能量還足夠，他只用『想法』就能實現一切操作。法則空間，技藝，能量，三者構成一個完美的體系，主宰本人只要『想象』就是『實現』。
軍團與兵器阻攔，不彌涅連理都不理。
身生雷霆。
人如疾電。
不需要任何攻擊就衝破戰陣，粉碎一切阻擋力量。僅僅一眨眼間，不彌涅的拳頭已經揮到磐鈺的面前。這時候磐鈺也沒有慌張，因為主宰多多少少都會修練一下空間法術，以便更有利掌控法則空間。所以，他只需一個念頭，他面前的空間就跟最遠邊緣交換，不彌涅一下子『送到』最遠地方。
但。
下一瞬間。
閃雷之拳打在磐鈺臉上，轟出一片鐵碎與金血。
觀戰眾人懵了。
「稍稍清醒一點了嗎？」不彌涅停在磐鈺面前，磐鈺被一拳打飛到五米之外。
「你怎麼辦到的？」磐鈺輕撫自己的臉。
理論上。
他一個念頭就能修復傷勢，但他沒有這樣做。他要記住自己的痛，記住自己的錯。這一場戰鬥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自己輕輕鬆鬆就能解決。對手很強，哪怕自己使用法則力量，對手仍然強得超乎想象。
「合璧化。」
「喔，願聞其詳。」磐鈺要認真了，再大意可能會翻船。
「很簡單啊，合璧化就是『融合』的極致。你施展的法術或者製造的法陣，我懂得的都可能暫時融入。你可以想象這是『附身』狀態，或者說強行併合。很不幸的是，你擅長的源鐵力量我也非常精通，所以在這個空間我無處不在。」不彌涅平靜說明。
「只是暫時？」
「對敵人是暫時，我們自己修練當然是完美合璧。」不彌涅應道，絲毫不隱瞞。
戰鬥打到這一步已經是末局。
磐鈺真能打贏，一切都無關重要了。他若戰敗，那也無所謂。
現在的狀況。
要麼，磐鈺帶領源鐵獸盟族重新站穩腳根。要麼，他失敗導至源鐵獸盟族徹底失去希望，加速消亡速度。今天一戰沒有退縮，也沒有和平，只看誰能笑到最後。
「我明白了。如果我不認真應對，我可能會死，因為現在你還是手下留情。」磐鈺正色道。
「你能理解最好。」不彌涅也不否認。
「作為感謝，我需要說明一下。」磐鈺開始認真，一揮手，整個空間所有源鐵獸和源鐵兵器都消失無影。更詭異的，連白璧召現的虎之玉虎影們也被隔離：「現在這個空間一點能量都不剩，有也被隔離到另一個空間中。我想說明的是，法則空間除了製造，也能否決一切，這才叫掌控。」
「感覺到了。」
「另外的一點，不好意思，我能否決虛空的一切，自然也能否決你。」磐鈺又一伸手，如似推動。
瞬息間。
不彌涅整個人都扭曲了。
物質變形。
能量錯亂。
眨眼之間不彌涅直接變成混沌狀態，非生命非能量的原始原形。
除主宰們之外。
其餘觀戰人們都震驚了……這才是主宰的力量？
一個念頭，將敵人還原至混沌？
這樣的能力根本就不是戰鬥，而是意志的強制定義。想想，只要磐鈺的能量足夠多，供得上使用，在法則空間之內他光憑意志就能摧毀一切敵對力量。
這還怎麼打？
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啊。
「很可怕的能力。」混沌之中傳出聲音，赫然就是不彌涅的聲音：「果然，合璧化還是遜色一點，我本來可以早一步融合這片混沌的。」
說話間。
混沌扭曲，魔花再開，不彌涅重新回歸戰場。
「請。」磐鈺看到自己的手段無效，也沒有焦急，伸手示意，表示你可以說明了。
忽然間磐鈺也明悟了一些東西。
比如。
自己也需要在這場戰鬥中成長，要不然，很可能打不過擁有創世神體的人皇。
「很簡單，因為學者之帽，學者之袍和學者之書。」
「你現學現用？」
「不能說學會了，畢竟我沒有法則力量。但是『學者』能夠抄襲你的這種能力，反過來使用我就回來了。」
「原來如此。」磐鈺沒有驚訝。
畢竟學者三件套是三合一的遠古法器，它威力大才是正常，沒有威力才叫笑話。
觀戰人們也不意外。
白璧敢這樣出來挑戰，不可能一點好牌都沒有。
「主宰們都不喜歡使用法則力量，能不用盡量不用。」磐鈺忽然言顧其它。
「聽過說。」
「相信你也奇怪，我來說明一下好了。首先，使用法則力量風險很大。它一旦被其他主宰知道，基本就廢掉一半。為什麼會這樣，我直接演示一次。例如現在……」磐鈺輕輕揮手，一瞬間，法則空間內一陣古怪感應升起。
彷彿，這個空間忽然沒了法術。
觀戰的人們都能感應。
這是一種特殊否決，相信凡是磐鈺懂得的法術都已『消失』不見。
「感應到了嗎？」
「嗯。」
「沒錯，在法則空間之內，我可以『否決』我所知道的所有法術。而且，我自己還能夠使用，只是非主宰的人物絕對用不出來。此外，我還定義一種我的專屬力量，它無限量使用，同時，它無法被防禦。」磐鈺伸手施法，第一次施法。
一支源鐵箭疾射。
不彌涅面前升起一頁魔鏡，手臂也變成白銀臂膀，但鐵箭仍然如穿薄紙，輕鬆射穿，貫透手臂與身體。
「還有，它絕對命中。」磐鈺朝身後一指。
源鐵箭再現。
即使方向完全不同，源鐵箭仍然飛向不彌涅。後者化為魔花閉合，轉移另一方位，源鐵箭照樣追上，一箭貫透。在它的攻擊下，躲閃無效，防禦也無效。
「甚至我能讓你保留傷害，但需要對耗能量。只要你的治療量不超過我的否決量，你便無法痊癒。」又一聲示意。
不彌涅癒合中的傷口停止。
無法癒合。
保持原樣，彷彿被按下暫停鍵。
「我使用這種法術，其他主宰看到就會記住。然後，他們會尋找破解辦法。請相信，這種力量對付你有效，對付其他主宰要看誰更強力。為什麼曝露後有風險，理由就是這本虛空法典……它可以被搶奪。」磐鈺示意虛空法典，說出最終理由。
虛空法典能被搶？
眾人愕異。
但，內心瞬間想到理由。
法則主宰只要不曝露底牌，大家互相忌憚就不敢動手。一旦有人翻牌，其他人馬上能想辦法針對。最重要的，虛空法典可以搶奪，那意味著打贏你就能搶走你的法則力量。
勝者通吃。
敗者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修練至圓滿不容易，即使我們知道如何做，想做成也很困難。一旦曝光自己的底牌，主宰們就要隱藏起來，重新修練另一種力量，不成功都不現身。不彌涅女士，聽完這些，你還要繼續嗎？現在的你一點勝算都沒有。」
「呵呵，聽起來，你打算放我一馬。」
「我只希望儘快對決你們身後的那個人。」磐鈺望向唐士道，毫不掩飾自己的目標。
「否決你所會的全法術，生成自己的專屬，絕對命中，不可防禦，無法自愈，還能無限量使用。看起來，我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每個主宰的專屬能力都不同，我的剛巧適合殺敵。」
「再試一下。」
「好，如你所願。」磐鈺一揮手，一支源鐵箭飛出。這不是全力，只是演繹，主宰的力量不可能如此簡單。
不彌涅沒有動。
源鐵箭疾射，忽然拐了一個彎，一記穿透一頁魔鏡。
但，這不是結束。
源鐵箭穿透之後仍然不停，又朝無物的空中疾射。眨眼間，一朵『隱形』的深淵魔花被貫穿，看起來就是不彌涅的本尊。原人和魔鏡都是假的，隱藏的才是真的。可惜，這樣仍然躲不掉。
「它是絕對命中。」磐鈺淡淡道。
「嗯，我徹身體會了。可惜，你有點不幸。」不彌涅忽然張臂，後面的白璧一招手。
緩緩的。
不彌涅的身體披上一件紗衣。
「第八件遠古法器？」
「嗯，它叫做……萬象畫衣。白璧不喜歡戰鬥，所以，這件遠古法器也最不喜歡鬥爭。」不彌涅伸手，在身旁『畫』出一個自己。招手，示意磐鈺攻擊。
一支源鐵箭飛過。
赫然。
畫的不彌涅被命中射穿。
觀戰眾人傻了眼，法則力量居然『認錯』目標。更驚人的，不彌涅一把抓住射穿畫像的源鐵箭：「果然如此，在『完成攻擊』之後，它就會變回正常力量。」
此時。
一個大號的『源鐵拳頭』轟到不彌涅面前：「它認不出來，我可認得出你是真的。」
同一時間。
不彌涅抬起手掌，掌前生成一頁『畫鏡』。磐鈺的源鐵拳頭打破手掌前的『畫鏡』，不可防禦的它被手掌擋住了：「這是我，但不好意思，磐鈺先生。即使是主宰的力量，在大圓滿無限消解之下也毫無威力。」
拳掌對撼。二人雙雙震退。
誰都不佔便宜。